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會想要活著回來的
文玨忍住笑意,亙禾大人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申十等人臉色難看,卻也不再開口。 先前詢問幾人的人見他們都準備好了,拿了鑼鼓一聲敲下,“開始!” 白旗軍營里可許久都沒這么熱鬧了,而且還是老大的人和太子殿下的人對決,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吸引每個人前來湊熱鬧。 就如申十自己所說,鑼鼓剛落下時他便沖向了文玨一手扣住了他的雙手,另一只手握成拳朝他的臉上打去。 徐后教過文玨,在雙手被束縛時應該怎么逃脫,他的身子往后仰去,雙腿微曲從縫隙之中逃過,卻因為腿上的傷半跪在了地上。 可他的這一招躲閃的姿勢,卻已經足以讓眾人議論紛紛。 “你們剛看到了嗎?我明明看到申十扣住了他的手,按理說他是沒辦法逃脫的,可他就往后一躲,居然躲過去了?!?/br> “我看到了!原來還能這樣!” 眾人說的熱鬧,臺上的文玨卻是疼的冒出了冷汗,申十的力氣也不小,他那一拳若是打在了他的臉上的話,他怕是再也起不來了。 申十這一拳打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見文玨半跪在地上,追著上前一腳踢了過去。 文玨看準機會,雙手為拳在申十踢過來時微微側開了身子,對方的腳被貼著自己劃了過去,可他雙拳卻是在此刻瘋狂的朝著申十的小腿打擊。 申十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又讓對方僥幸逃過,正想要來個連環踢,卻不想突然一陣劇痛朝著自己而來,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倒在了地上,文玨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人啊,總得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的!” 原本等著申十將人控制住再一起上來的人見申十吃了虧,當下一哄而上。 兩人扯住了文玨的雙手按住了他的脊背,腳扣在文玨的膝蓋后部,還有兩人對視一眼,狠狠一拳打在了文玨的臉上。 “主子!” 徐后喊出聲,照著現在的場景,文玨根本無力反抗。 申十的下場更是激怒了那幾個人,他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你們就這么點能耐么?”文玨朝著眼前的人淬了口血,卻是笑了出來,“你們每次都是這樣,就和亙禾大人說的一樣,除了以多欺少,其他什么都不會!” “看來這小子是真的不想要命了,這時候居然還在說這樣的話激怒他們,不過也不知道申十的腿怎么樣了,若是真廢了,我倒是對文玨刮目相看了?!?/br> 誰不知道這文玨雖說嘴下不饒人,身手卻不好,老大也不肯讓人教他,以往他都是偷學的,可每次偷學,都會被人發現然后痛打一頓。 這短短幾天倒是進步飛快。 秦蓁看著站不起來的文玨,緩緩嘆了口氣,高聲道,“文玨,借著他們的力往地上壓,在對方松懈的時候用徐后教你的那一招?!?/br> 文玨聽了,幾乎毫不猶豫的照著秦蓁的話做了,那幾人反應不及竟是硬生生被他帶著往前去,就在此刻,文玨倐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扭轉了自己的身體,以至于原本押著他的兩個人竟是撞在了一起。 隨后更是一手抱住了在他跟前一人的腳踝,狠狠一拽,讓對方來了個朝天摔。 這一系列的動作卻是看傻了眾人,明明陷入被動地界的人,卻忽而絕地反擊,讓他們情不自禁的想要拍手叫好。 徐后的一顆心到底落了下來,看來主子的確有自己的考量,自己的擔心倒像是多余的,“可是那一招,明明是主子教的啊?!?/br> 那天她看著徐后教導文玨,卻覺得徐后的招式太過君子,便是將其中一招給改了改,倒是沒成想在此刻遇上了。 若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秦蓁還是那句話,保命重要。 文玨來不及喘息,相撞的那兩人卻是回過神來,剩余三人朝著他走來,他退無可退。 “我和你說過,為何太極為人推崇,太極拳講究的是以柔克剛,你如今受傷行動不便,倒是想想,什么才是最有利于你自己的?!?/br> 秦蓁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能夠讓眾人都能聽到,文玨猶如醍醐灌頂,快速站了起來,選擇了自己的最佳位置,不動了。 以不變應萬變,這是亙禾大人教給他的。 那三人面面相覷,見文玨不動了,心中惶惶然,“你來啊,不是很能么?你倒是過來??!” 亙禾大人說過,平心靜氣。 文玨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卻是看著幾人不動,他們若是要贏,就一定得到自己這邊來。 他若是要贏,卻只需要站在這里就夠了。 張志看著那三人慫的不敢往前,當下冷哼一聲,“你們都愣著做什么?莫不是以為本大爺可以等你們那么久,還不趕緊速戰速決!” 得了張志的命令,那三人就算再慫也得往前,文玨沒受傷的腿往后撐著,傷了腿放在前面,以此來穩定自己的身體。 申十的腳根本就站不起來,那個被文玨拽倒的人更是磕到后腦勺,在當時就暈了過去。 也就是說,只要再解決眼前這三個人,他就贏了,就不會給亙禾大人丟臉。 最先出手的人是三人之中身材最為魁梧之人,他仗著自己力氣大,上前便是抱住了文玨的腰,“你們還在等什么,現在就趕緊??!” 那兩人這才匆匆往前跑著,文玨雙手扣住對方的肩胛骨,狠狠用了力,“這是亙禾大人教的,如何用最小的力傷對方最脆弱的地方!” 他幾乎嘶吼著,費盡了所有的力氣。 可那人雖然疼痛不已,卻還是沒有移動半分,老大也在看著他們,他們也不能輸! 初冬的天,可幾人的汗水皆是浸濕了衣衫。 那兩人其中一人顯然速度變慢,從懷中掏出一個什么東西來就要朝著文玨刺去—— “主子——” 姜戚等人根本來不及,硬生生看著秦蓁飛身而出,擋在了文玨前面。 鮮血一點一滴從秦蓁手里落下,可她站在那里卻不發一言。 那人忽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xiong器落在了誰的手上,當下驚得他放開了手,一根半指粗的銀針便掉落在地。 “亙禾大人!” 文玨眼前根本顧不得旁人,他只看到亙禾大人的手在不停的流血。 若不是亙禾大人的話,那東西,是不是會刺入自己的身體? 徐后翻身而上,拎住那人的領子便狠狠的朝著一邊扔去,“主子,請跟屬下前去包扎一下吧?!?/br> 秦蓁回頭看著張志,“若每個將士都如同他一般,國如何成國?” 明明她每個字都沒有提到自己,可張志不知為何就想到了他們初次來時自己的手段,頓時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若在戰場上,靠著不正當的手段活了下來,傳出去對于容國又會是何等的風評? 這個罪名,張志擔不起。 徐后帶著秦蓁往營帳那邊走去,秦蓁走了一會兒便見姜戚神色異樣,“怎么了?” 姜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口,“他又哭了?!?/br>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秦蓁卻笑了,敢情她是收了一個愛哭包回來。 “徐后,你去帶一下文玨,他身上的傷該是比我重才是,和我一起去找秦湘?!?/br> 徐后稱是,便放慢了腳步去找人了。 姜戚猶豫許久才開口,“主子,我們來時都是發過誓的,一定會保護好你,可是三番兩次都是你擋在我們跟前,如此,我們心中有愧?!?/br> “何來愧疚?”秦蓁偏頭看他,“我還未曾感謝過你們家人愿意讓你們來秦家軍,在進入秦家軍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你們便將自己從家里剝奪,可你們到底還是別人的兒子,是你們爹娘捧在手心里疼愛的人,我與你們,是一體的?!?/br> 姜戚不知自己該如何回話,他怕別的兄弟也笑他,竟是和文玨一樣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