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克瑤寨的所有客棧大體構造都一樣,一樓吃飯,二樓住宿。這家客棧規模不算小,不過拜石天軒那一飛劍和戒指里的靈石所賜,整個二樓都被他強行包了下來,所以比起人流熙攘的一樓來說,他們所在的二樓出奇的安靜。 雖然對那禽獸魔修養傷來說無異于最好,但還是擺脫不了他會覺得各種無聊這一事實。 本想叫小白出來陪他解悶,可是小白那邊卻根本沒有回應。一定是又覺得自己之前冷落它了,所以生氣的自己玩去了。 ——小白這別扭的模樣他早就習慣了。 絲毫沒覺得自家契約神獸的小性子完全隨了他這個主人的石天軒無奈的伸出手,從眉毛到下巴狠狠搓了幾下,揉得一張臉都微微變紅了。 “那個小東西,又鬧別扭。一個兩個都是別扭,跟禽獸魔修一模一樣,哼,小扁毛畜生!”他嘴里說著,下意識的把視線放在了右手上戴著的玄鐵戒上。 “玄天老兒,寒髓天燈小爺我知道在哪里了,你等著,不需要多久?!彼p輕地用額頭蹭了蹭玄鐵戒,然后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現在心里有點亂,要是你這個老頭兒在,說不定我還能跟你聊一聊?!?/br> “算了,就當你能聽到吧……救你的消息是那個禽獸魔修告訴小爺我的,可是禽獸魔修他…總之就是做了件讓我很不痛快的事情,而且我之前跟你說的宗門覆滅也可能跟他有關?!?/br> 少年一雙褐色的眸子里有著一點彷徨,更多的是迷茫。 “老頭兒,你說如果他真的是因為對我愧疚,所以沒腦子的幫了我很多次,甚至拿命都搭上了,小爺我要拿他怎么辦?” 石天軒蹭著玄鐵戒,嘴角經常帶著的爽朗笑意也一點一點的散盡,他握了握拳,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我不知道付輕寒為什么會做出欺師滅祖的事,不知道幕后到底是誰在拿我當玩意兒。我現在只是不確定,是不是接近我的每一個人都是別有目的,不論好的還是不好的?!?/br> “就像玄天老兒你,我提供精神力給你修煉靈體,你又拿你的閱歷知識指點我,這樣就很好……可是你替我擋了那么一下子,小爺我就一定是欠了你的?!?/br> 石天軒松開緊握的拳頭,從欄桿上晃晃悠悠的跳下來,走到君修言的客房門口,直接貼著門板坐到地上:“快意恩仇才是真漢子,小爺我向來都恩怨分明,卻就是對他行不通。禽獸魔修這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所以每次看到他我就一定會不痛快?!?/br> 作者有話要說:石同學就是性格二了點,其實人還是挺聰明的 一個剛被滅門孤立無援又被寵壞的少年,想法多一些可以理解 君修言:其實你就是缺乏安全感,可以理解 石天軒:別說出來啊摔!=口=!!! 40第四十章 解謎 君修言撤了迷蹤陣和靜音陣打開客房大門的時候,就正好看見某人閉著眼睛靠在門上睡的正香。 少年被后背突然傳來的失衡感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就掙扎著往地上跌去。 下意識的伸手從后面把人抱住拉起來,君修言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石天軒,你困了就去客房睡覺,睡在我房門外干什么?” 難道是跟白妹子吵了架,被美人罰著不準進門睡?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君修言還是被自己的腦補小劇場治愈的心情愉悅。 “禽獸魔修你終于肯從你那個勞什子陣法里面出來啦!小爺我好心給你送藥,要么誰會巴巴兒的睡門口??!腦殼兒壞了吧?” 石天軒的后背貼在君修言的胸膛上,從那里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讓剛從地上睡起來的他感覺格外的清晰敏感。 “禽獸魔修你開門不穿衣服??!” 他打了個激靈,手忙腳亂的推開君修言扶著他還沒松開的手,鬧著大紅臉的跳到了君修言的對面,一雙手左搖右晃的不知道往哪兒放。 “只不過沒系好而已,你想太多了?!本扪詳[弄了一下衣襟,把衣服整理好,語氣里滿滿的都是‘真是大驚小怪’的味道:“從痕跡來看,應該是你的小白趁我打坐時踩出來的,我都沒吃驚,怎么反而是你被嚇著了?” 石天軒這才來得及看見君修言那身整齊穿在身上的衣服,他磕磕絆絆的從玄鐵戒里摸出一個藍色的廣口瓶子丟到紅衣魔修手里,一張臉上帶了個扭曲的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啊哈哈,小爺我才沒想很多。你既然撤陣出來了,那我就去找白妹子跟阿蒼他們過來——我跟你說啊,阿蒼那個長相可是相當漂亮,絕對讓你大吃一驚!” 長得漂亮和他有什么關系? 君修言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石天軒的節奏。 “哎?聽到有長得漂亮的男人,你就沒什么正常的反應嗎?” 看著君修言一臉的不明所以,石天軒用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抬了抬眉毛,但身子卻十分明顯往門外跨了幾步,跟君修言拉開了距離。 那么你能告訴我什么才是正常的反應?難道就是你這樣的么?! 深覺與之交談累不愛的君修言真想揪著面前這個二貨頭上的呆毛說一句‘你丫缺藥’出來。他張了張嘴,有些疲憊地說道:“石天軒,勞煩你叫白妹子到我這里一趟,我有些事情和她談?!?/br> “君修言,你很累?” 石天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這句話順嘴就說出來了。 眼前人沒有一絲血色的一張俊秀的臉在紅衣墨發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蒼白,卻依舊帶著第一次見到的那種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的氣勢。 之前在萬草谷,他并沒有十分仔細地觀察過眼前這個人。徘徊在這個人周身的氣場強大又陌生,與這個世界明明格格不入卻又偏偏沒有一絲違和感,雖然他硬著脖子跟這個人死磕,但是心里卻也是覺得害怕的。 可是第二次再見到他,甚至結成了同伴之后,石天軒才真正找到這個人為什么會讓自己覺得害怕的源頭。 他的眼里沒有任何人的影子,他從沒有把誰真正的放在眼里過。偶爾在他們身上停留的目光也帶著無法名狀的審視打量和機械一樣刻板冷靜的分析,簡直不像是人類,而是一個計算精準、按部就班執行著某種任務的傀儡人。 可是傀儡人也會累的吧?更不用說這個禽獸魔修是個如假包換的人了。 重傷了還管這管那不知道又打些什么壞主意,小心過勞死了! “不累?!本扪該u搖頭,他看了石天軒一眼,“跟往常不一樣的性格,你感情受挫了?” “你才感情受挫!什么都受挫!”石天軒氣哼哼的邁著步子走開了:“小爺我懶得跟你說話??!這、就、服、從、命、令,去叫你妹子過來?!?/br> 白薔到的時候并沒有叫上阿蒼,應該是石天軒和她說了君修言有事要商量的關系。 “就不叫阿蒼美人來,遺憾死禽獸魔修,哼哼~”石天軒抱著胳膊靠在房間的門上,望了一眼坐在內室的兄妹倆:“小爺我去把風,干兄長和干meimei大清早坐在內室里,旁人看了眼睛都要閃瞎了?!?/br> “你也過來,這件事并不用瞞你?!本扪钥戳艘谎郯酌米?,見妹子并沒有什么異議,帶著紅玉戒的手指對他勾了勾:“我布了靜音陣和迷蹤陣,用不著把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