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男子聞言,頭垂的更低了,低低的道:“卑職相貌丑陋,怕會嚇壞了郡主!” 沐雨棠看著男子故做佝僂的身軀,心里突的涌上一絲戲謔,慢悠悠的道:“我還沒見過丑陋的嚇人的容顏呢,你抬起頭來,讓我見識見識吧?!?/br> 男子:“……” “怎么了?是不好意思抬頭,還是不敢抬頭?”沐雨棠看著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刺殺皇后的那名刺客首領,她在這里遇到了,她認出了他,他也應該認出她了吧,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姓甚名誰? “郡主,這名小吏確實挺丑,沒什么可看的,王爺吩咐,您來了去書房見他……”阿普目光閃了閃,笑瞇瞇的傳達著命令,轉身吩咐那小吏:“王爺的公文少了一件,你快去拿來,耽擱了正事,你十個腦袋都不夠賠!” “是是是!”小吏連連答應著,低垂著頭,快步跑出了延王府,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沐雨棠柳眉輕挑,阿普是真的著急公文,還是在幫那男子離府? “郡主,王爺在書房等您呢!”迎著沐雨棠審視的目光,阿普笑的自自然然,沒有絲毫的不對勁。 沐雨棠淡淡答應了一聲,慢悠悠的走向書房,心里暗暗腹誹:王爺的心腹,果然都是高手,無論是言談表現,都讓人真假難辨! “義父!”書房的門虛掩著,沐雨棠輕輕一敲就開了,房間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房間角落的紫金爐里燃著淡淡的檀香,清新怡人。 沐雨棠挑開內室的簾子看了看,也沒有人影,輕輕蹙蹙眉,延王不在書房,去哪里了? 慢悠悠的轉身,不小心撞到了梨花木的桌子,硯里的墨灑了一大片,有些還濺到了白色的宣紙上。 她皺了皺眉,拿過角落里的棉帕,擦拭桌上的污跡,墨汁順著硯向下流淌,硯底也有不少黑墨,沐雨棠準備拿起硯,擦擦下面,不想,她抓著硯邊,怎么拿都拿不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沐雨棠漆黑的眼瞳凝了凝,捏著硯邊輕輕一轉,只聽‘咔嚓’一聲輕響,書架上凸出一個暗格,里面放著兩封信件,一只印鑒。 沐雨棠和延王接觸不多,卻知道他是個好人,他暗藏在這里的機密信件,應該不是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 四周靜悄悄的,附近沒什么人,那兩封信件就像有著神奇的魔力,吸引著她不知不覺的拿起了信件,快速拆開,瀏覽著上面的內容,她面色微變,清冷的眼瞳猛的瞇了起來,她設想過上面的內容,卻沒料到,真實的內容竟然是…… ‘卡’輕微的聲響鉆入耳中,沐雨棠猛然回神看向門口,延王一襲藍色錦衣,長身玉立,深邃的目光集中在她手里的信件上,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延王武功高深莫測,內力深厚,走路不出聲響,呼吸都可自由控制,沐雨棠雖然高度戒備,卻因沒有內力,耳力,洞察力有限,完全沒察覺到他的靠近,偷看他的信件,被抓了個正著,無法否認,便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你為什么要刺殺皇后?” 信上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刺殺皇后的計劃和布置,與沐雨棠那天所見的分毫不差,信件的滿款正是延王! 難怪陳先河與沐振搜遍了京城都不見刺客的蹤影,他們都是延王府的侍衛,穿著侍衛服,身佩長劍,往延王府一站,誰會懷疑他們是刺客。 “我和沐振,陳先河有仇,刺殺皇后,只是為了教訓他們兩個……”延王輕輕說著,一步一步,朝著沐雨棠緩緩前行,漆黑的眼瞳就如兩個漩渦,越凝越深,似要將人吸食進去。 “真的只是這么簡單?”沐雨棠敷衍著,看著越走越近的延王,清冷的眼瞳微微瞇了起來,延王很關心她,也很愛護她,但和他的‘大事’相比,她微不足道,延王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她又只是他的義女,和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她看到了他的驚天秘密,他完全可能殺人滅口。 “當然,我不會騙你?!毖油跹弁餄M是認真與凝重,腳步不停的繼續前行。 沐雨棠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延王的神色那么凝重,面容那么冷峻,很像是準備殺人滅口,她的武功不及他,可以走為上策。 不遠處的窗子微開著,吹進陣陣清風,她足尖一點,就要離開,不想,延王瞬間來到了她面前,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滿面凝重的承諾:“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教訓陳先河和沐振……” 陳先河是將軍,沐振是沐國公,教訓他們的方法千萬種,延王偏偏選擇了最狠的那一個,刺傷皇后,讓他們兩人犯了嚴重的失職罪,重打了一百大板不假,但皇后和貴妃的矛盾也在無形中升了級,太子,三皇子的各自屬臣劍拔弩張,朝上朝下一片水深火熱,他真的只是想教訓陳先河,沐振? 皇后,貴妃斗的天翻地覆,怎么都沒料到,害他們爭斗的罪魁禍首是毫不相干的延王。 沐雨棠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輕嘲,延王只是緊抓她手腕,確實沒有傷她的意思,她也不想用狠毒的方法掙脫,冷聲道:“我對國家大事不感興趣,對延王的目的也沒興趣,我還有事情要做,麻煩王爺松手……” 清冷的聲音拒人于千里之外,延王深邃的眼瞳瞬間變的黯淡無光,喉嚨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他捂著嘴巴咳嗽起來,嘴唇蒼白的毫無血色,臉頰卻浮現兩片不正常的病態暈紅,修長的身軀踉蹌著,搖搖欲墜,抓著沐雨棠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松。 “雨棠,請你相信我……”延王爺低低的說著,漆黑的眼瞳滿是真誠。 沐雨棠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性命攸關的緊急時刻,他怎么都不關心自己,只顧著讓自己信他? “你病發了,藥呢?”延王沒沒傷沐雨棠,她也不會見死不救,空閑的左手急急忙忙的伸進延王衣袖,拿出了藥丸,塞進他嘴里。 延王被病痛折磨的痛苦異常,意識漸漸模糊,朦朧的視線里出現沐雨棠著急的小臉,他嘴角隱隱揚起一抹笑意,嘴唇輕輕動了動,沐雨棠讀出他說的唇語是:“其實……我是你……”后面幾字動作太小,沐雨棠沒聽清是什么。 片刻后,漫延王臉頰上的暈紅漸漸退去,嘴唇也恢復了些許血色,長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沐雨棠明媚的小臉,關切的目光,漆黑的眸子和藹可親:“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還好!”沐雨棠掰開了延王的手,慢悠悠的坐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她不怕死,但不想莫名其妙的丟掉性命,延王確實不想殺她,她也沒必要再逃:“你和沐振,陳先河是深仇大恨?” 以那么狠辣的方式來算計兩人,除了深仇大恨,沐雨棠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理由。 延王見她相信了他,冷峻的容顏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眸底折射出銳利的寒芒:“是血海深仇!”他和他們兩人的仇不共戴天。 仔細想想,延王來京后,最倒霉的只有三家人,沐國公府,陳將軍府,定國侯府,沐雨棠柳眉挑了挑:“孫偉光和安曉月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設計的?” 沐雨棠發現了延王的秘密,以她的聰明,還會發現他更多的事情,他不準備再瞞她:“算是吧,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尋個合適的機會,將他們兩人湊在一起,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他們自找的了?!?/br> 沐雨棠撇撇嘴,孫偉光心狠手辣,安曉月囂張跋扈,他們兩人一見面就會吵鬧、打斗,哪還需要別人再插手。 定國侯,陳先河,沐振三人好像挺熟悉,年輕的時候是好朋友?一起做了對不起延王的惡事? ☆、第117章 毀容男變太監 延王很正直,從刺殺皇后率先射箭驚走百姓一事就可看出,他不喜濫殺無辜,而陳先河,沐振,定國侯三人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沐雨棠完全相信,延王算計他們,是因他們三人做了喪盡天良的壞事:“你和他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延王看著她疑惑的目光,深邃的眸子里飛快的閃過一絲什么,輕輕嘆息:“一言難盡,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刺殺皇后一事,請你保守秘密?!?/br> “放心,我不是長舌婦?!便逵晏漠敵蹙饶敲炭褪最I,就是為打擊沐振,陳先河,沒想到布置刺殺的人,也是針對他們兩個。 “孫偉光和安曉月的事情,你是不是還準備插插手?”沐雨棠不用猜也知道,將安曉月懷孕一事透給孫偉光的,絕對是延王,他在安王府也有眼線,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囂張跋扈女,心狠手辣男乃是絕配,本王自然要促成他們的好事,讓他們結為夫妻?!?/br> 延王的話輕飄飄的,沐雨棠聽的挑了挑嘴角:安曉月、孫偉光是死敵,恨不得將對方除之后快,結為夫妻?分明是讓他們關起門來互相殘殺,延王對待敵人的手段,真真是狠毒無情。 “你和安王爺……有仇嗎?”安王爺給沐雨棠的印象很復雜,為人處事光明磊落,也算得上正直,但他居然寵妾滅妻,對流落府外的正妻嫡子不管不問,任由側妃,庶女在諾大的王府里作威作福,這可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所為。 “沒有,不過安曉月囂張跋扈,本王看不順眼,安王不會教女兒,本王就替他管教管教?!毖油醢党恋捻赘‖F不易察覺的陰霾,安曉月仗著自己是王爺之女,心狠手辣的放蛇咬雨棠,算計雨棠,可惡至極,他設計安曉月,是要為雨棠討回公道,讓安曉月也嘗嘗被人算計的滋味。 沐雨棠看著延王眸底的深邃與冷銳,知道安曉月,孫偉光之事還沒完,安王爺設了妙計將孫偉光拒之門外,延王會想辦法,讓孫偉光登堂入室,直至娶回那只囂張跋扈女。 這不再只是定國侯與安王爺的切磋,而是延王和安王的較量,兩人都是立下赫赫戰功,頗受皇帝器重的外姓王,能力超群,一旦交手,必會掀起不小的駭浪,不知最后誰輸誰贏? 入夜后,沐雨棠走出浴室,拿著棉帕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腦子里還在思索這個問題,角落里的香爐飄出氤氳白霧,清新氣息里夾雜著若有似無的青蓮香。 她一怔,驀然抬頭,只見淺藍色的雕花大床上斜躺著一名年輕男子,雪袍流瀉而下,將他與生俱來的清貴,高雅渲染的越發卓然,溫馨的夜明珠光傾灑,他俊美的容顏柔和的如詩如畫。 “蕭清宇!”沐雨棠清靈的聲音里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他又不聲不響的跑進她房間,幸好她有沐浴后穿睡衣的習慣,不然,只穿個肚兜出來,就被他占盡便宜了。 沐雨棠剛剛沐浴完,小臉被水汽熏的嫣紅如霞,漆黑的眼瞳里氤氳著朦朧的水霧,清新中帶著魅惑,魅惑里又充滿了純真,蕭清宇看著,心跳有瞬間的失常,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毛筆:“我來給你送狼毛筆?!?/br>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明天她會去雪塵樓上課,順便拿回狼毛筆就可以,哪用得著他深更半夜的送過來。 蕭清宇迎著她郁悶的目光走上前,眸子里閃掠著不易察覺的笑,將狼毛筆塞進她手里,自己接過了她手里的棉帕,輕輕擦拭她烏黑的頭發,聲音清淺:“白天游玩的可盡興?” “看了兩場好戲!”延王的計策很高明,安曉月,孫偉光的丑事名揚京城,成為人們茶余飯后最津津樂道的話題,他們再一次臭名遠揚…… 沐雨棠眼晴里閃掠著嘲諷,拿著狼毛筆細細摩挲,筆桿顏色清新,畫的竹葉,蘭花瀟灑飄逸,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似乎又有些不同。 蕭清宇見她定定的看著狼毛筆,有所懷疑,眼眸沉了沉,白玉手指輕撫她頸間的咬痕:“還疼嗎?” 微涼的指腹輕觸咬痕,早就不疼的傷痕好像又透出了點點的痛意,沐雨棠皺著眉頭瞪著他道:“讓我咬你一口,一天后你就知道還疼不疼了?!?/br> 沐雨棠的肌膚白皙如雪,那兩排深深的牙印印在脖頸上,就如一匹上好的絲綢出了瑕疵,破壞了整體美感,牙印上了好幾次藥,傷痕淡了很多,但還是紅通通的兩排,無聲控訴著蕭清宇的罪行。 她慍怒的美眸也在指責,她對他的作為很不滿。 蕭清宇慢慢俯身下來,淡淡道:“你咬吧!” 這么大方! 沐雨棠審視蕭清宇,脖頸欣長、白皙,如玉的肌膚下,隱約可見一道道青色脈絡,如果她狠狠咬上一口,會不會將他的脈絡咬斷? 她看著他風華絕代的面容,不忍做那么殘忍的事,但想到蕭清宇咬她時的狠狠無情,她心里染上nongnong的怒意,磨磨牙,小手抓著他的雙肩,湊到他脖頸前,狠狠咬下。 尖銳的牙齒扎進肌膚,嘴巴里彌漫著絲絲血腥,沐雨棠沒聽到蕭清宇高聲喊痛,也沒被他大力推開,眸子里閃過一抹疑惑,抬眸看向蕭清宇,只見他神色清清淡淡,黑曜石般的眼瞳也平靜無波,仿佛她咬的不是他。 她咬的這么狠,他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心里突的涌上一絲挫敗,她沒了繼續咬人的興致,慢慢松了嘴巴,看他脖頸上的牙印深深,隱隱,還向外滲出鮮血,比他咬她的重多了,可她卻沒有絲毫大仇得報的喜悅。 蕭清宇看著她迷蒙的眼瞳,眸子里浮現一抹清笑,白玉手指輕撫她粉色的唇瓣,輕輕拭去沾染的那一縷血色:“氣消了嗎?” 柔曼的聲音動聽如優美琴音,沐雨棠驀然回神,瞪他一眼:“早消了!”只是咬一口,又不是天大的仇,如果蕭清宇不提,她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蕭清宇白玉手指輕掠過她的下巴,落到了她脖頸上,細細摩挲著那兩牙印,一字一頓:“我在你脖頸上印了印記,你也在我脖頸上印了印記,從今以后,咱們只屬于彼此,心里不能再裝其他人?!?/br> 她被算計了,又被算計了! 不過是咬他一口報個仇,也掉進了他的圈套里,不愧是青龍國腹黑神,說一句話,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和目的,可惡! 沐雨棠氣沖沖的拂開蕭清宇的胳膊,大步走到床前,拿出了金創藥,看著脖頸上他的牙印,極不情愿的道:“我幫你上藥!” 蓋??!蓋??!她把印抹沒了,看他還拿什么說事。 梳妝鏡里映出蕭清宇欣長的身形,白皙的脖頸上,兩排鮮艷的牙印,和沐雨棠脖頸上那兩排極是相配,他嘴角彎起優美的弧度:“這牙印蠻不錯的,不必上藥了?!?/br> “那怎么行!”沐雨棠想也沒想,一口回絕,清雋高貴的蕭世子,神圣不可侵犯,如果被京城的妙齡少女們看到他脖頸上的牙印,肯定會憤怒的將罪魁禍首生吞活剝,她還想多活幾年呢,不想這么早早的香消玉殞。 抓著蕭清宇按到床塌上,沐雨棠倒出藥膏,在他傷痕上小心、仔細的涂抹,清新香氣縈繞鼻尖,清清淡淡,魅惑人心,素白小手在他脖頸上輕輕劃過,就像小貓爪子在他心里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輕撓。 蕭清宇清淡的氣息有些紊亂,眼瞳里染了些許情意,長臂一伸,攬著沐雨棠的小腰,倒在了錦褥上,輕柔的吻印向她的臉頰。 淡淡青蓮香縈繞周身,清爽干凈的氣息噴灑在小臉上,沐雨棠眨眨眼睛,扔掉金創藥,小手捧起蕭清宇近在咫尺的神祗般俊顏,一字一頓:“傷口已經上好藥了,你回雪塵樓吧?!?/br> 目光閃閃,狡黠如狐,就像在悄悄算計什么,蕭清宇眼眸沉了沉,松開了她的小腰,側躺在她身旁,慢悠悠的道:“外面在下雨,馬車已經駛走,你想讓我淋回雪塵樓?” 雨滴拍打著窗臺,發出一陣陣激烈的噼噼啪啪聲! 沐雨棠小臉黑了下來,她進浴室前,天空還是月明星希,出浴室后就下起了大雨,夏天的天氣果然反復無常:“那你去住客房!”延王府的客房多的數不清,蕭清宇隨便住,不需要和她共擠一屋。 蕭清宇拿過軟枕靠在頸下,閉了眼睛,淡淡道:“夜深了,延王府的下人都休息了,哪還有空閑收拾客房!” 沐雨棠瞟一眼床頭桌上的沙漏,將近子時,確實很晚了,蕭清宇有潔癖,他住的客房必須清潔,清潔,再清潔,能住人的時候,天也該亮了:“那你睡軟塌?!?/br> “軟塌是笨笨的?!笔捛逵畹f著,眼睛都沒睜,嘴角上揚著愉悅的弧度。 “喵喵!”軟榻上的笨笨附合著蕭清宇的話叫了兩聲,還騰空跳了兩跳,得意的宣誓著自己對軟塌的所有權。 在她的房間,霸占她的軟塌,還向她得瑟,臭笨笨貓。 “那咱們一人一床薄被?!便逵晏某哆^兩條薄被,扔給蕭清宇一條,自己裹了另一條,躺進了大床里側,床很大,睡四五個人都不成問題,他們兩人同睡一床,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只要不動什么歪心思,完全可以互不干涉。 蕭清宇淡淡嗯了一聲,兀自躺著沒動,也沒睜開眼睛,呼吸清清淺淺,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 沐雨棠見他規距的躺著,沒有占她便宜的意思,轉過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心情放松,睡意很快襲來,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身側,蕭清宇慢慢睜開了眼睛,看沐雨棠睡顏安然恬靜,唇瓣粉粉的,潤潤的,沒有過份嬌艷,除了脖頸上他咬的牙印外,身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曖昧痕跡。 安墨楓帶著她很規距的游玩了一天,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和暗衛稟報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