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馮憐容心里撲騰一跳。 趙佑棠幾步進來,就看見她想笑,笑不出來的樣子。 他倒是覺得樂,先不說什么,只叫兩個孩子過來,一手抱一個,問問今兒學了什么,趙承衍道:“沒學,母妃今兒沒教呢,只讓孩兒自己寫字?!?/br> 馮憐容一天都在想咸魚的事兒,能有心情做別的嘛。 趙佑棠抬頭看看她。 馮憐容拿手指放在嘴邊咬了咬:“是為讓他溫故知新?!?/br> 寫兩個字,還能溫故知新,這借口找的,他笑了笑道:“明年得請講官給小羊講課,這年紀能聽了?!?/br> 馮憐容一愣:“這么早?” “早什么啊,朕這會兒也聽課了?!?/br> 馮憐容哦一聲,又笑起來:“那正好跟四殿下一起聽課呢?!?/br> “佑梧學得多了,哪里還能聽淺顯的,到時候就他跟承煜,要是阿鯉能聽懂,也一起去?!?/br> 馮憐容就有些舍不得,那明年要兩個一起去,她這兒就空落落的。 她是知道趙佑棠以前聽課的,大早上的出去,得傍晚才回。 趙佑棠看她這樣,本來還想說趙承衍等到七歲要搬出去的事情,這會兒又咽了回去,還是等明年再同她說。 孩兒的事兒講完了,眼見天色不早,得談到吃飯,馮憐容看趙佑棠也沒有走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道:“皇上,咸魚吃不成了?!?/br> 這語氣悲傷無奈,好像丟了重要的東西一般。 趙佑棠嘴角挑了挑:“那你不是食言了?說好請朕吃的?!?/br> 馮憐容賠禮道歉:“是妾身沒用,沒把魚看好了,早知道,妾身得掛在家里,昨兒晚上還想了好些能燒的菜……” 嚴正在后面聽著,拿眼睛看了看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很淡定,昨兒他氣不順,才讓人拿走馮憐容的咸魚,也叫她吃不到,不高興一下,故而語氣淡淡的道:“不過是咸魚,沒有就算了?!?/br> 那味道也難聞,說實話他一點不想吃,瞧著還好像是發霉的,那會兒怎么給放進來的,沒仔細看看? 檢查的人怎么做事的? 可馮憐容卻還在難過:“妾身沒得吃就算了,只皇上也沒嘗到,妾身是心想皇上平日里也吃不到這個的。這咸魚不比一般人做得,外祖母做這個可絕呢,瞧著味道不好聞,可吃到嘴里,不比宮里的東西差,但現在沒了?!?/br> 趙佑棠怔了怔,問道:“那是因為朕吃不到,你才這么傷心?” “是啊,妾身在家里經常吃的,算什么?!彼m然是為籠絡他,可也是真心想讓他嘗嘗她喜歡吃的東西。 那是外祖母做得,意義不同。 趙佑棠沉默。 嚴正心道,這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可就算現在拿回來,那咸魚也不能吃了。 過得會兒,趙佑棠說:“朕叫人去你外祖母家里再拿幾條?!?/br> 馮憐容驚喜:“真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兒?!?/br> 馮憐容總算高興了:“那妾身還是可以請皇上吃呢?!?/br> “這算是你請的?”趙佑棠挑眉,“魚是朕派人去拿的,怎么著,也是朕請你吃罷,你出什么力了???” 馮憐容:…… 那是我的外祖母??!她做得??! 可他有時候在她面前,就是一點不講道理。 馮憐容屈服:“是皇上請的?!?/br> 趙佑棠還威脅她:“到時候要是不好吃,吃得朕不舒服,你也等著受罰罷?!?/br> 馮憐容:…… 那你可以不吃啊,誰還能強迫他呢。 可她不敢說。 趙佑棠說完又舒服了,站起來去了外面,把一干子黃門護衛都集中到院子里來。 眾人都嚇得臉色蒼白,知道肯定是咸魚干的事情暴露了,自己屁股要遭殃了。 果然趙佑棠沒有猶豫,當即就令嚴正使人一個個看著,每人打了十個板子,這板子不算狠,可也是很重的警醒了。 他雖然派了高手,可真的能偷到咸魚,不是好事! 可見這院子里的防范并不嚴密。 不過就馮憐容對誰都溫溫柔柔的態度,他們不知道厲害是正常的,人就喜歡欺軟怕硬,得意了私下還容易拉幫結派,不然為個咸魚,能扯出這么多人? 所以眼下兩個孩子是還小,大一些以后,這宮里定然又會生出不少事兒,歷來都是如此,他是看慣的。 可將來的事情,誰都可以cao心,唯獨用不著這些黃門宮人來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