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這是女人的聲音不假,我不敢相信的掐了自己兩下,有些疼,知道這不是做夢,而是真的金俊中帶了人回家。沒過多久就傳來女人尖聲的叫喊聲,還有金俊中低沉的怒吼聲。那邊的床是前房東的木床,偶爾也會發出清晰的吱呀聲。 我自然明白他們在做什么,持久的聲音不停的傳來,我心里跟著也有些悸動,竟然不知不覺的想著石小單。 對門的聲音持續增強,這樣的聲音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已經有了免疫力準備入睡,那邊聲音忽然停止。隨后就傳來女人有些嬌的聲音:“金先生,還滿意嗎?” 金俊中回應著什么我聽不大清楚,只聽女人繼續夾著嗓子說:“那金先生,下午我和您說的事情,現在能答應我了嘛...” “下午找我的人是你?” “當然,除了人家還能有誰呀?” 他們打著啞語似的對白我一句也聽不懂,但我知道今天的金俊中確定和以往有些反常。在這在我住進來小半年的時間里,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他一直是個沉穩的人,平時的表現也會顯得很有禮有節??晌覜]有想到,他竟然會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到家里來,而且明知道我住在隔壁,還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叫喊。 “金先生,你先考慮考慮,小藝現在已經成了這樣,如果你再不骨氣勇氣去追,但怕你會后悔這輩子的?!?/br> 這聲音明顯是夾著嗓子說的,而又刻意壓低,我聽不出來是誰。但我對他們的談話充滿了好奇,穿上鞋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靠在門上豎耳聽著。 金俊中在說什么,聽不清楚。 那女人像是在勸說:“金先生,你來中國不就是為了小藝嗎?但現在,你在濱海小藝在a市,她根本不知道你回來找她來了好嗎?” 小藝是誰?難道就是相框里的那個女人?金俊中為了她才來的中國?可是為什么又不去找她?我能確定女人說的應該是實話,因為金俊中之前的中文口音里,確實時不時冒出幾句連我都不會說的a市方言。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談話中,我大概知道了,這個女人是今天晚上在應酬上認識的金俊中。我想應該是把他灌醉后回了家里,只聽到后面金俊中大聲的呵斥:“你太過分了,你走!” 剛才還在翻云覆雨的兩個人,瞬間像是變成了仇敵。隨之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好像是金俊中把女人趕出了家門。然后整個晚上,客廳的燈都亮著,金俊中坐在客廳在里長吁短嘆。 早上醒來的時候還坐在木椅上,手里抱著那個相框,周圍堆了一地的燒酒瓶??礃幼幼蛱焱砩吓穗x開后,他應該在客廳喝了一夜的酒。 我去臥室取了毯子為他蓋上,剛碰到他他就醒了,無精打采的說:“早安柯老師?!?/br> “怎么睡在這兒?進屋睡去吧,外面在下雨,一會兒該著涼了?!?/br> 金俊中眼睛周圍一圈厚重的黑眼圈,他起身伸了個懶腰,身上的毯子隨即滑落。他光著的上身,確實如昨天晚上那女人所說的那樣,肌rou是很發達。只是他手抬起來時,我不經意看到了他咯吱窩下面那塊紅。 很明顯,是昨天晚上在激動的時候被女人咬的。但它所在的位置卻讓我驚悚,曾經張南還沒有公開和許安芷住在一起的時候,他每次回來腋下也會經常出現這樣的紅??晌覜]辦法把昨天晚上的女人和許安芷聯系在一起,畢竟他們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同。而且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基本已經排除了許安芷對我的恨,她應該不至于再回頭才對。 而他睡夢中醒來一站,也好像忘了身上還捧著相框,也隨之落地。我彎腰撿起來遞還給他,沒忍住問了句:“她就是小藝嗎?” 金俊中一愣,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和慌張,把相框拿回去后就急急忙忙的去了臥室。從早上到下午,他都一直呆在臥室里不出門。我敲門讓他出來吃飯,他也推脫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想要補會覺讓我別打擾。 雨下了一整天,金俊中也在臥室呆了一整天,而昨天晚上說好的帶我去見他朋友的事兒,也只字未提。我坐在門檻上,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有些擔心,昨天晚上那女人和金俊中說的什么事情,會不會和我有關系? 007、如果變強大【謝謝寶貝果小果黃冠 我淋著雨去院子里把躺椅搬了上來,看著院子里的青苔,聽著敲打屋頂的雨聲,回頭重新梳理自己,不可否認某種程度上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有的選擇導致的今天,很大程度上和我自己的性格也有些關系。 我養尊處優了26年,看似乖巧的性格下面,其實暗暗隱藏著叛逆的心。否則,當初我不會那么瘋狂的愛上葉一丁,因為骨子里想要逆反我父母的安排,想更想要找個普通人過日子。 而這樣的想法,早就奠定了今天悲劇的誕生。 但不管怎樣,我既然能作繭自縛,我想我也可以破繭成蝶的。只是需要時間,需要耐心的煎熬... 天漸漸黑了下來,金俊中還不吃不喝不起床的躺在臥室里。我憂郁的情緒隨著夜晚的降臨也開闊了不少。今天不用講課,也靜不下心來泡壺茶,無聊的拿出平板電腦,抱著一絲期許的打開電子郵箱。 果然沒失望,有一封匿名郵件,里面有好幾張照片,附加文字很簡練:“我會讓你看著我的成長?!?/br> 我把附件下載下來,面帶微笑的一張張瀏覽完,忽然有些想念他,他從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電話。這樣的情愫來得很奇怪,而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想法,也莫名涌上了心頭,有種生不逢時的遺憾。 順便點開以前收藏的網頁,大多都是關于“濱海國際旅游風景區”這個項目的搜索。而今天搜索出來的結果,依舊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進展。但關于這個項目的網頁,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在首頁最后的相關搜索的界面上,豁然出現著:“a市天池國際旅游風景區?!?/br> 我同樣點開一樣,內容依舊少的可憐。 以前我爸也做房產,我雖不管業務上的事情但大概也知道,一般拍下地塊準備要開工之前,都會在各地打廣告做宣傳。為的是最大利益提高后期的收益。而這兩個項目,都打著國際旅游風景區的項目,怎么說都應該是重點項目才對。在網絡如此發達的今天,沒有道理說重點項目在網絡上的相關新聞會這么少? 關掉所有的網頁,有些暗自傷神,現在的我還處于奔波不定的狀態,即使這些項目都有問題,即使我爸的欠債和這些都有關系,我也沒有能力去把它翻案。正所謂,真的只有強大自己之后站到了更高處,才有資本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了解自己想要了解的事。 而我現在,顯然不具備條件。 院子外面忽然一道閃電劈過,把梨樹上幾根細細的枝椏劈斷,繼而狂風襲來,整個大樹在風中搖晃,像是隨時都要倒下來一樣。第二天梨樹下散落了一地的枝椏,都是一些剛發出來還細小的,而以前粗壯的都完好無損的留在樹上。 這小小的細節再次觸動了我,我節節后退之后的連連敗退,正如現在那些被吹落的枝椏一樣,在不具備條件的時候只會隨波逐流,甚至不用太強的風力就能吹的散落一地。再加之所有的事情在我現在看來都疑云重重,我忽然有了種沖勁兒,特別想要往上沖沖。 如果我變得強大,那么是不是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懼怕一些原本都不算威脅的威脅? 如果我變得強大,那么是不是就會了解到更多的事實真相? 如果我變得強大,那么是不是就不會再成為男人和感情的寄生? 如果我變得強大,那么是不是就不會像白禾禾面對仝躍天家人那樣,毫無底氣? 如果我變得強大,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就可以坦然的面對石小單? 細細想來,答案都是肯定的。我已經從初到濱海時的身無分文到現在有了積蓄,足以支撐我短時間內換個工作繼續下去,而不是守著已經有了隔閡的金俊中,揣測他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心一旦放開了,好像覺得任何事情都不大難。在網上找了好些公司的職位,瀏覽過要求之后,發現在自己出了工作經驗這一塊,好像都沒有太大的問題。經驗沒有我可以學,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正式步入社會,走入職場。而金俊中這兒的工作,顯然不算,他夾帶了一些他對我的個人感情,而且成天面對的人也只有他。 瀏覽工作的同時,我恍惚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我媽通過電話了。果斷打開電腦上的網絡電話,輸入我媽的號碼給撥了過去。 我媽已經猜到顯示“未知號碼”的來電可能是我,“是安安嗎?” “媽...”這次我沒有煽情,也沒有哭,“媽,好長時間沒有給你來電話,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在居士林里住著,能有什么事?媽就是擔心你,你說你長時間電話也不打來媽也不知道你在那兒,天天提心吊膽的...” 我有些自責,自己的不安定讓我媽擔心的同時,她連想要聯系我都聯系不到:“對不起啊媽,最近有些忙。以后我一定不會了,我每天給你來個電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