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斯臉色明明暗暗，青青紅紅。

    厄斯把頭歪在他的肩膀上，一條腿搭到了他的腿上慢悠悠地晃著。

    羅杰斯氣地一句話都不想說，繃著臉瞪著熒幕。

    氣過后，他突然皺眉。為什么會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他想抬手，但是藥效正是最厲害的時候，他連指頭都是麻木的。

    “你的耐藥性太強，所以我稍微加強了一點藥效?！倍蛩拱侵募绨蜉p輕在他臉側親了一下。

    “……你受傷了?！绷_杰斯捏著手指，努力恢復自己的知覺。

    厄斯在他肩窩里蹭了蹭：“只是一點……口角?！?/br>
    羅杰斯抬了抬胳膊，勉強搭到他的腰上：“傷在哪里了？”

    厄斯看著熒幕：“墨西哥文化里，把死亡當作一種新生慶祝。他們對這種絕大部分人都敬畏的存在抱著無可救藥的樂觀態度。

    我喜歡他們的熱情。我甚至慶祝過?！痹诹_杰斯消失后。

    羅杰斯思緒紛亂，還慌，他不自覺拉緊厄斯的胳膊：“厄斯，你做的事實在太危險了?！?/br>
    “他們認為死去的人在另外一個世界活著。在死靈節的時候會準備甜甜的糖果，面包。他們甚至和死靈們在墓地一起開派對?！倍蛩共[眼看著熒幕，“你知道死靈面包嗎？一種加入了龍舌蘭酒的甜面包，面團里有茴香籽，表皮會撒上大量的糖粉，吃起來有柑橘香。又圓又甜，像有柑橘味兒的奶油蛋卷。

    我做過，但是，不是很好吃?！?/br>
    羅杰斯看到厄斯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懷念的色彩。熒幕上，男孩兒被一位骷髏牽著走在由萬壽菊鋪就的明黃色，絢爛的回家路上。

    不知道為什么，羅杰斯覺得他不是在回味自己做的亡靈面包。但是，他懷念的是什么，自己好像該知道，又不知道。

    “在愛的記憶消失前，請你記住我?！倍蛩怪貜碗娪袄锏脑~，“你相信嗎？”

    羅杰斯回神：“相信什么？”

    “你只能相信一半?！倍蛩共[眼，“忘記一個死人，死人是不是死的，他只是會從你的記憶里消失的一干二凈而已?！?/br>
    厄斯從未對任何人開口說任何關于曾經那個羅杰斯的事，即使面對羅杰斯本人也是。

    他無數次想問，想說。但是他總是害怕。當初羅杰斯開口對別人說出第一句和自己有關的事時，他就從羅杰斯記憶里消失的一干二凈，了無痕跡。

    他若是開口詢問，也忘了怎么辦？

    他偏頭看羅杰斯：“史蒂夫?！?/br>
    羅杰斯已經能夠動用一部分力量了，應該和一個正常人差不多，但是無法用出全力。

    厄斯探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想吃亡靈面包?！?/br>
    專心運氣的羅杰斯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在面包里下藥?！?/br>
    厄斯側身，坐到了他的腿上，捧起他的臉，唇舌交纏。

    羅杰斯看到了前排那個mama已經拿眼刀子在扎他了。他著惱，又抓心撓肝，撕開纏著自己索吻的厄斯，憋出句：“……你注意影響?！?/br>
    厄斯嗤嗤笑了兩聲：“記得想我?！?/br>
    羅杰斯抬眼：“你以為你今天跑得了？托尼他們跟蹤了我。我不覺得那個叫佩特羅的孩子能攔住他們所有人?！?/br>
    “事實上，”厄斯手在他胸口慢慢滑了下，“我收養了兩個孩子?！?/br>
    “什么？”

    厄斯咬了下他柔軟的下唇：“下次，史蒂夫?！闭f完，他起身，離開了黑漆漆的影廳。

    羅杰斯要追，然后發現不對。他剛剛明明就可以動作了的，這會兒怎么又……他舔了下唇瓣，然后額角抽了一下，那個混蛋。

    三次了??！見兩次面，他給自己下了三次藥！

    走出影廳的厄斯買了瓶純凈水漱了漱口。雖然提前喝了解毒劑，還是有點兒手軟腳軟啊。

    這次劑量是不是大了？看來下次要嘗試新的配方了。羅杰斯很快就會有完全的抗藥性了。

    巴基坐在電影院后巷口的車上等著他。

    旺達和皮特羅看完了一場浪漫的電影，半路趕上了高速行駛的車子。安靜的車上頓時一片嘰嘰喳喳。他們興高采烈地討亂著班納和娜塔莎之間肯定有貓膩。還有索爾大概要被自己的女朋友給甩了，人高馬大的神明居然對著部電影哭成了個傻子。

    厄斯被吵醒，動了下扯到了傷口，蹙了下眉心。

    “我以為你會想和他見一面?！彼峥吭诤笞?，慘白的臉色因為休息了一會兒好了些。

    巴基側了下頭：“等事情都結束了，我多的是時間?！?/br>
    厄斯揭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眼腰側蔓延出的大片血跡，又攏緊外套：“我下次的亡靈面包沒有了?！彼T了下嘴。

    “你會傷了他的心的?！卑突嵝?。

    厄斯看向窗外：“多傷幾次，他就學會堅強了?！?/br>
    巴基搖頭：“他到底是做了多少壞事，才攤上了你?！?/br>
    “你猜？”厄斯笑了下，閉目養神。聽著旺達小聲宣布娜塔莎就是她的偶像，而皮特羅正在比劃自己胳膊上的肌rou，嘀咕索爾到底是怎么練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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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復仇者聯盟的總部今天依舊彌漫著一股甜甜的柑橘香。

    娜塔莎伸了個懶腰, 嗅嗅空氣里的味道：“隊長又在做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