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皇帝輕輕笑笑:“無防,朕知你最重情,救命之恩涌泉相報,是你那救命恩人的兒子看不清局勢,野心勃勃的妄想貪圖不屬于他的東西,被趕也是活該?!?/br> “清宇中了殘月毒,你怎么不說一聲?宮里太醫的醫術還算高明,如果當時看診,說不定能清除殘月毒,清宇也不必受這么多年的苦?!?/br> 蕭清宇嘴角彎起一抹極淡的嘲諷,隨即又消失無蹤! 祁王輕聲道:“清宇中毒時,正在洛陽,不在京城,無法進宮請太醫……” 張公公走了進來,朝著皇帝點了點頭。 皇帝微笑,祁王兔子玉佩上的殘月毒還真染了十六年,暫時沒有其他有力證據,有可能是他多心了:“蕭清憲野心勃勃,捏造證據,惡人先告狀,害得咱們誤會一場,晚上,朕在這里設宴,為元旭接風洗塵,為清宇壓驚?!?/br> 蕭天凌犀利的眸子猛的瞇了起來,父皇這是準備放過蕭清宇了,他花費那么大精力收集的證據,被三言兩語貶的一文不值,真真可惡! 蕭清宇看著他陰沉的面色,嘴角彎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蕭天凌的招式出完了,接下來,輪到他出招了,上前一步,輕聲道:“微臣聽聞皇上一直在搜查皇后,太子之死的證據?” “沒錯!”皇帝點了點頭,低低的道:“皇后,太子是朕的妻兒,他們死的那么慘,朕想查明真相,為他們討個公道!” 蕭清宇瞟了蕭天凌一眼,聲音淡淡:“微臣倒是收集到了些許證據,不知皇上是否有興趣……” 皇帝目光一凜,急聲道:“什么證據,快呈上來!” ☆、第225章 趕出祁王府 蕭清宇淡淡答應一聲,朝著殿外吩咐:“帶進來!” “是!”微冷的聲音響過,兩名侍衛小心翼翼的抬著個人走了進來,那人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神色也十分憔悴,缺了兩條腿的身軀包裹在簇新的侍衛服里,顯得非常怪異。 皇帝蹙了蹙眉,淡淡望著他:“你是誰?腿怎么沒了?” 侍衛坐在地上,朝著皇帝深施一禮:“回皇上,卑職王新,是太子身邊的侍衛,有幸跟隨太子殿下進獵場打獵,卑職的腿是被獵場里的食人白花吃掉的……” 蕭天凌犀利的眼瞳猛的瞇成了一條細縫,蕭天駿的侍衛不是全都被殺,然后讓食人白花吞掉毀尸滅跡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活口? 皇帝則是目光一凜,低低的道:“如此說來,你知道太子出事的經過?!?/br> “卑職親眼所見?!笔绦l重重的說著,一指蕭天凌:“是三皇子一箭射傷了太子,又讓食人白花吞掉了重傷的太子,毀尸滅跡……” 憤怒的指責鉆入耳朵,直達心臟,眾人都驚的身體顫了顫,相互對望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皇子們爭奪皇位幾乎是代代相傳,太子失蹤時,他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侍衛的指責印證了他們的猜想,是三皇子謀害了太子。 太子,三皇子都是皇帝的兒子,他們之間明爭暗斗,是皇帝的家務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管不著,也沒資格管,靜等皇帝的宣判就好。 蕭天凌面色陰沉,那件事情他做的很嚴密,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漏網之魚,無妨,想指證他,可沒那么容易! 低頭看向侍衛,他冷冷的道:“是誰指使你誣陷本皇子的?” 侍衛目光冷然:“沒人指使卑職,卑職親眼看到太子出事的真相,想盡自己的最后一份努力,為太子殿下討回公道?!?/br> 蕭天凌不屑輕哼:“少在這里大言不慚,皇兄出事大半個月了,你怎么不早點兒出來做證,偏在我們審理真假祁王世子里跑出來攪亂,你安的什么心?” 平平靜靜的一句話,猛然一聽,沒什么特別,細細琢磨便會發現,他在是暗諷,蕭清宇不滿皇帝懷疑他的身份,故意弄了名侍衛指證皇帝的兒子手足相殘,暗諷皇帝教子無方! 沐雨棠抬頭看向皇帝,只見他的面色果然陰沉了下來,眼瞼輕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清宇的神色清清淡淡的,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侍衛迎著蕭天凌凌厲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字一頓的道:“卑職雙腿被食人白花咬斷,重傷昏迷,幸得獵人相救,直至昨天方才脫離危險,清醒過來,聽聞皇上在調查太子之事,卑職便用盡全力趕來皇宮,并非是故意拖延時間……” “是嗎?那你清醒的可真是時候!”蕭天凌清俊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嘲諷。 皇帝聽著兩人的辯駁,一言不發,眸底的神色快速變幻著,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太子對卑職有知遇之恩,卑職為報答太子,方才進宮面圣,卑職敢對天發誓,剛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笔绦l低低的說著,眸子里閃著nongnong的堅毅與真誠。 蕭天凌挑挑眉,漫不經心的道:“只是幾句誓言而已,誰都會說,太子皇兄之死還有著諸多疑點,說不定就是某個不安份的侍衛殺了他,為了脫罪,賊喊捉賊的指證別人……” 皇帝沉默,一言不發。 侍衛的心漸漸冷了下來,高聲道:“卑職對太子殿下之忠心天地可鑒,若三皇子不信……”侍衛拔下身旁之人的長劍,狠狠刺進了自己胸口,鮮紅的血快速滲了出來,浸濕了大片衣衫,嘴角也溢出一縷縷鮮血,他看著皇帝,一字一頓的道:“卑職以死為證,太子殿下是三皇子所殺!” 眾臣沒料到他會這么做,驚訝的看著他,于太子殿下而言,他是個忠心的屬下,皇上怎么不為他做主,眼睜睜看著他被三皇子逼死了! 皇帝眸子里也閃著復雜的神色,他不理會侍衛,就是懷疑侍衛是蕭清宇故意安排的,沒想到侍衛會做的這么絕,以死逼迫他懲罰天凌。 蕭天凌劍眉輕挑,目光冷冽,以死逼迫又如何?懲罰他?癡心妄想:“為了達到主人的目的,干脆利落的犧牲掉自己性命,很合適的死士!” 眾臣輕咳一聲,心中暗道,王新是太子身邊的侍衛,宮里都有記錄的,他根本不是死士! “蕭世子相信王新的話嗎?”蕭天凌看向蕭清宇,眼角眉梢透著淡淡的輕嘲,侍衛已死,他謀害太子的罪名險些被定下,他必須從蕭清宇這里打開缺口,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和王新不熟,對他的話不予置評,剛才我進宮時,他在大街上攔住我的馬車,請求我帶他進宮為太子討公道,我大致查了查,他確實是太子身邊的侍衛,就帶他來見皇上了?!笔捛逵钫f的云淡風輕。 皇帝要證據,他就將所謂的證據給皇帝帶來,至于皇帝相不相信證據的話,要不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那是皇帝的事,與他蕭清宇無關。 蕭天凌一噎,王新是蕭清宇帶來的,無論蕭清宇說是,或不是,都可證明蕭清宇和王新有牽聯,可蕭清宇居然將事情推的一干二凈,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整件事情,半點都沒有牽扯進來,果然是個聰明又可惡的人。 皇帝的面色瞬間陰沉的可怕,厲聲道:“太子被刺,還有諸多疑點,不能只聽信某位證人的一面之詞,不過,天凌涉案,屬嫌疑人,回華陽宮閉門思過,事情真相查明前,不得踏出華陽宮半步!” 蕭清宇置身局外,陷在事件里的就只有他,天凌,王新三人,王新在眾目睽睽下指證天凌是殺人真兇,就算天凌駁過了王新,他也要懲戒一二,以示威嚴,否則,朝臣們肯定會心有異端,引起朝堂動蕩。 “兒臣遵旨?!笔捥炝璧偷偷恼f著,領旨謝恩,眼瞳里隱有暗芒閃掠。 沐雨棠冷笑,閉門思過?重查案件?不過是借口而已,她敢擔保,皇帝查著查著,就會將事情查的無影無蹤了,為皇后,太子報仇雪恨,不過是句空口白話。 皇帝一直都很忌憚清宇,太子已死,能與清宇抗衡的只剩下了三皇子蕭天凌,所以,即便蕭天駿真是蕭天凌所殺,皇帝絕不會重罰蕭天凌,因為他要留著蕭天凌對付清宇。 今天逼得皇帝將蕭天凌禁足,可間接警示大臣們,蕭天駿就是被蕭天凌所殺,他手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且六親不認,大臣們對他這種做法,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反感,即便太子死了,支持他為帝的臣子,也會少掉一大半。 “朕有些累了,都退下吧!”皇帝輕靠著龍椅閉上了眼睛,清俊的容顏染著淡淡的疲憊。 “微臣告退!”大臣們行了禮,三三兩兩的走出了御書房。 沐雨棠挽著蕭清宇的胳膊,施施然前行,蕭天凌走了過來,看著蕭清宇,冷冷的道:“你是不是祁王世子,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蕭清宇斜睨著他,悠悠的道:“太子是不是你殺的,你心里也最明白,你最好乞求上蒼,不要讓皇上找到什么強有力證據,否則,你會比我先死,死的比我還慘!” “多謝提醒!”蕭天凌咬牙切齒的說著,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心中暗道,皇后已死,顧太傅發配邊疆,顧府也沒什么能人了,只要父皇不追究他的殺人罪,他就可高枕無憂,統領全軍,對付蕭清宇。 祁王是騎馬來的皇宮,出了宮門,他騎馬回府了,蕭清宇,沐雨棠則上了風無痕駛來的紫檀木馬車。 坐在車廂里,蕭清宇猶豫片刻,低低的道:“雨棠,其實,我……” 沐雨棠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不管你是祁王之子,宸王之子或者是乞丐之子,我都不在乎,我喜歡的只是你,無關你的身份,地位?!?/br> 蕭天凌非常厲害,他敢直言蕭清宇不是祁王世子,絕對看到了有力的證據,不止是單純的捕風捉影,蕭清宇身份如何,沐雨棠根本不在意,她喜歡的只是蕭清宇的人。 蕭清宇看著她真誠的目光,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浮上絲絲笑意,緊緊將沐雨棠抱在了懷里:“雨棠,謝謝你!”不計身份,不計地位的喜歡他,他果然沒有愛錯人。 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他不準備瞞她了:“蕭清憲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是宸王世子蕭炫,冒名頂替了祁王世子的身份?!?/br> 沐雨棠抬頭看向蕭清宇,輕聲道:“那真正的祁王世子呢?” 蕭清宇目光微微黯淡,輕輕一嘆:“死了,祁王發現他誤食了玉佩后,以最快的速度幫他取了出來,但玉佩上的殘月毒已經流到了他血液里,祁王消耗盡內力,幫他護著心脈,可洛陽距離天山太過遙遠,他們找到師傅時,祁王世子已經沒了氣息……” 沐雨棠輕嘆,殘月毒很霸道,英勇無敵的玄鐵軍都被它毒死了,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又怎能受得住那么強烈的毒性,真是可憐了那么小的孩子:“你說的師傅是哪位?” “我師傅玄機老人,我的醫術就是他教的?!笔捛逵瞽h抱著沐雨棠,低低的道:“他和我父王蕭元宏是莫逆之交,聽聞我父王出事后,他急急忙忙的趕來京城,在半路遇到中了殘月毒的我,他幫我解了大半毒性,帶我回了天山,祁王夫婦是我到天山的一個月后前來求醫的?!?/br> 當時的祁王夫婦神色憔悴,滿面焦急,衣衫皺巴巴,發髻亂蓬蓬的,他們將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可那個孩子,早就被殘月毒攻了心。 “祁王妃受不了孩子離世的打擊,整個人都崩潰了,神思恍惚,抱著孩子的尸體不放手,漸漸的,尸體腐爛,發臭,不能再和人近距離接觸,祁王便趁著祁王妃熟睡時,抱走尸體掩埋了,祁王妃睡醒后不見兒子,發瘋般到處找,看到了休養的我,錯將我當成了她的孩子,給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祁王不想她再傷心,便沒有戳破,師傅也趁著空隙,為祁王妃治病?!?/br> “一年半后,祁王妃病情痊愈,她知道我不是他兒子,也接受了自己兒子離世的事實,但這一年多的相處,我們有了很深的母子情,她舍不得我,就讓我頂替祁王世子的身份,回了祁王府?!?/br> “我本想著,等祁王妃再誕下麟兒后,我就找個理由離開,把祁王世子的位置還給他們,哪曾想,祁王,祁王妃多年來一直沒再有子嗣,我醫術學成,給他們把脈,發現祁王竟然被下了絕育藥!” “什么?絕育藥!”沐雨棠震驚,還下在了祁王身上,無論祁王娶多少妻妾,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那心思歹毒的人,是想讓祁王斷子絕孫么:“你有沒有給祁王配藥,調養?” “當然有?!笔捛逵铧c點頭,輕聲道:“我開了很多藥方為他調養身體,但有許多草藥想達到最佳藥效,需要現采,現煎,現喝,所以,祁王就天南海北的走動,一邊觀賞美景,一邊悄悄治病?!?/br> 沐雨棠挑挑眉,難怪祁王那么喜歡在外游歷,原來是采草藥,喝藥去了,清宇醫術高明,應該能醫好祁王:“真正的祁王世子,是什么樣子?” 蕭清宇細細想了想,輕聲道:“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了,隱約記得,他和我年齡相仿,是個很可愛的孩子,相貌偏向祁王!” 沐雨棠點點頭,祁王,祁王妃那樣的人,生出的孩子自然是可愛又優秀的,那個祁王世子,真是可惜了:“玉佩和糕點是有區別的吧,祁王世子怎么就把玉佩當成糕點吃了?” 蕭清宇沉默片刻,輕聲道:“祁王小世子喜歡動物糕點,他吃的糕點都是小貓,小狗,小兔,小熊形狀的,那塊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顏色也和糕點一般無二,他就和著糕點,囫圇的吞下去了……” 沐雨棠無奈撫額,小孩子吃東西,確實都喜歡囫圇的吞,不過:“眾所周知,玉佩就是玉石,吃下它會死人,幾歲的孩子應該是禁止佩戴玉佩的吧,蕭清憲怎么會拿著兔子玉佩到處玩?” 蕭清宇輕聲道:“聽說,是花姨娘見蕭清憲喜歡玉佩,就在他脖子上掛了一塊,他玩耍時,繩子松動,玉佩掉進了糕點里,被祁王小世子誤食……” 沐雨棠柳眉輕挑,祁王小世子喜歡吃動物點心一事,花姨娘肯定知道,她放著那么多玉佩不給蕭清憲戴,偏給他戴個兔子形狀,容易和糕點混淆的,還不檢查繩子,害得繩子松懈,害了小世子的性命,真不知道花姨娘安的什么心…… “不說祁王世子了,蕭清憲拿走的那兩塊銘牌是怎么回事?”銘牌上染著的淡淡青蓮香,是蕭清宇特有的氣息,銘牌絕對是從書房拿走的。 蕭清宇下巴輕擱在沐雨棠香軟的肩膀上,低低的道:“我為了防止別人不經意翻出銘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重新雕刻銘牌!”就算翻出來,那銘牌也是新的,不但治不了他的罪,還能倒打一耙,反算計害他之人。 沐雨棠撇撇嘴,連這種事情都算計到了,果然是世間少有的腹黑貨! “王爺,求您了,別趕我們走?!逼谄诎陌髠魅攵?,沐雨棠掀開簾子一望,到祁王府了,花姨娘跪在祁王面前,緊扯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王爺,我們孤兒寡母的,離了王府可怎么活?” 祁王揮開花姨娘,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冷聲道:“本王命管家送你們一萬兩銀子,難道他沒給你?”一萬兩銀子足夠普通的百姓之家,吃喝一世不愁。 “自然是給了的?!被ㄒ棠镙p輕抹眼睛,她原本也是普通百姓,知道百姓日子的苦楚,在祁王府享了十七年的福,她不想再過回原來的清苦日子:“妾身不是擔憂銀子,妾身是想,王爺養了清憲十七年,對他有再生之恩,他有責任孝敬您?!?/br> 祁王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模樣,只覺心煩,冷冷的道:“本王有兒子,不需要他孝敬,若他真想表孝道,逢年過節來看看本王就是?!?/br> 花姨娘聞言,眸子里閃著nongnong的焦急,一年里都沒多少節日,王爺是鐵了心思不再見他們母子了,清憲才剛入御林軍,都沒站穩腳跟,如果離了祁王府,很難升遷:“王爺……” “不必多言!”祁王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看著她:“張夫人,本王記得,給你姨娘虛名那天,本王說的很清楚,清憲十八歲后,他改回張姓,你們母子搬出祁王府,咱們互不干涉,如今他距離十八歲也沒幾個月了,本王讓他提前搬出祁王府,并無不妥,如果你再賴著不走,本王只好讓侍衛們強行趕人!” ☆、第226章 身孕 花姨娘呆呆的看著祁王,俊逸的容顏,冷峻的眉峰恍若初見,他的溫柔、深情也如初見時那般只對祁王妃母子,她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十七年,天天對他噓寒問暖,卻換不來他多看她一眼! 嘴角彎起一抹苦澀的笑,花姨娘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去,軟軟的癱倒在地。 祁王見她不再糾纏,面色緩和了些:“你們走吧,好自為之!”冷冷扔下這句話,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進祁王府。 花姨娘看著他絕決的背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十七年啊,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居然都打動不了他,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蕭清憲慢騰騰的走上前,看著恢宏大氣,巍峨雄偉的祁王府,面色慘白,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母親沒能打動父王,他真的要離開祁王府了,走出這條街,他就是低微的平民百姓,和蕭姓皇室再也沒有任何關系,祁王府豪華的別院,山莊,他都沒資格再進,只能拿著那微不足道的一萬兩銀子在外吃,穿,住,用,過很差的生活,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他是平民百姓之子?為什么他不是祁王的親生兒子?為什么??? 沐雨棠下了馬車,挽著蕭清宇的胳膊,慢悠悠的越過蕭清憲,花姨娘,走進了祁王府:祁王照顧了他們母子十七年,對他們仁至義盡了,他們的東西都已經抬到了府外,離府是一定的,他們舍不得祁王府,想緬懷以前的生活,就讓他們在門口緬懷緬懷吧,她還有些事情想問問祁王,暫時就不理會他們兩人了。 八角涼亭里,祁王輕袍緩帶,端茶輕品,看到蕭清宇,沐雨棠,輕聲道:“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