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書迷正在閱讀:嶼海(1v1,親姐弟骨科)、都市之修仙直播、在他們身下承歡(np)、辣手仙醫、色氣可欺(1v1,高H,校園)、悟者天下、最強貴婿、傅少,離婚了解一下?、藥香小農女,王爺寵不停、打臉成神系統
這一追便是十多分鐘,雪地里清晰的留下了兩個人的腳印,由于積雪深,因而我們跑起來自然不如在平地上那么快。大約追出去十來分鐘后,我看到了呂肅。他手持鬼哭刀,背對著我們,就那么筆直的站在原地,既沒有前進,也沒有后退,而奇怪的是,在周圍,我們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難道呂肅追丟了? 能讓他追丟的人,身手得有多好? 我忽然有些懷疑,剛才那個人影,或許不是真呂肅,真呂肅應該沒這么好的身手才對。 待我們三人圍上去后,頓時發現了一個讓我們吃驚的東西。 呂肅跟前,有一個雪人。 那雪人堆的惟妙惟肖,一塊兒紅布做成的嘴巴,月牙般的彎起,猩紅如血,看的人十分不舒服。 白雙驚訝的瞪著這個雪人,道:“誰堆的?” 呂肅皺了皺眉,道:“追過來就有?!?/br> 白雙有些不靠譜的說道:“難道剛才你追的是這個雪人?雪人成精了?” 我嗆了一聲,心說她未免也太異想天開,我這幾年倒是遇到些成精成怪的東西,什么黃鼠狼、古鏡、石尸,但沒聽說過雪人還能成精的。不過,我準備糾正她的話還沒說出口,便發現了一個細節。 這個細節,讓我頓時愣住,只覺得喉嚨仿佛被掐住一般,霎時間啞口無言。 之前雪地里留下的腳印,到這雪人所處的位置,便消失不見了。 周圍沒有別的腳印,也就是說,之前那個人,跑到這個位置時,便離奇消失了。 我忍不住抽了口涼氣,難道真如果白雙說的,這雪人兒成精了? 不對! 我注意到給那雪人兒做嘴巴的紅布,那材質讓我一眼認出來,和是真呂肅之前給我們留記號用的紅布一模一樣! 果然是他! 但是,他是怎么忽然消失的?難不成長翅膀飛天上了?想到此處,我抬頭往上一看,可惜這里雪氣太重,什么也看不見。我心頭警鐘大作,看著眼前顯然是事先堆好的雪人,立刻意識到,真呂肅很可能是可以引我們過來的。 他想干什么?就在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呂肅手里的鬼哭刀忽然揮出,便聽噗的一聲,那雪人的腦袋就被砍掉了,整顆腦袋碎成雪沫。呂肅緊接著手腕一轉,又像下劈,接著,整個雪人就被他弄的散架了。 他隨意踢了一腳,目光在雪地里搜尋著,似乎是在查找什么線索。 ☆、第三十二章 陷阱 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很細細節,那就是在那雪人旁邊的雪地上,有一道很淺的痕跡,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仿佛之前擱置著細樹枝一類的東西。 但這地方冰天雪地的,又哪里有樹枝? 剎那間,一個念頭從我腦海里閃過去。 不是樹枝,難道是……繩索?這么一來,我立刻想清楚了其中的緣由,并非是那個人長翅膀飛走了,也不是什么雪人成精,而是他利用繩索一類的東西遁走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人應該事先就在這個地方布置好了一切。想到此處,我立刻朝著那道痕跡所延伸的方向而去。它的位置是朝著我們左手邊的冰壁的,待到冰壁下方時便沒了蹤影。 呂肅顯然也發現了,他奔到了我身旁,舉著望遠鏡往上看,我也拿著望遠鏡觀察,這一看不得了,我立刻瞧見,在冰壁上方,大約二十米左右的高度處,赫然坐著一個人。 按理說在望遠鏡的幫助下,這個人應該能看的很清楚,但其實不然,因為上方的雪霧太濃厚,所以我倆只能看到一個盤坐著的人影,即便如此,我也一眼認出了他,正是消失的真呂肅! 想到真呂肅所說的要報仇的事兒,我頓時心下一緊,有種不祥的預感,而呂肅也反應過來,猛地看向我,道:“你是跟著他來的?”我點了點頭,道:“他發了信息給我,透露了你們的行蹤,一路上還給留下了記號,但他一直沒有露過面?!?/br> 呂肅眉頭皺在了一起,神色極度變幻之后,神情逐漸恢復了往日的鎮定。這變臉的功夫實在讓我望塵莫及,等他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是一派如沐春風的笑容,對著上方的人說道:“哥,你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太危險了,快下來?!?/br> 我聽完,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白雙也是知道這個中緣由的,吐了吐舌頭,悄悄對我說:“真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br> 我低聲道:“這也算一種本事,一般人可練不出來?!?/br> 上方的真呂肅站了起來,雖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瞧見他的動作。這會兒,他正往下朝著我們看,聲音傳來不大不?。骸皠e叫的這么親熱,大黑才是我兄弟,你這個怪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br> 呂肅笑了笑,忽然道:“哦,他是你兄弟啊,兄弟就是拿來利用的嗎?”很顯然,他這話反駁的是呂肅父子二人當初利用大黑引粽子的事兒。上方的真呂肅噎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怒道:“閉嘴!” 呂肅聲音緩和了一下,道:“咱們之間有什么仇什么怨,何必跟我作對,我承認自己不是大黑,但我和他已經是一體了,我有他的記憶,所以和把你當成我的哥哥,親哥哥,不管你信不信,這些年我可沒做對不起你的事?!?/br>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只能在心中干笑,這瞎話說的,鬼都不信,呂肅這是在拖延時間還是在干嘛? 真呂肅既然將我們引到這兒,又說出死期到了這種話,肯定是有什么把握的,我四下里觀察了一下,想不通他能干什么。但是,瞧呂肅這會兒拖延的做法,他八成已經想到些什么了。 真呂肅聞言暴怒:“你殺了我的父母,囚禁我十多年,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死的很難看!” 呂肅依舊淡定,反問道:“你有什么證據證明爸媽是我殺的?”聽聽,爸媽都叫出來了。我覺得牙齒有些酸,對呂肅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又是爸爸,又是mama,又是哥哥的,平時怎么不見你小子這么孝順友愛? 真呂肅暴露:“你還想顛倒黑白是不是!說著,他竟然滑著繩索,從上方跳了下來,似乎并不擔心呂肅會發難一樣。當然,他滑下來的位置,離我們有一段距離。 “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意外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呂肅露出苦澀的神情,仿佛他才是受害者,我心知他的演帝本質,白雙見此,估摸著被忽悠到了,壓低聲音對我說:“看他的模樣,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我道:“信他,你會死的很慘?!?/br> 果然,便聽呂肅道:“不管你信不信,當初他們確實是出意外死的,不信你可以回去打聽打聽,當時還有目擊者。我重生后,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都是靠爸媽照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二老對我也沒有任何威脅,我何必害他們?” 頓了頓,他又道:“當初從那古墓中出來,我便見到你二人暈倒在地,你渾身是血,身體也被黑熊糟蹋的不成樣子,眼看著就要斷氣,我費盡了千辛萬苦,可惜沒能救活你,這才出此下策。捫心自問,這些年我為了讓你活下去,費了多少心思?之所以囚禁你,不也是因為你不愿意配合嗎?你看,后來這段日子,你自己乖乖吃‘東西’,我有沒有再囚禁過你?沒有吧?” 真呂肅被這通話砸下去,幾乎懵了。別說他,連我都懵了。呂肅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能將死的都說成活的,不知道的人一聽,還真以為他受了莫大的冤屈。要不是我太了解他,估摸著也得被騙。 這人交友滿天下,估計大部分人都被他給忽悠到死都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我剛開始結交呂肅的時候,真心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后來我們幾個一直牽扯在一起,接觸的太多,逐漸摸清楚本性,恐怕我也得成為他那些朋友中的一個。 真呂肅這一懵,就沒有接話,我都有些為他的智商著急了,心說果然還是嫩了些,哪里是呂肅這千年老妖怪的對手。呂肅見此,再接再厲,又是一番說辭,聽的我幾乎以為他真的是個好人,是個被迫無奈卷入是非中的好人! 我以為真呂肅會被他忽悠成功,誰知最后關頭,真呂肅忽然大叫:“夠了!你當我是傻子!你做的一切,不都是因為那顆丹丸嗎?這半年來,你以為我什么都沒做?那顆丹丸被我吃了下去,雖然弄不出來,但藥力卻在身體里,你費了諸多心思,是不是想著以后如果有變,還可以把我給熬成一鍋湯,當補品喝下去?” 白雙瞪大眼,喃喃道:“人rou湯?” 說話間,真呂肅忽然手一抬,手里赫然有一支黑色的手槍,而且這支黑色的手槍,并非是對著呂肅,而是對著他自己。 白雙驚訝道:“他不是來報仇的嗎?怎么、怎么現在像是要自殺?” 我只覺得渾身的肌rou都緊繃了,白雙沒進過雪山深處,所以沒經驗。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是在一條雪溝里,;兩側都是冰崖,上方全是積雪。一但開槍,槍聲回蕩不絕,巨響之下,必然會引發雪崩! 真呂肅根本不怕死,或者是,他壓根不打算活下去,所以,這根本就是同歸于盡的一招。 我猛地想起了之前那個被打開的牛rou包裝袋,于是問白雙:“昨晚你是不是打開一袋rou牛干忘記收起來?”正是那塊牛rou干,引出了后來的一場廝殺。 白雙搖頭,說:“你忘了,咱們當時就開了一袋,而且吃光了,沒開第二袋啊?!鳖D時我就明白了,當時我被引開后,真呂肅八成撕開了袋子。他顯然是故意利用這一點,來引出冰天雪地那些食rou動物。他這么做,或許是想讓那些動物來收拾我們,或許是想逼我們和呂肅匯合,好接下來一網打盡。 真呂肅聽完我和白雙的話,冷冷的看著我們,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眼神幾乎扭曲,道:“所有騙過我的人,都得死!”他食指微微曲動,仿佛就要扣下機坂,我驚得心頭一跳,喊道:“住手!” “你冷靜一點,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別的辦法,人活一次不容易,大家要珍惜生命?!边@話說完,一旁的白三爺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我。其實我這話也是拖延時間,所以不經大腦,在這片刻,我已經有了計劃。 先拖住他,乘機奪下槍支。 我按了一下手腕處的護腕,將一支淬毒的飛刀藏在手中,這是我的保命玩意兒,看來要提前用了。不過這東西一但傷到真呂肅,那么呂肅之前養著他,不管出于何種目的,那么都將泡湯了。 說實話,對于真呂肅,我心中頗為愧疚,如果他真的不愿意以這種姿態活下去,活著不愿意給仇人當大補湯,那么用這個送他上路,一來自保,二來破壞呂肅的計劃,算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后一點事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兄弟,我真的同情你,但我不能陪你死,我旁邊還有兄弟的媳婦兒,如果讓她也跟著死,我哪還有臉見豆腐。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第三十三章 雪崩 我們靠的雖然不近,但也不算太遠,以我的能力,用飛刀傷到他的把握還是有的。但這東西畢竟無法一刀斃命,只要給他開槍的機會,我們就會陷入萬劫不復,所以,飛刀必須得落到他握槍的手上。 我暗暗瞄準,嘴里轉移著話題,道:“就這樣活一輩子,你甘心嗎?”以我對呂肅家世的了解,他的人生也算坎坷,家庭不富裕,又來又因病輟學,再后來就是進入那個古墓,家破人亡。他的人生還沒有享受過太多的幸福,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沒人會真的想死。 我這話說完,真呂肅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神色平靜下來,道:“是,我這一輩子,活的真不值,所以也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br> 他的思考方式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還想繼續引導,但真呂肅顯然是想速戰速決,身體開始后退,儼然是要動手了。我心下大駭,顧不得那么多,手腕一動,剛要出手,站在我身側的呂肅,卻像是多長了一雙眼睛似的,猛地伸手一擋,阻止了我的動作。緊接著,他對深深吸了口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信我無妨,不要牽連無辜的人?!?/br> 真呂肅神色嘲諷的笑了笑,道:“假仁假義,你們哪一個是無辜的?” 我也不知道呂肅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聞言立刻道:“我當初騙了你,是我不對,但她是無辜的?!蔽抑噶酥赴纂p。 白雙也很是機靈,這會兒適時的露出了女性的柔弱面,怯生生的,眼淚汪汪,一副泫然欲泣的害怕模樣。真呂肅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動了一下,說道:“她可以走,現在就走!” 能走一個是一個,我給白雙使了個眼色,推了她一把,道:“你先走?!?/br> 白雙估計也沒料到真呂肅會放她走,不禁愣了愣。說實話,真呂肅是個好孩子,可惜命運弄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個悲劇。我顧不得多想,微微推了白雙一把,示意她快點兒走。白雙神情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道:“那你怎么辦?” 我道:“別管我怎么辦,總之你不能死,快走,別磨磨蹭蹭添亂?!边@些年我身邊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今兒個就算在場所有人都死了,白雙也不能死。 白雙聽我這么一說,只得后退,幾步一回頭的離開。 由于她沒有走遠,因此真呂肅占時不會開槍,他雖然已經被仇恨所扭曲,但畢竟只是針對傷害過他的人,內心深處,真呂肅不是個能濫殺無辜的人。我不太明白剛才呂肅為什么要阻止我的動作,是他自己已經有什么主意,還是說到了這種關頭,還不想讓真呂肅‘死’?莫非就像真呂肅自己所說的一般,這是把他當大補丸養著? 這時,真呂肅也多了個心眼兒,為了防止我們發難,噶后退了十來米,我們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這個距離,即便我想用飛刀也不行了,因為功夫不到家,從這個距離射出去,力道不夠,如果不能一下子廢了他的手,反而會立刻刺激到他。 我心里暗暗咬牙,腦子轉的飛快,思考眼下的對策,一個個想法快速的冒了起來,卻又被迅速否決,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大腦可以運轉的這么快。 思想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難以言說,它在爆發的時候,一瞬間所想所悟的東西,如果用語言表達,將是非??洪L的。我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雖然想了很多,但一堆念頭在心里打轉,也不過幾秒鐘的功夫。 便在這時,我身邊的呂肅沉聲道:“沒有別的辦法嗎?”他這話當然不是對我和白三爺說的,而是朝著對面的人。真呂肅根本沒理他,目光看著白雙的背影。 白雙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顯得有些驚慌,因而腳步踉踉蹌蹌,速度反而不快。如果是故意的,那么這個女人很聰明,她其實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 真呂肅心眼兒其實并不多,他估計沒有看出白雙是故意的,因此神色間只是些微有些不耐煩。這小子八成也知道呂肅嘴上功夫厲害,因此干脆就不搭理他了。 呂肅神色不變,接著,他做了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意外的動作。 在我和白三爺的面前,呂肅雙膝一彎,筆直的跪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 男兒膝下有黃金,說真的,這幾年死過的人我見的多,但跪下的卻沒見過,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呂肅。別說我,一旁的白三爺臉色也變了,而對面的真呂肅,終于將目光移了回來,露出驚訝和警惕的表情,微微后退一步,道:“你又想搞什么把戲!” 這話正是我想問的,心說呂肅莫非是打算服軟打動他? 這個念頭剛升起,便聽呂肅回答道:“讓他們也走,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其他人?!闭f著,他忽然抽出腰后的鬼哭刀,隨即狠狠往旁邊一扔。 我有些穩不住了,腦子里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呂肅這是走的什么棋。緊接著,呂肅開始脫衣服,這地方夠冷的,他將自己脫的只剩下內衫,冰天雪地中,臉都凍靑了,但也因為這樣,卻足以讓對面的真呂肅看清他現在的情況。 確實,他身上沒有藏任何武器。 真呂肅的神色有些松動了,打量著呂肅,說:“你要救他們?” 呂肅道:“不是救,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闭f這話時,他神色肅然,完全一副舍己為人的英雄模樣。我一向是不相信呂肅的,但這會兒,見他做到如此地步,也不由得有些納悶兒。 真呂肅顯然也很是懷疑,沒吭聲,握槍的手一動不動。 緊接著,呂肅閉上了眼,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一時間,周圍除了風雪的聲音,就再沒有別的動靜,就在我不斷猜測呂肅這么做的目的時,真呂肅忽然開口了,這一次,他是對著我說的。他道:”把東西拿上,你們走?!彼傅臇|西,是指呂肅剛才扔下的衣服和裝備,很顯然,他不打算給自己和呂肅留任何退路,是打定主意要死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