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換個兩米五寬的?!?/br> 榮淺斜睨他眼,拉倒吧,估計就算換張十米的床,也擋不住他爬來爬去時那矯健的身姿。 榮淺雙腿落下床沿,起身洗漱。 小米糍還要睡會懶覺,兩人先下樓。 除了家宴,幸好平日里他們只需要在東苑,這兒有單獨的廚師和傭人等。 榮淺下去時,早飯已經準備好。 “少奶奶,厲少?!?/br> 榮淺笑了笑,“辛苦你們了?!?/br> “您別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br> 兩人坐在餐桌前,榮淺吃口小米粥,“今天我打算去找工作?!?/br> “我可以替你安排?!?/br> 榮淺側首,厲景呈接觸到她的目光,“何必這么犟,在吏海,我有的是資源,我不明說,就說是個朋友,這樣行么?” 她想了想點頭,“好?!?/br> 有些事不必非要堅持,有人介紹,知根知底,還可以盡快地回到工作狀態,何樂而不為呢? 厲景呈用毛巾擦拭著手指,起身去柜子內拿出幾摞文件,他將簽字筆放到榮淺手邊。 “這些事我名下的一些資產,為了保障你和小米糍的權利,先過戶到你名下?!?/br> “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跟我到吏海,我不能讓你什么都沒有?!?/br> “我來這,是為女兒?!?/br> 厲景呈真想封住她這張嘴,“就因為是為女兒,才要簽字,以后的事誰知道?況且宅子里那些人,一個個都不簡單?!?/br> 榮淺拿過厚厚的文件,翻開一份仔細查看。 厲景呈在旁催促,“有什么好看的,要全看完,不得要你一整天的時間,簽吧?!?/br> 榮淺將文件翻到最后一頁,再拿出另一份,也是翻到簽名處。 總算被她找出些貓膩的地方。 “這文件上需要簽名,可前面的內容為什么是空的?” 一張白紙,就只有最后需要簽名。 厲景呈沒想到她心思細膩,居然被拆穿了。 “有嗎?”他若無其事般湊上前,“估計是打錯了,要么就是墨水不夠?!?/br> 榮淺看看別的文件都是好好的,厲景呈遂又道,“簽吧,我讓秘書再補上?!?/br> 她想到厲景呈曾經給顧新竹的那張空頭合約,她將手抽回去,“我才不要簽,名字是我的,誰知道以后上面會寫什么?!?/br> 厲景呈眉目仍然鎮定,“那你把其余的簽了,然后把身份證給我,我交給律師去辦?!?/br> 做不成協議書,拿到榮淺的身份證,他一樣能辦好結婚證。 沒成想,榮淺卻回答得干脆,“身份證可不能隨便交給別人,厲景呈,你又沒老,身強體壯,總想這些事做什么?況且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也沒太大意義,以后再說吧?!?/br> 說完,將文件朝旁邊一推,自顧自吃起早飯。 厲景呈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好做太明顯,只得將文件撤走。 威厲總公司遷徙到吏海,根基才起,厲景呈剛到家就開始忙碌。 榮淺帶小米糍去商場,不少東西總是要親自購置的。 厲景呈跟拍賣行打過招呼,過幾日榮淺就要去上班。 回到東苑,榮淺牽著小米糍的手往里走,冷不丁看到盛書蘭從里面出來。 “淺淺,小米糍?!?/br> “書蘭姨?!?/br> 盛書蘭聽到這聲稱呼,笑容僵了僵,視線立馬看向榮淺,“你們怎么沒過來吃飯?” “我和小米糍在外面吃得?!?/br> 盛書蘭穿了身印有青花瓷圖紋的旗袍,她笑容滿面,“我在園子里摘了些水果給你們拿來?!?/br> 其實這些,傭人都會準備到。 榮淺嘴角挽笑,東苑是屬于他們一家唯一的私人地方,可盛書蘭的無孔不入,總是令人防不勝防。 “謝謝?!?/br> “不用客氣?!?/br> 盛書蘭見榮淺手里提滿了東西,她彎腰接過手,“我來幫你拿?!?/br> “不用——”榮淺拒絕的聲音只來得及在喉嚨口打轉下,盛書蘭就提著大包小包進去了。 “你來了多久了?” “好一會了,我看你們不在,”盛書蘭將東西放向茶幾,“我反正沒事,就在這等你們?!?/br> 榮淺不由有些尷尬,她是沒法做到像沈靜曼那樣,任由其余兩個小老婆在眼皮子底下直竄,可盛書蘭畢竟照顧過小米糍三年,應該也是一時習慣放不下,她總不好出口趕人。 “以后吃飯不用等我們,景呈剛回來,生意上比較忙,我馬上也要工作,我們就讓傭人在東苑做就行?!?/br> “你還要上班?”盛書蘭口氣吃驚。 榮淺聽到這樣的口吻,不由奇怪,“上班怎么了?” “沒怎么,但厲家的女人,結婚后就要相夫教子,況且家里也看不上我們賺的這些錢?!?/br> 榮淺差點忘了,她這是一腳穿越掉進了舊社會中。 “女人必須要經濟獨立,人格、尊嚴才能獨立,雖然賺得錢不多,比不上他們男人,但好歹不需要向他們張手……”榮淺說到這,看到盛書蘭神色懵懂,她立馬噤聲,盛書蘭應該已經習慣每個月領取例錢。她沒有別的抱負,錢只需夠用就行,自然想不通上班還有什么意義。 榮淺將給小米糍買得玩具拿出來,女兒接過后去一邊玩。 盛書蘭坐在沙發內,雙手在膝蓋上揉搓,似乎欲言又止,榮淺也不問她,盛書蘭自己憋不過去后,便開口道,“淺淺,你們搬回家我真得很高興,我也沒別的朋友,我就希望以后可以跟你多走動走動好嗎?” 這個要求,似乎不過分。 可榮淺想到厲景呈和她有過的關系,就忍不住膈應的慌。 “好,當然可以?!睒s淺嘴上應承。 反正過幾日她開始上班后,也準備將小米糍送去學校。 盛書蘭眉眼雀躍,開心不已,她除了厲家也不能去別的地方,可家里有厲景尋,現在她能經常到東苑來,就能避開他了。 直到傍晚時分,盛書蘭才回去。 榮淺帶小米糍吃過晚飯,在偌大的東苑內,心不知不覺也空蕩蕩的。 躺在大床上,榮淺給小米糍講了會故事,女兒很快在她懷里睡著。 窗戶被風震得呼呼直響,她起身來到窗邊,確定窗戶是關好的。 風很大很大,外面的景觀燈看在眼中朦朧而忽閃著,似乎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榮淺提心吊膽,看眼時間,都快九點了,厲景呈還沒回來。 她靠著窗棱處,初來乍到這樣的地方,心里要說沒有惶恐,那肯定是假的。 況且,這東苑好像有些時日了。 榮淺想到盛書蘭下午不經意透露過的一句話,她說厲景呈的奶奶當初就是死在東苑,暴斃身亡,死因不詳。 她開始心慌起來,榮淺看向床上的女兒,忙走過去關了燈睡覺。 黑暗中,風聲越發肆意,婆娑的樹影張牙舞爪透過窗簾落到房中,榮淺抱緊懷里的小米糍,她盡量讓自己定下心來。 她想給厲景呈打個電話,可想了想,還是沒有付諸行動。 半晌后,榮淺才渾渾噩噩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榮淺是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吵醒的。 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哭,又像是講話聲,她睡得迷迷糊糊,不安地睜開眼,忽然看到的一幕令她差點心跳驟然停止! 西側的墻壁上,一抹清晰的人影印在那,榮淺艱難地吞咽下口水,聲音帶著顫抖,“誰?” 對方沒有回答,可那聲音卻尖銳地傳到她耳中,她手探向旁邊,摸到熟睡中的小米糍。 榮淺坐起身,定睛細看,好像是抹什么影子,她嚇得用手捂住嘴,不敢再發出一點點聲響。 那是個挽著發髻的身影,應該是個女人,可她的房間里面怎么可能…… 榮淺猛然想到盛書蘭說得奶奶。 她倒抽口冷氣。 影子動了動肩膀,朝門口挪去,榮淺的心通通直跳,她覺得自己四肢僵硬,而那抹影像,她敢百分百確定不是樹影。 影子在門上掃了圈,然后消失。 榮淺盡管嚇得半死,可她一直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她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會有那樣的勇氣,榮淺強撐起身,穿上拖鞋后,腳步往外挪。 她雙腿打顫,指尖緊握住垂下來的衣擺。榮淺更不敢將門用力打開,隙開條縫,她探出個腦袋。 走廊上開著燈,所以那個影子比之前在房間看到得還要清晰。它不住往前飄動,挽起的發髻上,好像還插著發簪,隨著她的走動,發簪不停擺晃,似乎還能聽到清脆的碰撞聲。 榮淺腿一軟,順著門板往下滑。 她全身冰冷,似乎置身在極寒的地方,她兩手抱住肩膀,呆坐片刻后,忙起身來到床頭柜前拿出手機。 這回,沒再猶豫,她想也不想地撥通厲景呈手機號。 那邊很快接通,“喂?” “喂,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怎么到現在還沒睡?” 榮淺不敢太大聲,她坐在床上,總覺得周邊有雙眼睛在盯著她,“家里,家里好像鬧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