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好聽么?
這個吻一點都不美好。 他咬的太重,李婉婉只覺得很痛。她沒怎么回應,只想快點結束,可他逼迫的很緊,根本就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熱氣伴隨著曖昧慢慢浮現,他的吻從狠戾慢慢的變得溫柔繾綣。 李婉婉的煩躁被一點點的撫平,有那么一瞬差一點沉浸其中,他的手掐在她腰上的那一刻,她一下轉開頭,中斷了這個吻。 呼吸有些不穩,急促的呼吸聲響徹耳畔,李婉婉覺得很吵,這聲音跟春藥似得,讓人受不了。 她張了張嘴,質問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 兩人都沒說話,陶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腕,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她的皮膚。 李婉婉咳了一聲,掙扎道:“松手?!?/br> 陶堰不但沒有松手,圈著她腰的手緊了幾分,她整個人牢牢的貼住他。他的氣息縈繞與李婉婉周身,鼻間全是他身上的那股煙草味。 陶堰說:“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所以你少動其他心思。我跟李雯落已經說清楚,所以你根本就沒有道理去找她麻煩,至于周兆,我只是開了個玩笑,他自愿去跑步證明對你的喜歡,我為何要攔他?” “不過就算他證明了也沒用,他喜不喜歡都威脅不到我。我不想離婚,你就離不了。當然,你也要想清楚,如果你主動提出離婚,那你就什么都沒有,甚至于之前我在你身上花的錢,一分一厘都要還回來。嗬,我想就算賣了你家那破公司,都還不起吧?” “你!”李婉婉怎么能想到陶堰能說出這種話,“你腦子進水了么?!” “我腦子好的很,是你沒搞清楚,你以為這世上真有免費的午餐?你以為你救了我爸一命,我家的錢就可以任由你隨便揮霍了?你用我的卡花了多少錢,我的財務都幫我記著,每一筆都記得很清楚?!彼∷南掳?,將她的臉掰過來,面朝著自己,“你以什么身份花我的錢?” “你!你之前怎么不說?你現在才跟我說這個?你要不要臉?”她發怒了,這不是有病么?還不如說他看上她了呢,要是這么說的話,她還能接受一點。 陶堰覺得這句話可笑,論不要臉,她李婉婉排第二就沒有人敢掙一個第一,另外她有什么資格說他? “對你,我不需要考慮要不要臉的問題?!?/br> “你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那你就當我是無理取鬧,所以你是選擇離婚還是還債?” 還你妹!她還得起么?她自己都不清楚這幾年里面她花了多少錢。 “行!行!”她咬咬牙,“你放開,我現在去找周兆說清楚?!?/br> 陶堰摸摸她的手,說:“去吧?!?/br> 李婉婉扶著墻走下樓梯,走完最后一步,她回過頭,陶堰仍站在那里,黑暗下,她只能看到他的身影,片刻后,她穿上高跟鞋,整了整衣服,高傲的走了。 她找到這邊的宿舍,給周兆打了電話。 沒一會,他下樓。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羽絨衣,黑色牛仔褲,年輕又活力。 她不知道他跑了多少圈,但肯定是很累,可他現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她跟前,帶著帽子,說:“飯我是吃不下去了,要不就走走吧,我拿了球鞋?!?/br>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貼心?!彼舆^,在附近的花壇上坐下來,把高跟鞋換下,一路跑太快,剛才又赤腳走了一段路,腳底心特別臟。周兆連襪子都一并帶下來。 他蹲下來幫她穿,“襪子是新的?!?/br> 他怕她介意。 李婉婉說:“看得出來,你們男生估計都不洗襪子?!?/br> “是?!彼α讼?,“不過我一怎么住在宿舍?!?/br> “公子哥不一樣?!?/br> “在你眼里,我就是紈绔子弟?!?/br> “沒有啊,真正的紈绔子弟我也不是沒見過,你比他們好多了?!?/br> “我以為你會說,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br> 李婉婉看著他幫她穿鞋的手,長得好看的人,大概是從頭到腳都長得好看,周兆很高,一米八八,比陶堰高一點。 腿真的很長,李婉婉對這種高度,沒什么抵抗力。 這么個大高個,蹲在她跟前幫她穿鞋子的樣子,更讓人無法拒絕。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選擇還債。 可是她又知道,自己的興趣能維持多久是個未知數,沒有錢的戀愛,也許甜,但最終會演變成苦,生活會變得一地雞毛。更何況,她自覺跟周兆走不了多遠,嫁給他,更是無稽之談。 只能是戀愛關系。 穿好鞋子,周兆站起來。 李婉婉笑著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彎腰。 周兆很聽話,立刻彎下腰,與她視線齊平,“什么?” 李婉婉說:“對不起,我原本以為我是可以離婚的,誰知道我竟然離不了。我跟他結婚是有其他因素,并不是因為愛情結得婚?!彼执亮舜了南掳?,“不過這段時間還是挺開心的,我應該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就過來跟你道個別吧?!?/br> 幸好,他們起碼還沒有在一起呢。 李婉婉還蠻遺憾的,還不知道這人當男朋友是什么樣的。 肯定很聽話。 他臉上的笑容凝住,又慢慢的落下,他并沒有立刻直起身子離開,仍保持著彎身的動作,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 比自己大就算了,還是已婚。 得不到,才會讓人念念不忘,才會讓人心如刀絞。 李婉婉說:“我還沒吃東西呢,要不然你帶我去吃點你們學校這邊比較出名的小吃?” 她并不想破壞兩人之間不錯的關系,這么一個好弟弟,失去了挺可惜的。做不成情人,能做親人也好。 “我很累?!彼f。 這三個字,無異于是在說我拒絕。 李婉婉也不勉強,“那好吧,那你上去吧?!?/br> “但你都換了鞋子,不能白換。走吧?!?/br> 李婉婉開心的拿起袋子,跟他并肩而行。 她穿著平底鞋,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今天是真的蠻冷的,風也很大,周兆走在她前面的位置,當她擋掉迎面吹過來的風。 兩人走到校門口,旁邊就是一條小吃街,人還挺多的。周兆帶著她進了一家小炒店,已經過了飯點,小炒店里沒幾個人,兩人坐下來,周兆點了幾個菜。 “你要不要喝東西?這旁邊有奶茶店?!?/br> 李婉婉:“不用,喝了長胖?!?/br> “你又不胖?!?/br> “那我喝吧?!彼查g妥協,并哈哈的笑。 周兆出去買,不但買了奶茶,還給買了雞排。 剛好兩家店在隔壁,他就順便一起買過來。 她吃不下那么多,拿著竹簽慢吞吞的吃,菜館人少,上菜就快。沒一會,幾道菜就上齊了。 周兆沒動筷子,他這會是真吃不下。 李婉婉也不客氣,周兆今天話格外少,既是李婉婉想調動氣氛,也實在帶不動。 周兆雙手插在口袋里,看著她拿筷子的手,今天的指甲做的是暗紅色,沒有其他多余的花紋,他跟她見面的次數比較頻繁,但每次見面,她的指甲都是不同顏色。 他就還蠻好奇,她這樣每天都做美甲,對手指好不好。 又為什么每天都要做。 李婉婉見他盯著自己的手,主動遞到他眼皮下底下,張開五指,晃了晃,“好看么?” 周兆點點頭,“好看的,你很喜歡美甲?” “還行,主要是沒什么事兒做,總要找點樂子?!?/br> “對指甲蓋不好?!?/br> 她噗嗤一笑,“那你干嘛給我買奶茶?奶茶對身體也不好啊。不過最近確實有點頻繁,主要是為了見你,有時候要搭配一下衣著,就要去換個顏色。你觀察還蠻仔細的嘛?!?/br> “對在意的女生,大概是你少一根頭發,我也會察覺到?!?/br> “那倒是。那我這指甲雖然有損傷,但也很有價值,最起碼它被你注意到了?!?/br> 周兆微笑,如果換做之前,他會是一個很健談,并且幽默的小伙子,可今天他的情緒太低落,像這樣曖昧的言語,他都有些提不起興致去接話。 他伸出手,端了茶杯喝了口水,換了個話題,“你一直這樣么?不工作?” 靠老公養這幾個字沒問出口,是不想提。 “嗯,很久沒工作了,是一條實打實的米蟲。我不喜歡工作,我對工作的喜愛最多只能維持兩個月。過了這兩個月,就生不如死,我運氣比較好,總能找到合適的飯票?!彼f的模棱兩可,并不打算跟周兆透露自己的真實情況。 沒那個必要。 “所以你才不能離婚,是么?為了錢?!?/br> 李婉婉喝了口奶茶,不知道是幾分甜,就真的有點甜,“差不多吧?!?/br> “你是怕沒人養你?” 就這句話,李婉婉大概知道他后面想說啥,她抬起眼對上他帶著一點兒沖動的眼神,李婉婉說:“不是?!?/br> 兩個字,將他的后話堵回去。 果然,他的眼神暗了暗,李婉婉有點受不了這種可憐巴巴的樣子,正預備安慰他的時候,陶堰進來,“不介意我一起坐吧?” 她的話被打斷,緊跟著,陶堰在她身邊坐下來,擠得的慌。 李婉婉心里直冒火,但并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抱怨,“不是讓你在外面等?” “車子里有點悶,出來透透氣,順便我覺得坐在這里等,也是一個道理?!彼隽藗€請的手勢,說:“你們可以繼續聊,不用管我?!?/br> 這特么說的是人話? 他這么大個人杵在這里,身份敏感,這讓他們怎么聊?聊什么? 氣氛驟然降到冰點,并且十分尷尬。 李婉婉心里怒,拿筷子夾可一顆豆子,舉到周兆嘴邊,說:“你吃一顆,這豆子味道不錯?!?/br> 周兆笑了下,年紀輕總是容易沖動,不顧一切。 他抓住了李婉婉的手,直接把她拉到身邊坐下來,看向陶堰,說:“你有什么條件,跟她離婚?!?/br> 李婉婉沒喝水,被這句話嗆到,在旁邊咳的面紅耳赤。 陶堰笑了笑,輕飄飄的問:“你說什么?” 周兆:“你沒聽錯?!?/br> “我覺得你在說這句話之前,你應該先打電話給家里,問問你的父母,他們是否能夠承擔?!?/br> “我不是媽寶男,我可以自己做決定?!?/br> “你能決定今天穿什么衣服?穿哪雙球鞋?去哪里吃飯?” 周兆皺眉,插在口袋里的手緊緊握成拳,兩人之間慢慢有了火藥味,仿佛大戰一觸即發。 李婉婉有點擔心周兆,畢竟陶堰那身手,那鐵拳,周兆必然不是對手,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說:“他講話就是這樣?!?/br> “是么?所以他也一直這樣跟你講話?” “那到沒有,跟我說話比這更厲害更直白?!?/br> “所以你為什么要跟這種人一起?就算有錢花,聽他說這種屁話,你不難受么?” 怎么突然火氣那么大,李婉婉咽了口口水,“還好啦,我一直當他放屁來著?!?/br> 李婉婉感受到了陶堰犀利的眼神,但他這是自找的,“他罵我幾次,我就多花幾次錢,多買幾輛跑車,倒也值當?!?/br> 陶堰:“聽見了么?在她心里,錢可比你重要。不過她的錢是我的,這就等于我比你重要?!?/br> 李婉婉愣了愣,不知道為啥,這句話怎么聽都覺得像是在說情話,像個癡漢。 她笑道:“陶先生你是在講情話么?” 陶堰:“好聽么?” 李婉婉再次被空氣嗆到。 怎么說呢,當一個大直男,一貫以來只會諷刺她嘲弄她的人,突然說這種話,就特別能撩動人心。 李婉婉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好聽啊,只要是人民幣,說什么都好聽?!?/br> 李婉婉不想再跟他繼續對話,跟周兆說:“我吃飽了,我們去散步吧?!?/br> 周兆握住她的手,“我還沒要到答案?!?/br> 陶堰說:“沒有答案,死心吧。男人最忌諱戀愛腦,不過看在你年紀小,情有可原,等再過幾年,你就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傻。到時候你也能明白,你身邊這個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這樣?!?/br> “她都沒膽量跟你在一起,你何必熱臉貼冷屁股?!?/br> 李婉婉斜他一眼,她忍不住,一腳踢在他小腿上,一下不夠,又踢了一腳。 陶堰紋絲不動,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他起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說:“時間差不多了,再給你二十分鐘,快點說完?!?/br> 車子就在路邊,兩人看著他上車。 李婉婉記仇了,她吐出一口濁氣,說:“他說的沒錯,我沒有膽量豁出一切跟你一起。你也別太在意了,你很好?!?/br> 她沒有再多說什么,脫下了鞋子,換上自己的高跟鞋,付了飯錢就走了。 周兆坐在位置上,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緊抿了唇,在車子開走的瞬間,掀翻了桌子。 李婉婉上車,車門摔的很重,表達自己不滿。 “你有沒有一點點的道德素質?” 陶堰:“這句話你應該問你自己?!?/br> “我都說了,我是跟他說清楚,吃最后一頓飯不行么?我特么以前的時候,有沒有打擾過你跟李雯落?” “沒有么?” “我有么?!” “你敢說沒有?” “反正我沒鬧到李雯落跟前,我勾引你不算!” “你倒還記得自己勾引過我?!?/br> “我也記得自己失敗了?!彼忌乙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是想到什么,輕笑的問:“我是失敗了吧?” 陶堰面色微沉,聽到她那得意的語調,心里不爽到了極點,便口不擇言,“少跟落落相提并論,你覺得你比得上么?!?/br> 李婉婉瞪著他,“她再好有什么用,還不是比不上你的事業?!?/br> 陶堰沒有送她回家,也沒有帶她去酒店,而是帶著她去了一家餐廳,已經包下來。 里面做了一下簡單的布置,氣氛有點浪漫,這種餐吧氛圍本來就比較浪漫。 李婉婉并沒有多想,餐廳內暖氣開的很足,她脫掉羽絨大衣,里面的裙子果然挺隆重。吊帶款式的,黑色塑身長裙。 配上她比較艷麗的妝容,十分的性感。 燈光下,才發現她刻意的眼尾下面點了一顆淚痣,還在耳后貼了星星的紋身貼。 做作。 李婉婉瞧著二郎腿,點了瓶酒,她剛才吃過了,也不餓。 她一只手托著下巴,滿臉寫著無聊兩個字。 “穿成這樣,小朋友會喜歡么?周兆那種,喜歡的應該是清純類型的吧?!?/br> “喜歡什么類型關我屁事,我只知道我穿成這樣,他一定會被迷住。又不是你這種見慣了女人的老男人?!?/br> 陶堰的視線掃過她胸口,很快就落在菜單上,“再低一點,我會更喜歡?!?/br> 李婉婉低頭,立刻用手捂住,“老流氓?!?/br> 他點完菜,把菜單遞給經理,順手拿了水杯,喝了一口,說:“回去以后,跟我去上班?!?/br> “不去?!?/br> “我不是跟你商量?!?/br> 李婉婉懶得理他,她這會心情不是特別好。 她點的紅酒上來,她自顧自的喝,有點喝悶酒的意思,陶堰沒有打擾她自飲自酌。他還沒吃晚飯,全心全意的吃自己的紅燴牛rou。 李婉婉沒想喝醉,她對周兆的情感不至于讓她喝醉,就是覺得很煩躁,一不小心就喝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