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唔,”她摸了摸他的臉,撲哧一下笑了,“不舍得,剛見你那會兒,都覺得你快死了,暮氣沉沉,一點兒活人的味道都沒有,現在好多了?!?/br> “你是我的太陽?!?/br> 他并不是第一個喊她太陽的人,從前這個名字也被人打趣過,可是唯有他把“我的太陽”說得那么動聽。 孫晴好心里溫柔甜蜜極了:“宋崢清,你曉不曉得為什么何楚韻不稀罕你?” “大概是因為,她不是你,緣分不到?!毕胂肟纯梢院翢o芥蒂地與她談論從前,那就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了。 孫晴好搖了搖頭:“不是,上一回你曾說知道張子軒為什么不喜歡我了,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為什么何楚韻不喜歡你,想知道嗎?” “說實話,我想知道?!?/br> “我突然不想說了?!彼撝?,扭頭不看他。 宋崢清就嗯了一聲:“好,反正也不重要?!?/br> 走了一段路,孫晴好不走了,宋崢清看著她,大概看出了她沒說出口的話,所以他試著問:“嗯,我挺想知道的,可以告訴我嗎?” “不告訴你?!彼q豫了三秒鐘之后痛下決心,“告訴你我會吃虧,所以堅決不說,好了,把這件事情忘掉,忘掉!” “忘記了?!?/br> 宋崢清對一個人好,那真的是無限包容,她無理取鬧也好,翻來覆去也罷,他都不會介意,到最后孫晴好終于看不下去了:“她不喜歡你就是因為你對一個人好,就掏心掏肺的,心都給人家了,人家珍惜什么?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好好珍惜的,同樣送個香水,秦少延用買的,再難得也比不過你,可那又怎么樣呢,她肯定會想,我已經得到了宋崢清的心,可秦少延的我還沒有得到,所以她越來越對秦少延有好勝心,想他做自己裙下之臣,那么簡單的道理你居然不知道?” 宋崢清頭一次那么詫異,這套理論聽在耳朵里無異于是晴天霹靂,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個原因,一直以為也許是秦少延比他更好,也許是緣分未到,也許喜歡是沒有理由的……可現實是那么血淋淋,叫他慘不忍睹。 他嘆了口氣:“聽起來我挺蠢的?!?/br> “不蠢?!彼袷遣唤浺獾卣f,“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沒有保留,我也沒有,所以我們才適合,這叫什么,魚配魚,蝦配蝦,烏龜配王八?” 宋崢清沒忍住,氣道:“什么都行,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戴綠帽,什么烏龜王八的?!?/br> 他板著臉的樣子十分唬人,孫晴好咬著嘴唇,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樂了,哄他:“不給你戴綠帽,真的,不給你戴,不緊張啊,乖?!?/br> 兩個人彼此相愛,說什么好像都很有意思,連對話也變得沒有營養起來。 連做的事都好像特別蠢。 有一天半夜,孫晴好做了一個夢醒過來,突然心里就特別感動,她做了一件特別愚蠢特別沒道理的事情——她把他推醒了。 從睡夢中醒來的宋崢清聲音特別低沉沙?。骸霸趺戳??” “宋崢清,我怎么那么喜歡你呢?!彼剖侵四?,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宋崢清一下子就清醒了,又好像還是在做夢,他聽見自己柔軟甜蜜的聲音:“我也那么歡喜你?!?/br>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唐鑫上門的時候都忍不住吐槽:“知道的呢是知道我來的是宋先生的地盤,不曉得的呢還以為我是去了我們家的糖廠呢,不然空氣怎么這么甜!甜死人了你們感覺到了嗎?” “你怎么又來了?” 唐鑫悲憤欲死:“是你讓我來的,你不是說請客吃飯嗎?我來問問你訂好時間地沒有,我好約人啊,大家都很忙的,你以為就你忙嗎?” 宋崢清那時正在教孫晴好寫字,在廳里一張張宣紙鋪開來,他握著她的手,一筆筆教她。 唐鑫湊過來看了幾眼,一眼就認出來了:“喲,教的是你的字啊,嘖嘖嘖?!?/br> “太難寫了?!睂O晴好揉了揉手腕,宋崢清拉著她的手腕給她揉,笑著說:“說了這個不好寫了,教你寫簪花小楷好不好,寫出來很漂亮的?!?/br> 他的聲音那么溫柔妥帖,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哄她,生怕聲音拔高一個度她就會不高興的。 但孫晴好說:“我喜歡這個?!?/br> “我寫給你好了,你要寫什么,我來寫?!?/br> “你討不討厭,”孫晴好把他拉著坐下來,“再教我一邊?!彼龑⒗呛琳毫四?,“教不會我,你就永遠別想閑?!?/br> 宋崢清只能握著她的手再教一遍:“練字是個辛苦活,非要堅持下去才有成效,你這兩天手腕有得痛了?!?/br> “反正也不需要做什么很吃力的事情?!?/br> 唐鑫幽怨死了:“喂喂喂,我就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嗎?” 宋崢清這才大發慈悲給了他一個眼神:“你怎么又來了?” “……”我剛剛回答過這個問題好嗎你這就把我忘記了真的大丈夫?唐鑫在心里咆哮。 宋崢清也馬上想起來了,沒等他回答,就說:“就后天吧?!?/br> “行!”得了準信的唐鑫屁顛屁顛走了,“不打擾你們秀恩愛?!?/br> 他一走,孫晴好就問:“你要請他們吃飯,后天?” “是啊,怎么了?”他低首問。 孫晴好若無其事地繼續動筆練字:“沒什么?!?/br> “寫字的時候心浮氣躁的話,是寫不好的?!彼庥兴?。 孫晴好不理他,假裝自己很淡定地繼續寫,結果很沮喪地發現果然是越寫越糟糕了,她懊惱地把紙揉成一團,順便塞進了他的領子里。 宋崢清一邊解扣子一邊想把紙團拿出來,順便解釋:“我是想,過生日的話,人多會熱鬧一點?!?/br> “你怎么知道我后天生日?”她一說出口就知道這句話絕對沒過大腦,一剎那雙頰緋紅。 宋崢清總算把紙團掏出來了:“想知道就知道了?!?/br> 孫晴好想做出沒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但是細微的微表情早就出賣了她,她的唇角上揚,眼睛里全是愉悅,被人重視而得到滿足的心迅速膨脹起來,她低垂著頭想要掩飾,所以替他把解開的扣子一個個扣上。 宋崢清只能看見她烏黑的頭發和卷翹的眼睫,她的整個面龐都不自覺地發紅發燙,那嫣紅是從雪白的肌膚下透出來的的,就讓人很難不想起三月的桃花。 呵,人面桃花呀。 作者有話要說:何楚韻沒有選擇宋崢清而是秦少延的理由就是那么簡單,少女心高氣傲,她覺得宋崢清已經是她的掌中物了,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掏心掏肺了 但是秦少延聰明啊,他泡妞的手段很棒,所以何楚韻自然就會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秦少延也會掌控節奏,何楚韻是真的愛上他了,可惜╮(╯▽╰)╭大家懂的 宋崢清愛孫晴好是怎么樣一種愛呢,就是把她捧在心尖子上,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那是他的心肝寶貝,最珍貴的東西,連高聲說話都是做不到的 跟這種男人在一起的話,恭喜你,你可以變成小白了,因為再也不會有風雨驚擾到你,這也是他的承諾 ☆、第50章 四賤 宋崢清的小伙伴們接到消息,馬不停蹄趕了過來,結果剛剛啟程,就聽見唐鑫萬分苦逼地在微信群里添了一句:“他說要帶禮物來,不帶禮物不要來!” 大家齊齊發了一個:“靠!” “請我們吃飯居然還要帶禮物?宋崢清腦子敲壞掉了?”這是從前的狐朋狗友一號,因為他特別sao包喜歡穿粉紅色的襯衫,所以大家親切地稱呼他為“sao少~”。 “他那么窮了嗎?”這是許久不和宋崢清交往的損友二號。 唐鑫回道:“他說他是給女朋友過生日,順便和大家聚一聚,不帶禮物人家女朋友要不高興的啦?!?/br> “喲,他追到何楚韻啦?”sao少精神一震,八卦之心不減當年。 “哦喲,何楚韻已經是過去式了,人家現在有新女朋友了,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碧砌紊酄N蓮花給宋崢清宣傳,“我生日那天劉齊也看見了啊,是個小美女?!?/br> 劉齊也冒泡了:“看得出來是正兒八經的女朋友?!?/br> “誰家姑娘?” “不是我們這個圈子里的,”唐鑫道,“不過也是,我們這圈子里的人大家都曉得,嫁他有幾個沒點聯姻的意思,他肯定不喜歡?!?/br> 劉齊酸溜溜的:“現在誰敢逼他做他不喜歡做的事兒?到頭來,只有他能娶自己想娶的女人?!?/br> 唐鑫發了個可愛的表情:“不管怎么說,禮物別忘了?!?/br> “回來回來!”sao少恨不得伸出四只手打字,消息一條一條連著發過來,頓時刷屏了,“球詳細八!” 宋崢清的情史大家都很喜歡聽,所以沒一會兒冒泡的人就絡繹不絕: “唐胖子別賣關子!” “仔細說說是怎么一回事兒?” “靠老子剛睡醒就看到那么多聊天記錄!” “媽蛋你們說啥宋崢清不要何楚韻了我不信??!” “宋崢清都不愛何楚韻了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唐鑫肥胖的手指靈活地在按鍵上按動:“后天你們就曉得了啊,別遲到哦!我估摸著這回也是他親自下廚做飯!十年前沒有吃到那頓魚,這次都要補回來?。?!” 他們這群損友在背后做的事情,宋崢清當然是不知道的……他這十年來性格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但是其余小伙伴們卻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愛熱鬧愛鬧騰愛起哄。 他們一大清早就來了,在樓下拍門:“快開門!” 其中唐鑫吼得最為入戲:“傅文佩你快開門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 宋崢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披了件外套走到露臺上:“你們來那么早?” “你請客吃飯,我們怎么能來晚?”唐胖子笑得一臉蕩漾。 在他周圍,是斜倚著豪華跑車,穿得無比sao包的一群狐朋狗友,對他揮手吹口哨:“下來玩啊大爺?!?/br> 孫晴好也被吵醒,正好都聽見了,一聽就笑噴了,可笑著笑著,她覺得心底酸澀起來,她看見站在露臺上的宋崢清,他的衣袂在晨風中飄揚,那襯衫映著早上的陽光像是透明,而他的神情是放松的平和的,眉角眼梢都帶著一絲笑意。 多好啊,他眉間的抑郁之氣已經消散了,雖然不及少年時張揚鮮活,卻多了一份歷經滄桑后的淡泊。 他覺得好像一眨眼的時間就回到少年時代去了。 那時候他們也都是這樣的性子,大半夜的跑到人家樓下吹口哨喊朋友下來玩,寶馬香車,懷里是紅粉美人,何等風流快活。 孫晴好也走了出來,攏了攏頭發:“來好早?!?/br> “不早啦!”唐鑫放開嗓門喊,“是你們太晚了吧,這都幾點了,太陽曬屁股啦!” 宋崢清無奈至極,不好把他們晾在外面:“等會兒,我馬上下來?!?/br> “打擾你早晨的性致還真的是不好意思??!”有人笑得一臉欠揍。 等到宋崢清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從前發小們摧殘過的花園:“你們干了什么?” sao少蹲在那里拔了他一株蘭花而不自知,自以為是拔得野草:“總算下來了,那么久,你是再來一次了嗎?” “松手?!彼螎樓宥紫聛砜戳丝幢凰遘k地慘不忍睹的蘭花,“差點被你弄死了,去給我拿個花盆?!?/br> sao少一驚:“啥,這不是雜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