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了
次日。 曦兒起床后,便發覺身子像是被鬼壓了般難受?!霸趺催@么沉呢?!” “你做什么,喂,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啊你!”曦兒腰口處一雙手掐著,她不由分說的吼叫起來:“昆侖月,你給我進來,這是怎么回事?!” 曦兒指著已經蘇醒的藍絮,朝著昆侖月便甩出了一只繡花鞋?!澳?,你怎么爬到我的床上來了,你混蛋!” “十二,不得放肆!”昆侖月皺眉,那意思顯然是曦兒無理取鬧。 一睜眼便看到這個大男人摟著她,他竟然還說她無理取鬧。 “昆侖月,你——” “先生,十二,藍絮先去洗漱?!?/br> 藍絮見曦兒不分尊卑的朝著昆侖月大吵大叫,也不見昆侖月訓斥她,反而無動于衷,藍絮不免心中不滿,瞪了一眼曦兒,曦兒收到她狠厲的眼神更加不依不饒。 在藍絮離開房間后,她蹲坐在床上一角?!皢鑶?,簡直就是壞蛋啊,爬上我的床,占了我的便宜,竟然還敢瞪我!” “曦兒……”昆侖月想要安撫她,卻不料被曦兒一把推開?!瓣貎菏裁窗?,你不是叫我十二嗎,你這個變態你,嗚嗚……” 昆侖月知道她委屈,拍在她肩頭的手一頓,隨即陰冷的說道:“她是你師姐,不會占你便宜?!?/br> “師姐?女的?” 昆侖月朝著她點點頭。 “女的也不行,別以為是女人我就讓著她,氣死我了?!?/br> 鬧劇過后,吃罷早飯,昆侖月讓藍絮在外等著,他去書房收拾東西。 見他忙碌的身影,曦兒責坐在凳子上,一臉的漠不關心。 “十二,還不去收拾東西去?!?/br> 曦兒依舊不動,她叫曦兒不叫十二,所以她不動。 “十二!” 就是不動,看你能怎么樣? “曦兒,別鬧,聽話!”他終于妥協,小聲的喊道,接著欣長的身子摟過曦兒纖弱的身子,往懷里一帶?!霸趧e人面前你依舊是十二,不要將你的名字告訴別人,知道么?” “我不想出谷?!标貎浩仓旖切牟桓是椴辉傅恼f道:“你和你老情人出去,我去湊什么熱鬧?” “她不是!” “她是?!?/br> “不是,汗……如果,你真的不想出谷,那就留下好了!” 曦兒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本來只是開玩笑,傻子才不想出谷,出谷后就能和晟晟他們聯系了,都怪剛才矯情太過,所以現在她還一時想不到要下臺階的理由。 這可怎么辦才好? “那個,其實也不是,我……” “我照常每月月圓夜會回來看你,你好好留在谷中,將我所教你的一一學精,知道么,外面的世界很危險?!?/br> 也很無奈吧,曦兒不禁恐懼的瞪著他,很難想象這個男人竟然要拋棄她,獨自出谷。 “先生,可以走了么?”藍絮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 “可以?!?/br> “等等,你別去?!标貎和蝗挥蟹N他離開就不會回來的錯覺。 轉過身,昆侖月透過面具下的雙眸異常的璀璨,將曦兒擁在懷里?!安慌?,我會回來的,你乖乖等我?!?/br> 就這樣?就這樣?! 就把她自己拋棄了? 曦兒的震驚足可以用天淚滾滾來詮釋了。 不可置信,前一秒還說要帶著她一起出谷讓她收拾行李,后一秒便狠心的將她獨自留下,和另一個人走了,還是個女人! 曦兒神色一黯,拽著昆侖月袖口的手默默的滑落下來。 如果此時她還要央求他一起帶著她離開,是不是就太丟臉了。 而且會讓那個叫做藍絮的女人看不起。 她不要,所以寧可選擇自己留下。 “別怕?!?/br> 走就走,曦兒竟然有些恨透他的婆婆mama。 他伸手將曦兒的手掌整個包裹在大手中,曦兒生氣的要拽出,卻被他拉的更加的緊致。 “先生!”藍絮皺著眉頭,不悅的喊道。 “曦……十二,你好好留下!” 在昆侖月和藍絮一起離開忘憂谷的時候,曦兒才清晰的覺醒,這個帶著面具陪著她四個月的男人離開她了。 到他走的那一刻,她都沒有看見他的真顏。 書房內,各類奇書應有盡有。 藥房內,草藥丹藥應接不暇。 昆侖月臨走之時,囑咐曦兒要夜夜浸泡藥水加身,曦兒雖不知是何故,但是這幾日練內功之時身子輕便了許多,再查醫書中得知,那些藥水是幫助增加她提煉功力藥草。 “搞什么,對我這么好,還舍得把我自己丟下,搞不成這瘋子是愛上我了?!?/br> 此話一說,他的嘮叨,他的才智,他的堅韌,他的強迫,他的好學…… 他的一切切,在曦兒腦海里躥了出來,怎么趕都甩不掉。 百味涌上心頭,滿眼都是他的殘影。 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谷中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終于毫無阻礙的嗷嗷大哭起來。 像極了一個孩子。 其實一個人的日子也挺好。 在那日哭完最后一滴眼淚的時候,曦兒白天在谷中探路,這回沒有人可以阻止和察覺,她可以隨便的出走在谷中的任何一個角落。 晚上就練功,泡藥。 偶爾有陰天下雨的時候,她便在煉藥房內整日不出。 一個人的日子果然自在,清如水,淡如云。 沒有人管束。 無憂無慮。 在這樣生活了大半個月后,終于到了月圓之夜,怎么說呢,曦兒感覺她嘴上雖然不在乎,可是心里是有那么點在意的。 一大早,她便將她進谷時穿的那件淺藍色的衣服穿好,由于沒有發飾,她用一根長長的藍絲帶系好了馬尾吊在腦后,也有種清新脫俗不同于谷外那些脂粉女人的庸俗。 曦兒拿起藥書,坐在屋前的凳椅上,等待著,從清晨到太陽落西。 始終沒有人影。 果然,他是忘記了她,不會回來了。 僅僅半個月,她竟然還天真的等待著他的承諾。 到了入夜,天氣轉涼,曦兒并沒有挪動身子,看著漫天繁星,它們大概也在恥笑她愚蠢的行為吧。 “是不是十二公子!” 聽到有人說話,曦兒這才從幻想中抽出身子,見一個黑衣侍衛模樣的年輕人立在眼前。 “你是誰?” “公子,屬下是先生派來給公子送衣物的,這里是先生給公子的信?!?/br> 他將信遞給曦兒,曦兒頓時眼睛酸酸的,當著他的面連看都沒看便用手直接從中間撕開了,隨手揚在空中。 “公子,你這是?”來人有些心驚,可能是回去沒有辦法交差的緣故。 “你把那些東西也一并帶回去,我不需要!”曦兒簡短的說了幾句,那侍衛還想說什么。 “讓你滾啊,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 哼,昆侖月,不回來就不回來,什么都不做豈不是更好? 不回來還差遣別人回來送溫暖? 他還真把他自己當成救世主了? “是,屬下這就回去了?!?/br> “等一下!”曦兒叫住了他。 “公子,可是有回信令屬下帶給先生?” “沒有,把這些東西帶走!”曦兒指著地上的衣物道:“我說了我不需要?!?/br> 待來人消失在她的眼中,一道藍色的身影隨即也消失在黑夜里。 “哼,還真以為我是傻的?”踩著那侍衛離開的足跡,她輕而易舉的出了谷。 剛才她撕信,毀物,所有的舉動只不過是欲蓋彌彰,為了讓那侍衛對她沒有警惕性。 只看到他滿臉的難過,那侍衛絕對不會想到她會跟隨他一路出谷。 而這出谷的密道竟然是如此的隱蔽,虧得她找遍都未曾察覺,不過,她從一早心便像是明鏡似地,知道那男人回不來,而早就將屋內的內功心法武林秘籍藥典熟背。 那些東西對她來講,已經毫無用處,因為全部在她的腦袋里。 曦兒冷冽的笑了一聲,那笑聲有些蒼涼,一直回蕩在谷中。 她不知道那個侍衛回去稟報后,昆侖月是何種表情,不過,她可以確信以昆侖月那精明之人不會不知道她此時已經出了谷。 在谷一日,竟不知外面天下事。 神龍國與白虎國,硝煙戰火連綿,已達數月之久。 算算日子,也就是曦兒被昆侖月綁架到無憂谷的個中時日。 先要找到晟晟才好,曦兒心中暗想道,不知道他和黃亦楓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回到那家客棧。 店小二一見她回來,嚇得渾身顫抖?!肮媚?,你可是回來了啊?!?/br>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房間里的那兩個男人去哪里了?”曦兒焦急的說道。 “姑娘,自從那日姑娘在本店失蹤后,隨即便來了宮內之人,將兩位公子帶走了,再后來,有穿著粉色和銀白色衣袍的兩位公子也相繼而來,知道那兩位公子被帶走后,勃然大怒,又知道你下落不明,所以氣憤之極,后來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了,這些日子白虎國與我國頻繁交戰,不知道那幾位公子去哪里了?!?/br> 小二哥將那天之事說給曦兒聽,曦兒聽到粉色和銀白色,便知道那二人一定是冥紅和碧折顏。 “這男人真是瘋了,懷著孩子亂跑什么?” 想著入谷四個多月,碧折顏應該要生產了,不知現在如何,曦兒覺得內心愧疚難忍。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叫嚷?!皝砣税?,人呢,都死絕了嘛,有出氣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