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厄斯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這是根據個人情況定制的藥劑，給你用的藥用在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只有一個下場——排異致死。沒有例外?！?/br>
    托尼一悚，一瞬間想了很多，“我給你派幾個保鏢?！?/br>
    “真的惜命的，沒人敢動我?！甭宥蛩辊玖讼旅济?，“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辈坏韧心釀裾f，他繼續。

    “副作用有以下，但視個人情況維持時間長短不同的癥狀：低血糖，四肢乏力，嗜睡，貧血，眩暈，心肺功能衰減，腎功能衰弱……”

    托尼一抖，猛地打斷他，“腎功能？？”

    洛厄斯頓了頓，“腎功能，不是性、功能?！?/br>
    托尼抹了把汗。

    “當然，性、功能也會降低。早泄，陽痿實屬正常?！甭宥蛩刮⑿?，“不要驚慌?！?/br>
    托尼驚恐地看向他。

    “視個人情況，時間長短不同?！甭宥蛩姑嗣掳?，“大概就是你用過藥后，會因為短時間高強度的透支陷入全面的體質減弱。當然，越健康，你恢復地越快。

    很顯然，你并不算太健康?！甭宥蛩箍戳搜鬯男《亲?。

    托尼吸腹，掐住自己的被子，“我后悔了還來得及嗎？反正我現在也不會因為鈀*屏蔽的關鍵字*死亡了。碎片取不取的——”

    “來不及了?！甭宥蛩估淇岬?，“碎片你留著帶進棺材嗎？他們會讓你早逝?！?/br>
    “你可沒跟我說，副作用這么強烈！”托尼啊了一聲，“什么見鬼的藥居然會讓男人性、功能衰弱??！

    這要是不小心傳出去，我無能這個帽子絕對摘不掉了！”

    洛厄斯換了條腿疊在上面，“因為藥物效力過猛，在藥力退去后，你的身體會陷入一段時間的假性衰老期。大概情況，參考7080歲左右的老人。如果你認為你以你的體質，在那個時間，也還是非?！钴S的話，問題也不大?！?/br>
    托尼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自己是怎么認為的。行，也不行。不行，也不行。

    “但是這是你的大腦忽悠了你的身體，所以是假性。大概感覺就是，大腦覺得‘嗯，我們好像已經消耗了幾十年的健康了，好像該老了’，然后你的身體就開始陷入短暫的衰老。當它反應過來以后，就知道‘哦哦，那不是消耗的我們自己的能量。我們還很年輕’?！?/br>
    托尼……“難為你講得這么生動了?！?/br>
    “打發時間而已。畢竟，你要是因為害怕跑路，我也會很困擾，”洛厄斯垂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只是例行公事。畢竟你是我第二個藥物的唯一臨床試驗品?！?/br>
    “我應該害怕嗎？”

    洛厄斯垂手，“也許?！?/br>
    托尼笑了兩聲，隨后偏頭看著他，“厄斯?！?/br>
    “嗯？”

    “我相信你?！蓖心嵴J真看著他。

    洛厄斯眨巴了下眼睛，眼神沒有逃避，“不相信你也上了賊床了?！?/br>
    托尼笑容微斂，隨后輕嘆了一聲，“你答應過我的。你永遠是我怎么都教不壞的，最乖的弟弟?！?/br>
    洛厄斯起身，示意麻醉師上前，沒說話。

    托尼看著他站在稍遠的地方，脫下了白大褂，往身上套手術服，眉心微蹙。洛厄斯這次回來，他再也看不透這個孩子了。

    之前的厄斯只是面上冷，現在……*屏蔽的關鍵字*。是因為陌生感還沒褪去嗎？

    總有某個瞬間，他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在里面藏著什么自己不認識的生物，冷冷地透過那副皮囊向外審視著。

    應該是自己這段時間太壓抑了。嘖。

    托尼感覺自己一陣眩暈，最后努力看了眼洛厄斯的側臉，依舊什么都看不穿。他抱著一種自己都不太理解的嘆息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洛厄斯在過消毒通道前看了眼閉著眼被推進手術室的人，隨后收回視線。

    “看來一切都挺順利?！弊哌M手術室，只有三個人。左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輕佻地道。

    洛厄斯沒有應聲，站到了手術臺的邊上，“我需要護士?！?/br>
    出聲的人眉毛一豎，“弄死斯塔克不是更……”站在中間的人打斷他，“我相信，我們就是你需要的。醫生?！?/br>
    三人明顯是以中間的人為首的，就算很不情愿，還是開始乒呤乓啷的把整齊放著手術器械的架子推了過來。

    洛厄斯看著動作粗魯的人，隨手從架子上拿了把手術刀，然后伸手推進了面前人的胸腔，撥動了一下，緩緩抽、出。

    過程緩慢，卻讓人什么都反應不過來。被一刀準確切進心臟的人，呆呆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看到白色的褂子滲出鮮紅的血液后，剛要張嘴，就被第三個人捂住嘴，無聲無息地拖到了手術室邊緣。

    “……洛醫生諒解，是我沒管好手下?！鳖I頭的人恭敬地彎腰。

    洛厄斯將沾了血跡的手術刀彎腰放到下面，輕聲，“我手術室里，能決定生死的只有我?！?/br>
    “我們會謹記這個規矩的?！蹦侨搜鼜澋母土?。

    洛厄斯嗯了一聲，轉身看了眼儀器表上規律跳動的心電圖，緩慢地揭開防護布上的開口，露出鑲嵌著亮藍色動力核的胸膛。

    站在一邊候著的人視線不自覺挪向了那動力核，眼神里盡是狂熱。

    洛厄斯仿佛看不到他的貪婪，打開專門設置在手術臺上的實時掃描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