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爹,娘,jiejie是不是要離開了?她要嫁到哪里?長槿以后是不是都見不著jiejie了?”胖弟弟氣喘吁吁,一張肥嫩的小臉憋得通紅。 柳氏忙拿帕子給他擦汗,見兒子一臉焦急,忙道:“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小心摔著自己!你jiejie還在家里呢!” 胖弟弟鼓起腮幫子,“我才只有八歲!jiejie說我還是個孩子!”臉不紅氣不喘地宣布著,又撲到他爹那兒求證,等知道jiejie真的很快就出嫁了,胖弟弟簡直晴天霹靂,哇的一聲嚎叫起來,又往青竹居奔去。 柳氏和嚴祈文看著兒子像只猴子一樣躥來躥去,除了嘆氣外心里也滿是苦澀憂慮。 ****** 和嚴祈文夫妻一樣有著同樣猜測的還有宮里的很多女人,特別是安貴妃便是其中一人,她深深地篤定,惠妃這個無法下蛋的又在皇上面前編排了什么,所以皇上方會突然擇選靖安公府的姑娘為端王妃。 這么多年了,她都快要習慣兒子就是個大齡剩男了,年年都要為他的終身大事焦急,沒想到今年終于有了結果,但這個結果太不盡人意了! 安貴妃恨得差點掐斷了那把西洋進貢的象牙扇——憤怒之下,竟然生了無窮力量! 安貴妃決定,以后她要借宮務之便,打壓惠妃這個賤女人,讓她膽敢再在她兒子身上使手段! 惠妃真的是躺著也中槍。 其實惠妃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最近宮里的女人看她的目光都覺得她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姬”,天知道她都這把年紀了,皇上也不會和她滾床單了,每回到昭陽宮里不過是說說體已話,逗逗孩子罷了,怎么在那些女人眼里,卻成了她妖惑皇上,導致皇上是非不分,定下了她娘家侄女為端王妃呢? 惠妃表示,她真是冤枉的,什么都沒干??! 又是一個眾妃嬪到鳳翔宮里給皇后請安的日子。 皇后穿著石青色的正服坐在鳳翔宮正殿上首位置,面色蒼白而倦怠。自從三年前皇后產女后,受了一翻折騰,元氣大傷,身子也不太好了,到底比不得那些年輕的婦人,養了幾年也堪堪恢復一些血色,但看著面容卻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 皇后淡淡地看著下面的妃嬪們你來我往交鋒,棉里藏針,她看了大半輩子,已經習以為常,明白的揣著明白當糊涂,不明白的也當自己心里有數,便走過了這么多深宮日子。 “皇后娘娘,您瞧惠妃jiejie,可真是個得意人?!蓖駤逖谥煨χ叧屎髬尚?,嬌嫩的臉蛋有著年輕少婦特有的迷人風韻?!跋惹暗闹芡蹂腔蒎鷍iejie的侄女,現在來個端王妃,同樣是惠妃jiejie的嫡嫡親的侄女,一門兩王妃,真是教人羨慕惠妃jiejie的好福氣?!?/br> 婉嬪便是生了十一皇子的妃子,近幾年極得皇帝寵愛,也只有她敢這么直白地開嘲諷了。 安貴妃冷冷地看著惠妃,端著高貴的表情,看著下面的妃子擠兌惠妃,心里是一陣陣快意。 惠妃心里再氣,面上也不動聲色,謙虛地道:“這是皇上的主意,臣身也沒想到皇上會如此抬舉,是皇上眼光好!” 啊呸!那是你這妖姬在皇上面前嚼舌根,讓懸空了許久的端王妃終于花落了靖安公府。在場大半的妃子都在心里呸她。 皇上看了一場女人大戲,等時間差不多了,便宣布散了。 安貴妃沒有走,她可憐巴巴地看著皇后,手中的帕子絞成了塊皺巴巴的抹布,心里越想越委屈,最后只能來皇后這兒討主意。對于安貴妃來說,原本她和皇后是競爭對手的,武安侯府和懷恩侯府都在暗暗較量著,看誰能拿下端王妃這位置,可是到頭來沒想到兩家都不如意,反而讓個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將端王這塊肥rou叼走了……如何不抑郁? “jiejie,您瞧皇上這是什么意思?靖安公府的三姑娘,我見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玩意兒,怎么能如此草率地決定了禹兒的王妃人選?”安貴妃委屈地說:“而且jiejie為何要在那嚴三姑娘及笄禮上賞賜她?她真是好大的面子……” 皇后撩起眼皮看她,實在不想和這么個蠢的玩意兒搭話。不過宮里的聰明人太多了,偶爾來個蠢的也能讓腦子放松一點,便道:“這是陛下的意思,本宮也教養了端王一場,為他未來的王妃做個臉也使得?!比缓髣竦溃骸笆ブ家严?,meimei就莫要再多心了,端王年紀大了,皇上好不容易松口為他選妃,難道你還想要讓皇上押著端王的婚事幾年?” 安貴妃馬上閉嘴了,心說兒子今年都二十五了,再押后幾年那可真是個大笑話了。正常男人到了這個年紀,沒病沒痛沒災又沒什么隱疾的,這把年紀成婚已經遭人笑話了,若不是皇上發了話,眾人不好說什么,不然早就滿京城的流言了。 將過來求安慰的安貴妃打發走后,皇后便問身邊伺候宮女喜珠:“端王今日可是進宮了?” 喜珠伶俐地答道:“還未聽說消息,不過先前聽公主身邊的嬤嬤說,公主一大早就找端王玩呢?!?/br> 皇后臉上露出了笑影,笑道:“小十八如此黏哥哥可不好,讓本宮都吃醋了?!?/br> 皇后所出的公主排名十八,皇后平時都是叫她“小十八”。 喜珠恭維道:“那是端王殿下待十八公主好,有什么好玩的都舍得送過來給公主玩兒,也能耐心陪她。當然,這也因為咱們公主可是宮里最可愛的公主了?!闭f到最后,不禁有些驕傲。 皇后微笑著起身,搭著喜珠的手往十八公主所居的偏殿行去。 ****** 陽春三月,正是春光明媚之時。 萱雨居的庭院里春花爛漫,各種名貴的花卉爭相開放,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廊前的臺階下,擺放著一張美人榻,榻上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女,臘黃瘦削的臉龐,枯黃的頭發,搭在美人榻上的手指瘦得仿佛只剩下骨頭一般,完全沒有年輕女子該有的美好柔軟。她雙眼黯淡無神,明明已經是陽春三月的天氣,身上卻披著一件由狐貍皮做成的褥子,在微風乍起時,畏冷地將身子往褥子里縮了縮。 “郡主,您若覺得冷,便進房里去罷,奴婢讓人燒上地龍,您便不冷了?!毙侵Χ自谝慌匀崧暤?。 榻上的人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沙啞的聲音道:“不必了,我喜歡這里,想多坐一會兒?!痹谥車难诀哂杂种箷r,她突然道:“阿竹很快便要出閣了吧?我記得庫房里還有好些兒東西,都是娘親留給我的,星枝,你去拿單子給我瞧瞧,我要給她挑樣好東西作新婚賀禮……” 星葉端了一杯溫水過來,笑道:“是啊,聽說是皇上下的旨,擇選她為端王妃。沒想到三姑娘會有這等福氣!” 昭萱郡主臉上卻無喜氣,皺著眉,自言自語地道:“也不知道這是舅舅的意思,還是端王自己選擇……希望是端王的選擇,不然……” 丫鬟們自然答不上來。 正在這時,陰嬤嬤板著臉過來,稟報道:“小郡主,大郡主來看你了?!?/br> 昭萱郡主面無表情地看著跟著陰嬤嬤走進來的jiejie,對上她滿是心疼的目光時,又轉過了頭。 昭華郡主走到她身邊,蹲□子握住她的手,發現那只手又瘦又干,冰冷得讓她打了個哆嗦,差點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她覺得meimei不孝不忠,冷血無情,連親身父親也下得了手,但是不能否認,看到meimei由原本的活潑健康變成這副短命相,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她就心酸得想掉眼淚。 如何也想不明白,原本慈愛的父親,善良可愛的meimei,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jiejie今日上門來有什么事?”昭萱郡主收回了手。 昭華郡主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濕潤,打起了精神關懷地詢問她的身子情況,得到meimei一句“暫時還死不了”時,不由得噎了下,然后嘆道:“聽說舅舅竟然擇選靖安公府的三姑娘為端王妃,不知道meimei可知道這件事情?” 昭萱郡主點頭,阿竹先前已經寫信告訴她了。 昭華郡主盯著她,又道:“我本以為,那個人選不是我,或許會是你……真是沒想到呢……” 昭萱郡主心中一突,似笑非笑道:“jiejie說什么呢?這是舅舅的意思,圣旨都下了,還是莫要亂說的好。我知道jiejie心里不甘心,你到底是娘親的女兒,根子里是改不了的,不甘心也是應該的,不過別扯上我!meimei我呀,現在是個短命人,這輩子可能不會嫁人了,jiejie高興吧?” 昭華郡主一臉受傷地看著她,急急地道:“meimei何必說這種話?荀太醫說過了,只要養個幾年,meimei的身子一定會恢復的,雖然于子嗣有礙,屆時讓舅舅給你選擇個如意郎君,對方也不敢說什么,meimei一定會風光出閣?!?/br> 昭萱郡主不置可否,將身上的褥子拉高了些,閉上了眼睛。 見她一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昭華郡主滿腹心事,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得吩咐星枝星葉等人照顧好meimei,方告辭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約會回來早了點,所以又碼了一章! =。=上一章是昨天存的稿,所以一時手快寫錯了…… 爭取明天讓竹筒嫁人。 ☆、第72章 自從圣旨下來后,禮部和靖安公府都忙碌起來,而且讓禮部的官員想要爆口粗的是,特么的才一個月時間,這是要逼死人的節奏??! 可是那是皇帝的兒子結婚,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就算逼死人也要將這樁婚事辦好辦得風光,更不用說這位圣眷不衰的皇子,皇帝、皇后、貴妃等都發了話,負責婚禮的禮部官員只能咬緊牙關、擼起袖子上了。 相比于禮部和靖安公府快要忙翻了天,作為新嫁娘的正主倒是沒有那么急迫,但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急迫的原因主要是嫁衣已由靖安公府的繡娘加班加點地制做了,反正時間太急了,大伙都知道叫待嫁姑娘自己縫制嫁衣是不可能的,只能交給繡娘了,等到差不多制好后,再讓她意思意思地扎幾針走個過場便行。 而好多事情要忙的是:阿竹就要當王妃了,原本因為姑娘們已經長大而開始榮養的鞏嬤嬤又重出江湖了,加班加點地給阿竹上課,課程從宮中各種規矩禮儀到皇家的各種禁忌禮節祭祀、人情往來、人物關系等,然后還要開始調理身子,各種深宮老嬤特有的經驗手段,讓阿竹大開了眼界。 對于每天都被鞏嬤嬤帶著兩個老太君不知打哪兒特地請來的嬤嬤押著泡藥澡、保養肌膚、保養某某難以啟齒的地方的事情,阿竹每次都泡得渾身通紅,心里吐槽著:就算現在加班加點地調理,她的胸就是這么大,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從小籠包長到大饅頭的! 白天是各種枯燥的學習課程,晚上是各種身體保養調理,阿竹覺得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 鞏嬤嬤年紀一大把了,但身子骨卻十分健朗,大手一揮,阿竹就被她和兩個嬤嬤剝光光然后塞到了浴桶里像蒸包子一樣蒸著了。 自從她十歲以后,已經不會在洗澡時讓一群丫鬟圍觀了,這會兒被一群老嬤嬤如狼似虎地盯著,阿竹還真是有些害羞。 偏偏鞏嬤嬤一臉正經相,而且還用特正經的口吻說:“三姑娘模樣兒俊俏,這肌膚也嫩,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女人若是不趁著年輕好生保養自己,等過了三十便知道后悔了!三姑娘可千萬別嫌棄這種事兒麻煩,您以后要嫁的是位王爺,男人啊,在人前無論多君子,上了床后,都是一個樣的。所以三姑娘不必覺得害羞,大姑娘當初出嫁前,嬤嬤我也是這般幫她調理的……” 阿竹一臉晴天霹靂:敢情張晏和嚴青梅如此恩愛便是鞏嬤嬤這深宮老嬤的功勞了?怨不得當初她總覺得嚴青梅一天比一天漂亮,出閣前,那肌膚嫩得都能掐出水來! 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差點被鞏嬤嬤洗腦了。男人固然是食色動物,但也有些是說不準的!當然大部分的男人都有劣根性這點不能否認啦。 泡完藥浴后,然后又被三個嬤嬤推倒在榻上開始用特殊的手法給她活絡全身經脈,阿竹被她們弄得差點昏昏欲睡,不過等發現她們要褪去她的褻褲,欲要拿某種潤體的宮廷特制的秘藥要給她擦拭身下某個不能描述的地方時,她像只跳蝦一樣蹦了起來,一骨碌地翻過了長榻,一臉防備地瞪著三個嬤嬤。 鞏嬤嬤心情素質十分強悍,即便看到阿竹以不符合淑女該有的彪悍動作翻離長榻,都沒讓她驚訝多少。目光寸寸盯著身披單薄的內襯的姑娘,見她猶帶嬰兒肥的美顏上一雙眼濕漉漉地盯著自己,心里暗忖著,看著雖然單薄柔弱,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活潑健康,倒也不用擔心她身子嬌小纖弱,在床事上吃不住受苦。 時下的姑娘雖然追求柔柳扶風之美,但大多是身子骨柔弱,難以承歡,極為掃男人的興,就算強撐著,也是作女人的吃苦。鞏嬤嬤初時見這姑娘柔柔弱弱的,還有些擔心,不過現在每晚見她如此活蹦亂跳的,倒也覺得省心了。 “嬤嬤,我、我自己來就行了……”說完后,她已經露出一副想要自殺的表情了。 活了兩輩子,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身下某個地方也會有如此多花樣地保養它,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而保養的,尼瑪她的三觀、節cao被這個詭異的世界再次秒成渣渣! 鞏嬤嬤也不為難她,特地叮囑道:“姑娘記得,手指抹了藥后,要探進去,不用太深……” 阿竹:t^t讓我死了吧! 鞏嬤嬤還特別地安慰她:“三姑娘莫害羞,夫妻之間的敦倫之事是常事,夫妻只要床上美滿了,生活方才會少些齟齬……” 鞏嬤嬤的話可以這般理解:夫妻間夜生活幸福和諧了,才能建立和諧的婚姻生活!所以說,鞏嬤嬤其實才是穿越的那個吧? 不說這種冰火兩重天的難熬日子,每到夜深人靜時,如果她還沒有累到馬上閉眼睡覺,便會糾結起這樁婚事,才短短的一個月,尼瑪根本不夠讓她作心里建設、調節心態??! 沒有緩沖期,阿竹對這樁婚事依然沒有什么真實感,就像在做夢一般。等她回過神來,悚然發現,已經到了四月了,距離婚禮只剩下八天了。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 由于之前已經打過基礎,所以鞏嬤嬤白天的教育課程很快便結束了,唯有晚上的身子調理等仍是沒有少。在阿竹白天終于空出來可以歇口氣時,柳氏將她叫過去。 “最近學得怎么樣了?瘦了!”柳氏憐愛地說著,在作母親的人眼里,就算孩子胖了,也會說瘦了。柳氏現在便是這個心態,阿竹一兩rou都沒少,反而讓鞏嬤嬤湯湯水水的補得紅粉花飛,連晚上的胡思亂想地折騰也沒能讓她瘦下來。 阿竹便將自己的學習過程簡單地說了一遍,柳氏每日都會著人去探詢,詢問也不過是想聽女兒多說一些,不然再過幾天,女兒就要出閣了,以后想見也難了。如此一想,心頭又有些發酸。 “夫人,姑娘現在來了,不若讓姑娘過目一下這嫁妝單子罷?!眲邒呲s緊道,從丫鬟手里接過了一本冊子。 柳氏也想起自己叫女兒過來的原因,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親自接了過來,打開冊子同阿竹說起公府和父母為她準備的嫁妝。這冊子登記的東西極多,珠寶首飾必不可少,房契地契等也有,大大小小、零零碎碎,小到她慣用的香料大到陪嫁家具都有,還有壓箱底的嫁妝銀子也是一筆數目。 為了配得上端王妃的身份,公府確實是極精心為她準備嫁妝,甚至老太君都將她的體已給了一些過來。比起當初嚴青桃出嫁時的嫁妝更加豐厚,原因估計是公府也知道端王的身份及地位,方會在私底下又添了一成。 阿竹看得心不在蔫,她極相信自己的父母,對這妝嫁也沒有怎么在意,看過后便倚在柳氏身側不說話。 柳氏嘆了口氣,將房里伺候的下人揮退,伸手為嬌嬌地倚在身邊的女兒順了順鬢角邊的碎發,斟酌了下,方開口道:“你以后是王妃了,切不可再任性了!娘親知道你偶爾時會鉆牛角尖,還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有些事情如果看開了就會發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人生有得有失,你要記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父母永遠會愛你,相信你?!?/br> 阿竹默默地點頭,心里難受得厲害,她知道母親其實是擔心她受不了丈夫以后會三妻四妾的事情,所以現在提前給她做心里建設。其實她也無法想像陸禹那般清貴的男子三妻四妾的德行,覺得他如清風明月、晨露秋霜一般,永遠是那般的云淡風清,覆著一層清輝,干凈而美好,不應該將男人的那種污濁的*套在他身上。 簡單地來說,陸禹在她眼里,就像那種遙不可及的男神一般,那是不應該食人間煙火,甚至不用吃喝拉撒,不應該有男人該有的丑陋*的類型。他外形和氣質都太美好了,美好得滿足了她對“男神”這一詞的幻想。 以前沒想過自己會嫁他時,阿竹將他想像得太過美好,即便后來他弄得自己心驚rou跳,依然不能改變她心里的形象。 所以,她這些天來偶爾也會自問,若是陸禹也像這時代的男人一般三妻四妾時,她會怎么樣呢?在這個小三小四合法的時代,她到時候該以何等面目迎接自己的丈夫在與自己歡好后,又去碰別的女人,用碰到她的器官去親密地碰另一個女人呢? 想到這里,她反胃得干嘔。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她恐怕會在第一時間產生心理疾病,然后日子依然得過下去,可是她再也回不到最初,再也無法和那個男人做最親密的事情了。 她知道自己很矯情,也很天真,她上輩子是個普通又幸福的女孩,沒有成年前便意外去逝了。這輩子年紀也不大,被父母嬌寵著長大,沒有經歷過社會歷練,不懂得審時度勢,也沒有該有的覺悟……沒有經歷過,所以她依然很天真,天真到絕決。 這樣很不好!因為這樣的人最容易自傷。 她有些惶恐,怕自己若是遇到這種事情會辜負了父母給她的生命,辜負父母對她的養育之恩,甚至父母對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