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鐘皈靠了傅南陌一會兒,坐直身子看他:“我想吃冰淇淋?!?/br> 傅南陌拿勺子攪著熱湯,“不行,會受寒?!?/br> “那吃辣子雞?!?/br> “不行,會上火?!?/br> 鐘皈哼唧一聲,踢了下他的椅子?!澳俏页燥柫??!?/br> 傅南陌捧起她的臉觀察了片刻,臉蛋暈紅,眼神虛晃,明顯的喝多了的癥狀。視線轉向晏河清,那小子壞笑著朝他揚揚下巴。 不可否認,傅南陌很喜歡醉了的鐘皈,不再像個刺猬,撒嬌也是真實單純的,沒有敷衍與委屈。 鐘皈扯下傅南陌撫著自己臉頰的手,偏頭問千金:“你吃飽了嗎?” 千金點點頭。 “那我們去玩狗吧,幫助消化?!?/br> 千金愣了愣,忍不住笑了:這位鐘小姐真的挺有意思。 鐘皈說完又轉向傅南陌:“我想去玩狗?!?/br> 傅南陌扶住她左右擺動的身體,“玩什么狗,我在這兒呢?!?/br> “你有什么好玩的?” “好好,我帶你過去?!备的夏罢酒鹕?,隨手扔出筷子,正敲在無聲狂笑的燕鑾與陸斂風頭上。 鐘皈歡呼了一聲,摟著傅南陌的腰往外走,還不忘喊上千金。 千金看了看許驍,等他點了頭,才跟在晏河清后面出去。 宋凜川拍拍許驍的肩:“你們倆不能再這么互相折磨了。你必須盡快做決定,放下一個?!?/br> 許驍垂眸盯著酒杯,忽地端起一飲而盡。 -- 地下室除了寵物間就是偌大的酒庫,傅南陌把鐘皈帶到房間里,把狗放出來,叮囑她不要亂跑,有事就打電話。 鐘皈跟千金逗著胖頭憨腦的兩只小奶狗,連回應他都顧不上,只敷衍地擺擺手。 晏河清看著傅南陌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笑道:“哥,你知道什么是妻奴嗎?” “什么妻奴?”傅南陌還在盯著寵物間的門。 “對老婆有求必應、言聽計從、溫柔體貼、毫無原則,恨不得包攬老婆的一切事情、二十四小時黏著她。心里眼里都是老婆,動不動就吃醋,不喜歡老婆關注別人勝過自己。這樣的男人就叫妻奴?!?/br> 傅南陌轉回頭看了看晏河清,沉思了片刻:“我還需要繼續努力?!?/br> -- 回到包間,男人們開始說正事。 陸斂風遞給傅南陌一個文件袋:“我爸安排署里秘密進行的審計有結果了,莫家最大的一筆非法資金來源是m國?!?/br> 傅南陌取出文件看了看,“莫家必須動,薛家也跑不了?!?/br> “莫家好像聽到了風聲,準備撤退呢?!彼蝿C川嗤笑一聲:“那個比親生的還受信任的養子,前幾天因為涉嫌泄露莫氏商業機密被趕出了莫家?!?/br> 想留得青山在,動機也太明顯了。 慕森城看向傅南陌:“我再想辦法問問那名入室犯人吧。雖然他現在精神紊亂,但聽到那個養子的名字時,腦電波還是有細微反應的?!?/br> 傅南陌無所謂地笑笑:“問不出來也沒關系。他莫家不缺這一條罪狀,一樣是死路?!?/br> 慕森城杵杵眉心。的確都是死路,不過一旦確認那個養子對嫂子下了手,他的死法就不一樣了。 燕鑾皺眉道:“莫家再加把勁就能弄倒,薛家可要費一番功夫了?!蹦覙浯蟾?,但勢力集中,可以來個甕中捉鱉。薛家的根扎得沒有莫家那么深,不過延伸得很遠、散布得很開,生命力不可謂不旺盛。 “那就各個擊破?!痹S驍眸色沉沉:“就從薛麟切入?!?/br> 晏河清撫掌:“這個主意好。外人瞧著薛麟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绔樣兒,咱們可是了解的,這人就是一頭披著米蟲皮的狼,玩兒陰招從來不會惹人懷疑。解決了他,就等于去了薛家的一條大腿?!?/br> 說著眼睛一亮,過去攬住許驍的肩:“據哥們了解,薛麟一直很欣賞千金,要不請她幫個忙,保準一舉拿下那色胚?!?/br> 他話音沒落,就被許驍重重一拳打翻在地,要不是宋凜川攔著,許驍還有繼續的架勢。 慕森城把晏河清拉到旁邊的隔間,“你也是嘴欠,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種玩笑能開嗎?” 晏河清擦去嘴角的血跡,笑了笑:“打得好,我就是看不慣他明明在乎還故作不屑的模樣。我要是千金,我也不樂意跟個別扭狂糾纏?!?/br> “他也不容易。你要是處在他的境地,可能還不如他呢?!?/br> 晏河清看著心有戚戚的慕大少,搖著頭嘆了口氣。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們豐厚的物質,就會配上異常艱難的感情。 最不容易的就數自己,頂著弟弟的名頭,cao著家長的心。 -- 外間,傅南陌給許驍斟了酒?!昂忧咫S口說的,你別計較。不過他也是在提醒你。聽說薛麟來了省城,他在這里有勢力,估計會有新動向。于公于私,千金那邊你都要多顧著點?!?/br> 許驍點頭:“我知道。后天她有個廣告要拍,結束了我就讓人送她回京?!?/br> 然后眼中現出厲色:“薛麟是條大魚,不抓則已,抓了就不能再放回去?!?/br> 傅南陌勾唇看向宋凜川幾個。 晏河清的刺激起作用了,許驍之前對薛麟的策略可是溫水煮青蛙的,現在是想直接丟熱水里燙熟了吧。 隔間的門突然被用力拉開甩在墻上,晏河清急匆匆地從里面走出來:“嫂子那邊出了個岔子?!?/br> 傅南陌臉色一變:“出什么事了?” “有個客人闖了進去,跟嫂子她們發生了沖突。忠實已經把人控制住了?!?/br> 說話的當口,一群人已經出了地下室電梯口,遠遠地就聽見酒庫里傳來女人的叫罵與男人的呼痛聲。 傅南陌與許驍迅速奔進去,只見鐘皈正蹲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邊,一手一只高跟鞋地照著那人的臉猛砸,動作那叫一個穩準狠。千金則站在她身后,腳上的鞋跟還要高出幾厘米,對著男人的腹部與下身亂踹,力道也是不遑多讓。 正誠湊到傅南陌耳邊,指指滿臉是血、辨不出模樣的男人:“是薛麟?!?/br> 燕鑾摸著下巴,看得眼都直了:“哥,嫂子有雙重身份的吧?表面上是勞動人民,其實是黑幫打手?!逼鋵嵥胝f□□千金來著,礙于慕森城,沒敢。 傅南陌與許驍對視了一眼,上前把各自的女人拉開。 鐘皈昏沉得厲害,估摸著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傅南陌喊了幾聲沒得到回應,把濺到她臉上的血擦了,將人打橫抱起:“我先帶娓娓回去,這里你們善后?!?/br> 說完瞟了眼胡亂哼哼的薛麟,閃著冷光的視線落在幾人臉上。 宋凜川妖冶地一笑:卸薛家大腿的機會來了。 -- 車子開出一小段,鐘皈忽然睜開眼睛左看右看,明顯在找什么東西。 傅南陌忍不住問她:“找什么呢?” 鐘皈好像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臉嫌棄:“狗呢?” “燉火鍋了?!备的夏俺林樆位嗡掳停骸澳阒恢滥銊偛抨J了什么大禍?” 鐘皈一臉懵,盯著傅南陌看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喜歡你?!?/br> 說著就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南南,你造我有多宣你嗎?” 明知她是醉話,傅南陌的心跳還是加快了:“有多喜歡?” 鐘皈眨巴下眼睛,里頭仿佛映滿星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連我們女兒跟兒子的名字都想好了?!?/br> “是嗎?叫什么?” “唔。。。傅狗蛋、傅狗剩!” 未散開的笑意僵在唇邊,傅南陌垂眸瞅著瞬間睡過去的他孩子媽,莫名心疼起了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兒的孩子。 -- 回到家里,傅南陌把鐘皈放在床上,替她脫衣服。 鐘皈哼唧著醒轉,大眼睛戒慎地瞪著他:“你干什么?不準占我便宜!” 這活寶是換一個地方醒一次啊。 傅南陌笑了笑,把她的裙子拉下來,又開始脫自己衣服?!安徽寄惚阋?,怎么生孩子?” 鐘皈一下子彈坐起來:“不行,不能生孩子,我不能給你生孩子?!?/br> 傅南陌眼神一沉,就想訓人。忽爾想到,媳婦兒這會兒神志不清,不正好適合酒后吐真言嗎? 于是放柔嗓音,開啟誘哄模式:“那你一輩子也不生孩子了嗎?” “那怎么可能?”鐘皈看傻子似地看他。 傅南陌就明白了,她是真不愿意給自己生孩子,換成別的男人就不一定了。 “為什么?怕疼嗎?”他忍著氣,低沉的聲音更具蠱惑性。 鐘皈好像真的被蠱惑了,迷蒙著大眼,點點小腦袋:“疼,我都疼死了。還有我媽,還有夭夭。。?!?/br> 說著就突然哭叫起來:“我不想死,也不想我媽他們死。。?!?/br> “好好,不生,我們先不生,我不會讓你死的?!备的夏鞍严眿D兒抱到懷里輕哄:“乖,等下洗個澡我們就睡覺?!?/br> -- 傅南陌把水放好,抱著鐘皈跨進浴池。鐘皈已經迷糊了,不但沒抗議,還舒服得哼了哼,直拿腦袋蹭他的脖子。 傅南陌鈍痛的心臟頓時一暖,情不自禁地親親媳婦兒的唇,一邊替她清洗,一邊想事情。 夭夭是誰?死去了是什么情況?就算夭夭死了,娓娓跟她母親還好好活著,為什么她會說幾個人都死了?是做了惡夢,還是受過什么刺激以致記憶錯亂? 如果只是夢,娓娓為什么會那么傷心?她那么想離開自己,是覺得自己是害死她們的兇手嗎? 但如果不是夢,又是怎么回事呢? 傅南陌想得出神,手上的力道不覺大了,弄疼了鐘皈。他回過神,對上鐘皈半睜的眼睛,忙道:“對不起啊老公沒注意?!?/br> 鐘皈憨憨一笑,搭在他腿上的手好像摸到一樣東西,跟檔桿有點像。下意識伸手握緊,晃了晃。 傅南陌喉頭一緊,啞聲道:“媳婦兒,你干什么呢?” “換檔?!辩婐Т蛄藗€哈欠,繼續搖著“檔桿”:“我要盡快學會開車?!?/br> 這還能忍?! 傅南陌握住鐘皈的腰就把她轉向自己。本來今晚打算讓她好好休息的,可這小妖精非得作死。 不一會兒,鐘皈的驚叫就在激蕩的水聲里響起:“傅-呃,你做什么?” “教你開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