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獻媚的男人
紅墻綠瓦黃屋脊,雪白的墻壁,朱紅的門檻,外圍砌著秀美的院墻。 飛檐峭壁華麗的房舍,布局參差錯落,深遠廣大,房與房之間有迥廊相通,朱欄玉砌,拾階而上,便是一處三層的樓閣。 宅子美是美,但是曦兒總覺得她本人和這里格格不入,手任由敖晟牽著,四周鳥語花香,景色怡人,她卻無心情欣賞。 樓閣正上方有塊牌匾,名為“攏月閣”。 進入正堂,富麗堂皇自不必說,敖晟似乎很高興,握著曦兒的手隨意的拉扯在自己的胸口處?!瓣貎?,閉上眼睛,乖,爺要給你個驚喜!” 曦兒不禁咯咯笑出了聲,撤出自己的手,雙手環胸?!澳阌窒胍媸裁窗褢??” “真是不乖,爺讓你閉起來,你不聽話,是打算讓爺吻著閉起?” 額…… 該死的!這個男人總是有話在那里等著她,她就是斗不過,能怎么樣? 不耐煩的閉上眼睛,感到身子后面的門啪嗒一聲關閉,她竟然有點害怕。 眼前突然變得很黑,敖晟用東西蒙住了她的眼睛,雙手抱摟著她的肩頭,在她額頭深深的落下一吻?!盃斉履阃悼?,所以先給你用紅布條系好!” “矯情!快點吧!”曦兒有點不爽! “真是個急性子,爺說讓你睜開你便睜開,聽到沒有?”敖晟的聲音越來越遠,曦兒伸手一抓,果然四周都是空氣,哪里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她不由的慢慢移動著自己的雙腿,往前試探性的邁步?!鞍疥?,你在哪里?你說話??!” 叫了幾聲,竟然沒有人回應,曦兒承認她其實是有點膽小的,這屋子里靜謐的掉下一根發絲都可能聽得見的地步?!鞍疥?,你在不出聲,我就走了!” 正當她不耐煩的想要將眼上那條紅色的方巾取下的時候,敖晟的聲音暗啞而低沉的跳躍出來?!瓣貎?,你睜開眼睛,沖著亮光走過來!” “玩什么?哪里有亮……哇塞……好美??!”眼前的畫面讓曦兒一輩子都記憶猶新,她慢慢的睜開雙眼,沒有取下方巾,而是流光溢彩的雙眸在紅色的絲巾下,透過它,看到了世界上比煙花還要璀璨,還要奪目,還要觸動她心靈的美好。 只見那跳躍如同池中紅鯉般的火苗,滿滿的在她周邊羅列排開,她轉著身子,45度!90度!180度!360度全方位的身體旋轉,竟然,全部都是淡黃色腥紅的火苗,透著紅絲巾的朦朧之感,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她大笑?!肮皇呛妹腊?,晟,你是怎么想到的!” 他竟然會如此的浪漫,他不該如此的,人人都道他的殘忍和冷酷,誰能想到堂堂水族少主竟然會為了她做這種癡情男討取她的歡心? 他竟然放下身段,為了博得她一笑而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場繁華的浪漫情景? 他真的…… 曦兒即便是鐵石心腸,此時也被感動了,一次次的舍身救助,一次次的護她周全,她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曦兒不禁一遍遍的在心里吶喊,是的,她該滿足的,但是…… 欣喜之余,她還是冷冰冰,涼涼淡淡的說道:“看完了,好看是好看,但是華而不實,你還有別的事情么!” 敖晟那邊沒有聲音了,只留下了急促的喘息和簌簌……聲音…… “過來,爺在這里呢!”敖晟突然發笑,笑的有點凄涼,曦兒能聽得出,心底里劃過一絲悲傷。 這個男人,她要不起! 也不能要!或許此時放手是最好的吧,她只要狠心放手,男人總是貪圖新鮮,早晚就會將她忘記的,她已經招惹了之前的4位,好不容易只留下了冥紅自己,她不想看著他傷心了。 即便兔兔不是最好的,不是最堅強的,不是最會保護她的,可是她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她嘆了口氣,伸手解開了自己眼睛上的紅絲巾。 “額……你這是……”曦兒咬著牙不爽的發泄出來?!摆s緊穿好!你這是什么樣子?!” 紅色的燭火光芒四射,在屋子里跳躍出魅力多姿的身影。 那深處的一張大床上,白色的羅帳輕紗蕩漾,四周堆放著數不清的曼陀羅花,將床上裸體的男人映襯的更加妖冶動人。 他全身剝除了所有的遮擋,瞇著雙眸,彎著好看的唇角,伸手喚著她?!瓣貎?,來,爺在這里等著你呢!” sao包!曦兒喃喃的嘟囔了一句這個詞兒,發現果真適合眼前這個主動獻媚的男人。 這么大歲數了,竟然玩這種獻身計,虧他想得出來。 “我回去了,兔兔見不到我會找我的,還有……真是浪費,這都是些什么??!” 曦兒伸腳一踢,將腳邊的幾根紅蠟燭踢滅,心口火辣辣的疼,見到黑煙冒起,她竟然揚長而去,完全不理會床上那個受傷等待她安撫的敖晟。 她竟然說浪費? 這是他好不容易一根根點燃的,其實憑借著他的內力完全可以一瞬間將這些蠟燭全部點燃,但是聽說只有自己親手點燃,才能贏得心愛的女人的心。 雖然他對這些平日里嗤之以鼻,但是他好想讓這個神話變為真實。 “云曦兒,你當真就要如此對我嗎?”他深邃的雙眸嗜血的眸子黯淡了下來,伸出手中的絲線緊緊的將他下身纏起,發狠的笑著?!盃敃屇阒?,爺從來都不會輸!” 曦兒剛踏出攏月閣,頭也不回的便拔步而走,身形沉重,心里千絲萬縷般的難受著,他該被她傷害的有多深啊,可是他那樣高高在上的身份,霸道不可一世的尊容,哪里會忍受她有一個冥紅,哪里能忍受和別的男人分享她? 而且,即便是他肯,曦兒都覺得會委屈了他,她不能,她真的不可以?! 不是打定決心不要回頭了,不要他了,現在事情朝著她預計的發展軌跡再走,她可以放手的甩開他,但是為什么,為什么她的心口不是輕松暢快,反而痛的連呼吸的勇氣都沒有? 只要輕輕一碰觸,那塊地方就撕心裂肺,被人挖開一般,淌著血,流著淚,張口喊不出半點聲音,她不知不覺淚流滿面?!霸脐貎?,你就是個混蛋,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女人,你……” “你絕對不要后悔才好!” 她快步的跑了出去,竟然速度太快,和來人撞了一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 “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云姑娘么,真是沒規矩,像是個瘋子般亂跑亂撞!” 曦兒本來心情郁悶難舒,痛苦的要死,隱忍的要發瘋,此時突然碰到一個滿嘴放屁的人,她全部的火焰幾乎全部的噴在了眼前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身上。 “喂,你說什么呢?你說誰沒有規矩,老子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滿嘴噴糞!你是抽糞機器嗎!你還要不要臉了,老子就算是再不濟,也是你們少主的座上賓,你這一個小小的侍女,你算什么?憑什么對著老子大呼小叫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滾開,別擋著老子的路!” 曦兒眼中本身的痛苦掙扎快速的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咄咄逼人不容他人欺負的雷厲風行。 “滾——” “你,你,竟然敢和我這么說話?!你可知道我是誰?”春蘭伸手指著云曦兒大叫?!熬退闶巧僦?,也從來沒有這樣指責過你,你算是什么東西???!” “什么?你是誰?老子不想知道,老子知道的是,今天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懼你!滾開,好狗不擋路!原來這個道理你不懂啊……” 曦兒伸手狠狠地抽打在春蘭伸出的右手背上,赤紅火辣辣的一片暈染開來。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動手!”春蘭在水族中也算有點位置。 春蘭、夏雨、秋竹、冬梅!四位侍者乃是圣母貼身之人,除了武藝超群負責守護圣母之外,還各個心思縝密,只不過這個春蘭是個例外。 “打的就是你,怎么樣?你能怎么樣?”曦兒終于找到一個突破口,原來人被逼急了罵起人來竟然是這般豪爽,真是太痛快了! “不要以為少主護著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你還遠遠沒有那個資格!想要爬上枝頭做鳳凰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喲,你還真是別刺激我,我還告訴你,本來我沒打算要攀附敖晟的,既然你這么說了,老子就攀附給你看看!”曦兒本事一時氣惱,隨意亂說的,可是春蘭聽在心里便像是一根毒刺在喉,狠毒的眼神秒殺過去,曦兒頓時覺得渾身冰冷,這女人不是好惹的。 “春蘭jiejie,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從攏月閣那邊跑來的幾個侍女慌亂起來,見到春蘭后,上氣不接下氣喘息道:“不好了,不好了……” “到底是何事?你們竟然如此驚慌?!”春蘭凝眉不展,一雙鳳目依舊賭氣般緊緊的盯著曦兒,像是要將她看穿刺透。 那眼神仿佛在說,看吧,在眾人的眼里,我這個小侍女還是比你這個座上賓要有地位的多…… 曦兒冷眼瞧著,和她有什么關系?她本來就打算要走了,繞過那幾個人身旁,正要邁步,卻聽到了那句—— 她撒腿便往回跑,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和思考,她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聽到那句?!皵n月閣失火了!” 她便身子如同千斤重,被泰山壓頂般透不過去,只想著那個被她甩在閣樓上的某男身影,她緊張的連呼吸都開始急促。 一口氣健步如飛的跑到了攏月閣,見里面果然濃煙四起,周邊的侍女們都忙著搶火,曦兒冷靜不了,滿腦子里都是那個妖冶男人溫柔的聲音?!盃斣谶@里,爺讓你過來,爺喜歡你……” “敖晟,敖晟!不要,不要……” 她瘋狂的打算沖進去,旁邊的眾侍女一聽她的叫嚷,都驚了。 亂作一團。 “少主在里面?” “天哪,少主真的在里面嗎?云姑娘是真的?” “快點救少主!” “……” 曦兒懵了,她本來要沖進去,結果被眾侍女攔下,眼見她們成群結隊的要往里面沖,她腦海里突然閃現出那個妖孽全裸的身子,倒在了床上,然后然后…… “你們全部給我退后,退后!滾開,不用你們……老子自己去!” 她一咬牙,望著燃燒的熊熊大火,心一橫,將旁邊的一桶涼水從頭灌下,便沖進去了—— “快點攔住她!”春蘭急斥道。 “云姑娘——” 曦兒只覺得眼前白衣素裹,從空中翩然而下,緊緊的環箍著她的身體,溫柔的窩在她的頸項中,曦兒全身都開始麻木了,胸口狠狠的一揪,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你,晟……” “恩,曦兒,我在我在……”仰頭,溫柔的吻住了曦兒的唇角,她的身子很冰冷,許是淋濕了衣物的原因,他緊緊的抱著她,暗自發動內力,將她衣服全部烘干。 玲瓏有致的身材被他握在手中,只有這個時刻,他的心才完全的開啟了,因為,在危險的時刻,她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回頭了。 她到底還是回來了不是么? 即便是他用了非常的手段,可是他的曦兒還是回來了! 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心里有他,即便不是全部,但還是愿意接受他了呢?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么?”曦兒緊張的推開他幾步,從頭到尾掃視著他的身子,在確定他真的安然無恙后,雙眶紅如滴血,刷刷的眼淚奪眶而出。 似清泉般突突的涌著?!澳阍趺纯梢?,怎么可以……”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它就會著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別擔心,別哭,你別哭好不好?”敖晟雙眸一橫,一記冷眸閃出,周邊這些礙事的人自然而然的識趣的退了下去。 少主的柔軟只在云姑娘一個人身上綻放,別人想看,除非不要眼睛了! 春蘭甚是惱怒,但是礙于敖晟,她即便是心情再不愉悅,可是完全拿她沒有辦法,此時見老遠處過來一人,她尖銳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角,笑容詭異起來。 這邊兩個人露天接吻,馬拉松般吻的天昏地暗的,還沒嘗試過在外面這般瘋狂,曦兒覺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不久,她便眼神一暗,身子一沉,隨手便推開了正在她身上輾轉的男人。 “你給我滾開!” “又怎么了曦兒,不要鬧,來繼續!” “繼續你個毛線啊繼續,不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小伎倆,剛才為什么要放火!”好端端的房子被燒成了現在這個落魄的樣子,真是可惜死了。 不過,這是他家的產業,她心疼個什么勁兒? 和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哼,她轉身,冷哼一聲,避開敖晟再次伸過來的手臂。 “生氣了?” “你說呢!” “爺很高興,你生氣了說明你心里有爺,不然也不知道剛才誰不顧性命便要沖進去呢!” “你別美了你,你以為老子是沖進去想要救你?” 曦兒避開他要摟抱自己腰腹的手,可是敖晟低嚀一聲,反而擁住了她的后背,將她整個人擁在懷里,熱情如火的唇滑過她的頸,細細的舔舐著她那美麗的鎖骨邊緣,雙手忍不住撫摸起來。 “那曦兒說說,爺聽著就好?!?/br> 狂妄自大!曦兒腸結,繼而開口道:“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臉面著想,你想啊,要是她們沖進去,看到她們平日里威風八面的少主正裸倒在床榻上呻吟,你說會怎么樣???” 曦兒哈哈大笑幾聲,果然夠爽! 她此時不回頭便可以想象的出敖晟那眉頭皺的一定成了川子,而且臉拉得又長又黑,像是黑包子! 只不過,這是什么意思? 只見敖晟一雙刀刃般精銳的黑眸流露出來的寒氣幾乎要將曦兒凍傷,但是轉眼又突然笑盈盈的牽著曦兒的手?!瓣貎?,你還不承認你喜歡爺?你害怕別人看到爺的身子,這個爺懂了!” “噗,哎哎……不是,不是這個……” “原來曦兒占有欲是這么強烈呢,爺當真現在才知道!” “敖晟,你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爺哪里舍得啊,爺要是氣死了你,爺可怎么能活???” 說完,撈起曦兒的身子,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原地,他會用行動來證明,他的存在,她的口是心非將在床上驗證! 玉湖旁,兩側楊柳青青碧波清透,花瓣零落在湖中微風襲來打著旋轉輕盈旋轉成一圈圈,旁邊青花大石之上,唐嫣兒蹙眉深思,一雙嫩白的小手搓著柔軟的下巴,靜靜的靠在雙膝間。 “汗……”這已經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嘆息,總是嘆不完,滿臉憂傷。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可恥的,她想法是齷齪的,她的命是云曦兒和冥紅所救,但是她竟然有著非分只想? 而且愈來愈濃,叫她無所適從。 她算什么?她總是在心里這樣問自己! 她算什么? 她其實什么都不算,她就是被人玩弄壞的破鞋不是么,公子不喜歡她不就是因為自己身子臟,配不上,可是云曦兒難道就不臟?她和那個敖晟天天鬼混傷害了公子的心,可是公子為何還要喜歡她呢? 她不懂,就是不明白! “這不是唐姑娘么?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身后突然有人發聲,唐嫣急忙用手抹了幾把自己流著淚花焦愁的小臉,回頭看見春蘭一身淺綠緩緩而至,雖然是侍女,但是穿衣打扮比起平常人家的小姐還要略勝三分?!霸瓉硎谴禾mjiejie?!?/br> 她忙站起身子,微彎了腰?!罢垎?,春蘭jiejie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也沒事,就看到meimei你自己坐在此處,身單影薄,好似悲傷,看著jiejie我啊心都跟著泛酸呢!”春蘭見唐嫣兒是個明白人,一見自己便忙呼jiejie,她便正好隨其所愿meimei的喊起來。 “我沒有,我只不過是……” “meimei有什么不能和jiejie說說的,來,正好前幾日圣母賜給我一批首飾,我覺得有幾樣特別適合meimei,我打第一眼便看著meimei就喜歡,也是有緣?!?/br> “jiejie,這可使不得,那么貴重,我……”唐嫣兒急忙推辭,卻不料手被春蘭一把抓住,硬是拖著往自己住處去了。 本來圣母生辰已過,往年敖柄與敖青都是在第二天便各自回自己的去處,今年倒是和往年有所不同,不知為何,二人均沒有提前想要離開的想法。 這倒讓圣母好生奇怪。 圣母坐在青鳳椅上,后面是鳳凰金黃色的鳳尾裝飾,抬頭看了眼外面黯下來的天色,這又該是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臨。 “圣母,已經安排妥當了!” “哦,哼,那就等著好戲開羅吧!”她看著來人,繼而揚起嘴角陰測測的笑容?!盀榱岁蓛?,本宮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春蘭站在一側,已經感受到圣母那種強大冰冷的光環,不禁滿頭的黑線,這招可真夠損的,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卑鄙,但是為了少主回心轉意,也只能如此了。 交代完一些事情后,春蘭隨即便退下了。 午夜時分,四周突然籠起了云霧,天空星芒霎時間隱忍不見,進入云層。 從那日起,晟斗宮進入了另一個人物,那便是冥紅! “兔兔,你在做什么?”曦兒一腳踏入冥紅房內,見他此時正歪倒在凳椅上,冰澈清涼的眸子染上一抹清幽純黑,望著天際發愣?!巴猛?,想什么那么出神?” “恩,娘子,你來了!”冥紅收回視線,轉眼望向曦兒,兩人相視而笑。 “你看什么呢?” 曦兒站在他身側,遙望天際,一片昏暗。 “哦,沒什么,娘子這么晚了,你……還沒休息啊……”說著,臉色便緋紅一片,低頭手指拽著自己的一角,嬌羞起來。 “今晚我來陪兔兔??!” “啊——” “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不喜歡?” “哦,不是不是……只不過……” “不過什么啊,笨兔子,我們床上去!”曦兒拉著冥紅的手,放下帷帳,便挺身進去。 門外,唐嫣兒端著早就沖泡好的茶水,站立在外,她怎么來了? 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敖晟那里么,往常這個時間她總是給冥紅沖杯熱茶,然后靜靜的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為情所傷,唉聲嘆氣。 可即便是那樣,總是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她也是開心的。 眉頭一緊,突然心口一陣鈍痛,想起那日春蘭交代給她的事情,她本來還不肯,如今她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 “娘子,你說什么?不要好不好?” 被子中的冥紅緊緊的被曦兒壓在身子下,一張小臉早就漲紅,曦兒手拂過他身上的紅櫻,他身體輕輕一顫,喘息聲變得更加的焦急。 曦兒瞇起眼睛,沿著那性感的鎖骨,一路滑下。 “啊啊——” “放松,兔兔!” “娘子……”冥紅雙眼氤氳濕潤起來,身體帶來的感覺讓他無法自拔。 他想要推開,可是身子卻更加的貼近娘子,想要索取的更多。 一番云雨過后,曦兒歪倒在冥紅的懷里,貪婪的吸允著屬于他的氣息,她啞言道:“兔兔,如果我傷你心了,而且其實我不是故意的,不過這件事情又不是我意料中可以控制的……而且我也不想讓它發生的,可是它卻偏偏發生了,我……” “娘子,到底是想要說什么呢?”冥紅并不笨,他就知道曦兒會有主動來找他的這一天,她這樣說,他心口雖然很痛,可是,只要是娘子喜歡的,他為了娘子,也會忍受的。 “我是想說,其實那個敖晟……”要怎么說??!當著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說她不能不要另一個男人? 荒唐??!云曦兒這輩子還沒有做過這么荒唐的事情呢! “哦,是少主,他怎么了呢?”冥紅強壓制自己情欲的聲音,可是那聲音竟然隨著曦兒身子的撩撥而不由自主的從鼻尖悶哼數聲,他扭動身子想躲,卻被曦兒再次的抓了回來?!拔乙钦f了,怕你不開心,其實你要是不同意,就當我這事沒說!” “可娘子還沒有和兔兔說,你說的這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原來我剛才沒說??!”汗滴滴,曦兒吐吐舌頭,面色可愛,冥紅暗笑,這娘子可真是好玩,伸手幫她捋順她凌亂有些濕意的發絲?!澳镒涌墒且邮苌僦鞯膼垡??” “呵呵,那個……就是說啊……你看他天天要死要活的,要是不要他,好像不太好,可是要是你不同意,就算了吧?!?/br> “娘子為何要來問我的意見?”冥紅咬著下唇,即便是知道這個結果,他聽到她親口說出來,心中還是不快,有哪個男人能接受的了和別的男人一起共享自己的娘子? 以前那種情況是特殊的,好不容易其余的三夫都走了,現在只有自己獨享娘子,這會兒又來了一個敖晟,真是氣死他了! “我還不是怕你不同意……”不同意,就會尋死膩活給我看,不然誰閑的蛋疼來問你??!曦兒這話自然是沒有說出口,轉眸一笑道:“還不是因為人家在乎你嘛!” “真的?” “自然是真,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娘子說笑了,兔兔既然是娘子的人,只聽從服從娘子便是,何況娘子說的也不無道理,少主愛娘子的情意并不比兔兔少分毫,兔兔雖說心里也不情愿,但是兔兔要的是娘子開心幸福就好,兔兔沒有什么能耐,不能保護娘子,早就想著如果有個武功蓋世的男人在娘子身邊,那兔兔也安心一點,只要娘子平安就是兔兔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兔兔,謝謝你,你真好!”曦兒心疼的摟著他,他做的是為了讓她順心,安心,他并不是一無是處,而是對她有著那顆謙讓無私奉獻的心! 這點是別的男人比不上的。 舌尖在冥紅的耳垂上輕輕的一舔?!岸鬟怼?/br> 冥紅竟然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嚶嚀之聲,剎那間,他腦袋一縮,像是烏龜般不敢出來了。 曦兒爽朗的一笑,隨即進入錦被中…… 次日。 “都給本公子滾出去——” 曦兒漫步于長廊,突然間一旁的宮殿內浩浩蕩蕩的出來好些侍女,像是捅了馬蜂窩似地四處逃竄。 她停步不前,問了人才知道,這是二公子敖柄的住所。 “臥槽,這色魔男,我還是繞著走比較好!” 她扭身欲要離去,便聽到殿內一聲慘叫之聲,甚是凄涼。 “叫的這么恐怖,難不成又在里面禍害人了不成?!” 她剛走進數步,便又停下?!霸脐貎喊≡脐貎?,你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和你有什么關系?這個可是色魔,你管他死活?” 打定主意,停留在殿門外的身影即將飄離,就在這里時候,里面的人像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似地,竟然一條白綾穿破了旁邊的窗欞,直接用內力嗖的一下將她的身子卷起帶入,身子跌落在屋里的地面上。 “哎喲,痛死我了,搞什么??!”曦兒不爽的叫道。 “你個死丫頭,都是被你禍害的,都來了為何不進來?!”敖柄躺在床上,青絲瀉了一地,他蒼白的臉回望著地上的這個女人。 這樣的時刻,他忽然覺得,他雖然在床上,她在床下,在他的腳下,但是其實狼狽的她卻仿佛在云端,他在溝壑! 似乎雙眸對視時,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東西從指間流出,他悸動的心想,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駐扎在他整個冰冷浩瀚人生中,在心海里不停的旋轉沉淀! “喂,你生病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只不過是抱了你幾下而已,真搞不明白!” “那是你活該,哼!既然沒死,我就走了!”曦兒拍著身上的塵土,不想在這里多做停留,不過今日再見敖柄,感覺又與昨夜有些不同。 但是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說不好。 “喂,本公子被你禍害的這么慘,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沒同情心?!”曦兒驚叫,淡定的望了一眼敖柄,只見他右腿骨折處有暗紅的淤血流出,他就那樣趴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 想著這平日里的yin賊也會有不能動彈,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時候,她就覺得好笑。 “你笑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笑?”曦兒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 “本公子這腿是被敖晟銀鏈所傷,沒有他的藥恢復不了!”敖柄只說了這句,便再無下話!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曦兒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她是敖晟在乎的女人,所以她能從敖晟那里要來他的解藥救他性命! 只不過,這個男人求人的語氣她非常不喜歡,于是轉身要走,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何種程度。 “喂,女人,別走,你到底想要怎樣?!”敖柄眸底一抹幽深逐漸的暗淡加深,咬牙切齒的吼道。 “你求我啊,你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看看的!” “什么!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我知道啊,我就是因為太知道了,所以說才讓你求我!”曦兒毫不留情,嘴角揚起一抹風輕云淡的笑容,執起手中的茶盞,坐下細細品嘗起來,好像在等待,等待著這只受傷的小豹子,吃人的小豹子是怎么慢慢屈從于她。 “算你狠,行,算本公子求你了!” “就這樣?”曦兒頗為不滿的蹙眉搖頭。 “還想怎樣?”敖柄怒急,挑眉道:“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哈哈,行,你等著我,我去去就回來!”曦兒看著他憋屈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心中暢快啊,如果此時有照相機,她非得拍攝下敖柄此時的囧狀,見一次挖苦他一次才好。 既然答應了人家的請求,她就要說到做到才好。 晟斗宮內,無論金銀、珠玉、木石古玩,應有盡有。 曦兒踏進敖晟的書房,旁邊的侍女見她到此,齊呼?!霸乒媚铩?/br> “噓,晟可在里面?” “是,少主在里面?!笔膛△鞊]揮手,命旁邊的眾人退下。 “云姑娘請——”小黛已經伸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非常的謙卑有禮。 “這個,不是應該要通報一下的么?”曦兒還想走正常程序呢,結果人家直接讓她通過了! 這算不算是直接的晉級了!心中自然歡喜,對這個小黛更是喜歡的不得了?!爸x啦!” 推開門,環顧了四周,打紫檀雕漓案上設這三尺來高的青綠古銅鼎,懸著黑龍大畫,一邊是鋻金的瓶,一邊是琉璃的盒,地下兩溜是十二張楠木椅子,上面一張青玉案榻,明珠鑲嵌四圍,珍珠連串點綴。 兩旁有副對聯,乃是烏木聯牌。 鑲嵌著鎏金字跡:幽微靈秀地,無可奈何天! 曦兒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拿在手中翻看?!芭P槽,鬼畫符?一個字看不懂!” 先不說曦兒是從現代穿過去的,即便是魂穿也應該有著這具身子本來的記憶,對這個年代的字體怎么會一竅不通? 這有點說不過去,她正在思考,身子就被狠狠的抱著,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際,帶著曖昧問道:“曦兒,想爺了?!?/br> “想你個死人腦袋啊,我來找你有事的!”曦兒將手中的鬼畫符一甩,非常不情愿的背過身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問道:“這些書上的字你都認得?” “恩,怎么了?” “沒什么,咳咳……”她才不會說她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呢,豈不是被他瞧不起了。 敖晟笑言?!瓣貎阂彩钦J得的吧?” “那是自然,誰不認識啊……”曦兒聲音越來越小,只聽片刻后,敖晟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是仙師的通靈咒,從小爺就看,怎么會不認識?不過從來這世間除了仙師便只有爺認識這些字,原來曦兒也懂???” “噗,原來真的是鬼畫符??!”曦兒自打嘴巴,就說嘛,彎彎曲曲的哪里是字,分明是符嘛,可她剛才非要賭氣,硬著頭皮說認識,這回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那個,誰問你字啦,我找你是來要敖柄的解藥來了,你快點交給我!”曦兒趕緊轉移話題,避免尷尬,只不過半天對方沒有反應,她抬起頭,只見敖晟正狐疑的瞅著她。 “看什么?” “在看,曦兒何時對他這么上心了!”酸溜溜的語氣,手負立在后,儼然帝王般霸氣。 “不是那樣的,你多心了?!?/br> “真的是多心了?”死纏濫打是吧,曦兒白了他一眼道:“給不給???” “哼,給你!”敖柄將一瓶淡紅色的藥瓶扔給她,清涼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 “瞧你那小氣勁兒,我能和他有什么,只不過是戲耍他一下罷了,誰讓他平日里欺人太甚,你這種老子勉強能接受,他那種貨色還入不了老子的眼呢,擔心什么?!”曦兒拿起瓶子,眼角一絲戲謔,得意的拔腿就走。 “爺這貨色怎么了?” “哈哈,你這貨色就注定是為老子而生的!”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早就已經遠走,敖晟抒懷的抿著嘴角搖搖頭,他真是賤,他就喜歡她這么說! 須臾,曦兒已經進入到敖柄的殿內,敖柄似乎瞇著睡著了,曦兒調皮的閃了進來,身后還跟著…… “你,你想要做什么?!”敖柄顫抖的身體嚇得往后挪動了幾下。 “什么?來給你送解藥,你怎么還不領情呢?”曦兒手輕輕一勾,脖子上的銀環便扯開,只聞的一聲慘烈的驚叫?!鞍阉o本公子弄出去,滾出去——” “喲,這可怎么辦才好呢?這個藥啊就得這么上,來,狗狗,真可愛,去,給二公子用舌頭舔舔!” 她嬌媚的笑著,手一揚,將那粉紅藥瓶里的藥汁全倒在白色狼犬的舌頭上,笑的更加的妖冶?!翱烊?,快去,二公子等不及了!” “你走開,你讓它走開——” 曦兒不理,解開狗狗后,直接飛奔到門后,笑嘻嘻的說道:“二公子慢慢享用哦,這只可是倫家好不容易百里挑一的精壯母狗呢,哈哈哈哈,符合你的口味不是!” 曦兒將殿門關緊,笑的都要岔氣,扶住旁邊的柱子方才站穩腳步。 只聽的里面嗷嗷的慘叫聲,捂著嘴蹲在了地上。 “沒想到你還挺會玩的,好玩么?現在該輪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