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安曉月受傷、中毒后,一直在安王府養傷,都快悶出病來了,好說,歹說,終于說動安王爺給了她一個時辰的時間,她都沒逛多久,就被街上這多的數不清的人拖慢了速度,可惡至極。 她心里盈著nongnong的怒氣,瞟一眼來往的百姓,眼角眉梢間盡是嘲諷:“一群賤民,衣服粗俗,擔著滿擔的爛菜爛果,涌進城干什么?堵塞道路,還污染眼睛!” 小丫鬟原是平民家的女兒,被賣進王府的,聽聞她的話,沒有言語,低了頭,在心里腹誹,沒有百姓的爛菜爛果,你吃什么?喝什么?吃喝都沒了,還能坐在馬車里臭美,對著辛勞的百姓評頭論足? 安曉月不知她心中所想,望著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馬車,不耐煩的挑開簾子,大聲吩咐:“馬車趕快點兒,別總是晃晃悠悠的!” 車夫一怔:“小姐,行人太多,如果馬車趕快了,會撞到人的!” 安曉月看著他,不屑的嗤笑:“你自己笨,沒有穿梭人群,不碰行人半分的高明駕車技術,還找借口!” 車夫在安王府辛苦幾十年,安曉月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深知她的尖酸刻薄,但她是主子,他這做下人的不能忤逆,面對她的嘲諷,低了頭,不說話。 沐雨棠卻是輕輕蹙了蹙眉:大街人幾乎是人挨人,別說是駕馬車,就算是在地面行走,也不可能穿梭人群,不碰任何行人,安曉月心里有氣,故意找碴強人所難。 不愧是京城的囂張跋扈女,完全不講道理。 王府小丫鬟從車窗里探著頭,不停向外張望,目光看到了路邊的大醫館,小聲稟報:“小姐,宋氏醫館到了?!?/br> 安曉月的傷是宋氏醫館的宋大夫負責看診的,每隔一兩天,就去王府為她請一次脈,今天是請脈的日子,她為了出府,就主動要求來醫館請脈,拿藥。 安曉月從鼻孔里嗯了一聲,扶著小丫鬟的手,裊裊婷婷的下了馬車,越過重重行人,滿目高傲的走進醫館。 沐雨棠無病無痛,不需要進醫館看大夫,正準備放下車簾,目光看到醫館里坐著一道熟悉身影:那是……孫偉光! 沐雨棠用力眨了眨眼睛,皺巴巴的臉,大大的怪眼睛,癟癟的嘴巴,不是孫偉光是誰。 心狠手辣男,囂張跋扈女受傷休息多天,一朝出門,居然在同一家醫館遇見,真是湊巧,以兩人那重重恩怨,肯定少不了一番激烈爭吵,她不妨停下來看看熱鬧。 安曉月走進醫館,一眼就看到了包裹的像粽子一樣的孫偉光,目光怔了怔,眼瞳里瞬間涌現nongnong的嘲諷:“堂堂定國侯嫡長子孫偉光,居然傷成這副模樣,嘖嘖,真是……活該!” 孫偉光看著她幸災樂禍的目光,面色陰沉,他那天本來是在教訓沐雨棠,沒想到來了個多管閑事的延王,將他拍進了墻壁里,身體多處骨折,一直躺在房間里休養,實在太悶了,就讓下人抬著出來逛逛,路過宋氏醫館,想著讓宋大夫幫忙換換藥,沒想到遇到了安曉月。 “安小姐算計別人不成,被人反將一軍,受傷,中毒,也真叫一個活該!”孫偉光在漠北就是一惡霸,毒舌功夫不比安曉月差。 “你!”安曉月害沐雨棠不成,反被蛇咬之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安王府里無人敢提及,孫偉光毫不留情的揭開她血淋淋的傷口,她恨的咬牙切齒,輕蔑道:“你這一身傷,也是算計沐雨棠不成,被她反將了一軍吧,本姑娘的身體雖然還有些虛弱,但能跑能跳的,傷的輕,恢復能力也快,你看看你自己,被重傷的癱坐在輪椅里,完全就是個殘廢?!?/br> “本姑娘的能力,你望塵莫及,還敢和我相提并論,不知天高地厚?!卑矔栽孪掳透甙?,居高臨下的望著孫偉光,滿目傲然:“你眼瞎心瞎,本姑娘可是眼明心明,不和你這賤男一般見識?!?/br> 薄情的嘲諷一句句飄入耳中,孫偉光的面色更沉了幾分,眸子里浮現一抹陰霾,他是賤男,安曉月就是自以為是的賤女,能比他高貴得到哪里? 安曉月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想不出話反駁自己了,心情大好,輕哼一聲,裊裊婷婷的走到柜臺前,高聲道:“我是安王府安曉月,快讓宋大夫出來給我診脈!” 一個時辰的時限已經過了兩刻,趕快診完脈,她還要到處走一走,逛一逛,散散心。 小藥童看著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她,心里緊緊皺起眉頭,客氣的道:“安小姐,請您稍等片刻,為孫公子檢查過傷勢,上好藥,宋大夫就會為您診脈!” 安曉月的美眸猛的瞇了起來,檢查傷勢,再上藥最少也有一刻鐘,她可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等候上:“我的脈很好診,半盞茶的時間都用不了,先讓宋大夫給我診脈……” “這……”小藥童滿目為難,京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男,囂張跋扈女,都是不講道理的主,他哪個都不敢得罪,盡量順著他們的心意:“如果孫公子同意……” “我不同意!”孫偉光冷聲打斷了小藥童的話,面色陰沉,聲音冷銳:“凡事要有先來后到,本公子先進的醫館,宋大夫理應先為本公子看傷……” 安曉月看著他胖胖的粽子身體,毫不留情的嘲諷:“你是傷口需要重新換藥,又不是剛受傷,需要止血治傷,晚會看診,死不了的……” 孫偉光看著她傲氣的眼眸,眸底暗芒閃爍,一個個狠毒話語傾吐而出:“你也只是診平安脈,換藥方,又不是剛被蛇咬傷,毒滿全身,等會看診,也死不了……” 話未落,他擺了擺手,兩名侍衛抬起軟椅,將他抬進了看診的醫室里。 簾子垂下,隔開了內外的目光,安曉月的面色陰沉的可怕:孫偉光學著她的話嘲諷她,還毫不留情的搶在她前面進醫室看診,可惡至極,是可忍,孰不可忍! 目光一寒,她挑開簾子走了進去,頭發花白的宋大夫正背對著她,檢查孫偉光身上的傷勢,他的外衫和里衣都脫掉了,只穿一條白色裘褲,胸口,腹部遍布著一片片火燒后的猙獰疤痕,極是滲人。 安曉月嚇了一跳,驚聲尖叫:“孫偉光,你這身體怎么這么恐怖,簡直就嚇死人了,大街上的乞丐洗刷洗刷都比你有看頭,我原以為你那張臉已是丑的極限,沒想到你的身體比臉還丑,啊呀呀,丑成這副模樣,你應該悶在家里等宋大夫前去換藥嘛,居然巴巴的跑來這里,秀惡心身材,嘖嘖,就不怕人家宋氏醫館的客人被你嚇跑了?” 此時的安曉月已經完全忘記,醫室每次只接待一名客人,如果她沒有闖進來,也看不到孫偉光的丑陋身體。 孫偉光的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冷冷看著安曉月,咬牙切齒:“滾出去!”他的骨頭還沒有痊愈,不能動手,否則,早就一拳過去,打爛她那張討厭的臭嘴。 “孫偉光,你不過就是一名定國侯府的兒子,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誰給你的膽子?”安曉月美眸噴火,怒不可遏,她在安王府嬌生慣養,又有安王爺護著,無論是京城百姓,還是高官貴人,見了她無不給兩分薄面,孫偉光居然敢吼她,活的不耐煩了。 孫偉光不屑的嗤笑:“你不過就是安王府的低賤庶女而已,擺什么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青龍國嫡庶分明,庶女身份一直是安曉月心里的痛,多年來,安王爺對她極其寵愛,她也一直將自己當成嫡女看待,無人敢在她面前提庶女二字,可她的生母是柴側妃,是妾的事實無法改變。 孫偉光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揭開了她血淋淋的血疤,將她低人一等的身份公諸于世,她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握起,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美眸憤怒的火焰噴涌,咬牙切齒的道:“孫偉光,有種你再說一遍!” 孫偉光見她氣的小臉發白,心情大好,像安曉月這種自以為是的賤人,就應該狠狠刺激,絕不能姑息,她想聽嘲諷,他就狠狠嘲笑嘲笑她:“低賤庶女,無恥至極!” 輕飄飄的話帶著不屑與嘲諷,鉆進安曉月耳中,她像受了巨大的刺激,美眸噴火,怒不可遏:“孫偉光,我殺了你!” 三兩步跑上前,她一把將宋大夫推到一邊,抓起藥箱里的醫用小刀,朝著孫偉光惡狠狠的刺了過去。 孫偉光重傷在身,行動不便,見小刀刺來,面色微變,快速向里翻滾,安曉月的刀狠狠扎在了褥子上,干凈的褥子扎開一個深深的大口子,可見她心里的恨意有多重。 孫偉光面色變了變,對著門外高喊:“來人,快來人!”他不想讓他們看到他殘缺的身體,就將侍衛們遣到了屋外,安曉月來勢洶洶,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應付不了,必須叫他們幫忙。 安曉月聽著他焦急的呼喚聲,憤恨的心里滿是得意,面色猙獰著,快速逼近孫偉光。 小床就那么大,孫偉光退無可退,眼看著簾子被掀動,侍衛們沖了進來,他眸子里閃過一抹狂喜,高聲道:“快攔住她……” 話出口時,安曉月手里的刀已對著他狠狠扎了下來…… 宋大夫年齡大了,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摔的全身疼痛,眼冒金星,用力揉揉額頭,定睛看去,卻見安曉月手中的刀,刺到了孫偉光身上…… “??!”凄厲的慘叫穿透云層,響徹云霄,震驚了無數人,也驚醒了瘋狂的安曉月,她低頭,看到自己手里的刀正扎在孫偉光關鍵部位的位置上,他白色的裘褲被鮮血染透…… 安曉月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男子的那個部位,她沒見過,卻知道,那是對男子最重要的,萬一扎出個好壞來,她會受很嚴厲的懲罰。 “少爺,少爺!”兩名侍衛急急忙忙奔上前,看著那一灘鮮紅血跡,震驚萬分,居然傷在了這里,可如何是好?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屋外的人聽到慘叫,紛紛圍了過來。 安曉月目光閃了閃,顫抖的小手驀的松開了小刀,悄悄下了床,準備趁亂逃離。 孫偉光眸子里燃燒著熊熊怒火,重傷了他,還想安然無恙的逃離,做夢! 大手抓住小刀柄,猛的拔了出來,揮舞著鮮血淋漓的小刀,朝安曉月狠狠刺了過去。 ‘噗’刀入腹,發出沉悶的聲響,安曉月逃離的腳步一頓,猛的瞪大了眼睛,慢慢低下頭,看到小刀扎在自己肚子上,鮮血染紅了衣衫…… ☆、第104章 表白 她……她被刺傷了! 安曉月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面色猙獰,滿目恨意的孫偉光,眼睛里騰的燃燒起熊熊怒火,賤男,居然敢重傷她,活的不耐煩了。 小手高高舉起,想要痛打孫偉光,不想頭腦一暈,眼前一黑,她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染血的鋒利刀刃露了出來,在陽光下閃爍著幽深的寒芒,鮮紅的血緩緩匯至刃尖,一滴滴,滴落在光潔的地面上,腥紅刺眼,震驚了看熱鬧的眾人。 “殺人啦,殺人啦……”不知是誰回過了神,驚恐的尖叫鉆進耳膜,驚醒無數眾人,他們也尖叫著,擁擠著,推攘著,整個醫室前瞬間亂成一團。 安王府小丫鬟在人群里擠來擠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擠到了醫室里,見安曉月腹部一片血紅,昏倒在地,生死不明,她紅潤的小臉瞬間慘白,搖晃著安曉月的胳膊,驚慌失措的高喊:“小姐……醒醒,醒醒啊……” 凄厲的慘呼聲帶著絕望直沖心臟,孫偉光面色陰沉的看向手中血刀,望著緩緩下落的鮮血,嘴角浮現一抹殘妄的笑:叫的這么凄慘,安曉月沒氣了?敢重傷他,死了也活該! 馬車里,沐雨棠看著身受重傷的兩人,嘴角彎起,囂張跋扈女,心狠手辣男一見面就殘殺,真是相互為京城除了害,傷上加傷對身體損害很大,沒有十天半月,他們休想再出府,京城里又能安靜一段時間了…… “曉月,曉月……”焦急的呼喚響起,一道修長的身影飛掠而來,五官端正,臉龐俊朗,英武不凡,正是赫赫有名的安王爺。 沐雨棠眨眨眼睛,安曉月一出事,安王爺就會放下一切,現身救人,真是難得的合格父親,不過,是他把女兒教的這么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受累也是他自找的…… “偉光,偉光……”又一道焦急呼喚響起,打斷了沐雨棠的感慨,抬頭望向天際,又有人飛掠而來,陰險的面容,微散的眉,正是家喻戶曉的定國侯。 沐雨棠蹙蹙眉,孫偉光,安曉月互刺不過半盞茶時間,整條大街都還沒傳遍,安曉月身邊有安王府的暗衛,安王爺這么快得到消息趕來并不奇怪,定國侯怎么也這么快趕過來了? 醫館前人山人海,寸步難行,安王爺,定國侯卻如入無人之境,自大開的窗子里,一前一后的飛進了醫室。 安王爺穩穩落于醫室中央,蹲下身體,扶起了昏迷不醒的安曉月,看著她腹部大片的血紅,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一顆心疼的都在滴血,雙目赤紅的瞪著宋大夫,厲聲命令:“愣著干什么?快來給曉月治傷!” 宋大夫年齡大了,安曉月那用力一推他毫無防備,摔的全身骨頭疼,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眼看著鼎鼎大名的安王爺發怒,他不敢忤逆,點頭答應著,提了藥箱就要上前看診。 不料,定國侯一把抓住他拖到了床邊,指著孫偉光裘褲上的染血位置,急聲命令:“宋大夫,偉光傷到了……那個部位,快診診他的傷勢……” 男子最重要的部位啊,萬一傷了,殘了,偉光這輩子就完了。 安王爺見定國侯當著他的面,肆無忌憚的劫走宋大夫,面色陰沉的可怕:“定國侯,凡事要有個先來后道,是本王先叫的宋大夫,他理應先為曉月治傷!” 定國侯瞟一眼安曉月染血的腹部,毫不客氣的道:“安王爺,凡事也要有個輕重緩急,安小姐只是傷了腹部,上點金創藥,包扎下傷口就會沒事,偉光可是傷了男人的最根本,出不得半點差錯,宋大夫自然應該先為他治傷!” 安王爺看著他理直氣壯的傲氣面容,不屑嗤笑:“定國侯,虧你還征戰過沙場,都不知道胸腹部是人體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部位?曉月腹部中刀,昏迷不醒,明顯是受了重傷,你兒子雖然痛苦的面容扭曲,但他意識清醒,就算傷到了根本,也傷的不重,論傷勢輕重,宋大夫也該先為曉月看診……” 鏗鏘有力的指責帶著nongnong嘲諷鉆入耳中,定國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胸腹部的重要性他當然知道,身為父親,他只關心自己兒子的傷勢,安曉月又不是他什么人,她的死活與他無關,他才懶得管。 “安王爺,安小姐重傷偉光在先,宋大夫就要先為偉光治傷?!?/br> 論先來后道,論傷勢輕重定國侯都不占理,干脆論受傷先后,孫偉光重傷時,很多百姓都看到了,安王爺再強勢,再有力,也無法反駁眾人都看到的事實。 沐雨棠看著對峙的兩名父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定國侯說不過安王爺,直接耍賴了,安王爺肯定很生氣。 轉頭看向安王爺,他面色果然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冷冷看著定國侯,聲音銳利:“原來定國侯喜歡強詞奪理,本王長見識了!” 身形一動,安王爺挺拔的身影瞬間到了宋大夫面前,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他已抓著宋大夫肩膀,回到了安曉月身邊:“宋大夫,小女麻煩你了!” 定國侯不講道理,他也不需要再講什么規距,直接出手帶宋大夫過來給曉月治傷。 安王爺氣勢凌厲,壓的宋大夫險些喘不過氣,輕輕擦了擦擦額頭的冷汗,不自然的笑了笑:“王爺……客氣……” 他只有一人,受傷的是兩個,如果他先醫安曉月,定會得罪定國侯,如果先醫孫偉光,必會得罪安王爺,兩人都是位高權重的朝中大臣,他哪個都得罪不起,心里正在權衡利弊,安王爺已經棋高一招,穩壓定國侯,他先醫安曉月,也屬無奈被逼,定國侯不會找他麻煩。 定國侯見宋大夫放下藥箱,蹲下來,手指搭上了安曉月的脈,緊緊皺起眉頭,安王爺在他眼前把宋大夫搶走,是在向他挑釁么? 他能當著安王爺的面搶宋大夫一次,就能再搶宋大夫第二次。 足尖一動,就要飛奔過去,不想“刷刷刷!”的幾聲輕響,內室憑空出現十多名暗衛,將宋大夫,安曉月緊緊護在最中間,手握鋒利佩劍,戒備的緊緊盯著他。 定國侯面色鐵青,不愧是青龍國安王爺,做事面面俱到,知道自己會再搶人,就叫了暗衛們出來防衛,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他能沖破他們的阻攔,也要半柱香時間,那時,安曉月的傷早就診完了,偉光的傷也耽擱了。 “還有大夫嗎?快過來給偉光看診!” 宋大夫醫術高明,宋氏醫館又是京城最好的醫館,其他醫館都避其鋒芒,最近的醫館也在一條街外,孫偉光傷勢嚴重,不宜搬動,想要盡快為他治傷,最好找宋氏醫館里的其他大夫。 定國侯心憂兒子,吼聲震天,沐雨棠坐在馬車里都聽的一清二楚,眨眨眼睛,看到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醫館:“來了,來了……” 他是宋大夫的徒弟,醫術也算不錯,宋大夫忙不過來,他自然要進來幫忙…… 宋大夫看診幾十年,經驗豐富,嫻熟的為安曉月診脈,清潔傷口,上藥,包扎。 安王爺見安曉月的面色依舊慘白,忍不住詢問:“宋大夫,小女傷勢如何?” “回安王爺,令千金傷到了女子的……zigong,病情嚴重……”宋大夫沉聲說著,突感四周的溫度降了下來,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到了嘴邊的最壞結果,換了內容:“老朽會盡力讓令千金恢復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