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赫連清一聽就急起來:“爹若不容女兒,過幾日就等著給女兒收尸吧?!?/br> 赫連鴻臉色一沉:“胡說什么?!毕氲脚畠喝缃竦纳矸?,又忙閉了嘴,皺眉看著赫連清,不明白自己怎么養出這么個不識大體的女兒來。 慕容曦目光閃了閃道:“雖皇家血脈輕忽不得,也當兼顧人情,雖說太醫院的太醫醫術精湛,卻如何能比貴府的翾姑娘,翾姑娘既是神醫又是皇子妃的親妹子,有她在,爺才放心?!?/br> 赫連鴻臉色一變,心說,這叫什么話,可著京城誰不知他鐘情翾兒,不然,如何會鬧出這么多事來,如今名份既定,他就是翾兒姐夫,這么把清兒送回來,莫不是還惦記著翾兒呢,可慕容曦如此說了,自己還真不好駁。 赫連清卻愣了:“誰是翾姑娘?莫非說的是赫連薇,她何時成了神醫?再說,她不早嫁去冀州了嗎?如何會在國公府里?” 慕容曦這時方瞧了她一眼道:“想必你這些日子在佛堂靜養,不知外頭的事兒也是有的,護國公府十七年前遺落在外的姑娘找回來了,父皇特賜名翾?!?/br> 赫連清臉色一白,忽的想到什么:“赫連翾,莫不是,莫不是……” 慕容曦笑了一聲:“赫連翾就是懷清,說起來,你們姐妹還真有緣分啊,一早就認識了,以后可得多親近親近?!?/br> “不,不可能,你,你胡說,胡說,那賤丫頭怎會是我的meimei……”看向赫連鴻:“爹,您告訴清兒,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賤丫頭生來卑賤,怎會跟我國公府扯上干系……” 雖不瞞慕容曦此時把話說出來,卻更不能忍赫連清稱呼翾兒賤丫頭,那是自己失散了十七年方找回來的親閨女,已經受了那么多委屈磨難,他不允許在這個府里,還有人如此說她。 眸光一冷看向赫連清:“六皇子說的不錯,她的確是我國公府失散多年的女兒?!?/br> 赫連清腳步踉蹌一下險些栽倒,嘴里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就是個賤丫頭,賤丫頭……” 奶 娘雖也震驚于這個消息,卻迅速恢復過來,心里異常明白,老爺這話就等于告訴主子,張懷清是國公府的千金貴女,嫡母所出,論出身比二姑娘不知貴重了多少,莫 說二小姐如今已成婚嫁了出去,便仍待字閨中,這身份也差遠了,嫡庶之別在前頭,二小姐這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說到這個,奶娘也 不禁暗暗嘆息,這真是命啊,二小姐之前百般與那張懷清為難,就是仗著自己是國公府的二小姐跟六皇子妃的身份,如今人家才是正根兒,且跟四皇子若成了,還是 二小姐的嫂子,再往后想,若四皇子登基,那位弄不好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二小姐跟人家過不去,能有什么好兒啊,有道是情勢比人強,該示弱的時候就示弱吧, 總好過無處存身。 而赫連清這會兒忽然想明白,為什么慕容曦會如此痛快的答應自己回國公府養胎了,他仍然惦記那張懷清呢,張懷 清……慕容翾……赫連清的牙都快恨碎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忽的想出一條惡毒之計來,臉色一變露出個勉強的笑容來:“倒是我的不是,一時糊涂,竟忘了 皇上都已賜名,自然是千真萬確了,以往也是我的不是,如今既知是姐妹,自當好好親近?!?/br> 她幾句話說出來,赫連鴻方松了口氣,知道上官氏不想見赫連清,讓奶娘扶她回原先的院子,赫連青卻道:“許久不回來,想來要在家住些日子,雖嫁入皇家,到底還是小輩兒,該給嫡母請安,也順道見見我那meimei,什么事趁著早說開了,也免得往后不好見面?!?/br> 赫連鴻越發滿意,點頭道:“如此方是道理,為父跟你去一趟吧?!闭f著看向慕容曦,慕容曦倒也算識趣,站起來告辭。 等他走了,父女倆才一前一后到了上官氏的院子,一進來卻不見懷清,赫連鴻忙問:“翾兒呢,怎么不見?” 上官氏瞥了赫連清一眼道:“剛忠叔來了,說老公爺叫翾兒過去吃飯,吃了飯好陪著下棋,還有,老公爺的腰傷也得瞧瞧?!?/br> 慕容鴻點點頭道:“父親的腰傷有些年了,以往時常犯,近一個月倒沒聽見鬧腰疼?!?/br> 上官氏道:“可見翾兒先頭教老公爺的法子是有用的?!蹦饺蔌櫹肫鹉莻€什么倒行療法,當初還覺荒唐,如今看來果真有大用。 上官氏瞥了赫連清一眼,想起她皇子妃的身份,站起來剛想見禮,赫連清這點兒眼色還是有的,忙道:“母親何必多禮,這里是國公府,該當清兒給母親請安才是?!?/br> 上官氏也不過客氣客氣罷了,聽這話兒便坐在炕上,受了她一個禮,等她出去了,慕容鴻方跟上官氏說了赫連清回府養胎之事,又道:“翾兒的醫術有口皆碑,回頭讓翾兒瞧瞧,也更安穩些?!?/br> 上官氏不可思議的瞧了他一眼:“老爺您是真糊涂了,自己女兒什么性情莫非都忘了,她心里嫉恨翾兒,當初不惜大鬧張府,如今便做出這份姐妹情深的樣兒,老爺就信了不成?!?/br> 慕容鴻卻道:“剛清兒也說,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那時不知是姐妹,如今既知道了,血濃于水,如何還會跟過去一般,再說,如今她要回來,難道我這個當爹的還能往外趕不成?!?/br> 上官氏在心里冷哼一聲,赫連清若能按了好心,自己的姓倒過來寫,不定是憋什么壞呢,自己回頭得好好提醒翾兒。 赫連鴻知道妻子對赫連清存有戒心,琢磨這事兒日久見人心,也不必急在一時。 上官氏見他臉色就知心里想的什么,開口道:“雖她是老爺的閨女,如今可都嫁人了,還嫁的是皇家,回來瞧瞧不妨,若在家里住下可不合規矩,更何況她還有了喜?!?/br> 赫連鴻道:“這個夫人放心,只讓她在家住一兩日,就送她回去?!?/br> 莫說一兩日,若她有心找茬兒,恐半天也能生出事兒來,等赫連鴻走了,上官氏不禁嘆口氣道:“雖說翾兒也是老爺的骨rou,到底分開了十七年,在老爺心里恐還是不如赫連清,我倒是不怕別的,只怕翾兒要吃她的暗虧?!?/br> 奶 娘道:“老爺之前最寵二小姐,不然也不會把二小姐慣成這么個不知高低的性子,只不過,主子您也別太擔心,前頭咱們姑娘的身份不如二小姐呢,不一樣沒吃虧, 如今更不可能了,我瞧著咱們姑娘聰明著呢,二小姐不是個兒,再說,在咱們府里倒好,比在外頭強,真有個什么事兒,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也容不得二小姐胡作 非為?!?/br> 上官氏這才稍微放了些心,吩咐:“你去知會底下的婆子丫頭,給我盯緊著些,稍有不對,立刻來報我知道,如今先去瞧瞧翾兒幾時回來,莫不是老公爺一下上棋,就忘了時候不成,這會兒可不早了呢?!?/br> 奶娘應一聲,去了老公爺的院子,剛到廊下就聽里頭老公爺的笑聲:“你這丫頭休想反悔,悔棋可非君子所為?!?/br> 懷清笑嘻嘻的道:“祖父莫非忘了,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孔子云為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所以,這一步懷清悔得?!?/br> 國公爺好氣又好笑的道:“倒不知你是這么個賴皮丫頭,成,讓你悔一步,下次再不可悔棋?!辈贿^一會兒又聽老公爺道:“怎又悔棋?”懷清又死皮賴臉的求了半天,老公爺最后還是讓她悔了一步。 奶娘在外頭聽著都覺好笑,岳忠低聲道:“多少年不見老公爺如此高興了,到底還是小姐有本事?!?/br> 因懷清時常賴皮,奶娘進去的時候,一盤棋已經下的亂七八糟,老公爺嘆口氣道:“瞧瞧這好好一盤棋讓你下成什么樣兒了?!?/br> 懷清索性賴皮到底,伸手把棋盤上的棋子胡嚕的更亂,嘻嘻笑道:“這盤棋算合了?!?/br> 老公爺指著她笑道:“好個賴皮丫頭,本是爺爺贏的棋,讓你這小丫頭硬是攪成了合局,不成,再來一盤,我非讓你這丫頭輸的心服口服不可?!?/br> 剛要擺棋卻瞥見奶娘,不禁皺了皺眉道:“你來做什么?” 奶娘忙道:“夫人說時候不早了,擔心姑娘,叫老奴來接姑娘回去?!?/br> 時候不早了?國公爺側頭瞧了瞧窗外,問岳忠:“幾時了?” 岳忠忙道:“回主子,已經起更了?!?/br> 老公爺頗有些意猶未盡的道:“這么晚了啊?!?/br> 懷清站起來:“您老也該著安置了,明兒一早懷清過來給祖父請安,順便給您老行針,配合倒行療法應該更好些,如此數月,說不準能除了您老的病根兒也未可知,到時候您老想去哪兒都能去了?!?/br> 這最后一句話正說到了老公爺心里頭,有了懷清這個和心思的孫女,他是真想出去逛逛的,點點頭道:“那明兒別等祖父去叫,自己乖乖的過來?!?/br> 懷清笑了,見小廝捧了新茶上來便問:“是什么茶?” 那小廝不明所以忙道:“回三小姐是老君眉?!?/br> 懷清搖搖頭:“睡前不宜吃這個,你先去取一盞溫開水來吧?!罢f著跟甘草道:“明兒一早去葉府把我制的那些全松茶拿過來一些?!?/br> 國公爺好奇的到:“全松茶是什么?” 懷清笑道:“雖說您老身子康健,到底上了年紀,本草綱目上言,松針能治百病,安五臟,生毛發,耐寒暑,輕身益氣,松葉又益脾土,脾旺方不受邪氣侵擾,這兩樣炮制成茶,時常飲用,你老人家定能長命百歲延年益壽?!?/br> 奶娘一邊兒聽了,心說,能怨老公爺偏疼小主子嗎,這份心意,其他兩位姑娘何曾有過一星半點兒呢…… 老公爺笑道:“那我可等著你的全松茶了……” ☆、第139章 赫連清回了自己的院子,奶娘道:“您若是心里打什么主意,老奴勸您盡早打消這個念頭,有道是形勢比人強,如今那位可不是張懷清了,是咱們國公府的嫡小姐,雖說排行最末,身份卻尊貴,又得老公爺的意,咱還是安生些吧?!?/br> 赫連清恨恨的道:“奶娘說的簡單,你叫我怎么咽下這口氣?!?/br> 奶娘嘆了一聲:“縱您咽不下能如何?” 赫連清目光一陰:“我不好過,她也甭想消停,叫我吃這個啞巴虧,我還不憋屈死,再說,如今也已經是騎虎難下,奶娘莫非忘了,我這肚子里哪有什么孩子,早晚要揭開,不如趁機……” 奶娘心里一跳:“主子莫不是想栽贓三小姐?” “什么三小姐,一個賤丫頭不知怎么混了進來,國公府何時有這樣一個三小姐了……”新仇舊恨裹在一起,赫連清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跟理智。 可 惜任她想怎么著,連懷清的面兒見不著也無可奈何,懷清如今是每天一早起來就去老公爺的院里,陪著老公爺吃了早上飯,就開始行針配合著倒行療法,治腰傷,做 完了這些,或陪著老公爺下棋,或換了男裝跟著老公爺去郊外的兵營溜達,爺倆有時會給老將軍拽到將軍府去蹭頓飯,有時一塊兒尋個館子吃一頓,回來的時候已經 不早,根本不會出來逛,故此,赫連清連懷清的面兒都見不著,更別提陷害了。 不過,這天終于給她等到了個好機會,進了五月。國公府花園子里榴花開了,一片火紅的榴花映著日頭別提多好看了。 上 官氏一直想著尋個機會把各府的人都請過來,若真算起來,各府里頭都跟懷清或多或少的有些聯系,葉府就不用說了,老太君待懷清如何,上官氏早聽jiejie提過,在 鄧州張懷濟還是個不入流的驛丞時,老太君就拿懷清當親孫女一般看待,后來又多次相護,這份情是怎么也還不清的,好在兩家也算拐著彎的親戚,張懷濟也娶了葉 若瑤。 說起張懷濟,算是上官氏心里最感激的人,當初懷清抱過去的時候,可是蘇太醫的孫女,頂著朝廷欽犯的身份,人家就是不管也應 該,可張家硬是當成自己的親閨女養大了,后來張懷濟那么難,也還跟妹子相依為命,這已經不是虧欠情分了,這就是一家人,就像懷清說的,無論什么時候,懷濟 都是她的哥哥,所以跟葉府更是親近了一層。 還有定南侯府,伯爵府,都是親戚,沒見過懷清的也該見見,平輩兒彼此見個面,以后多走動,也省的生疏了,長輩兒,懷清更該正式的見個禮兒,還有余家…… 余家是上官氏比較糾結的,有上一代的緣分在里頭,赫連薇嫁的余雋,兩家就成了親家,余家又是皇后的娘家,皇后先頭可是有意想讓自己兩個侄女兒當四皇子妃的。 那 兩個丫頭上官氏也曾見過,不是她護犢子,跟懷清真沒法兒比,要不然,四皇子也不會為了懷清在御書房外跪上一天一宿了,更不消說,四皇子在皇上跟前,可是說 跟懷清已經……雖是為救懷清的權宜之計,到底這名聲出去了,若懷清心里不想嫁,自己這個當娘的倒樂不得養閨女一輩子,可懷清心里有四皇子。 且,上官氏這些日子瞧來,四皇子對懷清真是喜歡到了骨子里,這真是上官氏做夢也沒想到的事兒,四皇子可是京里有名兒的冷郎君,那張臉小孩子見了都怕,卻不想遇到了心里頭喜歡的人,卻是如此一個心思細致之人。 從懷清回了國公府,四王府的東西就沒斷過,那個可喜是一天準來一趟,不是送點心就是送玩意,國公府的門檻都快讓他踏平了,也讓上官氏不覺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慨,這閨女雖說剛回來,可早讓人惦記上了,恐再舍不得也留不長了。 想 到這里,上官氏不免又生出幾許惆悵來,不過今兒實在高興,借著園子里這片榴花,把該請的都請來,也算讓懷清正式露個面,對于余家,本來遠在冀州,不用請 的,可知道余家二姑娘余靜茵現在京城,漏了她不妥,最后想了又想,還是叫人下張貼兒過去,樂意來就來走走,不來更好。 余靜茵接過帖子,臉色難看的不行,就不明白張懷清的運氣怎么就這么好,明明都成了朝廷欽犯,怎么一轉眼就變成國公府的小姐了,還跟表哥…… 余靜茵越想越氣,把帖子一丟仍在地上,仍不解氣,還用腳踩了兩下,一邊兒的丫頭小聲道:“姑娘,奴婢可聽說六皇子妃如今在娘家住著呢?!?/br> 提起赫連清,余靜茵更氣,心說堂堂一個皇子妃連張懷清這么個丫頭都搞不定,簡直蠢到家了不過:“她怎么跑娘家住著去了?” 丫頭道:“聽說是有喜回去養胎的?!?/br> 養 胎?余靜茵目光閃了閃,心說不對啊,若赫連清懷了孩子,可是皇家血脈,正可借此機會拉住六皇子,跑回娘家做什么,遂又問丫頭,她的丫頭倒是個萬事通,低聲 道:“奴婢聽說因六皇子妃把張懷清的身份捅出來,六皇子大怒,把她關進了府里的佛堂,后來有喜了才放出來的,她執意要回國公府,六皇子就答應了?!?/br> 余靜茵目光閃了閃,彎腰把地上的貼兒撿了起來道:“那明兒咱們也該瞧瞧她去吧,怎么說也是親戚,就算瞧在嫂子的面兒上,也不該去?!?/br> 這 一天不止各府里的內眷來了,前頭花廳里老公爺也另外設宴,老將軍,葉之春,張懷濟,余家兩兄弟正好在京也來了,分了兩桌,正桌上老公爺老將軍為首,下頭是 葉之春跟余家兄弟,還有定南侯府懷清的姨夫,也是葉之春的老丈人,真要是算輩分可有點亂,好在老公爺一揮手,說:“今兒什么都不論就是吃酒?!边@才坐到了 一席上。 另一桌上都是小一輩的,定南侯府,伯爵府的,還有余雋,尹進彥,張懷濟還有幾個軍中的年輕將領,也是烏泱泱坐了一桌子人。 中庭外也挪過來兩株榴花,雖說不如后頭花園子里頭多,卻也開的熱熱鬧鬧,當年老公爺盼著孫子,就讓人種了一園子榴花,是想討個石榴多子的好兆頭,如今老公爺是孫子也有了,孫女也有了,心里那高興勁兒遮都遮不住。 老將軍看著心里越發酸起來,吃酒的間歇,肘了老公爺一下道:“我說赫連老頭,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兒,我那外孫子給你當孫子女婿怎么樣?” 赫連鴻在旁邊兒正好聽了去,一口酒險些沒嗆著,心說,四皇子在皇上跟前那些話可都傳出去了,老將軍怎還有這個念頭,真怕他爹一糊涂答應下來,神色不免有些緊張。 對面的余家兄弟也聽見了,彼此看了一眼,心說,若是尹進彥把這丫頭娶回去倒省事了,兩兄弟之所以至今沒回冀州,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兒,雖說余家的買賣大,往后的事兒卻難說,若是靜茵嫁給四皇子,將來四皇子登基,余家又出來一個皇后,至少能保余家數十年內的尊榮。 本來計劃的好好,誰想半截蹦出來個張懷清,之前張懷清不過一個四品官的妹子,還好說,如今成了國公府的貴女,這身份上可比余家姑娘匹配多了,更何況,四皇子還在皇上跟前說了那番話,四皇子正妃的名頭就算跟余家無關了。 兩人正跟皇后商量著,正妃謀不得,不如謀個側妃,先把靜茵抬進四王府,國公府這兒拖著些,若靜茵能先與赫連翾產子,將來的尊卑也難說,這不過是退而求其次之計,若張懷清這兒黃了,自然更好,故此,一聽老將軍這話兒,兩人都把耳朵豎了起來。 不想,老公爺卻毫不客氣的道:“你少惦記我孫女,好容易得回的孫女,誰也甭想惦記?!?/br> 老將軍給他一句話噎住,哼了一聲道:“女大當家,還能當一輩子老姑娘不成?!?/br> “老姑娘怎么了,有我這個爺爺養著怕什么?” 赫連鴻實在看不過去了,開口道:“爹,您這是說的什么話?” 老公爺眼珠子一瞪:“什么話?人話,總之,誰也別想打我孫女的主意?!币痪湓捜映鰜?,桌子上的人多少都有些尷尬,就連張懷濟那桌的都聽見了。 張懷濟握拳在手咳嗽了兩聲,雖說老公爺這話聽起來有些好笑,卻也說明,懷清在國公府的日子過得不錯,自己也該放心了。 尹進彥臉色一暗,心里頭明白,四皇子在御書房跪了一天一宿之后,自己這番心思就算落空了,即便聽說四皇子兩條腿險些廢了,卻仍令尹進彥羨慕非常,至少他有這個機會跪著,自己卻連資格都沒有,認真說起來,自己跟懷清也不過幾面之緣,說喜歡也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余雋瞧了尹進彥一眼,順便替自己的表兄致了一下哀,看來表哥想娶懷清,別的都好說,恐老公爺這一關難過。 正想著,忽外頭赫連府的管家跑了進來,到了老公爺跟前道:“四六兩位皇子到了?!?/br> 赫連鴻一愣,老公爺眉頭皺了起來:“他們來做什么?” 管家心說,我哪兒知道啊,赫連鴻剛說要出去相迎,管家道:“兩位爺進來了?!闭f著用手一指,果然,慕容是跟慕容曦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見禮,兩人到老公爺這一桌來,也不提來干什么就跟周圍人談笑起來,根本無視老公爺一臉的不待見。 余雋瞧著好笑,跟張懷濟道:“看來懷清以后有得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