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我報價五個億?！蓖心岢堕_嘴角。

    女醫生微微瞪大眼睛。

    斯特蘭奇沉默良久，艱澀道，“謝謝?！彼顾思瘓F的股份值錢不錯，但是不值這么多。

    托尼聳肩，“好好養著。不然好了以后的副作用有你受的?！?/br>
    斯特蘭奇扯了扯嘴角。

    “走了?！蓖心嵋姴坏盟@樣子，坐不下去，離開了。

    “請你幫我打份飯過來，好嗎？”斯特蘭奇出聲。

    女醫生眼神瞬間亮起，“你終于要吃飯了嗎？”

    “嗯?！彼固靥m奇動作輕緩了點了下頭。

    “好好好——”女醫生噎了一下，匆匆抹了把眼淚，“我去給你熱熱?！?/br>
    斯特蘭奇看著她的背影，眼睛里有一絲動容。

    托尼站到樓下時，扯開了自己領帶，心口像堵了塊石頭。

    又走了幾步，驀地看到了不遠處叼著煙的洛厄斯。他停下，一時間好氣好笑又松了口氣。

    一個死不肯低頭，一個死不肯老實。他頭一次覺得相比較這兩人，自己簡直成熟的不要不要的。

    “你不是不來的嗎？現在在這兒干嘛？！”托尼伸手拿掉他嘴里的煙，剛想訓，發現煙根本沒點燃，偃旗息鼓。

    洛厄斯沒應聲。

    托尼嘆了口氣，“傷的很重。那手血rou模糊，人都腫了?！彼呎f邊比劃，嘖嘖有聲，“不過你有辦法的吧？”

    洛厄斯眼神凌厲起來，“你跟他說了什么？”

    “說什么？”托尼不明所以。

    “你告訴他，我會給他動手術？”洛厄斯側身。

    “……”托尼嘶了一聲，“你也不行嗎？”

    “安東尼·斯塔克，我的話，你全當放屁是嗎？就算我能，我也不會給他動手術！”洛厄斯蹙眉。

    到一樓熱飯的女醫生走向電梯，看到了門口的爭執，以為誰要傷害斯塔克，幾步走出去，聽清對話后，反射性躲了起來。

    “厄斯，你在說什么？！”托尼難以置信，“那是史蒂芬·斯特蘭奇！他受了很重的傷，那雙手都爛的不成樣子了！”

    洛厄斯抿唇，“我說了，我不會再接近他！”

    托尼出離憤怒了，“洛厄斯，你怎么成了這樣？！”

    “我就這樣?！甭宥蛩钩料侣曇?，冷冷看著他，“你現在最好是想想怎么和他說清楚?！?/br>
    托尼哈了一聲，后退了一步，想離開。忍了幾忍，沒忍住，他轉身，“你知道他喜歡過你嗎？”

    洛厄斯蹙眉，“什么？”

    女醫生‘啪’一下摔了精心準備的飯盒。

    認識這么多年，第一次產生爭執的兄弟兩齊齊扭頭。

    托尼張了張嘴，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男女之事，他不能說了解很多。但是，看出這個女醫生喜歡斯特蘭奇并不難。

    “你……就是那個沒來的實習生?！迸t生臉色煞白。

    洛厄斯不認識她。

    “你說你能救他，為什么不肯？”女醫生走近，渾身顫抖，“你明白他在經歷什么嗎？”

    洛厄斯神情冷淡。

    “為什么？”女醫生繼續接近。

    洛厄斯斂下眼瞼，“因為我不愿意?！?/br>
    女醫生打了個冷戰，“你不能這么對他。他會活不下去的?！?/br>
    “他不會?！甭宥蛩罐D開視線。

    ‘啪’。

    托尼嘶了一聲，覺得rou疼，又出了口悶氣，出完氣，又忍不住心疼。

    洛厄斯臉被打的歪到一邊，舔了下嘴角的血。

    “你必須、救他！”女醫生瞪著他。

    洛厄斯扭頭，“我說了，我不愿意?！?/br>
    女醫生又抬手，洛厄斯掐住她的手腕，“你想救他？”

    女醫生緊抿嘴唇。

    洛厄斯拎起她的手腕，逼得人踮起腳向自己靠近，“想救他，求我。跪下，求我?！彼α讼?，像惡魔。

    托尼臉色沉下來，“洛厄斯，你適可而止！”

    洛厄斯充耳不聞，看著她一雙幾乎冒火的眼睛，“還是說，你又想當圣母逼我救人，又不愿意付出代價？”

    女醫生抖了一下，“……你可以救他？”

    “百分百?！甭宥蛩沟吐?。

    女醫生看向斯塔克，“斯塔克先生，我相信你?！?/br>
    托尼咬了咬下頜，“……對，他能?！?/br>
    女醫生咬住自己的唇，扭頭，“好！”

    洛厄斯松開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那開始吧?！?/br>
    托尼上前幾步，拽住顫抖著就要往下跪的女人，沖洛厄斯發火，“你可閉嘴吧！”

    洛厄斯神色淡淡，“不跪？”

    女人抖了一下，掙開了托尼的手，‘撲通’跪了下來，“……求求你，救救他?！?/br>
    洛厄斯從兜里掏出了手機，對準了女人，“再說一遍。誰求我，又救誰？”

    托尼一腳踢到了旁邊的車上，警告，“洛厄斯！”

    洛厄斯不理他。

    “……我求求你，救救斯特蘭奇?！迸藴喩眍澏?，眼淚刷刷地掉，對著鏡頭一字一頓。

    洛厄斯收起手機，笑了笑，“成交?！彼D身離開。

    托尼迅速扶起女人，從兜里摸出了一條帕子遞給她。

    女人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沒站起來，她接過帕子，“謝謝……”

    托尼看著洛厄斯沒入黑暗的背影，仿佛第一次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