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喜妹微微頷首:“相公想我回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這便家去就是,免得他擔心。我走后,你再去送個信兒,好讓他放心?!?/br> 韓知魚見她說得堅決,只得去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新出的防盜,貌似不能太長,否則不能翻頁。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主動分章吧,免得卡死就糗大了,哈哈哈。 么么親們,謝謝支持,謝謝親們的霸王票(汗一個,每次說霸王票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嘿嘿~~~~~~~~) 77 77、結局中 ... 春夏間燦爛繁華的花園如今蕭瑟蒼涼,即便是常春藤也收斂了欲滴的翠色,蒼郁得沒有一點活力。露水洗過枯黃的葉子,白霜滿地,日出了還顧自不肯離去。 陳燕蓉一雙妙目盯著那盆盛開的白山茶,以往清晰的腦子卻有那么瞬間的紛亂,那道清俊的背影像是烏黑的墨潑在雪白的雪上一樣,悸動心神。 貼身丫鬟小茹遞上一盞燕窩甜品,“小姐,臨窗風露大,身體剛好一點?!?/br> 陳燕蓉瞄了她一眼,卻不接那描著翠邊的白瓷盅,“去問問招募新廚娘的事情怎么樣了,先生胃口不好,我們不能太失禮?!?/br> 小茹應了,忙打發小丫頭去前面問,過了一會兒回來說已經選了五個年輕婦人,小丫頭把去看的都告訴小茹。 “小姐,其中一個格外厲害,那刀功看著倒有幾十年火候呢?!毙∪忝虼叫Φ?。 陳燕蓉哦了一聲,“當真有那么厲害?”一個年輕婦人,怎么可能? 小茹道:“前頭二管家問過,她說年輕時候家里是殺豬的,她賣豬rou練出來了?!?/br> 陳燕蓉扯了扯唇角,小茹便知道她有點厭惡,立刻笑道:“小姐,讓她們都做道菜吃吃試試,合口的便留下,反正她們是廚娘,也不能到跟前來沖撞您?!?/br> 晌午時分,小茹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又派人去請謝先生?;仡^跟陳燕蓉稟告:“小姐,奴婢讓人把酒宴擺在東花園的臨霜閣,您看可好?!?/br> 陳燕蓉點了點頭,此丫頭自小跟著她,總歸能體味自己心意,現下冬風肅殺,臨霜閣那邊紅葉照水,枯藤上紅果灼灼,又由暖棚培育的碗口大山茶花,自然是極美的景致。 誰知過了片刻,小丫頭來回:“小姐,謝先生說要給小公子講書,在那邊用飯,不肯……過來?!?/br> 陳燕蓉柳眉微蹙,嘴角抿起來,隨即卻笑,只是不達眼底,眸光冷冽起來。 小茹嚇得不敢吱聲。 陳燕蓉淡淡道:“那就把酒宴擺到六弟書房去?!背鲩T的時候,她站在門口人高的西洋穿衣鏡前默立了片刻,鏡中美人眉目如畫,氣質優雅,曾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剛烈的男人都化作繞指柔。她不信,他區區一介書生,便真的那么食古不化! ******** 滿滿一桌子的精美菜肴,陳家六公子陳琦樂得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招呼謝重陽,“先生,你快吃呀,比以前的廚子做的好吃多了?!?/br> 謝重陽的視線落在其中一道冬筍爆山雞上,旁邊是冬筍火腿湯。喜妹每次吃筍的時候,都特別快樂,不斷地跟他說這時候的筍真好吃真鮮美,是她吃過最好的筍。 陳燕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給小茹遞了個眼色。小茹忙輕手輕腳利索地幫他夾了菜,放在眼前的白瓷碟中。 謝重陽道了謝,嘗了嘗,驀地呆住。 陳燕蓉看他神色微變,關切道:“可有不對勁的?”又轉首吩咐小茹:“這道菜是哪個廚子做的?” 小茹忙去問,回來道:“是新來的廚娘?!?/br> 謝重陽眉心緊了緊,淡淡道:“陳小姐太緊張了,重陽不過是覺得非常好吃,有點驚訝罷了?!?/br> 聽他這般說,陳琦立刻來夾,一邊吃一邊說好。陳燕蓉嘗了嘗,淺淺一笑,“原來先生喜歡這般樸素的?!睗M桌子山珍海味,他瞧都不瞧,單來嘗這么一味平日里在陳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真是怪人。 陳燕蓉見他喜歡吃,便親自殷勤布菜,“先生不是外人,不要拘束才好。家父平日太忙,兄長們又不在,多虧先生辛苦,代為約束小弟。否則他那驕縱的性子,我們可都頭疼得緊?!?/br> 謝重陽謙虛了兩句,便放下碗筷,意欲讓陳琦回去念書。 陳燕蓉忙道:“先生,飯后小憩一下,這也是先生說的養生之道。不若去臨霜閣歇息一下,喝杯茶如何?” 謝重陽舉目看向她,她淺淺地笑著,姿容美麗,艷而不俗,氣質出塵。似乎就是憑著這個,讓她那般自信,以為無往而不利? 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那道菜,對陳燕蓉道:“能否將這兩道菜送到書房茶水房幫忙溫著?!?/br> 陳燕蓉掩口輕笑:“先生何必客氣,只要喜歡,自然頓頓都有,不必如此小氣。這么好的菜,剩下的也讓他們嘗嘗不是?!?/br> 謝重陽卻似是不舍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陳燕蓉雖不解,卻也不違逆,吩咐小茹去辦。 *** 臨霜閣修建的別有洞天,墻壁并不是單單的磚石,而是混著香料的糯米等碼成的磚塊,室內溫暖生香。窗外紅楓漫漫,陽光映水,是個絕美的所在。 陳燕蓉凈手焚香,讓人捧了自己最愛的焦尾琴,輕輕放于謝重陽桌前,淺淺一笑:“先生那曲風波定,繞梁三日不覺,讓燕容日夜……回味,還請先生不吝賜教?!?/br> 如此直白的暗示,謝重陽不是不懂,他斂袖,也不調音,修長的手指拂過琴弦,錚錚切切,聲聲沉吟。他學琴并不久,也不過是同學們慫恿,要說好,比他好的多太多,而她這般崇拜的樣子,也不過……他笑了笑,彎翹的長睫遮去眼中的譏誚。 陳燕蓉眼神有些迷茫,美麗的眸子如水霧蕩漾,聲音動聽至極,如汩汩泉水流入人的心底,“先生定然是嫌棄燕容笨拙的。也定然聽說過些什么?!?/br> 謝重陽沒否認,而是坦誠地笑了笑。 陳燕蓉泫然欲泣,臉頰泛紅,垂首拿帕子拭了拭眼底,凄然道:“先生可又曾公正地想過要知道真相?一個沒有什么才能的父親,為了讓他在官場上安安全全地,該有多難?官場傾軋,上級的壓迫,下面的驅使,而他,又不過是個沒什么頭腦的人。當初也不過是靠著幾千兩銀子坐上這個位子。為了讓父親不要繼續往上爬,為了讓他安安穩穩,踏實地呆著,我……” 她終于哭了出來,初始的假戲竟然真做,眼淚是真的,委屈心酸,不為人理解的痛楚,讓她終于想找一個人傾訴。又或許眼前這個男人,真的讓她動了心? 她心口一緊,忙收了淚,歉然道:“真是對不住,讓先生笑話。先生,可否當做不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