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沐云嘉氣噎,她被氣昏了頭,忘記沐雨棠是她jiejie,身份比她高了:“我娘是沐國公府女主人,有權處置沐國公府任何一人,你犯了大錯,她完全可以將你關進祠堂?!?/br> 身份再高貴又如何?有長輩壓著,她也無計可施! 沐雨棠看向陳靜,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夫人準備將我關進祠堂?” 她的笑容明媚,璀璨,卻又意味深長,看的陳靜眼皮直跳,仔細想了想,猜不出她的后招,微抬著下巴,傲然道:“犯了錯,就要受罰!” 陳靜是準備順著沐云嘉的意思,將莫須有的罪名硬安到她身上肆意侮辱,狼狽為jian的母女倆,卑鄙無恥,她可不會乖乖等著任她們宰割: “人家府上的當家主母,都知禮,守法,為大局著想,家庭和睦,名揚京城,夫人身為沐國公府女主人,對我這原配之女看不順眼,處處為難也就罷了,還公私不分,一味的偏頗?!?/br> “二meimei這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又橫行跋扈的性子,都是你慣出來的,她被打,毀容,是她自找的,你這做母親的也教人不當,脫不了關系!” 沐云嘉聽著她毫不客氣的嚴厲訓斥,怒火中燒,脫口而出:“沐雨棠!” “難道我說錯了?如果你沒有和秦致遠私會,怎么會被韓凝霜發現,打成這副模樣?你能走出沐國公府,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一品軒,還不是夫人縱容你,管教不嚴所致?你臭名遠揚,根本就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br> 沐雨棠的慷慨陳詞條理清晰,分晰明確,氣的沐云嘉俏臉通紅,她不喜歡秦致遠!沒有和他幽會!韓凝霜誤會了!打錯了人!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被人將計就計,算計的名聲盡毀,臭名遠揚,這足以說明,她輸給了沐雨棠,她比沐雨棠蠢。 “想治我的罪,請拿出人證,物證,如果沒有,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敢來煩我,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沐雨棠冷冷扔下這句話,腳步輕快的越過面色陰沉的陳靜,沐云嘉,徑直走向落雨閣: 沐國公府小人得志,一天到晚都是烏煙瘴氣的,她不想再多留,再過幾天,等陳靜算清了蘇雪晴的嫁妝,她會立刻離開。 眼看著沐雨棠得意洋洋的進了落雨閣,沐云嘉滿腔的怒氣瞬間爆發:“娘,沐雨棠居然敢這么嘲笑咱們,她太囂張了,根本沒將咱們放在眼里!” 陳靜身為沐國公府女主人,多年來,一直受人尊敬,沐雨棠毫不客氣的反駁,聽的她非常氣惱,但她比沐云嘉沉著,也比她冷靜,沒有像她一樣大吵大鬧,望著古樸、典雅的落雨閣,她美眸微微瞇了起來,沉聲道:“別急,我會想辦法教訓她的!” 沐國公府后院是她們母女的天下,豈容沐雨棠囂張。 夜幕降臨,落雨閣的院落,走廊,房間里都燃起了明亮的燈火。 沐雨棠走進內室,慢悠悠的倒了杯茶,剛喝了一口,身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回來了!” 沐雨棠一怔,茶水猛然咽了下去,嗆的連連咳嗽,欣長的身形瞬間飄到她旁邊,淡淡青蓮香飄散,他輕拍著她的后背,清潤的聲音透著不易察覺的無奈:“怎么這么不小心?” 她不是不小心,是被驚到了,從外歸來的女子,突兀的發現一名男子躺在她床上,換誰都會驚訝:“你不是有急事要處理嗎?怎么會來我房間?”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發現丟失了藥袋,馬車里沒有,雪塵樓沒有,一品軒也沒找到,我猜想可能是被你撿到了,藥袋在你這里嗎?” 蕭清宇玉色的容顏染了淡淡的光彩,美若畫卷,動人心弦,沐雨棠不自然的眨眨眼睛,拿出衣袖里的藥袋遞了過去:“確實在我這里!” 藥袋不大,裝的東西也有限,蕭清宇望著掌心里癟下大半截的藥袋,微微蹙眉:“怎么少了一半藥丸?” 沐雨棠心虛的垂了眼瞼,小聲道:“我送人了!”她自作主張的送藥丸給美大叔,還沒想好解釋的說詞呢,就遇到蕭清宇了,她的心不是一般的虛。 “送人?”蕭清宇看著沐雨棠明媚的小臉,墨眉微挑,她拿他的藥做順水人情! 蕭清宇的目光很平靜,沒有責備的意思,沐雨棠卻被他看的很不自然:“拿你的東西送人,是我不對,你算算那些藥丸值多少銀子,我賠給你!” 蕭清宇見她慌張解釋,眸子里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沉聲道:“藥丸是用天山,昆侖山,祁連山上最稀有的藥材精制而成,每一顆都價值百萬兩銀子,五顆藥丸共值幾千萬兩,你給現銀還是給銀票?” “幾千萬兩?怎么這么多?”沐雨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難怪那延王吃了一顆藥丸后,要給她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因為藥丸值那個價,是她不識貨,早知道藥丸這么貴重,她就不送給那位延王了。 “我暫時賠不起!”蘇雪清的嫁妝都充在了公里,賬目沒算清,沐雨棠暫時拿不到什么錢財,落雨閣里的金銀首飾加起來,也不過幾萬兩銀子,距離幾千萬兩差的太遠了,把沐雨棠賣了也湊不夠。 蕭清宇望著她苦悶的小臉,嘴角彎起一抹淺笑:“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快速還清銀兩,不知你愿不愿意?” 沐雨棠眼睛一亮,滿含希冀的望著他:“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蕭清宇深邃的眼瞳閃掠一抹璀璨光華,輕聲道:“你以身抵債!” ☆、第085章 奪嫁妝,氣死渣渣 沐雨棠小臉黑了下來,她就知道,蕭清宇給她出主意是別有用心:“多謝蕭世子好意,我還沒窮到賣身還債的地步,這幾千萬兩銀子,我會盡快還你!” 蕭清宇看著她噴火的美眸,眸子里含了一抹清笑,沉聲道:“那你說個期限,幾千萬兩不是小數目,萬一你日復一日無限期的往后推,等我百年之后,這賬就會自動取消了……” 她看著像是這么賴賬的人?幾千萬兩拖到他死后不還! 沐雨棠小臉陰沉,狠狠瞪他一眼,冷聲道:“十天,給我十天時間,我一定把銀子還清!” 蕭清宇白玉手指輕輕摩挲著白瓷茶杯,眸中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淡淡道:“如果還不清呢?凡事總有萬一,準備的全面些比較好?!?/br> “如果真還不上,我就以身抵賬!”沐雨棠瞪著蕭清宇,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當真!”蕭清宇眉頭輕蹙,似是有些不太相信。 沐雨棠頓感火大,她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一向說到做到!” “如此甚好!”蕭清宇的聲音虛無飄渺,就像是在敷衍,心里并不完全相信她能說到做到。 沐雨棠清冷的美眸微微瞇了起來,眸仁里閃爍著憤怒寒光,他坐在她房間里,向她討債,還不相信她的話,可惡至極。 “幾千萬兩銀子確實不是小數目,我要好好想想籌備的方法,蕭世子就先回雪塵樓吧,不要再在這里打擾我思索問題?!便逵晏男σ庥恼f著,也不管蕭清宇同不同意,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蕭清宇蹙蹙眉,輕聲說道:“我剛到不久,你不請我喝杯茶?” “蕭世子馬車上的茶,比我這里的好喝多了,您回馬車上喝吧!”沐雨棠微微一笑,如百花開放,手上悄悄加重了力道,拽著蕭清宇往外走:不相信她的話,還想喝她的茶,渴著回去吧! 蕭清宇看著她慍怒的小臉,嘴角輕輕彎起,雪色衣袖流瀉而下,胳膊巧妙且無聲無息的掙脫了沐雨棠的魔爪。 沐雨棠猝不及防,使出的力道沒收住,蹬蹬蹬的后退兩步,‘砰’的一聲,碰到了墻壁上,撞的頭暈耳鳴,眼冒金星。 “怎么這么不小心?”蕭清宇走了過來,清潤的嗓音里滿是擔憂。 沐雨棠卻聽的咬牙切齒,明明是蕭清宇掙脫,害她撞到墻壁,怎么能說是她不小心? 那墻壁確實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不是他推的,她想怪都怪不到他身上,腹黑蕭清宇。 蕭清宇望著她呆呆怔怔的小臉,深邃的眼眸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擔憂道:“還好嗎?我扶你過去休息!” 腰間環上一條強勁有力的胳膊,鼻尖縈繞著淡淡青蓮香,耳邊響著沉穩的心跳聲,蕭清宇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沐雨棠狠狠瞪了一眼,用力推開他:“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蕭清宇見她小臉略顯蒼白,眼睛迷蒙著還沒完全回過神,輕輕蹙了蹙眉:“真的沒事?” “當然沒事了,你快回去吧!”沐雨棠雪眸微瞇,小手抵著他的肩膀,急急忙忙的將他推到了門外。 蕭清宇雪衣翩翩,優雅自若,蜻蜓點水般在沐雨棠眉間印下輕輕一吻,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水潤的觸感自眉間傳來,翩翩雪衣飄然遠去,沐雨棠怔了怔,隨即無奈望天,又是離別吻,蕭清宇都快養成習慣了,每次和她分別,都送吻一枚! 她一定要快點把賬還清了,和他劃清界線,再也不要受他荼毒。 沐雨棠沒什么積蓄,想要還清蕭清宇的銀兩,必須動用蘇雪晴的嫁妝,嫁妝充在公里,掌握在陳靜手中,要動那么大一批錢財,還需要經過男主人的同意,于是,沐雨棠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沐振的書房。 書房古色古香,墻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字畫,布置的很清雅,角落里燃著淡淡的清香,沐振坐在書桌后,專心致志的看著信件,威嚴的目光,認真的神情,儼然一副朝中重臣的模樣。 沐雨棠大步走進室內,冷冷望著他,直接開門見山:“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不知沐國公將我娘的嫁妝理清了多少?” 沐振放下信件,見她小臉冷漠,目光堅定,眼眸沉了沉,輕輕一嘆:“雨棠,爹那天是氣昏了頭,說了氣話,你這孩子怎么較真了?” 那無奈的目光,和藹可親的笑容,看在沐雨棠眼里只覺無限諷刺,他的心偏頗的厲害,從不會正眼看她,牽扯到金銀財富了,他立刻和藹起來,這慈父裝的可真像,可惜,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身為沐國公,說出的話怎么能不算數!” 清冷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極盡嘲諷,沐振老臉一紅,不自然的輕咳幾聲:“你一個女孩子家,無權無勢的,離了沐國公府,能去哪里?你是爹的女兒,爹不忍看你在外受苦?!?/br> 親切、擔憂的聲音字字打動人心,沐雨棠卻聽的不屑嗤笑,他哪是舍不得她,分明是舍不得那半個沐國公府的財富,為了那些錢財,他放低姿態與她說話,真是委屈了他老人家:“多謝沐國公關心,我自有打算,還請沐國公將我娘的嫁妝還我!” 沐雨棠油鹽不進,鐵了心思要帶嫁妝離開,沐振的面色陰沉下來:“雨棠,從小到大,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玩,供你樂,云嘉,云城有的,你都有,雖然我經常忙于國家大事,抽不出空閑關心你,愛護你,但我自問沒做過什么傷害你的事情,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要與我斷絕父母關系,你對得起我多年的養育之恩嗎?” 養育恩?他將她扔在落雨閣里十多年,任她自生自滅,如果不是蘇雪晴陪嫁的丫鬟,嬤嬤們忠心,極力和陳靜周璇,她早被養死在落雨閣里了! 這個所謂的父親一年年的不見蹤影,對她不管不問,當她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時,他居然和她論起養育恩了,無恥至極: “養大我的丫鬟,嬤嬤們是我娘的陪嫁,領的月銀,以及我的吃、喝、玩、樂等一應事宜,用的也是我娘充在公里的嫁妝,和你沐國公完全扯不上關系,請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功!” 沐振面色鐵青,他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直言不諱的反駁他的話,半點情面都不留:“我是你的父親,你的依靠,你的天,只要我不同意斷絕父女關系,你休想離開沐國公府一步!” 他不是不想讓她離開沐國公府,是不想讓那大筆的財富離開沐國公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招數不中用,就強勢威脅,不愧是多年朝堂狐貍,懂的先禮后兵! 沐振很在意那些錢財,為了留住它們,無所不用其極,他是沐國公府男主人,如果她強硬的和他對抗,吃虧的只會是她,她要改變一下策略。 “既然沐國公對我如此愛護,我可以答應留下來,不過,我要親自管理我娘的嫁妝!”沐雨棠來見沐振只是為那些嫁妝,只要嫁妝到手,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內容順了他的心思,沐振的面色柔和下來,目光銳利的沉聲道:“沐國公府在修建,我又有許多國事需要處理,暫時沒空整理那些嫁妝,等沐國公府修建完了再說!” 沐國公府各方各面的管事多的是,只要沐振動動嘴巴,吩咐一句,他們就會整理出詳細的單子呈到面前,哪需要沐振親自動手整理,他敷衍著想往后拖延,沐雨棠可不會如他所愿: “沐國公國事,家事兩邊忙,確實辛苦,整理嫁妝這種事情,就不勞煩你了,我親自來!” 沐振非常不贊同的皺起眉頭,那么大批的財富,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全,他不想讓這個聰明的女兒知道財富的具體數字:“你小小年紀,正是讀書、寫字的大好時節,不必日日勞累的看那些讓人眼暈的賬本,為父很快就會忙完,有了空閑,立刻整理清單!” 沐振找各種種樣的理由敷衍她,就為一個字‘拖’,等他騰出空閑?猴年馬月吧,黃花菜都涼了! “父親天天忙碌的不見人影,回府后就是滿臉的疲憊,我這做女兒的幫不了父親大忙,在這種小事上豈敢再麻煩父親,那些嫁妝都被打亂了,整理起來非常繁瑣,我最近無事,就先著手清理清理!” 輕輕柔柔的話讓沐振很是舒心,但他是官場老狐貍,不會輕易松口,呵呵一笑,滿目慈愛的順著她的話道:“爹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但你是沐國公府高貴的嫡出千金,豈能做這些繁雜瑣事,咱們府上有的是丫鬟,嬤嬤,讓你母親吩咐她們去做?!?/br> 原配過世,沐振沒有半分思念,苛待著原配的女兒,強占著原配的嫁妝,人家來要了,他還找各種理由推脫,緊緊抓著不放手,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他打親情牌,沐雨棠也會以柔克剛:“我馬上就要及笄,可以議親、嫁人了,以我這沐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嫁的人肯定也是嫡長子,要掌管內院,打理家事,如果我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肯定會惹人恥笑,不如就從整理嫁妝開始,學著管家,將來嫁了人,也不會給沐國公府丟臉?!?/br> 沐振親切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青龍國的貴族們一向信奉男主外,女主內,確如沐雨棠所說,她很快就可以嫁人,成親后一定會掌管內院,她不懂這些事情,借著母親的嫁妝練習,完全合情合理,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駁。 那大半個沐國公府的財富進了他的賬面,就是他的,怎能輕易交出去。 沐振凝神思索片刻,眸了里閃過一道暗芒,笑呵呵的道:“你確實應該學著管理內院了,咱們沐國公府一直是你母親在管,下人服服帖帖,院落井井有條,她管內院的方法很不錯,讓她教教你!” 阿靜掌管沐國公府十多年,對雪晴的嫁妝如數家珍,而雨棠對那些財富一無所知,阿靜看雨棠一直不順眼,隨便做做手腳,就能隱藏起巨額嫁妝,保證雨棠挖空心思也看不出端倪,她想整理嫁妝,想被阿靜耍,他就隨她! 就算某天,雨棠將嫁妝全部理完了,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財富還是放在沐國公府的,只要他一句話,就能全部收回來! “多謝父親成全!”沐雨棠淡淡說著,望著沐振親切的笑容,心中冷笑,他明知道她們兩人不和,還讓陳靜協助她整理嫁妝,根本就是沒安好心,無恥的老狐貍! 不就是沐國公府的女主人陳靜,她半點也不懼怕,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沐雨棠有蘇雪晴的嫁妝單子,拿回嫁妝的第一步,就是清點單子上的物品。 沐國公府的財物都放在專門的大庫房里,男主人沐振親自下了命令,陳靜這女主人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拿出鑰匙,打開了鐵瑣。 暖暖的陽光下,庫房門緩緩拉開,一只只華貴的大箱子靜靜擺放在兩側,就像是士兵在接受檢閱,沐雨棠嘴角揚著淺淺的笑,裊裊婷婷的走了進去,長長的衣擺輕拂過光潔的地面,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素白小手打開箱子,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從箱子里發出,光華璀璨,閃耀人眼,丫鬟,嬤嬤們的目光都微微的瞇了些許,心中暗暗贊賞,原配夫人陪嫁的都是些稀有寶貝啊。 玉佩,明珠,寶石,發簪,耳環等等飾品,箱子里應有盡有,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沐雨棠看的連連贊嘆,古代高門貴族的嫁妝,確實讓人眼熱,難怪沐振緊抓著不肯放手。 陳靜有心混淆嫁妝,嫁妝單子上有的,沒有的,貴重的,廉價的首飾們全都混著放在了一起,沒有幾天時間,沐雨棠休想徹底分開。 刁難她?浪費她的時間?自討苦吃! 沐雨棠皺著眉頭,拿起一塊不屬于嫁妝的玉佩,甩手扔了出去:“一兩銀子的低廉貨,也放到這里充數,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