第199節
“小心!”眼前視線一晃,夕照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七寶扯住。七寶收起金爪法寶,將小器靈護在胸前,靈巧的避過一連串轟塌下來的殿頂,七折八閃地躲在了安全的殿角位置。 “就算你是‘萬艷同杯’的器靈,可是那殿頂可是連靈體都能穿透的‘禁靈云母’,你不想活了?” 七寶瞪著一雙小眼睛出聲責怪道:“沒有了器靈,‘萬艷同杯’豈不是要大打折扣,再者,法寶生出靈性是多么不容易,雖然我注定跟這寶貝沒緣分,但是眼下你也算是我們這兒的自己人了?!?/br> 他指了指依舊散發著強光的‘流冰萬王尊座’,開口說道:“這么一直發光,會不會把其他人引過來?這回‘仙門大開’,進來的可不止我們幾個?!?/br> “這里是‘千紅一窟’最核心的‘默仙云位’,尋常人不會那么容易進來?!毕φ談恿藙友劬?,坐在了七寶肩膀上,對眼前這人的感覺倒是大為改觀。 “等傳承完畢,‘極品天玉’‘萬年云陽墨’‘勝雪停鳳盤’和‘百煉描雪鋼胚’,若是你想,便可以自由采集收取?!?/br> 夕照說這么一句,就是已經默許了七寶‘拆殿’了。 175第一七三章 身份 就在‘默仙云位’之中的傳承完全打開的同時,對此毫無所覺的君修言此時身在的,卻是一處布置樸素舒服的靜室之中。 “不知是哪位前輩‘邀請’在下來此?!?/br> 靜室之中只有一把古琴,一旁的香爐中沒有燃香,呼在鼻中的空氣卻也不見凝滯,看不出現在究竟有沒有人在此居住。 君修言見并沒有人應聲,將神識沉入手中的陣盤朝著周圍探測過去,從仙宮中莫名來到這樣的地方,小心謹慎總不會出錯。 “似乎并不是幻境,只是這靜室并無門窗,又隔絕了神識探路……”陣盤來回轉了數遍,沒有發現異狀的君修言稍作停頓,視線瞥在放置著古琴和香爐的那張低矮的幾案上。 唯一的線索也只剩下眼前這兩樣東西了。 將七法寒珠召喚出來防護在周身,君修言朝著幾案的位置走過去。 就在他將要走近那把古琴的時候,空間之中突然波動幾聲,數團火紅色的烈火猛然現身,倏然朝他攻了過來,與他身前七法寒珠形成的水流屏障相撞,發出‘嗤’的一聲,冒出了大量蒸汽。 也多虧了君修言之前有著準備,在發現七法寒珠的精純水元氣隱隱被那火種壓制的時候立刻側身避過烈火的行進軌跡急忙后退,閃到一旁。 那幾團烈火并不追擊過來,反而像是巡邏的侍衛一樣繞在古琴附近轉了幾圈,隨即又消失在空氣中不見蹤影。 看來那最關鍵的線索,還真是要落在這把古琴和香爐上了。 君修言下意識的敲了敲手中的玄鐵戒,眸色暗沉下來。 就在他思考對策的時候,魂海中突然‘嗚嗡’一聲,一團小了一圈的淡粉色光團從他的眉心冒了出來。 正是幸魂碎片。 幸魂碎片在君修言同石天軒一齊初入‘漁人島’并雙雙表達心意之后就開始被他著手吸收,這團粉色光團從頭到尾都一直十分配合,要不是鐵麗雪血脈來得突然,君修言也不會停下吸收的進度,這也是為什么他有信心與真仙階一戰的倚仗。 而此時,小了一圈的幸魂碎片卻突然變得興奮起來,脫離了控制直接撲上了古琴。來不及阻止的君修言已經發現那數團突然冒出盡職盡責的烈火在撞擊不到琴弦上的幸魂之后,沿著帝魂碎片的氣息朝著他逼了過來。 “夸耀琴藝必定聲爭媚俗,乃琴藝之劣品,為鼓琴之大忌,幸天,你可不要讓我落了與人夸耀的名頭?!?/br> 誰在說話? 已經做好一場惡戰準備的君修言發現眼前景象一花,原本還沒有人跡的靜室中多出兩個人影,哪還有之前的團團烈火的影子。 “你琴聲好聽,我倒是不能實話實說了?”背對著君修言的人將頭發扎成一束馬尾,身上穿著玄黑衣袍,言語中帶著低沉笑意:“第一仙尊的琴音中帶有愁緒,可是于心不忍?” 這個被稱作‘幸天’的人的身量修長,大致與君修言相仿,說話的表情神態雖然看不見,但是調侃的意思卻也能聽得清楚。 “白某身負修為,自當為神界出一份力,造福后來修者?!弊诠徘俸笊泶┰萍y長衣的銀發仙人按住琴弦,站起身,開口說道:“你自稱是天道幸魂,那么,天道知不知道,這上界本是一體,要我等物競天擇方能有一處安身修煉的境地,終歸是要置我等于因果之中?” “道修,魔修,獸修,妖修,佛修,靈鬼……這下界萬千修者,又知不知道,他們一心所求的上界,一心要斬斷的因果輪回,依舊離不開那全是因果的征戰,方才得以劃出一方修真世界?!?/br> “無論如何掙扎,依舊逃不過因果倫常,讓人不得不質疑自己的對錯和堅持來?!?/br> 云紋長衣的銀發仙人面目并不老,反而看起來年紀輕輕,他自稱白某,又被稱作‘第一仙尊’…… 難道眼前這位,就是第一仙尊白默晨? ——那么另一個人的身份? 君修言靜靜站在一邊聽著,心里詫異非常。 “我雖然是幸魂,但是幸魂并不司掌這些東西,對于我來說,萬物競天而存,這就是很好的規則,六大上界本質上是不是一界,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干系,我想天道大抵也是如此?!?/br> 黑衣人開口說道:“無論是問天、元天還是你白默晨,我覺得你們做的并沒有什么不對?!?/br> “兩位前輩——”君修言朝著兩人所在邁步過去,卻眼看著兩人從原地消失再無痕跡,這才發現眼前如此逼真的兩人竟然只是一處幻象。 然而此時他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那把古琴前面,幸魂碎片在他眼前飄來飄去,沒入他魂海之中再不出來。 這里便是之前那個自稱是‘幸魂’的男人所站的位置,而對方同第一仙尊白默晨剛才的談話,似乎是指——六大上界本來就是一界么?! “…………”君修言撫了撫眉心,他現在真想手中能有份紙筆,讓他好好理一理這其中的關系。 “幸天大人,你怎么有空來尊上的‘杯中世界’坐坐了?”周身溫度一熱,之前那威力強大的數團烈火就饒在他身邊轉了幾圈,這句問話便是從火內發出來的。 “你叫我什么?”君修言聽那話中的意思,似乎是說給自己的。 畢竟除了自己之外,這里再沒有旁人。 “幸天大人依舊這么喜歡開人玩笑,這次悄悄進入尊上琴房,又沒有釋放氣息,是想繼續避過朝光??!”那幾團火晃悠了幾下焰心,合并成一個火色頭發的靈體,看那面貌,似乎跟夕照有八分相似。 “幸天大人避也沒用,上次答應我的下界小玩意兒呢?拿來!” “我并非你口中的幸天,前輩可以叫我君修言,至于為何忽然來到此處,我自己也不甚清楚……此中因由,或許夕照前輩能夠解釋一二。若是之前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包涵?!?/br> 君修言直接言明身份,毫無阻滯的就放棄了與眼前的小靈體用‘熟人牌’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