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容昭頓時打了個寒噤,她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向遠方——得,從秦瑄這個位置,能將她方才待著的那個小河旁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說,秦瑄也看到喬清池了? 第一百零二章 空間 這是怎樣狗血的一個巧合??? 容昭很想扶額,卻深知此時的表現至關重要,絕對不能讓秦瑄覺得她在心虛,否則……她神情忽然陰郁了一下,雖然是轉瞬即逝,卻沒有逃過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的秦瑄的眼睛。 秦瑄的心情也忽悠地上下蕩了一圈——他同樣想起了之前吵架時自己說的那番話,如果不是他隨后意外遇刺,兩人之間不可能那么輕易就“重歸于好”,而且,他很清楚,即使是“重歸于好”,也不過是是表面上的,兩人的關系自那次破裂后,實際上并沒有修復,裂痕依然頑固存在,心結依然纏得死緊,到底是發自內心和他親近還是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層,他再傻還是分得清楚的。 而他卻偏偏在那之后發現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卻發現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好容易破開的距離又被推回了原點,不,甚至是更遠,當真是可笑又悲哀! 想到了這里,秦瑄唯恐自己盛怒之下再一次犯錯,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內心翻涌的怒火,極力忽略那酸意沖天的滋味,擠出一絲笑來,想將這個話題帶過去。 但容昭這回沒有發怒,她直視秦瑄的眼睛,冷靜地道,“我在為我功法突破瓶頸而高興,按我現在的進步速度,十年內成為一流高手不是問題,我不該高興嗎?皇上不為我高興嗎?”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容昭和秦瑄說話已經越來越頻繁地用“我”而不是“臣妾”這樣的自稱了,秦瑄也仿佛從未發現一樣,兩人便默契地帶過了這個小細節,表面上看似乎沒什么,但容昭到底還是能感受到細微的區別,就跟她下意識地不愿意總是自稱“臣妾”一樣,這看似不經意的小細節,總是能讓她的心緒得不到完全的平靜。 但在此時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她卻有了一番別樣的感受,在帝王面前能用“我”自稱的,除了他老娘,就是妻子了,光憑這個細節看,當初秦瑄那番話也許有幾分潛意識,但的確不能代表他全部的心意,是她被束縛得狠了,心都有些偏激了。 “朕當然為你高興?!鼻噩u深吸一口氣,忽然伸手拉住她,將她往懷里一帶,容昭縱然身手今非昔比,然而比起秦瑄來還是差遠了,完全沒有避開的可能,被秦瑄抓了個正著,被順勢帶進了帳篷里,語氣輕得仿佛煙霧一般,不動用點內力都聽不見,“你越是優秀,朕越是為你驕傲,朕已經被你深深吸引,可是你呢?你不能實力增強后,就一門心思想飛離朕啊……” 容昭并沒有聽到他呢喃的話語,燈光下,他盯著容昭微蹙的眉頭,倔強的表情,明明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清艷仙姿,偏偏有一雙仿佛遍染紅塵的寂寞眸子,忽然覺得心頭軟得一塌糊涂,心中同時明悟,他真是栽了,徹底栽了,被這個小了他一輪的小姑娘牢牢地捏住了正顆心,再也無法掙脫了。 他不由得低笑起來,笑自己前段時間的不知所謂,笑自己優柔寡斷得都不像自己了。 所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往往一個人開竅,就在一瞬間,秦瑄忽然間便如眼前推開了一道嶄新的大門,門外是陌生卻重新新奇感的世界——單個人的癡戀,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便讓自己神魂顛倒,倘若兩情相悅又會是如何美好的感受? 罷了,他何必為那些沒影的東西傷了兩人好不容易培養的一點感情呢?既然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要用盡全力朝著目標前進,哪怕沿途的障礙再難,風景再美,誘惑再多,與自己也無干系 況且,他既然已經墜入了這無邊的情海中,沒理由讓對方還清清靜靜地留在岸邊,要沉淪,就一起沉淪好了! 他想要的,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當年那危機四伏的皇位如此,如今,近三十年來唯一心動的愛人亦當如是! 沒有發覺自己愛上容昭前,他總以為容昭至少也是喜歡他的,容昭對他的態度親昵自然,毫無隱瞞,甚至連珍貴的藥玉也是說給便給,而等他真正知曉愛情滋味時,才發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僅僅因為喬清池的一點傾慕就嫉妒得發狂,而容昭對他滿后宮的女人卻視若無睹,這也是真心愛他嗎? 不過,容昭也并沒有向他隱瞞這點——他忽然想起,容昭曾經鄭重其事地告訴過她,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時候他真蠢,居然完全不理解,而那時候容昭就對他很失望吧? 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總會讓昭昭也完全屬于他,不論是身體,還是心。 容昭不明白秦瑄的態度為什么變了,但出于直覺,忽然感到此時的秦瑄無端地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仿佛是捕獵前的獅子,帶著懶洋洋的神情,而眼神姿態和緊繃的肌rou無一不告訴別人,他在準備捕獵,而你,最好不要逃! 不逃才怪了! 秦瑄像八爪魚一樣抱著容昭,將頭擱在她肩上,低低悶笑,雖然笑聲很磁性很好聽,但行為依然像發神經一樣。 容昭翻了個白眼,既警惕又尷尬——她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胸口那日益發育的兩個玉包被壓得扁扁的貼在那寬闊厚實的懷里,隔著衣裳,幾乎能感覺到秦瑄身上散發的深沉的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她的身材不算嬌小,按現代的算法,至少也有一百六十五厘米了,可比起目測至少一米九的秦瑄來說,著實是太小了,這一趴就完全罩住了好嗎? 她無奈地想推開對方,但簡直是蚍蜉撼樹,完全沒能推動對方的一小手指頭,只能踉踉蹌蹌地隨著對方的步伐往前走,大約走了一百步,容昭終于眼前一亮,身上一松,被秦瑄放開了,她正要喘口氣,卻被人一把抱起,扔進了厚實松軟的被褥間,鼻息間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龍誕香,眼簾里撞入一片純正的金黃色,然后,被一張微微勾著嘴角,桃花眼半瞇暗黑邪氣飆升的俊美面龐占據。 容昭雖然被迫“茹素”了十來年,可她也曾經游戲花叢,絕對不會錯認一個成熟男人眼中的興味到底代表哪一種,可是,秦瑄之前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向好嗎?突然受刺激就上來這一出,還能不能讓人松快地玩耍啦? “皇上,您到底想干嘛?”容昭最后無奈地問道,她放棄掙扎了,完全徒勞無功??! 秦瑄曖。昧地笑笑,伸手從她的頸間一劃而過,指尖從細嫩的皮膚上若有似無地撫過,帶起了一股令人戰栗的電流,直擊心臟,仿佛心頭也跟著sao動起來! 容昭這具身體太生嫩,一下子就被勾起了情潮,她不由得眸色一暗,媽蛋,這調。戲的技巧真是高超得讓人不得不嘆服,簡直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這得是在多少女人身上練出來的? “你猜呢?”秦瑄壓低聲音在她耳畔笑道。 容昭恨不得一腳踢飛他,好好兒的就發。情了,你敢不敢放開老娘,讓老娘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調。情! “皇上,我今年十四歲,您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外男,況且我都是您的小淑儀了,什么都是您的,早就沒可能往外發展了!您到底還有哪里不滿意啊,這么折騰我?” 秦瑄桃花眼中閃過一道幽光,嘴里卻依舊調笑道,“那昭昭今天就真正做朕的女人好不好?” “你瘋了?”容昭也察覺到了秦瑄看似輕佻的調笑話語下隱藏的認真,不由得脫口低喊,不敢相信。 秦瑄不由得收斂了笑意,桃花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右手靈活地鉆進了容昭的衣服下,伸手握住了一只玉包,使了些手勁一捏,痛得容昭悶哼了一聲,他卻半威脅半哼笑道,“你覺得呢?” 容昭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緩和了那個脆弱地方遭受的攻擊,拒絕和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說話。 “朕在和那些人商量布置營區的時候,還在滿心想著昭昭會不會不習慣,后悔沒讓人帶你先在四周走走散散心,結果火急火燎地處理好手頭的事情,一出來,卻發現不見你的人影,而遠處,你正和那個我十分討厭的家伙在一起,換成你,你不會生氣?朕只是吃醋罷了,倒是昭昭你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朕被你逮住小辮子了!” 秦瑄一邊輕輕滴揉動,一邊說話,容昭本不想聽,無奈聲音就在耳邊,被迫聚精會神地聽,一旦走神就被“懲罰”,這般漸漸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對秦瑄仿佛還透著點委屈的口吻十分無語,她真不知道皇上居然這么快就吸取教訓,不來硬的來軟的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本來就沒做錯事,總是面對皇上的懷疑,難道我就不委屈?況且這樣的事情,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上了,就不那么容易消除了,結果總是極傷兩人的感情,倘若此時再出現一個從中挑撥的小人,”容昭冷笑一聲,“皇上就能保證全心全意信任我?我們又如何毫無芥蒂地相處?不怕和皇上放話,我容昭雖然不算好人,但品性也沒這么低,玩這種低俗害人的感情游戲?!?/br> 秦瑄沒有說話,半晌,才道,“朕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朕也知道,昭昭你對朕沒有心?!?/br> 容昭一愣,秦瑄已經湊了上來,粗暴卻又帶著足以灼燒人靈魂的熱度的吻便落了下來,一下子就將她卷入進去,昏頭轉向中,她的耳畔,回蕩著秦瑄模模糊糊的宣言——“沒關系,現在沒有心不意味著以后沒有,你看著吧,朕定能讓你滿意,朕要定你的心了!” ……。 本來,秦瑄兇神惡煞地將容昭拉進了帳篷,伺候他們的人還以為兩人又要大吵一架了,但出乎意料地,里面竟沒有什么聲音,偶爾傳來只言片語也低低的幾乎聽不見,原本就在門外的梁松和被趕出來的李連海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這么了,還是李連海反應快,那張清秀得跟個文弱書生似的臉上,居然擠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還向梁松擠了擠眼,梁松捂著額頭,哎喲喂,李總管喂,能別這么笑嗎?差點讓我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不過,主子不吵架就是他們這些奴才最大的福音??!其實真有什么問題,也沒必要老冷戰啊,打罵啊什么的,畢竟是夫妻倆,床頭打架床位和么,好好地別折騰,也省得他們這些奴才難做??! 出奇地,一向不和的乾清宮大總管二總管這回想到了一起。 這一晚,除了喬清池,和按時巡邏的人,其他人趕路累得,倒床就睡熟了,容昭更是被迫經歷了一場極刺激的一壘二壘三壘,好在最后一壘還沒突破,不過容昭覺得,照秦瑄這黑化的速度下去,她離全壘打也不遠了! 最關鍵的是,如今這不稱職的“夫君”簡直是越發危險了,偏偏她卻不能像當初想得那樣帶著玲瓏紫竹一走了之! 第二天,容昭是在顛簸的馬車中醒來的,醒來時,玲瓏和紫竹就坐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