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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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喧鬧一片,卻沒看到另一個白色的身影。 另三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晏恣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壞了!難道被我的烏鴉嘴說中了? ☆、第十章 晏恣心里焦急,嘴上和那日松插科打諢,眼角不停地掃向人群,盼著曲寧趕緊從天而降。 “看來不用比了,有人怕了我們,直接不敢來了?!卑鼒D魯和身后的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霍言祁的目光冷冷地看向包圖魯,一字一句地道:“以三敵四也足矣?!?/br> 包圖魯被他的目光掃過,笑聲滯了滯,頓時惱怒起來:“大話誰不會說?有本事我們倆……” 那日松截斷了他的話頭:“說好的各出五個人,你們人沒到齊,那便是輸了?!?/br> “我們少一個人你都不敢比嗎?還整日吹牛說你們軼勒的勇士多么厲害?!标添Ъ毖哿?,這樣不明不白地輸了,她可以去買塊豆腐撞死了。 那日松不為所動:“比賽有比賽的規矩,我們不愛逞匹夫之勇,你們認輸了就是?!?/br> “他馬上就來,只是耽擱了片刻而已?!标添П羌鉂B出汗來,真恨不得把曲寧揪出來拳打腳踢一頓。 那日松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好,那我再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要是再沒人,你們就乖乖認輸,不然,你們大梁人就是言而無信、背信棄義的小人!” 晏恣不再和他廢話,正想往外沖,卻被霍言祁一把拉?。骸皠e去,小心落單了遭人暗算?!?/br> “誰……誰會這么無恥?”晏恣氣得直哆嗦,“我去叫曲寧,他要是當縮頭烏龜……” “一定是有人去恐嚇曲家的人了,”霍言祁冷靜地道,“隨便叫個相熟的人進場就是,湊個人頭,站著不動也行?!?/br> 那日松一使眼色,有兩個軼勒人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沖著人群揮拳示意,惹來一片嘩然。 晏恣握緊了拳頭,這是萬不得已的下策,她只盼著曲寧還能從天而降…… 忽然,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有人在外面喝道:“快閃開!” 人群亂了片刻,讓出了一條道,一匹棗紅馬疾馳而來,堪堪在晏恣面前勒住了馬頭,一人從馬背上躍了下來,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蹴鞠服,只是那前襟還沒來得及扎起,頭發也還沒有束好。 “曲寧來不了了,我來替他!”那人沖著晏恣咧嘴一笑。 晏恣這才看清了,眼前這人和曲寧差不多年紀,皮膚白皙,眉眼秀氣,而眼神中卻透著干練和精明,晏恣盯著看了兩眼,總覺得有點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你怎么稱呼?”病急亂投醫,匆忙之下晏恣也顧不得別的了。 “姓景名鑠,曲家的表親,小時候也練過幾腳蹴鞠,勉強可以湊個數?!本拌p盯著晏恣道。 原來他就是前兩日在假山上觀看他們練習的曲家表哥。晏恣的心放下了一半,看著對面那日松那張便秘臉,她嘲笑著道:“如意算盤落空了吧?開始!” 和曲家練習用的小校場相比,這個校場顯然大了許多,洛鎮的元宵蹴鞠會就是在這里舉行。兩個球門用竹竿和球網架起,球網中間是一個不到兩尺的圓洞,就是俗稱的風流眼。 兩隊猜拳定開球,晏恣一個拳頭贏了那日松,一腳便將球踢向辛子洛,包圖魯直沖截球,辛子洛一個背拐將球的去勢消去,虛晃一閃身繞過包圖魯,又連踢了兩腳,球一腳起高朝著球門掛去。 晏恣早已在球門前候著,只是跟著她的有那日松和另一個軼勒人,那日松人高馬大,一個沖頂便將球截走,另一個軼勒人則一腳踹向晏恣的腳腘。 晏恣被霍言祁練得早就耳聽八方,膝蓋一拐便避過了這一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幾乎就在同時,霍言祁在后面不動聲色地抬腳一絆,那個軼勒人摔了個狗啃屎。 四周哄笑聲和叫好聲響起,緊接著又全體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日松已經截著球到了球門前…… 暗紅色的鞠時而在半空中畫著弧線飛過,時而被控制著上下跳躍,時而在兩人之間互傳,令人目不暇接,精彩紛呈。 那日松他們雖然都是粗莽漢子,腳下功夫居然也很是了得,仗著人高馬大,截球、斷球的本事并不遜色,只是準頭稍稍不佳,十次有八次不中,好幾次鞠都打在球桿上反彈出來,引得圍觀的人一陣陣驚呼。 而晏恣這邊四個人也毫不遜色,霍言祁和辛子洛長于沖撞搶斷,晏恣靈活,景鑠雖然是半途加入,卻意外得合拍,尤其是在配合晏恣時,幾乎可以說是默契無間,令晏恣刮目相看。 第一球,晏恣奔跑截球中被那日松絆倒,辛子洛、霍言祁救援,包圖魯等六人一起混戰,球被一腳分給了第四個軼勒人,景鑠單人對抗明顯不及,被軼勒人洞穿風流眼。 第二球,辛子洛從包圖魯處截球,分給晏恣,晏恣左沖右突,仗著身體靈活吸引那日松和包圖魯二人后,趁勢將球一腳開往自家球門,霍言祁斷球,辛子洛和景鑠掩護,霍言祁輕松將球踢入風流眼,追平。 第三球,辛子洛和景鑠配合失誤,同時爭搶導致球落地,被軼勒人奪了開球先機,三個人護著中間一個那日松,往球門直沖,而霍言祁不知道為何,愣了個神,眼睛沒盯著那鞠倒是看向了球場外面,須臾之間,晏恣這邊先機盡失,再失一球。 晏恣抱著鞠,氣沖沖地走到霍言祁身旁,壓低聲音:“你看啥呢?有漂亮姑娘嗎?這里有一個怎么不看?” 霍言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嘲諷地問:“你?姑娘?” 晏恣的嗓門大了起來:“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霍言祁不屑地看著她,雙手背在身后,一語不發。 辛子洛和景鑠都跑了過來勸架,就連旁邊的衛予墨也過來了,低語了幾句這才分開。 一旁的軼勒人顯然幸災樂禍,一邊喝水休息,一邊大聲地嘲笑了起來。 晏恣沖著霍言祁一使眼色,吆喝了一聲,大家重新上了球場,軼勒人的沖撞明顯頻繁,他們一球球領先,鼓足了勁想要一球定輸贏,晏恣卻十分沉穩,和辛子洛一起將鞠對傳,他們倆相處的時日最多,配合默契,把鞠耍得眼花繚亂。 晏恣身手靈活,辛子洛高大勇猛,軼勒人一時倒也難以搶過鞠來。 景鑠在旁邊有點著急,頻頻向他們倆招手示意,讓他們找機會把鞠分過來,霍言祁卻百無聊賴地站在自家球門不遠。 說時遲那時快,晏恣忽然輕叱一聲,背轉身,鞠在她的腳尖一停、一挑,球仿如流星般朝著霍言祁直奔而去。 幾乎就在同時,晏恣一側身,從那日松的腋下竄出,朝著霍言祁的左前方飛奔。 霍言祁眼疾手快,一個雙肩背月將球停住,趁著軼勒人還沒趕到,肩膀一頂,球落在腳背一拐,轉了方向朝著晏恣飛去。 晏恣魚躍跳起,將球定在頭頂,旋即一個漂亮的鴛鴦拐,那球旋轉著朝著風流眼而去,“噗”的一聲,不偏不倚,正中一球。 那日松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足足離晏恣還有數丈之遙。 一片叫好聲和擊掌聲傳來,晏恣得意洋洋地站在原地,沖著圍觀的人群揮手致意。 “你使詐!”那日松臉色鐵青,怒道。 “沒有啊,”晏恣一臉的無辜,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我們大梁人心胸都寬闊得很,芝麻點大的事,不會生氣,霍小哥對吧?” 說著,她沖著霍言祁討好地笑了笑,霍言祁簡直拿她沒辦法,板著臉不理她。 一場蹴鞠已經將近半個時辰,剛好戰平,最后一球便定輸贏。晏恣的體力不支,走路已經帶喘了,腿上也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景鑠看起來也不長于武力,臉色也略有泛白,奔跑的速度顯然慢了很多。 辛子洛十分擔憂,不時地跟在晏恣身旁照應,生怕她一不留神中了軼勒人的暗招。 而那四個軼勒人,體力充沛,依然連氣都不帶喘的,一連兩次,他們都將鞠踢在了球桿左右,有一次甚至掛到了左上角,差點就進了風流眼。 再拖下去情勢必然更加危急,晏恣朝著衛予墨看了看,衛予墨雖然在場外觀戰,可顯然并不比他們輕松,神態焦灼,沖著她比了個手勢。 晏恣朝另外三個人看了看,訓練的時候,她和曲寧練過一個必殺招,一使出來時,連霍言祁和辛子洛都只能望球興嘆,可是,現在曲寧不在,霍言祁和辛子洛的腳法都比不上他,準頭不夠,讓她找誰呢? 景鑠從不遠處跑了過來,沖著她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四個字。 晏恣怔了怔,陡然精神一振,將手中的鞠放在了離她一丈遠的地上。 “踢不過就要拖時間嗎?”那日松鐵青著臉嘲笑道,被晏恣陰了一把,這幾個人都對她防范得很緊,晏恣幾乎動彈不得。 晏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哪有,你等著?!?/br> 她往后退了兩步,沖著霍言祁和辛子洛示意,讓他們占據有利的位置。 那日松再也不上當了,只是讓包圖魯帶人盯緊霍、辛二人,他則紋絲不動盯著晏恣,準備阻截。 晏恣深吸了一口氣,垂首低眸,一動不動。 全場鴉雀無聲,數百道目光落在晏恣身上。 那日松一霎不霎地盯著晏恣的腳。 剎那間,晏恣動了,動若脫兔。 看她的模樣,她是要將球大力踢向左側的霍言祁。 那日松也動了,他判斷晏恣必然疾奔大力開球為假,帶球自行突破為真,只要她的腳一碰到球,他便廢了她的腿。 就在晏恣的腳尖即將碰到鞠的那一瞬間,晏恣的腳跟一點,沒有踢球,卻驟然朝著右側飛奔。 那日松一怔,蓄勢待發的動作僵在原地。照規矩,球在哪方落地,就由另一方開球,如果沒開球就踢到球,那要判定違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景鑠從另一側飛奔過來,腳尖一挑,那球越過那日松朝著晏恣慢悠悠地飛去。 晏恣早已到了球的所在,回身倒退了幾步調整了一下位置,一個倒掛金鉤,那球在空中變了方向,仿佛一道流星,朝著風流眼直奔而去。 ☆、第十一章 “啪”的一聲,鞠堪堪落在風流眼的上部頓住了。 全場屏息。 鞠被網線一碰,彈向風流眼的下部。 晏恣背對著球門,聽四周鴉雀無聲,不由得心一涼腿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到底不是一起練了三天的曲寧,鞠的落點有些偏,她那一腳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歡呼聲驟然響起。 她回頭一看,那鞠剛好打了個圈,顫巍巍地落進了風流眼內。 憋著的一股氣頓時xiele,她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衛予墨在場外嘴角輕挑,露出了一抹笑意。 霍言祁撣了撣衣袖,嘲弄地看著她。 辛子洛大步朝她走來,笑容滿面。 景鑠沖著外面一招手,頓時,一群人魚貫而入,捧著手巾,端著盤子,揪著人把手臉都用手擦洗了一遍,又一人奉上了一碗參湯。 “原來是你!”晏恣頓時回過神來:感情這兩天好吃好喝好睡伺候的就是景鑠這個主兒! “是我。認出我來了?”景鑠盯著她,眼中滿含期待。 “這兩天是你在招待我們吧?多謝了,不過,這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做什么,要不是出了這個岔子,你就不準備露面了?”晏恣瞟了他一眼。 景鑠的笑容滯了滯:“你把我忘了?” 這話聽著有點不太對勁,還沒等晏恣細想,那五個軼勒人大步走了過來,為首的那日松臉色灰敗,神情卻依然倨傲。 “哎呦,那日松俟斤,我還以為你跑了呢,原來還在這里啊?!标添ёI諷著著說,“你倒是再嘲笑我們大梁人膽小如鼠啊?!?/br> 那日松咬緊了牙,憤然道:“愿賭服輸,軼勒人從來不做言而無信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