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好吧,送不出去就送不出去,丟人就丟人,好歹自己也嘗試過了。 他可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就因為對方不接受自己的東西,就懷恨在心。 再說,他哪里有那個資格懷恨在心呢?當知府的不收人送的禮,真是好事兒,他一年能省不少錢呢。 “老秦,你這是干什么呢?不是不知道趙大人不好這一口,你還把人給帶過來了?”這不是找抽嗎?一點兒眼色也沒有。 秦老板說道:“你不明白,我這開了那么多年的青樓,知道這男人那,想法是不會一成不變的,這不是想看看,現在趙大人還是那么的不近女色呢,現在我明白了,趙大人真的是個好官?!?/br> “就為著這個,你就敢在這個場合送人過來?當心知府夫人知道了,給你吹枕頭風,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秦老板說道:“都已經這樣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笔虑橐呀涀隽?,還能怎么樣?他總不能當成事情沒有發生過吧。 “你啊,說你精明,你又糊涂了,你趕緊跟你老婆去說說,讓你老婆見一見知府夫人,跟她解釋解釋,也好過這樣的?!边@人也是一片好心,秦老板這是年紀大了,糊涂了吧。 秦老板的妻子也是直接罵了秦老板糊涂了,“人家別人都不去試探,就你要試探,這下好了吧,你把人得罪了,我看你怎么辦!”誰不知道知府大人對知府夫人是一往情深,這個死男人還專門去做這個事兒。 秦老板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個蠢的,就編了謊話說道:“這不是喝酒喝醉了,跟人打賭輸了,所以我才要出頭嗎?好夫人,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不然咱們家以后可怎么辦好?” 總不能看著自家的生意給垮了吧,當官的要為難這個做生意的,可是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的簡單容易。 秦太太沒得法,家里還要靠丈夫養活呢,她只好硬著頭皮去請罪。 “秦太太?這是怎么回事兒?” 知春說道:“就是那個秦老板的太太?!鼻懊嫠团说哪莻€。 李梨花笑道:“怎么著?我這倒是真的成了母老虎了!還來給我請罪來了?” 對于前院有人送女人的事兒,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趙水生是絕對不會收的。 只是怕是把這個秦老板給嚇著了,可見自己的名聲有多響。 李梨花讓秦太太進來,秦太太本以為是要看到一個多厲害的人物,只是見到了趙夫人,卻發現是個溫柔可親的女人,根本沒有傳說中的兇悍嘛。 其實秦太太也挺羨慕趙夫人的,這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爽快,把男人捏在手心里,男人連個妾都不納,真是不要太好。 反觀他們家,男人納妾給吃飯一樣,真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尤其是丈夫還開著青樓,雖然他不經常去青樓,可是這女人從來就沒有少過。 “趙夫人,我是來請罪的?!鼻靥_了口,接下來的,就不覺得那么難以開口了。 自家的丈夫做的是什么事兒啊,簡直是太讓人覺得丟人了。 “秦太太不必擔心,我家相公又沒有收你丈夫送的美人,只是請你轉告秦老板,以后還是安心做生意,只要自己能把生意坐上去了,官府只有鼓勵的,不會因為你們沒有送禮,就會為難你們。我家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對那些妾室之流,想來都不代價,雖然呢,秦老板是一片好心,提煉我家相公,可是我家相公不喜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再者,我也不耐煩管別的女人,太麻煩,所以你這請罪,很不必要?!?/br> 秦太太還是覺得很丟人,可是知府夫人都說了,不用請罪,話都說開了,她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回去后,把秦老板給狠狠的說了一頓,憑什么你做了錯事兒,要我這個女人去請罪啊,有本事,你自己去請罪去! 秦老板被訓的是灰頭土臉的,不過聽說趙夫人并沒有追究,這就放了心了。 本來想呵斥自己的妻子幾句的,要知道夫為妻綱,怎么能隨便對丈夫訓誡呢?簡直是豈有此理嘛。 可是想著,趙大人都被趙夫人管的嚴嚴的,他這不算什么吧。 京城里來了信,趙琪和何蓮的年紀也大了,就給他們圓了房,當時還辦了一桌酒席,把老三兩口子,還有老趙頭都請到了莊子上去了。 蓉姐兒人家都生孩子了,何蓮的歲數是到了,也沒有什么稀奇的。只是按說,也早就該圓房了,為什么拖到現在呢? “你是說,何翠姑已經死了?還是趙琪和何蓮給送的葬?”李梨花問趙水生。 趙水生點頭,“是趙琪派人把何翠姑找到的,安置在鄉下一間宅子里,這事兒趙琪跟我說過。只是我想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就沒有跟你說?!?/br> 難怪到現在才圓房,恐怕還得為何翠姑守孝,只是拖到現在,再不圓房,就說不過去了。 不然給趙金生他們說,因為何翠姑死了,所以我們才不能圓房?那么他們就要問了,你們怎么知道何翠姑死了?什么時候死的?這個就不好回答了。 本來這事兒就是瞞著大家的,所以大人們說圓房了,這就拖不下去了,圓房也只能圓房,只要不弄出孩子,也算是對得起心里的孝道了。 李梨花說道:“何翠姑這人,倒是有個孝順的兒子?!彼膊]有怪趙琪這么偷偷摸摸的去找何翠姑,如果連這個生了的兒子都不管她,那趙琪的性子恐怕就要讓人思量一番了。 佟氏又不生能了,老趙頭盼著包重孫子的心情,就更急切了,難怪非要讓兩個人圓房,不過,恐怕這一兩年的時間,是不會有孩子出生的。 “對了,咱們楚楚和人定親的事兒,你跟京城那邊說了沒有?” 免得到時候出什么亂子來。雖然老趙頭做不了什么主,可是要是他自己覺得某一家非常好,就看是盯上了,那就不好了。 “在已經跟那邊說了,三弟和大哥那邊都知道。老頭子那邊,我也讓三弟跟他說了?!碧锛乙彩撬麄冋J識的,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知春懷了孕,李梨花就讓她回去安胎去了。當然,月錢是照樣發的,她對這些身邊的人一點兒也不吝嗇,只要做的好忠心,她不介意大家都跟著過好日子。 瑾哥兒最近迷上了馬,嚴格上來說,應該迷上了騎馬,想著自己也有一匹馬,然后能威風凜凜的坐在馬上馳騁。 男孩子喜歡馬,這也很正常,不過瑾哥兒這個矮個子,還沒有長大呢,坐在馬上,也不讓人放心呢。 府上倒是有家丁,能夠教騎馬。李梨花對瑾哥兒說道:“你跟你爹說,只要你爹同意了,我這邊也沒有什么意見?!辟I馬這是很簡單的事兒,如果瑾哥兒能讓趙水生同意,那么就是他的本事了。 而趙水生卻說,只要你娘同意,我這邊就沒有什么意見。 趙水生覺得男孩子就該多鍛煉鍛煉,騎馬也是早晚的事兒,關鍵是怕李梨花擔心,所以不敢輕易 的松口。 瑾哥兒說道:“娘那邊說讓爹同意,爹你這邊又說讓娘同意,那到底我該讓誰同意啊?!?/br> 怎么這對爹娘都不想自己先開口同意啊,瑾哥兒覺得自己好委屈。 趙水生說道:“那你跟你娘說,就說我同意了,你看看你娘怎么說?!?/br> 瑾哥兒高興的跟他娘說了,“爹已經同意了,不過爹說了,讓娘也得同意才成?!?/br> “你爹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同意嗎?不過,說好了,你現在這樣,只能騎小馬,你要是同意,咱們就給你買馬,到時候這下馬跟著你一起長大,就成了你的專用坐騎了?!?/br> “娘,我真的能有自己的馬嗎?”他還以為直接從馬廄里拉出一匹馬來,給自己試著騎呢,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兒。 “自然是可以,不過馬給了你,你自己要打理?!崩罾婊ㄕf道。 “好!娘您真是太好了!”他要有自己的馬了。 小孩子真是容易滿足,這一點兒就讓他這么快樂。 說給瑾哥兒買馬,就給瑾哥兒買馬,而且李梨花還跟田太太說,同時給田蒙和荀哥兒也帶兩匹過來。一般是北邊邊境的馬好一些。趙水生這幾年,除了海上的生意,也安排人在北邊養馬,想要弄幾匹好馬,根本不是問題。 所以在答應了瑾哥兒之后,過了快一個月,送來的幾匹馬終于到了,是一匹母馬,另外四匹小馬。 趙水生休沐,就帶著兒子和田家的孩子一起去選馬。 ☆、第一百三十八章 調任 那四匹小馬,剛剛有靖哥兒那么高,這樣的馬騎起來,也不怕跌著了。 三個小子,一人選了一個。而最后的一匹小馬,趙水生是準備留給女兒楚楚的。 只不過楚楚這次沒有跟過來。趙水生對田蒙說道:“這匹馬就交給你養了?!?/br> 田蒙樂得合不攏嘴,因為知道這馬是給楚楚的,趙叔父把馬交給他管著,那不就是對自己的信任嗎? 他說話都有些激動了,“趙叔父,我,我一定把馬養好了!” 既然有了馬,就要請師傅,這倒不是什么難事兒。李梨花弄得也帶了興致,想著自己什么時候也能騎馬去。 在大夏的時候,她還打過馬球,那種肆意的感覺,現在想一想,都覺得懷念。 瑜哥兒現在真是一天一個樣,如今因為要開始長牙了,所以天天口水都把下巴給弄得濕透透的,每天光換口水兜都要換七八條呢。 而且也開始會爬了,從這頭爬到那一頭,速度不知道有多快,兩個小丫頭都看不住他,精力實在是好。 小家伙長得也胖乎乎的,胳膊跟腿像藕節一樣,見到人就笑,所以大家都特別喜歡他。 京城那邊,在知道這個消息后,就送來了好幾套的金鎖,金項圈,金鐲子,連腳手鐲都有,如今老趙頭算是放心了。老大不用說,佟氏不能生產,只有趙琪一個孫子,也只能等趙琪這個孫子給大房開枝散葉了。 二房有一女兩兒,更是不用愁,三房呢,早就有兩個兒子了。 三個兒子都是有了香火繼承,他能不高興嗎? 可惜老趙頭卻沒有見到小孫子,還是有遺憾的,只是他年紀越發的大了,出遠門也不讓人放心,只能寄希望以后二房再回京城來,才看看小孫子。 趙青木已經開始接手趙水生手里的鋪子,如今是在外面打點。趙青木自己讀書不成,能把字認全了,要讓他讀書走科舉,那完全是無用功,不過為人比較靈活,趙水生帶了一兩年,也放心把事情交給他。 都是一個族里的人,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趙水生現在手頭上有錢,每年也會專門拿出錢來,送回趙家莊,讓趙家莊的趙家人買祭田,這些田都算作族里的,趙家族人有家里困難的,每年祭田的收入,就是可以分給大家的。 總之,現在趙家莊的人,提起趙家人,誰不會想到在外面做大官的趙水生呢? 而且,據說,趙家莊已經開始弄族學了,到時候讓趙家的子弟都進去學習,也好把趙家繼續發揚光大。 在林州的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轉眼,趙水生三年的任期就到了。 按說,照他這樣的,考績是優的,可以繼續在林州當知府,但是,運氣好的,可以讓上平調一次。 知府就是一個州府的最大的官了,往上調,那么就要在省里按察使司或者布政使司里當官了。當然,省里還有一司,不過是都指揮使司,是負責一省的軍事的,這都是歷代武官當值的,和文官不沾邊。 按察使司主要負責的是一省的刑名,訴訟事物,而布政使司則負責的是一省除了刑名,軍事外的所有的民事。 趙水生接到吏部的文書,讓他出任西南按察使司的按察使,正三品,從正四品升到了正三品,這就是一個坎,而趙水生仿佛很容易就給升過去了。 當然,少不了這幾年在林州的時候,破了不少案子,而且沒有冤案。 而西南按察使司是才設立的一個省司,一切都差人,于是就把趙水生給頂上去了。 當然,布政使司那邊也缺人,不過布政使分左右布政使,是從二品,趙水生原來才是四品,還沒有那個資格,當然是另行安排了。 原來沒有這個西南省,只不過因為把原來的一個大省分成列兩個省,所以才成了現在這樣,主要是出了海盜的事兒,內閣大臣們,和皇上一商量,這西南這邊就一個省,管起來,有時候就顧不到,所以直接拆成了兩個省,這樣以來,大家管的地方就相對的小一些,也不會跟以前一樣,抽不出人手來。 林州這次就被拆到了西南省,不過這首府卻沒有設在林州,反而設在了安州。 也就是說,安州不僅會有知府這種地方的官員,還有省里舍得三司這些直屬京城朝廷管的行政官員。 于是,誰做這安州知府,那就是個倒霉催的,不僅不能當一把手,上頭還壓著那么多的神呢。 趙水生成了這西南省刑名的頭頭,也就是以后這西南省的所有的刑名案件,都要他管了。 作為這按察使,他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副手是誰,可以跟上頭提名,于是田大人就成了按察使副使,正四品。 只要這官員不是西南省本省的籍貫就成,再有這品級也不能相差太大。田大人本來就是正五品的同知,而且原來就在京城大理寺當過寺正,干這一行,正合適。 得到了這任命的消息,趙家和田家都開始忙碌起來,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這幾年,在林州,也用了一些本地的下人,李梨花聽從他們自己的意愿,如果不愿意跟著去,那么就直接放了他們走了,也不要這身價銀子了。 她本人也不是小氣的人,要是走,還每人會送一份銀子。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想離開,畢竟趙家的生活比外面不知道要好多少。 而且趙大人的官是越做越大,當趙家的下人你,比當一個不知道未來在哪里的人,當然是選擇繼續跟著趙家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