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在房間呢?” 榮淺換上拖鞋,“是身體不舒服嗎?” 夏mama直搖頭,滿面擔憂,“那天你們走后,她就不對勁,問她也不說,周末兩天躲在房間也不出來?!?/br> 榮淺走到夏茵的房間門口,夏mama替她將門打開。 夏茵聽到動靜,她抱住膝蓋坐在大床中央,被子在一旁被疊得整整齊齊。 “你怎么沒去上課?” 夏茵埋下頭,夏mama悄悄將門帶上。夏茵抱緊雙臂,“淺淺,我不想在這了,我想走?!?/br> “你這話里,幾個意思?” 夏茵嗓音微啞,“我發現在這兒,我更忘不掉以前的事,我每晚都會做噩夢……” “離開了那個地方,還不行嗎?” 她抬起頭,欲言又止,半晌后,似乎鼓足全身勇氣,夏茵握緊的十指松開,又握緊,“淺淺,我能問你件事嗎?” “什么事?” “你未婚夫,他叫什么名字?” 榮淺心中本有的疑慮一點點聚集,“厲景呈?!?/br> 夏茵眼里的吃驚藏匿不住,榮淺快速捕捉到,“你認識他?” “不,不,我不認識他?!毕囊鸷鋈簧斐鲭p手捂住臉,兩個肩膀不知為何,竟瑟瑟發抖。 榮淺看的著急,“你到底怎么了?” “淺淺,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這……”榮淺猶豫。 夏茵放下手,看向榮淺,“他去過x對不對?” 榮淺暗訝,“你在里面碰見過他?” 夏茵忽然一把抓著榮淺的手掌,“淺淺,x被砸掉的當晚,我們一幫人其實都被轉移了,只是不知道后來到了什么地方,第二天,我在新的地方看見過你未婚夫?!?/br> “什么?”榮淺不由蹙眉,心頭一沉。 “x被砸之后,負責人都很小心,甚至暫停了交易,但我絕對不會看錯的,淺淺,厲景呈他……” 榮淺全身如墜冰窟,想讓夏茵不要往下說,可她嘴里的話已經冒出來。 “厲景呈他會不會是x幕后的老板?” “不,不可能?!睒s淺搖下頭,“他只是個客人而已,我那晚就是他交付了贖金,也是他帶我離開的?!?/br> 夏茵按著她的手,“你別急,我也只是猜測,你說得對,肯定不可能的?!?/br> 可她的這番話,無異于在榮淺心里扎了根針,一想,一動,都難受。 “淺淺,是因為厲景呈要了你,所以你才跟他訂婚的嗎?” 榮淺細想下,不由搖頭,“不是?!?/br> “真好?!毕囊鸫瓜卵酆?。 榮淺知道有些話不好問,但還是開口道,“你后來也是他們放你出來的嗎?” 夏茵點下頭,“拿了影帶,他們就放人了,我是被轉移后第二天就放走的,我想,要我的,肯定是x內部的人?!?/br> 榮淺坐在床沿,被百葉窗分割成道道的陽光擔在兩人肩頭,卻暖不了絲毫的心。 “你覺得厲景呈有可能會是x幕后的老板,所以,你想離開這是嗎?” 夏茵咬著下唇,聲音像被拉成的細線,動一動就能扯破,“我留在這,好像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一樣,我不能確定你未婚夫和x的關系,可他至少進過那,他不像你,你和我都是受害者,我們同命相連。生活中突然出現個可能知道我們所有不堪往事的人,淺淺,我好怕面對?!?/br> 榮淺看她眼,“你的心若放不開,走到哪都逃避不了,你才轉學來多久,就曠課,這是你新的生活,你慢慢融入進去,以后自然都不怕的?!?/br> 榮淺并沒再多說,這種事若自己走不出,別人講再多都是廢話。 翌日,榮淺見夏茵來了學校,她轉著手里的筆,心情沉重。 昨晚,厲景呈回來得太晚,榮淺有些話到了嘴邊,還是沒問出口。 午后,要在階梯教室上課,榮淺百無聊賴打開校園網后進入本班的頁面,里面有所有學生的公開郵箱,她看到自己有份新郵件。 榮淺拖住鼠標,將郵箱打開。 刷得,彈出的x幾個字瞬間令她如遭雷擊,她手指顫抖,不由張望向四周。 確定不會有人看見后,榮淺才將郵件打開。 里面赫然是份名單,榮淺緊張地咬住手背,一排排往下看,看到其中一個。 上面標注著s:厲景呈 m:榮淺。 紅色的括號內還有榮淺的背景介紹。 她脊背一陣冰涼,榮淺著急將文件夾打開,里面的視頻卻失效了。 不用懷疑,這些肯定都是x客人間的資料。 榮淺鼠標一排排往下點,心幾乎緊張地躍出嗓子眼,翻過一頁,最終,看到了夏茵的那排。 她杏目圓睜,難以置信。 上面寫的是,s:厲景呈 m:夏茵。 榮淺手在抖,這s和m代表的意思,毋庸置疑。 打開文件夾,里面的視頻照例也打不開。 旁邊的林南看她眼,“淺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榮淺忙將郵件關閉,“沒事?!?/br> 下課后,一大幫人率先離開,榮淺借故慢慢整理。 前排的夏茵拿了包準備走,她扭頭見榮淺還坐在原位,“淺淺,下課了?!?/br> 榮淺抬下頭,卻是臉色透明如紙,夏茵彎腰湊到她跟前,“身體不舒服嗎?” “你老實跟我說,買你的人是不是厲景呈?” 榮淺陡然說出的話令夏茵如遭雷擊,她頓在那一動不動,吃驚地瞪大雙眼,“淺淺,你——” “是不是?” 夏茵抿緊嘴角,半晌沒說話,榮淺不由焦急,“所以,你第一次看見厲景呈才會那么反常,所以你才會說他可能是x的幕后老板是嗎?” 夏茵捂住臉,總喜歡這樣來逃避現實,“淺淺,你別多問了,有些事情即便知道,我們也沒法改變什么,我們斗不過那個地方,更斗不過那些人?!?/br> “你究竟見沒見到那人的模樣?” “沒有,”夏茵搖頭,“我真沒看見,我初次見到厲景呈時,沒有多想,我只是覺得,能在x被端掉之后還出入自由的人肯定不簡單。昨天問了你他的名字,我才聯想到的……” 榮淺呆坐在原地,她雙手慢慢放向腦袋后抱緊。 “淺淺,你別這樣,興許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沒有證據嗎?” 榮淺悶著不說話,夏茵覺得留下來也沒法面對她,干脆拿了包離開。 半晌后,榮淺才心情沉重地走出教室。 吃過晚飯,厲景呈還沒回來,榮淺等不及,便打了個電話。 那邊似乎有說話聲,榮淺顧不得這么多,“你在哪?” “在開電話會議?!?/br> “什么時候結束?” “怎么了?” 榮淺坐向床沿,“你趕緊回來,我有話跟你說?!?/br> “我盡量?!?/br> 厲景呈草草結束會議,榮淺擺弄著手機,腦子亂成一團,甚至不知道待會該怎樣和厲景呈開口。 一層樓高的鐵門緩緩打開,厲景呈的車開進來,他上樓時還拿著盒藍莓蛋糕,厲景呈走到陽臺上,將蛋糕盒放向茶幾,“這么著急喊我回來,想我了?!?/br> 榮淺瞪向他,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厲景呈順勢將她抱到腿上,連續開了幾個會議,有些累,他湊過去就要親她。 榮淺偏頭,她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將照片送到他眼前。 厲景呈看了眼,“這是什么?” “厲景呈,你碰過夏茵對不對?” 男人臉色未有絲毫的變化,“這東西哪來的?” 榮淺聞言,心頭微涼,“夏茵說,x被砸掉后,她和別人被轉移了,轉移的當天晚上她見過你?!?/br> 厲景呈神色稍凜,“她跟你這樣說的?” “是?!睒s淺著急捕捉他臉上的每一個神色。 男人鎖著眉頭,似乎不愿意多說。 榮淺手掌敲向男人肩頭,“你說過你沒再去過x,那地方被砸以后,為什么夏茵還能在那里看見你,厲景呈,你究竟和x有什么關系?” 厲景呈迷魅的潭底封了層凜冽,他目光冷冷看向榮淺,“你這幾日陰陽怪氣的,原來就為這些事?你覺得我是東侯宮的老板,是我毀了你是嗎?” “那你究竟去沒去過那?” 厲景呈知道她不會信,“沒有?!?/br> “夏茵的贖金,也是一個姓厲的男人給的,這份資料上,s這一欄分明標注的是你厲景呈!”榮淺不由激動,這種種關聯相結合,令她想不胡思亂想都難。 厲景呈手掌朝她腰際一推,榮淺差點從他腿上栽下去,男人扯松領帶,起身準備往屋里去。 榮淺看了眼桌上的蛋糕,一氣之下揮手將它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