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早上到公司后,鐘皈坐到工位上就想睡,蔫吧得很。 甄珠問她怎么了,她只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沒睡好。 大半夜被傅神經的電話吵醒,后面就沒怎么睡著。出門時又見到新上任的司機兼保鏢,堅持以后接送她出入。 鐘皈當場就一通電話過去,好好地“感謝”了一番傅少的厚愛。 正順著氣,花朵的語音電話過來了。 這么早找她? 鐘皈驚喜又疑惑:“花姐,沒上班嗎?小花苞呢?” 自從知道花朵□□千金的真實身份,并且時不時從傅南陌那里聽到些她往日的壯舉后,鐘皈一得閑就要感嘆一番:社會我花姐,人美路子野。 “我在辦公室了?!被ǘ溥@次沒跟她互相胡侃?!拔覇柲?,傅少是不是回京了?” “是啊。昨天下午回去的?!辩婐б苫螅骸霸趺戳??這么嚴肅?!?/br> 花朵頓了一下,“慕森城昨天下半夜才回家,神秘飛了。問他干什么去了也不吭,就好像說一個字賬號里就少一個億似的。早上我趁他送小花苞上學,仔細檢查了他的衣服跟車,聞到了一股香味兒,是寺廟里燒的那種香--” “你老公看上哪個尼姑了?這么重口味的嗎?”鐘皈訝異地掙大眼。 “呸!你老公才有毛病,神神叨叨的。前段時間我不就跟你提過一嘴嘛。最近我看他們聯系得有些頻繁,慕森城還老躲著我接電話,就琢磨著,他們是不是把跟你有關的那個封建迷信活動搞得太認真了。昨天晚上他說有個飯局,我故意纏著讓他帶我一起,也被他給支吾過去了。自打我回來,他可從沒這么敷衍過我。我懷疑昨天夜里慕森城陪傅少去了廟里,給你下蠱什么的了。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的?” “我好著呢,你別咒我啊。估摸著是傅南陌覺得我現在不聽話了,有損他的官威,所以想弄張聽話符給我試試,順便給他自己求求運勢什么的。他們這些權貴,位置越高不就越迷信嘛。這事又不方便大白天的進行,只好半夜三更地搞了?!?/br> “不能吧?傅少以往也不信這個啊?!?/br> “人是會變的嘛。慕森城往時連洗衣機都不會用呢?!?/br> “行的吧,你沒事就好?!被ǘ湔UQ?,心道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鐘皈笑了笑,轉而跟她說起十一的安排。結果兩人都沒時間出遠門,只好等假期過后再約。 掐了線,鐘皈若有所思地皺著眉。 傅魔王不會真的窺見自己的異狀,準備斬妖除魔了吧?他接觸的那些世外之人,不會是江湖騙子,可別真把自己給收了。 微信提示音響起。鐘皈低頭查看,是千金。 行止由心:娓娓,衣料小樣我給你快遞過去了,別忘了查收哈。里面還有禮物喲。 鐘皈攪著杯子給她回信息。 娓娓道來:謝謝寶貝兒。你這效率可以啊。 行止由心:那是。也不看是誰交待的。對了,平安符我沒給你寄啊,我覺得那樣怪怪的。 鐘皈怔了下。 娓娓道來:什么平安符? 行止由心:傅大佬給你請的平安符啊。說是昨天連夜請的。從許驍那里知道我要給你寄東西,就讓我順便幫忙一起寄了。我尋思,依傅大佬現在對你的心思,他不得謹慎保管,再親手交給你嗎?怎么會假手別人? 娓娓道來:他可能要在首都多待幾天,想早點把符送到我手里吧。 行止由心:傅大佬什么時候這么封建迷信了?他要保你平安,以后再□□的不吃虧,多安排點保鏢更靠譜。 千金昨晚聽鐘皈說了白天的事,也是一陣后怕。 已經安排了。 鐘皈想到自己那位重量級保鏢兼司機,默嘆著逗千金。 娓娓道來:說起封建迷信,我有充分證據懷疑他是被許驍帶歪的。今天的避邪小貼士到位沒? 打從墜機事件后,許驍的日常就從收購別家公司、收集對手黑料轉成了收藏各種避邪方法。因為千金退了娛樂圈后就一門心思地鉆進了建筑圈,為了拿到心心念念的建筑師事務所的實習崗位,這段時間都在全國各地地跑著研究各色建筑,來回都是公共交通,堅決不用許驍的私家車。 行止由心:【菜刀】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還避邪,我看他那些小貼士才是歪門邪道。不說了,我要開始社畜的一天了?;亓拿疵磭}。 鐘皈給她回了個加油的表情,然后看著聊天界面發起呆。 一邊瞞著花朵,一邊又透露給千金,傅封建這是什么蜜汁cao作? 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鐘皈果斷搖搖頭放棄。 她也要開始社畜的一天了。 端著杯子轉身想往外走,眼前忽然閃過什么東西,帶著股熱氣。 鐘皈下意識地閃身躲過,定睛一看,腳下多了一攤棕色的液體。不遠處,溫宛然手里歪歪地拎著空杯子,原本就水盈盈的眼睛這會兒更加汪汪,一臉無措地說:“對不起啊鐘姐,我剛才不小心絆了一下,你沒事吧?” 鐘皈微微擰眉,還沒說什么,溫宛然的眼圈就紅了:“真的對不起,我剛才在想服裝秀的事情,走神了。請你別計較?!?/br> “哎喲鐘助理,宛宛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還揪著不放呢?她作為這次服裝發布會的主創之一,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工作,不像你,閑得在茶水間聊私話?!标愜幈е直蹚拈T口走進來,安撫性地輕拍溫宛然的肩,仿佛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鐘皈看著他一臉的討伐樣兒,輕笑:“照你這么說,我要是不諒解她,反而是不顧大局心思狹隘了?那我是不是還應該順便原諒你偷聽我的隱私呢?” 陳軒眼睛一瞪:“我什么時候偷聽了?這里是公共空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忙私事兒還不讓人說了?” “哦,你原來沒偷聽啊。那你還挺神的,在外面就知道這里頭發生了什么?!?/br> 鐘皈帶著諷意的目光在溫宛然與陳軒之間逡巡,就差沒明說兩人串通作戲了。別說咖啡沒潑到自己,就是潑到了她,燙傷了她,兩個人照樣能惡人先告狀。 三個人的爭執聲引來了其他同事,陳軒不僅沒慌,還得意起來:“優秀的設計師就是這么敏銳,觀察力驚人。像鐘助理這樣的,不能理解也正常。不過鐘助理,你別扯開話題呀?,F在的重點是,大家都為著服裝秀加班加點,你卻在這里渾水摸魚。鐘助理是不是忘了,我們這里不是計件的加工廠,而是質量與效率齊飛的成衣集團。這事如果我不報告給總監,都對不起其他辛苦趕工的同事!” “喲,還上綱上線了?!辩婐Ю湫σ宦暎骸罢f起質量效益,我是得好好向陳前輩學習。杜總之前批評我好幾次了,說我的稿子總是改個兩次就提交。比不上你,每次沒有個十遍都不算完?!?/br> 頓了頓,“其實計件計時對我來說都沒差。但我覺得陳前輩就別希冀計時改計件了,不然容易餓死?!?/br> 她話音一落,圍觀的同事們就哄笑起來。 陳軒的設計別說是創意,連基礎都不扎實,每次提交都被杜總嫌棄得一無是處,不知修改了多少遍才能看,采用率也是倒數的低。 “你,你這是惡意中傷!我要告你誹謗!” “好了陳軒,你不要說了,本來就是我不對?!睖赝鹑焕£愜?,輕柔的嗓音讓面色脹紅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 “就是你不對啊,難不成還是娓娓姐的錯嗎?” 甄珠從門口擠進來,走到鐘皈身邊摟住她的胳膊,瞪向陳軒:“娓娓姐不過接了個緊急電話。誰家還沒有個急事了?不然你是沒有家人嗎?娓娓姐接電話用了兩分鐘,你在這挑事用了至少十個兩分鐘,你的時間概念可真棒!” 她從打版間回來,發現鐘皈不在工位上,才找來了茶水間。問了先來的同事,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甄珠嘴里的“十個”再次戳到了陳軒的痛處,他氣得直喘,卻又被溫宛然攔住?!扮娊?,陳軒他沒有壞心,只是喜歡仗義直言。你如果實在不解氣,就朝我潑回來吧?!?/br> 甄珠捏捏她,沖她搖搖頭,意思是別中了溫嬌花的激將法。 鐘皈卻不置可否地笑笑,忽地揚手。 溫宛然一聲驚呼過后,愣怔著看著腳下的水跡。 鐘皈晃晃手中的空杯子,“溫設計,你不是讓我潑嗎?怎么又躲開了?誠意不足啊?!?/br> 隨后挑眉看向陳軒:“陳前輩,剛才溫設計差點把熱咖啡灑到我身上。我還沒說什么,你就先急著替她說話,說仗義好像有點勉強?,F在我潑了她,你可以直言了?!?/br> 見兩人窘然不語,微微勾唇:“既然不說,我就先回辦公室了。雖然我很閑,也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吵上?!?/br> 重新接了杯熱水。經過陳軒時,往他臉面前顛了顛,嚇得他連連后退。 -- 進了辦公室關上門,甄珠嘴巴都張圓了:“天啊我的姐,你可太a太颯了!是得了姐夫真傳吧?你瞅那倆戲精敢怒不敢言的慫樣。有位名人說過:對付綠茶,要么比她更茶,要么讓她在你面前不敢茶!娓娓姐我跟你賭五毛錢辣條,以后嬌花派肯定都躲著你走!” “什么名人?斗爭經驗這么豐富?!?/br> “就是本人,我啦?!?/br> 甄珠得意地指著自己,接著就嚴肅下小臉:“溫嬌花不僅茶,還毒辣。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如果真燙到了你,你就沒時間準備比賽作品,也不能幫妍姐搞秀展服裝了。娓娓姐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讓她影響了心情跟進度?!?/br> “好,我會注意的。謝謝我的中國好隊友?!辩婐χ呐乃还囊还牡男∧?。這丫頭,比自己還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