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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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抑郁癥?!?/br> “那就是又想作了?女人都這樣,隔一段時間就得作一作,順便看看男人的反應,以此證明她們在這個男人心里是否還有地位?!?/br> 溫婉不由笑了:“誰說我作了?!?/br> “你還不夠和?溫婉,你是我見過最作的女人。要不咱倆也不會分開這么多年。過去的事兒就不提了,說說吧,今天又是為了什么?” 溫婉想了想,皺起了眉頭。她看看四周的情況,發現沒人注意這里,就踮起腳尖湊到江承宗耳邊,輕聲道:“我想我可能懷孕了?!?/br> 江承宗心時頓時涌起一陣狂喜,面上卻裝得鎮定自若:“是嗎?就為這點事兒,你就愁得連飯都吃不下了?不對,你晚飯吃挺多的,比平時都多,看來真是懷上了。想吐嗎?” “沒有,只是覺得餓倒不想吐。也不是每個孕婦都吐的?!?/br> “有驗過嗎?” “還沒有?!?/br> “還沒有?”江承宗端起溫婉的臉,就著路燈昏暗的燈光仔細看了看,“溫醫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怎么事情到了自己頭上,反倒這么隨便了?” “我拿了驗孕棒回來的,還沒顧得上驗。在醫院抽血也不太好,萬一傳出去……” “是怕單身懷孕的事情讓人說閑話?這很簡單啊,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到時候你拿點喜糖去辦公室一發,大家就都知道了。要是他們不相信咱們就拍點親熱的照片,你拿出來給人瞧瞧,謠言就會不攻自破?!?/br> “領證?”溫婉笑得有點尷尬,“明天就去嗎?會不會太快了?” “快?我還嫌慢了。當年這離婚證要是沒領,按美國人的說法,咱們兩個都快是鐵婚了。白白浪費這么多年,實在有些可惜?!?/br>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爸爸還在醫院,他還沒醒吧?” “沒有,最近情況還算穩定,醫生說他蘇醒的可能性很大。但什么時候還不知道?!?/br> “那我們不應該在這時候結婚啊?!?/br> “現在結婚正好沖喜,不是嗎?” 溫婉臉一拉:“搞半天我們兩個結婚就是為了沖喜???” “當然不是,這不某人肚子要大了,總不能還一直非法同居吧?!?/br> “所以說,你是因為我懷孕了,為了負責才跟我結婚的?” 江承宗突然伸出手,直接在溫婉的屁股上來了兩下:“行了,能不作了嗎大小姐?女人是不是都這樣,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會往歪處想。原本就是要結的婚,不過正在撞上你懷孕罷了,你就有那么多的發散性思維,非要往那種方面想。平白給自己添堵真沒意思。我算是知道你當年為什么會離開我了,擔心我知道真相后不要你,所以索性自己瀟灑轉身是嗎?傻瓜蛋?!?/br> 這最后一句“傻瓜蛋”罵得既親呢又自然,聽得溫婉心里十分舒服。然后她轉念一想,忍不住又問:“那如果我沒懷孕呢?” “沒懷孕也要結婚。難道這世上的人都是因為懷孕才結婚的嗎?我們頭一次結婚也不是因為你懷孕吧。溫小婉,你到底還在顧慮什么。跟我結婚你一點兒也不會吃虧只會占便宜,趕緊關起門來偷著樂吧?!?/br> 溫婉白他一眼,習慣性要想抬腳踹他。想到他那只剛受傷不久的右腳,只能把抬到一半的腿收回去。結果剛收到一半就讓江承宗彎腰抓住,害她金雞獨立站不穩,直接跌進對方懷里。 兩個人在角落里鬧了一會兒,江承宗拍拍溫婉的背:“行了,趕緊回去驗吧。這孩子早就來了,要不是你犯渾,小柔的弟弟都能打醬油了?!?/br> “非得是弟弟嗎,meimei不行?” “meimei也行,當然行,一定行?;仡^生一打meimei,咱們家專生女兒,兒子不要,行了吧?” 雖然知道江承宗不是重男輕女的人,但溫婉心里總有點不放心?,F在聽他這么說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往家走的路上她想了想搖頭道:“不要,我還是要生個兒子的。養女兒有養女兒的樂趣,養兒子也有養兒子的樂趣啊。我得都嘗試一下都行。光生女兒不要兒子,那不成重女輕男了?” 江承宗突然很想抱住她親一口,礙于人多沒出手??熳叩介T口的時候溫婉突然腳步一頓,“哎喲”叫了一聲。 “怎么了,孩子踢你了?” 溫婉無奈苦笑。這男人進入角色未免也太快了吧。 “還不知道有沒有呢,就算有現在也不到兩個月,怎么可能會踢人。你這么想當爸爸???” “那是自然。錯過了小柔最美好的年紀,這一個我一定不能再錯過。溫婉,為了補償我,你得再給我生幾個才行?!?/br> “開玩笑,咱倆都是獨生子女,按政策也就生兩個。多了沒有?!?/br> “這個你不用cao心,你只管生就行了?!?/br> “怎么,你想超生罰款???” “是又怎么樣?”江承宗沖她眨眨眼睛,那樣子真是風流味十足,“好不容易當了回有錢人,也得任性一下不是?” 溫婉簡直哭笑不得,拉著他的手臂往回走:“趕緊去超市吧,還得給小柔買冰淇淋呢。答應了她要是沒做到,回頭哭得整幢樓都聽見?!?/br> “她馬上要當jiejie了,不會這么不懂事的?!?/br> 溫婉突然想,看來這個男人真的很迫切想再要個孩子啊。 ☆、第74章 虛榮心 姓蕭的行蹤很快就被發現了。 就像劉長軍說的那樣,蕭巖是個賭徒,甭管在哪里,一天不摸牌就手癢癢。江承宗讓人在s市的各大地下賭場布了眼線,沒幾天功夫就發現了他的蹤跡。 結果這家伙也是個人精,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江承宗派來的,但因為身上欠著賭債,一見別人靠近拔腿就跑。江承宗手下的人畢竟不是混黑道的,平日里也是斯文人,一路追出去到底沒能追上,輕易就讓那蕭巖給跑了。 其中一個就來找江承宗,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不好意思少爺,事情沒辦好,搞砸了?!?/br> “怎么,他知道你們是誰了?” “應該沒有。他大概以為我們是討債的。像他那樣的人,肯定欠了一屁股的債,最怕的就是找上門要錢的人?!?/br> 江承宗并不在意,只輕輕擺擺手:“那就沒關系。先緩兩天晾晾他,這混蛋是個賭鬼,肯定奈不住寂寞,過幾天安生日子就會冒出來?!?/br> 情況正如江承宗預計的那一般,蕭巖賭癮很重,雖然成天被人追債過得如同過街老鼠,可躺要不了幾天就手癢得不行,哪怕有被人當街打死的危險,也會按捺不住趁著夜色出來過把小癮。 江承宗和他的那些手下,就在s市各大地下賭場靜靜地等候他的出現。 在第一次跟丟后的第三天,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江承宗一個人從電視臺附近的便利店出來。他買了瓶水和一份三明治當作宵夜。重新回去播新聞也就這兩天的事情,徐朗對他感激涕零,倒讓原本準備辭職不干的他有些為難。 溫婉已經確認懷孕了,接下來的這兩年他不打算再出來工作,而是要安心在家陪老婆孩子。房子他要換個大的。他的名下有不少別墅,如今家里這么多口人,住公寓顯然太擁擠。 小柔該準備上學了,寶寶的mama也要繼續尋找。實在找不到他就索性□□,這樣一來收養手續也得辦起來。兩個阿姨活做得不錯,他打算一直用她們,等哪天家里孩子們都長大了再說。 所以這個工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下去了。晚上七點的新聞,他至少五點要趕到電視臺,直接錯過一天中與家人相處最多最溫馨的晚餐。他是個從小沒什么家庭溫暖的人,所以在這方面尤其注意,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步他的后塵。 到了這會兒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世人這么希望成為有錢人,因為一旦有錢,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游刃有余。像是他現在這樣,哪怕徐朗哭得快要死過去了,可他依舊想走就走,不帶一絲留戀。如果不是有身后豐厚的財力作為支持,他哪里能活得這么瀟灑。 想到這里他一個人坐在車上望著外面的霓虹,心里對父親的感情又變得復雜起來。那種愛恨交加的感覺連他自己也無法釋懷,有時候想想或許這一輩子都只能這樣的了吧。 但不管如何,如今他都希望盡快找到溫榮光。只有這樣才能讓父親不在錯誤的道路上一直走到黑吧。 想到這個,他三兩口吃掉手里的三明治,然后拿出手機查找起來。手機上有手下人發來的地圖,上面標有全市各個地下賭場的具體位置。他看了看發現離這兒不遠正好有一次,再抬手看看表都快九點了,回家孩子也睡了,索性直接把車開往那條街,去碰碰運氣堵堵那個蕭巖。 夜晚的城市燈火依舊璀璨,地下賭場從表面上看就是一幢普通的建筑,看上去門臉有點灰頭土臉。江承宗把車停在隔壁的街上,然后步行至此。 還沒走到門口就見自己的一個手下正站賭場對面的一家小鋪里拿著瓶啤酒對嘴吹,邊喝邊跟老板閑聊天,一副夜晚無聊無所事事閑逛的路人樣。江承宗也不上前跟他打招呼,直接繞到了賭場后面的那條街,站在離后門不遠的地方,閑閑地看風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潛意識里總覺得像蕭巖這樣的人,在被債主追得滿世界跑的時候,更可能選擇從后門進出。 天氣已十全和暖,初夏的晚上卻有一絲涼意。賭場后面的那條巷子布滿油污,全是兩邊街上的小吃店排出的污水和廢油。因為店鋪門臉都不在這里,所以這條街相當安靜,他站在那里半個小時,一個人影也沒出現。 口袋里手機微微響起,他接起來一聽是溫婉打來的:“嗯,我還在外面辦點事。你別等我早點休息。要我一會兒去你家嗎?” “不用了,你直接回自己家吧,阿姨帶寶寶回去了,你早點回家休息?!?/br> “好?!苯凶诟糁謾C輕輕吻了一下,掛了電話后心里還美美的。有個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有些男的討厭妻子查崗,接老婆電話就跟要他們命似的??伤麉s十分喜歡溫婉這樣的突擊檢查,一個女人只有心里有你才會這么做。她若不愛你,根本不會管你的死活。 于是搬家的事情變得更加迫在眉睫,他可不希望再過這種老婆住城東自己住城西的分離生活。 江承宗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把手機放回口袋里。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撤退時,一直虛掩著的賭場后門突然吱啞一聲開了。一個高瘦的身影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個手機正在打電話,嘴里還叼了根煙,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 他似乎沒注意到旁邊的江承宗,轉身就往前走。江承宗跟在他身后幾米遠的地方,不動聲色地跟上。 蕭巖沒有選擇走大路,而是直接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里。這路比剛才那條還窄,旁邊冷清遙岔路很多。江承宗擔心再往前走一旦拐進岔路就難追,于是直接快步上前,抄起旁邊隨意擺放的一根木棍就靠了過去。 蕭巖正一心打電話,電話那頭是個朋友,給他介紹了個活兒,他跟人聊了細節后千恩萬謝,剛準備掛電話就感覺背后似乎有人跟著。想回頭看清楚情況時,一根木棍從天而降,直接朝他面門上打來。 蕭巖畢竟是練過的,一閃身腦袋躲了開去,木棍就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不由吃痛手一松,手機就掉在了地上。 見對方來勢洶洶他也不敢跟人硬干,拔腿就要跑。奈何江承宗手腳也不慢,手里棍子換個方向,竟朝他的腿上打去。 蕭巖只覺從屁股到大腿都疼得要命,剛想開口叫,又一下重擊直接打在他的小腿上,害他站立不穩,直接向前頭倒去。 江承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皺眉道:“還以為挺耐打的,沒想到這么沒用?!?/br> 蕭巖欲哭無淚,轉頭剛想破口大罵,一看江承宗的臉立馬就萎了。這人他自然認識,他給他老頭子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對他的兒子還能不熟。于是他立馬換上一副嘴臉:“原來是連少爺啊?!?/br> “不好意思,我姓江?!?/br> “對對,是江主播啊,能不能讓我先起來?” 江承宗放開手,眼看著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手里的棍子一敲墻面:“我今天來找你有點事情?!?/br> “您有什么事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就是下次能不能下手別這么重?!笔拵r摸著發疼的四肢,表情有點無奈。 “沒有下次,這次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以后再不會找你?!?/br> “行行,您想知道什么?” “我就想問你,溫榮光現在人在哪里?” “溫榮光?”蕭巖表情一滯,看上去就像從沒聽說過這人的名字一樣。 江承宗一直仔細盯著他的表情,暫時看不出他有偽裝的嫌疑。于是他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到對方面前:“就是這個男人。我相信我父親之前有讓你去天津找這個人,現在我要知道這人在哪里?!?/br> 蕭巖不說話了,照片上的人他認識,卻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人家都管他叫老溫,他也就一直這么叫。連文雄確實讓他找這個人,他也真給找著了。找到后他打電話問怎么辦,連文雄沒讓他把人帶回s市,而是送去了鄰市某個地方,現在正妥善軟禁著呢。 如今江承宗問起,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蕭巖還不知道連文雄中風的事情,平時兩人很少聯系,大部分時間是連文雄打電話給他。老溫的事情連文雄沒細說,讓他送去那個地方后任務就算完成了。所以好長一段時間沒接到對方的電話,蕭巖也不以為然,只當是沒有活要做。 可現在連文雄的兒子突然冒出來,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個是現任雇主,一個很可能是將來的雇主,得罪哪個都不行啊。 江承宗見他僵著表情不開口,就又問了一遍:“告訴我,這個男人在哪里。不說的話,今天你別想活著走出這個地方?!?/br> 江承宗向來是斯文有禮的,但對付這種黑社會性質的人物,他自有自己的辦法。跟這種人講道理沒用,得耍橫才行。一般你比他更橫對方就會服你。 這一招果然有效,蕭巖摸摸還疼著的屁股,決定識事務為俊杰。江承宗背靠恒運這棵大樹,就算真把他打死了也沒什么。他犯不著為了這么點事兒跟人過不去,最后把命也搭上。 于是他痛快開口:“這人現在不在本市,我把他送云城去了?!?/br> “云城什么地方?”江承宗絲毫不讓,眼神里露出的兇光讓蕭巖沒來由就抖了兩下。 他害怕這個男人,明明看著白凈斯文漂亮得不像話,可他就是怕他。這人比起他父親連文雄來更令人膽寒,或許是因為年輕的緣故,蕭巖總覺得他一伸手就能捏死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