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去沐浴了?!碧岬竭@個小女兒,皇后精明的眸子里涌上些許無奈:“出宮去趟外祖家,跑的滿身汗,勞煩雨棠,碧瑩送她回來,臨去沐浴前,還特意叮囑碧瑩不要離開,等她回來,她和碧瑩倒是投緣……” 上官燕眼眸微沉,她嫁進皇宮半年,對九兒頗為愛護、照顧,可九兒卻不喜與她親近,皇后也漸漸變的不喜她,就像現在,當著外人的面夸獎蘇碧瑩,對她這個盡職盡責的兒媳,沒說半個字的好話…… 沐雨棠看著皇后微笑的目光,輕輕蹙眉,皇后對碧瑩表姐各種滿意,想讓她做太子的側妃,可皇后看中的不是表姐這個人,而是她身后代表的勢力…… “娘娘,蓮開并蒂花不見了?!毙m女的驚呼聲鉆入耳中,沐雨棠驀然回神,順著小宮女的目光,看到了一張紅木桌,桌面上擺著一只漂亮的楠木支架,精致的架上空蕩蕩一片,不見任何物件…… 皇后緊緊皺起眉頭:“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奴婢正要擦拭蓮開并蒂……看到楠木架空了?!睂m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著,纖弱的身軀快要抖成篩糠! 九兒去沐浴時,她還見到蓮開并蒂在桌子上! 皇后緊緊皺起眉頭,精明的目光在沐雨棠,蘇碧瑩,上官燕三人身上流連,從剛才到現在,除了她的心腹宮女,嬤嬤,就只有她們三人在內殿,難道盜走蓮開并蒂的人,就在她們三人之間? “娘娘,要搜查嗎?”小宮女問的小心翼翼,那朵蓮開并蒂不是普通的蓮開并蒂,而是皇帝和皇后的定情信物,二十多年來,皇后一直擺在內殿,丟失了,必須要找回來。 皇后面色微微陰沉,太子妃,世子妃,將軍府千金,都是身份高貴之人,如果被懷疑成盜賊,搜了身,可是極大的侮辱,尤其太子妃還是她的兒媳,太子妃是賊,她這個婆婆也有管教不嚴之過,可如果不搜查,她的蓮開并蒂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蘇碧瑩看著她為難的神色,目光閃了閃,優雅的站起身,正準備說話,只聽‘當啷’一聲脆響,一朵玉色蓮花掉在了地面上,一大一小的花朵同出一宗,相依相偎,晶瑩剔透的成色,美的動人心弦。 “蓮開并蒂!”上官燕驚呼一聲,驚訝的看向蘇碧瑩:“原來是你?!?/br> 美麗的玉色蓮花在淡金色的陽光下散著淡淡的光芒,美的讓人錯不開眼,蘇碧瑩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方才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不是我……” “不是你拿的,它怎么會從你身上掉下來?”上官燕看著蘇碧瑩,眸子里滿是怒意。 “我也不知道……我進了內殿后,一直坐在這里,動都沒動過……雨棠,皇后娘娘都可以作證……”蘇碧瑩急急的解釋著,美眸里滿是真誠。 上官燕不為所動,冷冷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盜賊之所以被稱為盜賊,就是因為她們手段高明,當著主人的面偷東西,也不會讓主人察覺到……” 宮女們看蘇碧瑩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異樣,皇后娘娘在內殿招待過很多客人,還是第一次丟東西呢,堂堂將軍府千金,手腳居然這么不干凈,品性真真惡劣…… 蘇碧瑩看著眾人鄙視,嘲諷的目光,心里很難受,抬頭看向沐雨棠,清亮的眼瞳里閃著點點希冀:“雨棠,你相信我嗎?” 沐雨棠看著她,重重的點頭:“我相信!”蘇碧瑩不懂武功,又坐在沐雨棠身邊,如果蘇碧瑩悄悄偷東西,她絕對能夠察覺到。 “謝謝你!”蘇碧瑩暗沉的眸子里閃爍著璀璨的光亮,看的上官燕緊緊皺起眉頭,冷冷的道:“蓮開并蒂喻意夫妻和美,同心同德,愛情堅貞不變,蘇小姐一直重病在身,尚未痊愈,偷盜蓮開并蒂,是想借它的美好喻意,尋個好夫君……” “表姐不必借助任何外力,也能尋到好夫君?!便逵晏拇驍嗔松瞎傺嗟脑?,聲音冷若寒冰:“蓮開并蒂不是她偷的,而是別人偷了,放到她身上的!”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名門貴族的女子最重清譽,如果蘇碧瑩坐實了偷盜的罪名,會被貴族們鄙視,嘲諷,整個蘇府都會被她連累的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如果她真是被人嫁禍,那人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用這么卑鄙無恥的方法栽贓陷害她? 上官燕見眾人眉頭微皺,對這件事情有了疑惑,目光閃了閃,傲然道:“內殿里這么多人,都親眼看到蓮開并蒂從蘇碧瑩身上掉出來,足以證明東西是她偷的?!?/br> 沐雨棠毫不客氣的反駁:“一個在眾人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將蓮開并蒂偷到手的盜賊,必定是個非常小心謹慎的賊,她會粗心大意到將贓物掉落在眾人面前,被人抓嗎?” 上官燕面色陰沉,沐雨棠還真是聰明伶俐,能言善辯,短短幾句話,就將自己的定論全部推翻,她想自討苦吃,自己就成全她:“如果蘇碧瑩不是盜賊,那誰是?” 宮女,嬤嬤們相互對望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內殿里只有上官燕,沐雨棠,蘇碧瑩三人,如果蘇碧瑩不是盜賊,那上官燕,沐雨棠之間肯定有一個是賊,上官燕是太子妃,更是皇后娘娘的兒媳婦,不會偷盜蓮開并蒂,那盜賊就是沐雨棠了。 沐雨棠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看向蓮開并蒂,翠綠的葉子里就像注入了水,晶瑩剔透的輕輕浮動,白色的花蕊里也涌動著淡淡的水液,猛然看去,就像一朵鮮活的并蒂蓮花。 “蓮開并蒂上是不是抹了油脂?” 小宮女怔了怔,輕聲道:“回世子妃,奴婢每隔七天,都會用特制的清新油脂擦拭蓮開并蒂?!?/br> 上官燕心里格登一下,一張小臉微微泛白。 沐雨棠則微微的笑,蓮開并蒂是玉所制,而養玉的最佳方法是佩戴,讓玉吸收人體的油脂,越來越透亮,這朵蓮開并蒂是裝飾,不能佩戴,無法用人體來養,可它色澤鮮亮,肯定是平時經常接觸油脂,得到了足夠的滋養。 “盜賊并不知道蓮開并蒂的特殊保養,偷盜蓮開并蒂時,用手接觸了蓮開并蒂,只要仔細檢查檢查,看誰手上有相似的油脂,誰就是真正的盜賊?!?/br> 蘇碧瑩眼睛一亮,急忙伸出手:“我的手,你們可以隨意檢查?!?/br> 小手瑩瑩白白的,在陽光下散著瑩潤的光澤,沒有絲毫的油跡,她不是偷蓮開并蒂的人。 眾人的目光落到了沐雨棠身上,沐雨棠慢悠悠的伸出手,素白小手纖長,細膩,也沒有絲毫油跡。 眾人看向上官燕,上官燕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握,慢慢伸了出來,左手白白嫩嫩,不見絲毫異樣,可右手瑩白的掌心泛著點點水色的光澤,細膩的掌紋里,隱有點點油光。 沐雨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太子妃的掌心怎么有油跡?” 上官燕瞟她一眼,柳眉挑了挑,傲然道:“這不是油跡,是水痕,我喝熱茶時,濺了幾滴在手掌……” “是嗎?茶水痕抹到衣袖上,泛不出油色吧?!便逵晏那謇涞穆曇衾锿钢f不出的嘲諷。 眾人順著她的指向望去,只見上官燕衣袖里側,印著一只不怎么完整的油色手掌?。涸瓉硎翘渝盗松忛_并蒂,故意嫁禍于人給蘇碧瑩…… 眾人看著上官燕,眸子里暗閃著nongnong的嘲諷:堂堂太子妃,手賤偷東西,還栽贓嫁禍給別人,心思真真歹毒! “不是我偷的……蓮開并蒂真不是我拿的……”上官燕面色慘白的毫無血色,她只見過一兩次蓮開并蒂,當時離的遠,她并不知道蓮開并蒂上抹了油脂,剛才拿玉時,時間緊迫,她手里也沒有油膩的感覺,就沒怎么在意,沒想到闖出了大禍,但沐雨棠想治她的罪,也沒那么容易:“我來坤寧宮前,吃了一小片糕點,沾了油……” 聽著她欲蓋彌彰的借口,沐雨棠嘲諷的笑:“玉上抹的油,是特意精制的清香油,與做糕點的食用油完全不同,味道也不一樣,太子妃身上散發的油香,就是清香油的味道……” 上官燕一噎,心里恨的咬牙切齒,她對付的是蘇碧瑩,沐雨棠居然也出頭和她做對,真是可惡至極!想扳倒她,沒那么容易:“母后,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皇后看著她淚水盈盈的美眸,面色陰沉的可怕:人證,物證俱在,她還有什么冤可喊?當著這么多宮女,嬤嬤們的面,她陷害別人不成,背上了偷盜的罪名,真是愚蠢,天駿的臉,都讓她丟盡了:“回房閉門思過,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踏出太子東宮一步!” 上官燕一驚,眼睛里盈滿了淚水:“母后……” “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被屎罄滟穆曇衾飵е鴑ongnong的厲色,聽的上官燕身體一顫,不敢再說解釋的話,委屈的應下:“是!” 皇后閉了眼睛不去看她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樣,眉頭緊皺著,眉宇間浮上絲絲疲憊。 沐雨棠目光閃了閃,拉著蘇碧瑩道:“臣女告退?!鄙瞎傺嗍翘渝?,當著她們的面,皇后不方便過多教訓,她們就離開,把空間留給皇后和上官燕。 皇后淡淡嗯了一聲,眉宇間的疲憊又濃了幾分,目送沐雨棠,蘇碧瑩走出坤寧宮,她目光一寒,反手甩向上官燕的小臉,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震人心弦。 ☆、第200章 拒婚 上官燕的小臉被打偏過去,半邊臉上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她慢慢轉過頭,震驚的看著皇后:“母后……” “別叫我母后,本宮沒你這么愚蠢的兒媳?!被屎髤柭暸戎?,眸底怒火翻騰:“算計將軍府千金,得罪將軍府,祁王府,延王府,對你有什么好處?” 上官燕目光閃了閃,倔強的道:“兒媳沒有……” “這么多人親眼所見,你還敢說沒有?”皇后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面色陰沉的可怕:“你是見本宮對蘇碧瑩滿意,就想設計陷害,破壞她的名譽,讓她做不成太子側妃吧?!?/br> 心思被拆穿,上官燕面色慘白的毫無血色,目光沉了沉,一字一頓的道:“兒媳和天駿成婚方才半年……” “你身在皇宮,怎能只顧著兒女私情!”皇后冷聲訓斥,眸底閃著少有的凝重:“蕭天凌能力出眾,一直覬覦天駿的太子之位,天駿想順利登基為帝,必須要有文臣武將們的相助,而拉攏他們的最好辦法,就是聯姻!” 上官燕面色蒼白,貝齒緊咬著下唇,低低的道:“我父親是太尉,母后的父親是太師,麾下都有不少的文臣武將,還保不住天駿的太子之位么?” 皇后目光幽深:“他們麾下的文臣的確夠了,但武將太少,能力也不夠出眾,天駿想永保太子之位,必須拉攏到南宮延,蘇長靖這樣的頂尖武將?!?/br> 上官燕面色陰沉,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皇后見她安靜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漸漸緩和:“蕭天凌精通兵法,他在朝堂,軍營的勢力都在一步步壯大,天駿想和他分庭抗爭,也要壯大勢力,多多吸納厲害的文臣武將,以后少不得要納側妃,庶妃,你是天駿名媒正娶的太子妃,其他女子再美,再好,也越不過你,你吃什么醋,擔什么心?” 上官燕低垂著頭,沉默不語,美眸里隱有暗芒閃掠:她不是吃醋,是不想和別人分享夫君。 “天駿現在只是太子,你阻他納側妃,就是在阻他吸納勢力,萬一蕭天凌越過了他,他不能為帝,你又怎么做皇后?” 皇后看著上官燕,毫不客氣的教訓:“身為皇后,統領后宮,母儀天下,必須要有寬闊的胸襟,嬪妃再多,你也要容下,天駿現在不過是納個側妃,你就小肚雞腸的阻三阻四,將來他登基為帝大選嬪妃時,你是不是要將所有秀女全部算計走?” “兒媳知錯?!鄙瞎傺嗟偷偷恼f著,眼瞼輕輕沉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見她態度虔誠,像是心里想開了,眸子里的怒意消了幾分,不咸不淡的道:“你回太子東宮,好好閉門思過吧,再吩咐宮女們將東宮布置的喜慶些,不久之后,會有新人入住?!?/br> 新人入???不就是蘇碧瑩入太子東宮為側妃! 上官燕心里緊緊皺起眉頭,眼角眉梢盡是抵觸,不甘不愿的福了福身:“是!” 皇后目送上官燕走出坤寧宮,眼眸微微瞇了起來,上官燕的算計肯定會讓蘇長靖有所警覺,加快尋找女婿的速度,未免夜長夢多,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門親事定下,將蘇長靖收入陣營:“皇上現在在什么地方?” 心腹宮女上前一步道:“回娘娘,皇上正在御書房!” 皇后嘴角彎起一抹淺笑:“擺駕御書房!”只要皇上下旨讓蘇碧瑩為太子側妃,蘇長靖縱有千般不愿,也不敢抗旨不遵。 須臾,皇后來到御書房前,得到宣召,撥開半透明的珠簾,裊裊婷婷的走了進去,書房角落里燃著龍涎香,淡淡煙氣氤氳一室靜溢,皇帝坐在龍椅上,拿著奏折細細翻看,批閱,蔣貴妃站在他旁邊,笑盈盈的磨墨,看到皇后,保養得當的小臉上浮現挑釁的笑:“參見皇后娘娘?!?/br> “meimei不必多禮?!被屎舐唤浶牡膽艘痪?,朝著皇帝輕輕福身:“臣妾參加皇上?!?/br> “平身!”皇帝拿著狼毫筆在奏折上快速揮灑,不咸不淡的道:“皇后有事?” 蔣貴妃近在咫尺,皇后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起身體,開門見山的道:“回皇上,天駿年近雙十,可以納側妃了,臣妾是來為他和將軍府的千金蘇碧瑩請婚的?!?/br> 皇帝書寫的動作猛然一頓,抬頭看向她,眸子里浮現一抹古怪的神色! 皇后眨眨眼睛,不解的道:“臣妾說錯什么了嗎?” “蔣貴妃也是來向朕請旨,賜婚天凌,蘇碧瑩?!被实圯p飄飄的聲音鉆入耳中,皇后面色一變,心中暗道,蔣貴妃也很聰明,想借聯姻將蘇長靖,蕭清宇,南宮延拉進自己陣營…… “蘇碧瑩只有一個,朕要賜給天駿還是天凌?”皇帝犀利的目光掃過皇后,蔣貴妃,平平靜靜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蔣貴妃眸子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長,蕭天駿娶了上官府的上官燕為正妃不夠,還想納將軍府蘇碧瑩為側妃,準備文臣武將通收么?真是好算盤! “皇上,太子殿下半年前已經大婚,側妃早娶晚娶都無所謂,三皇子已經十八歲,早到了大婚年齡,應該盡快娶個皇子妃才是……” 皇后皺皺眉,毫不留情的反駁:“meimei此言差矣,男女成親,講究兩情相悅,碧瑩心悅天駿,自愿嫁天駿為側妃,咱們這做長輩的,自然要成全他們的美好姻緣,至于三皇子的正妃,京城里那么多名門閨秀,還怕找不到合適的?!?/br> “臣妾聽聞蘇碧瑩體弱多病,十多年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是怎么和太子殿下兩情相悅的?”蔣貴妃柔美的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嘲諷。 “前幾天宴會,碧瑩和天駿相見,剛才碧瑩又去了坤寧宮拜訪本宮,提到天駿,她滿面嬌羞,難道不是心悅天駿?”皇后面不改色的撒著謊。 蔣貴妃不屑的輕哼:“蘇碧瑩是未出閣的女孩子,又久居將軍府養病,極少與男孩子接觸,提到年輕男子,自然會嬌羞,jiejie可不要太自作多情……” 皇帝看著激烈辯駁的皇后,蔣貴妃,緊緊皺起眉頭,同在皇宮十幾年,她們兩人幾乎是一見面就爭執不休,遠的暫且不論,就說半年前,她們爭搶上官燕為兒媳,半年后又搶著要蘇碧瑩為兒媳,真是煩人:“別吵了,將軍府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要許給哪位皇子,等朕召蘇將軍商議過再做定奪?!?/br> 爭持聲戛然而止,蔣貴妃嘴角彎起一抹淺笑:皇上的決定對她和天凌很有利! 皇后則是面色微變,輕輕沉下眼瞼,蘇長靖是軍營大將軍,肯定不想委屈自己女兒做側妃,天駿已有太子妃,不能再娶蘇碧瑩為正妃,而蕭天凌尚未娶妻,可以給蘇碧瑩正妃之位。 如果蘇長靖,蕭清宇,南宮延都被蔣貴妃母子拉攏,蕭天駿的勢力將會是如虎添翼,在朝堂,軍營都能所向披靡,她和天駿哪還有活路,她一定要阻止蘇碧瑩和蕭天凌的婚事…… 一柱香后,蘇長靖走進御書房,輕撩長袍,跪地行禮:“微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 “平身!”皇帝放下奏折,看向蘇長靖,眼瞳里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深邃,任誰都無法窺探他的真意:“蘇愛卿,天駿,天凌都想求娶令愛為妃,不知蘇愛卿意下如何?” 蘇長靖目光一凜,他以為皇帝召他進宮是為商談朝中大事,沒想到竟是為了碧瑩,碧瑩性子很純,不適合在皇宮生活,他也不想讓她卷入到皇子們的爭斗里:“回皇上,碧瑩體弱多病,微臣早為她定了寒門子弟為夫婿,不能再嫁太子,三皇子了?!?/br> 皇后精明的眼眸猛的瞇了起來,沐雨棠不是說蘇長靖還在尋找女婿嗎?怎么突然間就找到了? 皇帝也沒料到蘇長靖會這么回答,目光凝了凝,眼瞳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長。 “此話當真?”蔣貴妃將信將疑,堂堂將軍府嫡出千金,下嫁寒門子弟為妻,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微臣不敢欺騙娘娘?!碧K長靖面色凝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