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節
“對啊,我是說了?!?/br> “那你怎么說話不算數?” 唐意瞪了他一眼,“要吃啊,自己采去?!?/br> “那我不客氣了?!狈怛G說完,欲要起身撲過去,唐意似乎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她揮舞著兩手,“坐回去,坐回去!” 封騁滿臉的笑意已然藏不住,他發現了一個新的樂趣,那就是逗唐意玩,“別這么小氣?!?/br> 唐意雙手抱在胸前,她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么一個偽君子、色狼、無賴的面前,說了一整天的讓他去吃葡萄。 簡簡單單,單單純純的一樣水果,被他聯想成了什么? 唐意臉色酡紅,封騁不客氣地拆穿,“你臉怎么紅成這樣?” 這一下,仿佛踩在了唐意的尾巴上,她反手摘下個葡萄,“喏,送給你吃?!?/br> 丟了一個還不算,她又連摘了好幾個丟過去,“吃吧,吃吧?!?/br> 葡萄撞在男人胸前,迸裂后,在他白色的襯衣上留下妖嬈艷麗的紫紅色,封騁見自己這樣都沒法見人了,他干脆起身一把拉住唐意的手,將她使勁拽到懷里。 他雙臂收緊,將她往地上壓去,“你再丟一個試試?” 唐意仰面,呼吸急喘,雙眼倔強地盯著他看,他大掌從她肩胛處往下滑,“讓我看看……” 唐意覺得癢,一個沒忍住,笑出聲,“走開,別碰我?!?/br> 封騁手臂往下,唐意整個人就躺在他懷里,他往旁邊傾倒時,她的頭都快碰到地了,偏偏,封騁還將她的身體往上托高,手掌在她腰際輕揉,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快把我放下去?!?/br> “你自己看看我身上,誰干的好事?” 唐意一手拽著封騁肩膀處的衣物,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有太大的懸空感,她使勁拽著扯著,男人頸口處的兩顆扣子就這么飛散開,襯衣刷得滑下男人肩膀,唐意頭砰地撞到地上,封騁的半邊胸膛全部都露了出來。 唐意干脆松手去摸后腦勺,封騁的兩手改為撐在她臉側,她睜開眼,便看到了封騁嘴里說的,所謂的某種水果。 她倒吸口冷氣,將臉別開。 封騁彎下腰,她的腿還在他腿上,這番動作使得唐意不舒服地悶哼聲,膝蓋也被折起,封騁的臉近在咫尺,唐意咬著唇瓣,輕推他一把,“走開?!?/br> “你除了這兩字,還能說點別的嗎?” “滾開?!?/br> 封騁聽到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彎腰狠狠攫住她的唇瓣。 唐意被親得說不出話來,此時的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葡萄架上的感應燈一簇簇亮起,絢爛了這刻的美好繾綣,唐意鼻翼間都能聞到股清甜味,封騁步步深入,她抵在他胸前的兩手逐漸沒了力氣,垂在身側。 封騁只覺得,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碰過的女人中、吻過的次數中,最最有感覺最最投入感情的一次了,似乎怎么親都親不夠,又似乎有特殊的魅惑和甘甜味,總之,是令他欲罷不能。 唐意小臉越發紅了,封騁稍微退開身后,她不住喘著氣,男人手指撥開她頰側的碎發,“唐意,我們這樣好不好?” 她的目光看進封騁的潭底去,她對她的感情,她再清楚不過了,唐意沒忘記自己回到封騁身邊的初衷,她究竟是來做什么的,她更沒忘記。 唐意擦拭下嘴角處,唇瓣有些紅腫,她微皺眉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親就親吧,你能別咬嗎?” “我哪里咬你了?” 唐意指了指自己唇上的一處,“肯定破了,好疼?!?/br> “那是吸的,不是咬?!?/br> 她面帶嬌怒,封騁看得入迷,彎了腰又想去親,唐意才要別開臉,就聽到一聲巨響忽然傳到耳朵里。 她嚇得坐起身,封騁順勢將她摟在懷里。 唐意張望四周,“什么聲音?” 封騁站起身,“我去看看?!?/br> 由于隔得遠,不能看得太過清楚,封騁沖唐意說道,“你留在這?!?/br> 他修長的雙腿往前邁去,唐意整理下上衣,這才站起身。 她只看到封騁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男人腳步忽然駐足,唐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耳朵里傳來嗡嗡的響聲,趁著月色,似乎看到有什么東西在逼近過來。來自天國的交換日記重生之大小說家 唐意忙小跑著追在封騁身后,偌大的葡萄園內,封騁面對著開進來的不速之客皺起眉頭,他走上前幾步,“你們做什么?” 一輛黃色的推土機打頭,寬闊的鏟子已經轟進葡萄園,前面一排掛著成熟果實的葡萄樹被連根鏟起,封騁面目陰寒,看到推土機的履帶碾壓過木樁,發出凌辱般的吱嘎聲。 “住手,你們給我下來!” 駕駛室的門似乎松動了下,緊接著,從里面出來個男人,他雙腳踩在寬闊的履帶上,唐意跑到封騁近側,正好看到對方手里拿著的高爾夫球桿。 “怎么回事?” 而與此同時,身后好幾輛推土機往里開,門口的小木棚被直接推倒,掛著酒莊兩字的木牌被碾壓得不成形,唐意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一幕,封騁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她只覺肩膀被人狠狠推了下,“快跑?!?/br> 唐意趔趄了步,依著本能,拔腿就跑。 封騁退后,險險躲過對方掄過來的高爾夫球桿。 這一下如果以那樣的角度打到,非面目全非不可。 莊園內,木架之間的空隙很小,唐意越來越跑不動了,手邊的藤蔓似乎都在拖慢她的動作,都想讓她停下腳步來,跑出去一段路后,她扭頭往后看。 封騁也在快步過來,而猶如伊甸園一般的酒莊,被毀得幾乎不像樣。 并排的數十輛推土機,所到之處,無一幸免,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果子被碾得稀巴爛,唐意耳朵里似乎還能聽到那種聲音,她覺得心疼極了,但現在完全不是她去想這些事的時候,她轉過身繼續跑,沒想到,一只腳卻被什么東西給絆住,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前栽。 “??!” 摔到地上時,鉆心的疼痛從腳踝處傳來,她知道,這下摔得肯定不輕。 封騁很快來到她身側,一把嗓音帶著焦急,“怎么了?” 唐意半坐起身,封騁彎下腰,這才看到她的腳踝被卡在了一處根莖內,半個腳都扭了進去,不痛才怪呢。 唐意手探向前,封騁使勁拉了下,她痛得緊咬著唇,卻一個字喊不出來。 推土機催命般的聲音,似要擊破人的耳膜,唐意自己也急了,使勁踢了踢腳,封騁忙按住她的小腿,“你想殘廢是不是?” 她痛得,額前布滿細汗,封騁拽著那處根莖用力,也不知道唐意怎么就踩進去的,且正好是兩根根莖死死纏著她的腳踝,封騁雙手使勁,汗珠順著他高挺的鼻梁不住往下淌。 唐意也急了,“不行就算了?!?/br> “算什么算!”封騁語氣兇狠,瞪她一眼,他雙手握緊,唐意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起來,隨著咔嚓的清脆聲傳來,封騁將她的腿快步往外拉。 身后,被壓斷的架子坍塌了,葡萄汁甚至已經濺到了封騁的后背上。 他來不及細想別的,抱起唐意快步便往前跑。 她雙雙緊緊攀住封騁的脖子。 這樣的視眼看去,太震撼恐怖了,唐意雙手不由圈緊,如果方才她跑得慢了點,是不是會連命都沒了? 她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又為什么會突然闖進酒莊。 她只知道,抱著她的封騁,肯定會堅持不住,前方那么遠,根本望不到頭,而他們想折返跑回去都不可能,葡萄架密密麻麻搭建著,封騁只能順直線往前。 唐意聽著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她心急如焚,眼看著跟在他們身后的推土機越來越近。 唐意吞咽下口氣,“封騁,待會你要實在跑不動了,你把我放下來?!?/br> “然后讓你跟螞蟻一樣被壓死嗎?” “我不相信他們還能從我身上壓過去,我跟他們無冤無仇……” 封騁腳步不停歇,視線朝唐意看了眼,“也許,是我結下的梁子,我得罪的人太多,我要真把你丟下,他們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只會把你當成一串葡萄?!?/br> 唐意垂下頭,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了,十多分鐘過去,封騁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唐意看到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再只是從封騁的鼻梁上淌落,他烏黑的發絲已經濕透,襯衣也緊緊貼在胸前,他喉間不住滾動,腳步卻如機械一般持續向前。 轟隆隆的巨響連天,那些掛在架上的燈泡都被碾碎了,四周荒無人煙,最后的燈光也被收拾干凈。 而推土機打出了大前燈,將封騁的身影照得越發清晰。 唐意抱住他的手收緊,前方有個很小的坑,封騁往前栽了下,唐意差點被摔出去,他雙手用力抱住她的腿,唐意覺得心里難受地不行,她湊過去將前額緊緊抵著封騁的腦袋,閉起眼簾。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唐意耳膜間回蕩著封騁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累得不行了。 她心里數著數,數的忘記了,就倒回去重新數。 封騁腳步聲停住的時候,唐意睜開眼簾,入目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臟污不堪,湖水應該還算清澈,只是四周漂浮著落葉和樹枝,兩邊雜草眾生,比一人還要高。 唐意從他懷里掙脫下來,身后,追趕的罪魁禍首還在繼續。 “你會游泳嗎?”封騁這樣問。 唐意點點頭,“會?!?/br> “那跳下去吧?!?/br> 唐意朝他看了眼,封騁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反正死不了?!?/br> 他縱身一躍,唐意屏住呼吸,她不知道,如果不跳,會有怎樣的后果,封騁也是不肯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在別人手里,冰冷的湖水灌入口中,唐意下意識將兩手死死抱著他。 ------題外話------ ☆、71替她擋掉所有的危險 這雖然可以說是片湖泊,但入腳的地方,很淺。 封騁抱著唐意游向前,腳底下全是淤泥,一下陷進去后,很難拔出來。 推土機逼近湖泊前,明閃閃的大燈燈光落向遠處,仿若開闊出一條血腥大道。 唐意急促地喘息著,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她盯著封騁的臉,“看樣子,他們還是不肯罷休,封騁,我們會不會完了?” “說什么傻話,有我封騁在的地方,永遠不會有完蛋兩個字?!?/br> 唐意扭頭看去,見推土機的履帶上站著個人,對方用高爾夫球桿敲打著手掌心,也不說話,燈光刺眼的厲害,也給唐意的心間蒙上層不安和恐懼。 她頭發濕漉漉地緊貼在耳際,感覺到身下的人沒再動了,唐意垂下眼,“怎么了?” 封騁擰著眉頭,似乎在用力做什么動作,嘗試了幾下后,他將唐意放下來,“腿被陷住了,你不是會游泳嗎?先過去?!?/br> 唐意見湖水只沒到封騁的胸前,她拉拽下他的手臂,“你用力拔出來,快走?!?/br> 封騁使了使勁,“不行,下面的淤泥太爛,完全沒法用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