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鄧大舅擺擺手,“別人給的,不值當什么?!?/br> 秦勉看了看正望著兩只小狗的一點白,有些擔心。一點白未是狼,必能容得下兩只狗。 雷鐵看出他的顧慮,“外公說這是狼狗所生?!?/br> 秦勉略微放了心,“你先招待外公他們?!?/br> 他不敢貿然讓一點白接觸兩只小奶狗,抱著兩只狗進屋,盛了一些早上剩下的米粥,混入一些靈泉水,暫時把兩只小狗關在雜物房里。 等他出屋,卻只見雷鐵一人坐在石桌邊。桌上的點心和熱茶都沒人動。 “人呢?” 雷鐵向果樹林示意,“逛去了?!?/br> 大舅母從桃樹上析下一根花枝遞給喜丫;軒仔跳起來伸手用力地拍打桃樹枝,看著花瓣簌簌落下哈哈大笑。 秦勉見了,心疼得直皺眉。但這些情況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雷鐵站起身。 秦勉攔住他,“算了,由他們去。他們總不能把所有的花都毀了。今年是種果樹的第一年,請他們來玩算是盡心,以后還是免了。我們要去陪著嗎?” 雷鐵搖首,“外公說不用陪?!?/br> 秦勉便坐著沒動。 兩人喝著茶,說著話。 兩人不知道江大爺這會兒也在桃樹林里。 江大爺看了一眼喜丫手里的桃枝后,目光從地上的花瓣掃過,對軒仔道:“小家伙,就你這一下子,這棵樹可要少結不少果子??上Я??!?/br> 鄧孝正和鄧忠說話,聞言,快步走過來,尷尬地攔住軒仔,“這位老人家是?” “呵呵。你們是雷鐵的客人吧?我是雷鐵請來照料果樹的?!苯鬆數?。 軒仔吊著下巴,不服氣地瞪著他,“這是我表叔的果園,我想怎么玩怎么玩!” 鄧孝厲聲呵斥,“軒仔!” 江大爺笑著搖搖頭,沒說什么,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鄧孝媳婦瞪了鄧孝一眼,責備道:“有話不會好好說?孩子不懂事再教便是?!?/br> 鄧老爺子和老太太早就走遠了,感嘆著外孫如今的出息,對后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秦勉和雷鐵坐了好一會兒,鄧家人才回來。坤仔和軒仔各自拿著一根李樹花枝當劍對打;玉丫和蘭丫手里都拿著一大捧花。鄧老爺子沉著臉走在最前面。鄧大舅和鄧二舅看著幾個孩子手里的東西,都有些尷尬。 秦勉仿佛沒有看見,熱情地招待。 “外公、外婆,外面暖和,不如就在外面坐吧?” “好,好?!崩咸认榈匦χ?。 鄧家人在田居里玩了一天,吃過晚飯后,提出告辭。 幾個孩子玩得不想走,但因為秦勉家沒有多余的床,還是被他們的父母帶走。秦勉很慶幸家里只有一個房間。 送走客人后,他拉著雷鐵在果林和花圃里轉了轉。果林的損失表面上看不出來,但花圃里好多花都被踩倒,地上還有一些雜亂的小腳印,看得出有孩子在花圃里瘋跑過。 福叔、福嬸和喜樂三人惋惜地把花扶起來,又澆了些水。 但秦勉的心情不錯,因為送走鄧家人就等于是完成了一個任務,接下來很長—段時間都不會再見那些熊孩子。將來果子成熟,他也不打算請他們來了,不然還不知會被糟蹋多少。到時候給他們送些水果就罷了。 秦勉拉著雷鐵離開,“去看看兩只小狗?!?/br> 回到家里,一點白正用爪予刨著雜物房的門板,上看下看,似乎在研究怎么開門。 雷鐵單手把它拎起來,放在一邊。 一點白一向對他有些敬畏,老實地站在原地不動。 秦勉打開門,兩只小狗安靜地趴在地上,兩雙濕漉漉的眼睛同時看過來。 一只小狗是灰色毛發,長相更偏像狼;另一只小狗身上三分之一是白毛,三分之二是黑毛,看上去就像斜披著一件黑馬甲,甚是可愛。 秦勉輕輕拍了拍兩只的腦袋,把灰色毛發的那只推到雷鐵跟前,“這只,你起名字?!?/br> 雷鐵不假思索,“一片灰?!?/br> “一片灰,哈哈哈……”秦勉拍腿大笑。 雷鐵道:“和‘一點白’一樣?!?/br> 秦勉的笑聲戛然而止。 雷鐵指著另一只小枸,“它叫什么?” 秦勉正色道:“黑馬甲?!?/br> 雷鐵沉默片刻,頷首,“好聽?!?/br> 秦勉不高興地看著他,“一點白’和‘黑馬甲’都比一片灰好聽?!币稽c白以為秦勉叫他,跑過來,抬頭看著他。 雷鐵點頭,“嗯?!?/br> 秦勉的心情更不爽了。 雷鐵摸摸他的腦袋,“睡覺。明日上山?!?/br> 秦勉的往意力立馬被轉移。 雷鐵也上床后,他自覺地擠過去。 雷鐵頓了頓,才樓住他。 秦勉奇怪地問:“怎么了?” 雷鐵沒說話,托住媳婦的臀,使兩人貼得更緊。 秦勉瞬間悟了,有些不忍地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低聲道:“要不,我用手…… “唇被guntang的溫度封住。 隱忍而急促的喘息聲在黑暗中請晰無比,良久,雷鐵的聲音才響起,低沉沙啞,“睡?!?/br> 第78章 二人世界 秦勉牽著兩只小狗,和雷鐵一起走向院門。一點白安靜地跟著他們,不時看一眼一片灰和黑馬甲,看不出有什么不友好。 福叔和福嬸看見他們,忙迎上去。秦勉肩背弓箭,穿著一身便利的白色獵裝,腳踩獸皮中靴,英姿颯爽;雷鐵穿的也是獵裝,不過是黑色的,將深沉的氣勢襯托的更加強烈。兩位主子的風采讓福叔和福嬸一時移不開視線,被雷鐵淡然一掃,忙垂下眼簾。 “喜樂呢?”秦勉隨口問道。 福叔道: “小少爺,他吃過早飯后就放牛去了?!?/br> 秦勉點點頭,“福叔、福嬸,這兩只狗是一片灰和黑馬甲,由你們養?!?/br> 福嬸看著兩只小狗,滿眼喜愛,接過他手中的繩子,“是,請小少爺放心?!?/br> 雷鐵道:“好生看門,我們天黑前回來?!?/br> 福叔和福嬸一起道:“是!” 不遠處的幾個村民看見秦勉和雷鐵從田居里出來,并肩離開,眼中含著羨慕。人家兩個男人在一起又怎么樣?日子比他們過的紅火百倍不止,不止能擁有那么大一座莊園,還能用上下人。羨煞人也。 田野里,綠油油的小麥已長到小腿肚高。頑強的野草混在其中,囂張地高昂著頭顱。農民們彎著腰,不怕辛苦地用雙手把野草拔出來。放牛娃牽著牛走在田埂上,黑色的水牛低著頭啃食青草,不時甩一甩尾巴,十分悠閑。 秦勉對每一個遇到的村民微笑,和雷鐵漸行漸遠。 一點白一到山上,就像變了一個狼一樣,興奮地跑來跑去,腳底仿佛裝了彈簧,不時彈跳而起,再悠然而無聲的落地,孤傲而優雅,灰色的雙眼里已顯睥睨之勢,讓人再也不會把它誤認為是狗。 有一點白在,秦勉不擔心會迷路下不了山,興致高昂地走在前面,兩眼搜尋著獵物。 雷鐵始終保持落后他四五步的距離,淡然的眼時而左右警視,防備潛在的危險 。 “一點白,快找找附近有沒有獵物?!鼻孛銓σ稽c白說道。他跟著雷鐵學了那么久的射箭,箭術不算絕妙,但移動靶射十箭也能中七箭?;叵氘敵鯇W習射擊移動靶時是雷鐵親自拿著靶子,秦勉心里一陣暖意。這個男人雖然話不多,對他卻是寵到骨子里的。 當然了,為了避免誤傷,當時他的箭箭頭上都是用布包著的。雖然雷鐵說就算不包住箭頭他也不會讓秦勉傷到他。 想到這里,秦勉不由回頭看了雷鐵一眼。 雷鐵誤會了這一眼的含義,“媳婦,放心,我一直在你身后?!?/br> 秦勉啞然失笑,轉頭繼續搜尋獵物。 前面的一點白忽然停下,做出趴伏的動作,扭頭看秦勉。 秦勉早知它的靈性,伸手到背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加快腳步,同時放輕動作。 是一只竹鼠! 竹鼠白天少食多睡,夜間吃食旺盛。這會兒可不正是在草叢里睡得正香? 秦勉在十步外停下,瞄準竹鼠,上箭,弦無意中將手心刮了一下,有些微疼痛,甩了甩手,拉弓松弦。 竹鼠“呼”的一聲驚叫蹦起來,又無力地摔在地上。 “阿鐵,射中了!”秦勉一臉欣喜地扭頭,對雷鐵說道。 阿鐵?又一個新稱呼。雷鐵不著痕跡地收回落在媳婦腰臂上的目光,“媳婦很厲害?!?/br> 秦勉覺得他有些言不由衷。好吧,竹鼠呆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射不中才怪。 他走過去把竹鼠撿起來,放進雷鐵的背簍里。 雷鐵盯著他含笑的唇角,紅潤的唇瓣,伸出鋏臂欖住他的腰,低頭吻去,溫rou繾綣。 秦勉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心地回應,想要搶奪主導權卻迎來雷鐵更激烈的攻擊,一只大掌還揉弄著他的臀部。 列裝的精髓是為了方便動作,所以很貼身,緊身的布料完美地勾勒出秦勉的身形,白色的布料使得臀部顯得更結實。雷鐵根本移不開手。 秦勉被他的動作弄得也起了火,很快呼吸不穩,踮起的腳也有些無力,和雷鐵相貼的胸膛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胸膛急劇地起伏著。 男人的定力明顯下降了許多。秦勉有些得意,還有些心慌,他還沒準好。他正要伸手推拒,男人已先一步松開他的唇,兩只眼珠像是被墨渲染過,越發地幽暗深邃,緊緊地盯著他,宛如鎖定獵物的獵人,隨時都可能發出洶涌的一擊。 秦勉的心怦怦直跳,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刻地認識到,這個男人喜歡他,而他也為男人著迷。他應該順勢推開男人,雙臂卻情不自禁地環住男人的腰,親昵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安撫性質的輕吻,聲音里含著狡黠的笑意,“好了嗎?” 雷鐵一言不發,發燙的右掌自制地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從媳婦的腰往上移動,似乎稍有差池就會引起欲望的爆發。大掌最終在少年肩頭停下,濕度也降下去,然后,雷鐵若無其事地松開懷中的人,同時退后兩步,臉上的動容和眼中翻滾的情緒很快消散無蹤,恢復平淡,仿佛剛才根本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秦勉好笑不已,回頭就走。你就裝吧。 “嗷” 一點白在前面低叫一聲,就像在催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