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我也記仇
那人沖過來的力度很猛,袁鹿差一點摔倒,幸得余諾沒有松手,反倒是沖過來的人摔了個大馬趴。 也幸好袁鹿反應快,一步從人身上跨了過去,又回到了余諾身邊。 她受到了驚嚇,緊跟著跑過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掃了余諾和袁鹿一眼。 李婉婉一把抱住余諾的腿,“救救我,求你了?!?/br> 袁鹿這會才看清楚摔在地上的人是誰。 她頭發亂七八糟,一張臉被打的又紅又腫,嘴角還滲著血,說話都含含糊糊的,不怎么聽得清楚。 其中一個男人瞪著他兩,問:“你們認識她?” 不等袁鹿說話,余諾先回答,“不認識?!?/br> 李婉婉用力的拽了拽他的褲子,“你怎么能這么絕情,好歹當初……” 不等她往下說,余諾便打斷,“不過現在是法制社會,人都已經打成這樣了,還不夠?”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男人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幾秒后,看向李婉婉說:“我們老板要我告訴你,以后再敢亂來,就封了你的洞?!?/br> 李婉婉往余諾身后縮了縮,把自己的臉擋住。 落下這句狠話,人就走了。 袁鹿提醒:“人已經走了,你可以站起來了?!?/br> 李婉婉抬眸看她一眼,縮著脖子,似乎還是很害怕。袁鹿蹲下來,“要去醫院么?” 她搖搖頭。 “那送你回家?” 她還是搖頭。 袁鹿看了余諾一眼,說:“那讓余諾帶你回家?” 李婉婉開了口,“你肯?” 袁鹿嗤笑一聲,“你也太厚臉皮了,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說出這個話?我看起來長得像圣母?” 李婉婉癟著嘴,一雙眼睛流露出她的軟弱無助。 “我還是幫你報警吧,讓巡捕叔叔安撫你。至于余諾,你就不要想了,我不借?!?/br> 她說著,直接上手,把她的手扯開。 余諾走開幾步,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冷冷淡淡的看她一眼,說:“我跟你八百年前就已經沒關系了,別扯著過去來道德綁架我,我沒欠你什么?!?/br> 隨即,他就拉著袁鹿走了。 李婉婉站在原地,瞧著他們走遠,心里有些不爽快。 可眼下這個樣子,她得找個地方先躲躲,不能讓家里人知道了。 車子從會所門口經過的時候,李婉婉還站在那里,躲在門口的鐵樹后面,看起來很窘迫。 袁鹿還記得上次在醫院里看到她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勁,與眼下這落魄樣,相去甚遠。 “她這是什么情況?” 余諾:“我以為你應該問我跟她是什么關系?!?/br> “這還用問么?”袁鹿斜了他一眼,“我今天出來本來是想見見你的朋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你好像挺討厭她的?” “談不上討厭,但也不想見?!?/br> “怎么?你被她玩弄了感情?” “誰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對不對?” 袁鹿笑了起來,“我發現我更喜歡你了?!?/br> 車子到紅綠燈口,袁鹿說:“你折回去,把她帶去我家?!?/br> “干嘛?” “日行一善,我覺得對自己會有好處?!?/br> 余諾開了轉向燈,“那我當你是考驗我?!?/br> 回到會所門口,李婉婉果然還在,袁鹿下車過去,李婉婉嚇了一跳,看到是她微微松口氣,她剛才給景菲打電話,對方不接,她連著打了三個,景菲直接關機。 她正氣的跳腳,袁鹿出現。 她抹了一把臉,瞪著她,“你干嘛?” 袁鹿說:“我帶你回家?!?/br> “你那么好心?” “走不走?” 李婉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她上車。 路上,袁鹿給她去買了一套衣服,又在藥店買了些處理外傷的藥。 回到家,李婉婉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整個人干凈不少,臉上的傷口越發的紅。她直接坐到余諾身邊,一點也不避諱。 余諾斜了她一眼,“你有病啊?!?/br> 李婉婉哼了聲,“你有藥么?!?/br> 袁鹿擠到兩人之間,給李婉婉上藥,這么近距離,李婉婉被迫看著袁鹿的臉,她盯的有點久,袁鹿一抬眼,正好抓到她的目光,李婉婉竟然臉紅。 她咳了一聲,“你看什么看?!?/br> “你今天睡客廳,你要是不想睡,換了衣服直接走?!?/br>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其他選擇,也由不得她挑三揀四。 余諾沒打算留宿,明天要上班,他還是先回公寓。他囑托袁鹿鎖好門,然后就走了。 李婉婉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嘁了一聲,自語道:“道貌岸然,人模狗樣,裝模作樣?!?/br> 袁鹿回頭,“你在炫耀自己的成語水平?” 余諾都懶得理她。 人走了以后,袁鹿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李婉婉在廚房挖她冰箱。 “你干嘛?” 她揉著肚子,說:“我餓?!?/br> “點外賣?!?/br> “你點?!?/br> 隨后,兩人坐在沙發上開始選擇夜宵,李婉婉很自來熟,靠在她身上,盯著手機不停的報名字,但外賣里一個都沒有。 袁鹿沒理她,自顧點了兩份粥,就鎖屏去吹頭發。 李婉婉說:“你家里怎么熱水都沒有?我想喝熱水?!?/br> “廚房有電熱水壺,你幫忙燒一下?!?/br> “我哪兒會?!?/br> “你是傻子么?” “我是千金小姐?!?/br> “你在自己家才是千金小姐?!?/br> 袁鹿進了衛生間,自顧自吹頭發,李婉婉坐了一會,走到衛生間邊上盯著她看。 她瞇著眼打量,等袁鹿吹完,問:“你是不是想策反我?” 袁鹿收到吹風機的線,放進抽屜里,“什么?” “我是景菲的朋友,景菲對江韌勢在必得,你是不是想策反我,從我這里套取信息,好從中作梗,讓景菲愛而不得?” 袁鹿笑出了聲,眼神像是在看神經病。 李婉婉:“不然你干嘛幫我?” “試探你和余諾?!?/br> “不是因為江韌?” “我有什么理由因為他?我現在的男朋友是余諾?!?/br> 她關了燈,抓了抓頭發,走出衛生間,到客廳坐下來,水還沒燒,她又起身去衛生間。李婉婉跟尾巴似得,一路跟著她,打量她,研究她。 她這臉臉腫得跟豬頭一樣,鼻子整過,這會都歪了,得找個時間去修復。 李婉婉說:“得不到的才讓人念念不忘,景菲喜歡江韌這么多年,她是非要得到不可的??丛谀憬裉鞄臀乙话训姆萆?,我勸你,可別摻和他們。惹惱了景菲,她心里變態的?!?/br> 最后一句話讓袁鹿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景菲的好朋友,她看起來像個沙雕。 “那你對余諾呢?” “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可別看他清清冷冷,像個性冷淡,其實……”話到這里,她戛然而止,看向她,問:“你們難道還沒?” “怎么著?你想說他技術很好?” “那我哪兒知道,都那么多年了,那會他是個雛,什么都不懂,沒有技術可言。不過他真的蠻好的,對待感情是很認真的,他現在還克制著,等他不克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br> 袁鹿:“你確定么?” “確定啊?!?/br> 水燒開,袁鹿去倒了兩杯,李婉婉有些嬌氣,說那杯子她喝不慣。 袁鹿懶得理她,把水杯放在那里,管她喝不喝。 半小時后,外賣到,李婉婉肚子很餓,但她嫌棄,所以忍著沒吃。袁鹿吃完自己那份,就進房間睡覺去了。 李婉婉躺倒半夜,終究是忍不住,把涼透的粥都給喝了。 第二天,袁鹿要上班,起的很早。 出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吃完的粥,還有誰在地上的李婉婉。 覺得這人真好笑。 她洗漱打扮好,要出門,李婉婉也沒醒,她給留了紙條,就趕去上班了。 …… 袁鹿最近很明顯感覺到在公司受到欺壓和不公平對待。 她手里的活都很垃圾,活小不說,客戶還特別難搞,都是吹毛求疵,喜歡難為人的。上周給的一個廣告視頻,已經通過了,又打回來,說模特不行,雞蛋里挑骨頭的說了一堆毛病。 不知道是故意為難還是怎么。 袁鹿請人晚上吃飯,具體再溝通一下。 她提前到,要了個小包,先點了菜。 對方遲到二十分鐘,一開始還行,還算客氣,聊到一半就不對味。他還特別坐到袁鹿身邊,一頓高談闊論,說自己在公司話語權很大,一頓自夸。 夸的都開始飄了,然后就動手動腳。 并明示暗示,只要討好他,讓他高興,會給她很多生意多,幫她提高業務云云。 袁鹿覺得他有病,在他第三次伸手的時候,把飲料潑在他的臉上,順手cao起抱朝著他的面門砸過去,然后跳桌走了。 順便把單買了。 她氣呼呼的回到家,余諾在,李婉婉還在。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起來還挺和諧。 “你怎么來了?” 余諾說:“本來想給你個驚喜?!?/br> 袁鹿看向李婉婉,“你呢,怎么還沒走?” “我養幾天,臉上稍微好點我就走?!?/br> 袁鹿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什么也沒說,先換了鞋子。 袁鹿先回了房間,要冷靜一下子。 她剛坐下,麗薩就來了電話,她直接掛斷,肯定是來指責她的。 這就是故意的。 麗薩打了幾個以后,鄭德軍打過來,袁鹿想了想,他是老板,老板的電話掛了可不行。 “鄭總?!?/br> “聽說你把客戶打了?” “消息到是傳得很快,他怎么說?”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就能為所欲為了吧?” “鄭總,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提醒你兩句,你長得好看,有客戶想占你便宜是正常的事兒,別大驚小怪,女人在職場就是這樣,你得適應。我可沒有義務來照顧你的感受,這單子要是砸了,你得掏腰包賠償。沒人護著你?!?/br>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袁鹿張著嘴,這一口氣被堵了回去。 可也冷靜下來,鄭德軍說的沒錯。 她好像有點恃寵而驕的意思了。 她吐了口氣,給鄭德軍回了電話過去,“抱歉,這次是我不對,這事兒我會自己處理好?!?/br> “處理不好,你也就不用干了?!?/br> 袁鹿簡單的調整了一下心態,拉開門,余諾就站在房門口,正準備敲門。 “我忘了,我得去萬歲那邊給他準備晚飯?!?/br> “我去過了?!?/br> “你給他帶飯了?” “他自己做了?!?/br> “好吧。那我們出去吃?!?/br> 兩人商量完,就出了門,李婉婉眼下這副模樣也只能待在家里。 人剛走,景菲就給她打了電話。 李婉婉接起來,“干嘛,大小姐。這會想起我了?!?/br> “昨天我有要緊的事兒,沒顧得上,你找我什么事兒???” “沒事兒了。你忙你的去?!?/br> “好?!?/br> 景菲這會要跟江韌一塊去出席一個酒會,見她說沒事兒,也就沒有再多問。 江韌的車子已經到門口了,她提著裙子出去,江韌從車上下來,西裝筆挺,簡單打扮過,越發的精神好看。 “要你久等?!?/br> “沒等多久?!?/br> 兩人上車,車子是租來的賓利,江韌在開的奔馳不上檔次。 酒會是他們商圈里每年會舉行一次,含金量比較高,來的大佬不少。 若是沒有景菲,江韌的段位是進不了的。 酒會設立在私人酒莊,是非公開性的酒會。 景菲也是委托了景崇拿到的邀請函。 這次她爸爸沒來,她二哥景崇最為代表參加。 車子駛入酒莊,經過主宅,到了副宅,門口有專門的人迎賓。 車子停穩,又人上前給他們開車門,江韌先下車,然后繞過車頭,替景菲開門。 景菲下車,抬眸就看到等在門口的景崇。 他穿的比較隨意,沒有打領帶,雙手插在口袋,看著兩人過來。 景崇比景菲大五歲,三十出頭,在生意場上小有成就,各行各業都涉足過,有虧過也有賺過,總歸家里底子厚,還經得起折騰。今投身于建筑業,開發房地產。 景菲給他們做介紹,“這是我二哥景崇,這是我男朋友江韌?!?/br> 兩人互相握手。 景崇說:“長得確實好看,我要是個女人,我也喜歡的緊?!?/br> 景菲瞪他一眼,景崇笑了笑,“開個玩笑,不介意吧?” 江韌配合的微笑,說:“不會,我還覺得蠻好笑的?!?/br> 兩人對視片刻,景崇擺擺手,“進去吧,今天老王也在。你運氣不錯?!?/br> “是借了你的運氣?!?/br> 兩人進門,里面的裝修是歐式風格,低調且奢華。 人不多,不算女人,也就八九個人。 并且他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蘊庭。 沈蘊庭這會坐在沙發上正與人聊天,手里端著酒杯,許是旁人說了句什么,他朝著江韌他們的方向看過去,見到江韌的時候,他也有幾分意外。 臉上的笑容不變,跟著旁人起身,朝著他們走過去。 “這是天景集團的二少爺景崇,他爸爸最近忙著海外的生意,飛不過來,就讓景崇代替。聽說最近景崇也有興趣開發房地產?有項目了么?” 說話的是提供場地的康建懷,海市鼎有名的人物,這場地就是他提供的。 景崇笑嘻嘻的說:“就是還沒找到合適的,這不就趕我爸出國,我替他來了么。本來我大哥也要來,不過臨時有事兒,就只有我一個人了,你們可不準欺負我這個小白呀?!?/br> 景崇瞧了沈蘊庭一眼,“這位瞧著有點眼熟,是?” 沈蘊庭若是不攀上傅家,他也沒資格來,這是他第一回收到邀請函。 沈蘊庭:“你好,我是沈蘊庭?!?/br> “對對對,前陣子在傅老爺子大壽的時候見過,當時恭喜你的人太多,我就擠不上去。今個有機會,我要好好的恭喜你,恭喜你得到了老爺子最喜愛的三小姐,實屬羨慕。魚躍龍門啊?!?/br> “我也羨慕景二公子的好身世,真是羨慕死人,玩游戲虧個兩億都是灑灑水的事兒。我就缺個好爸爸?!?/br> 他的目光看向江韌,“這位呢?這位又是誰?” “哦,我未來妹夫?!?/br> 江韌主動上前,做了自我介紹,“江韌?!?/br> 他伸出手,但沈蘊庭并沒有給予回應,只是笑了笑,直接把人忽略了。 沒人在意他是否尷尬,是否沒面子。 景崇跟著他們去吧臺喝酒。 景菲正欲說點什么,江韌道:“我們也過去拿酒,你酒量還行么?我看那邊好像有果酒,你可以喝一點?!?/br> “放心,我酒量可以?!?/br> 兩人過去,景菲自己找了個伴,跟幾個女人坐在一塊聊天。 男人聊男人的,互不干預。 江韌坐在最邊緣,聽他們說話。 中間休息的時候,江韌去洗手間。 前腳剛進去,沈蘊庭就跟著過來,順手關上衛生間的門,走到他身邊,解開皮帶。 “倒是人模狗樣的?!?/br> 江韌:“多謝夸獎?!?/br> 沈蘊庭側目看他一眼,“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你這臉瞧著真是欠揍,怎么看都不順眼。不想被玩成渣,乘早滾。我這人,可是記仇的很?!?/br> 他小解完,走到洗手臺,擰開水龍頭。 江韌走到他旁邊,自若的洗手,“不好意思,我也記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