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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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哈日查蓋聽我說起元神的事,便道:“我之前就聽人說,修道之人的尸身,最容易出變故,清朝時候,有人在一具道士的尸體里,挖出了一顆大金丹,原以為是故弄玄虛的事情,沒想到還真有這些奇事。不過,你們說的也太過玄乎了些,什么金丹大道,元神出竅,再我們這一行看來,其實還有另一種說法?!?/br>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跳,想到:薩滿文化流傳已久,或許在這方面有些什么獨特見解,沒準兒能化險為夷。于是我忙到:“什么說法?” ☆、第六十八章 奪身 哈日查蓋這時看豆腐的眼光,已經跟以往不一樣了,顯得極為嚴肅,他說:“從道家文化的角度,這就是元神,不過我們這邊的說法,其實也是過身的一種,是‘惡靈奪體’”所謂的惡靈奪體,其實跟鬼上身差不多,但鬼上身持續的時間不長,而且見不得光,有很多忌諱,但惡靈奪體,則是有道行的惡靈,占據別人的身體最終合二為一。 他這么一說,我不禁想起了早年間聽別人說過的黃仙復活的事。跟我講這故事的是個東北老鄉,老家在黑龍江,接連著興安嶺,一片的原始森林,因此流傳這許多胡黃之說,也就是狐貍和黃鼠狼的傳說。 他自己講,在他老家就有個叫‘黃仙姑’的老婆子,獨門獨戶一個人住著,也不知活了多少歲。據說這老婆子早年間是有男人的,那會兒沒有禁獵,男人們經常進山打獵。她男人有一回進山,瞅見一個碩大的黃毛東西自林間一閃而過,以為是遇上了黃狼一類的東西了,那東西的皮毛能賣上價,于是她男人就可勁兒在后面追。 那東西最終鉆入了一個樹洞里,她男人仔細一看,不由跺腳直說晦氣,原來不是什么黃狼,而是黃皮子。這玩意兒rou不好吃,幾乎是不能吃,而且毛皮也賤,再加上黃皮子一雙眼睛,天生帶著邪性,在山里遇見了,是很晦氣的事情。 她男人一邊罵,一怒之下,朝著那樹洞里開槍,直接將那黃皮子給打死了。 誰知他回家沒多久,媳婦兒就忽然犯病,大半夜里嘴里咯吱咯吱直叫喚,儼然就像黃鼠狼附身似的。緊接著,她又開始口吐白沫,最后整個人雙腿一蹬,居然死了。 她男人又害怕又后悔,心知自己白天殺的那黃鼠狼,八成是個有道行的,現在來報仇了,于是趕緊去找了個跳大神的來驅邪,東北一帶也是薩滿教的聚集地之一,但時隔日久,早已經衰敗,真正懂行的已經沒有了,只有些懂得皮毛功夫的,靠著些不倫不類的門道混飯吃。 他請那個還算是混飯里混的比較專業的了,那人被男人急匆匆請進了屋,卻見原本死在床上的女人,竟然不見了。而與此同時,灶房里的布簾子被掀開了來,原本已經死去的女人,端著做好的飯菜對他說:“去哪兒了,趕緊吃飯?!?/br> 男人嚇的腿都軟了,說:“媳、媳婦兒,你沒事?”他懷疑之前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糊涂。 黃仙姑說:“能有什么事,趕緊吃飯?!倍@時,那個跳大神的,腰間掛著一個皮鼓卻不敲自響,那人面色大變,說:“不好,這不是你媳婦兒,你媳婦兒已經被老黃皮子害死了,現在這個黃皮子奪體了?!?/br> 黃仙姑冷笑,笑著笑著猛地呲出一口利齒,說:“別管閑事,不然要你好看?!?/br> 那人也就是個混飯吃的,哪里敢招惹黃仙姑,也不顧男人,屁滾尿流的就跑了。這時,男人已經嚇的雙腿抖如篩糠了,那黃仙姑走近他,也不害他,只冷笑道:“你無故害我性命,原該讓你死無葬生之地,但我現在已經拖了人身,在這人世間生存,還需要個掩護幫手,今日就饒你一條命,往后唯我命是從,聽見了嗎!” 那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打了個愣,這惹惱了黃仙姑,她一腳踹過去,男人便被踹的頭破血流,這才忙不迭的答應。打了自后,周圍的人就發現男人變了,東北一帶,舊時對女同志是很不溫柔的,夫妻模式,大部分是暴躁的丈夫加一個任勞任怨的妻子,打那之后這日子久反了,以往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媳婦兒現在活脫脫一個悍婦,而平日里暴躁的丈夫,儼然成了一個小白兔。 估摸著是長期忍受‘媳婦兒’虐待,因此沒多久那男人就死了,剩下黃仙姑,慢慢變老,成了個老婆子,一直身強體健,有誰敢招惹她,家里必定會怪事連連,很是邪門兒。 有人曾看見她露出一條黃鼠狼的尾巴,因此才有了后來的說法,具體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但歷來,惡靈奪人身而活的傳說不勝枚舉,哈日查蓋的這話,讓我不禁將二者聯想起來。薩滿是對付這方面的行家,莫非他有招兒? 我于是問他是不是有辦法,哈日查蓋說:“我們對付這個確實有一套辦法,但這元神是道家的東西,跟我們的東西能不能融合起來,那可不一定。出了這古墓,我可以試一試,如果不行,那就……”他聳了聳肩,投給我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豆腐聽到這兒,反倒安慰我,說:“別擔心。這事兒我壓在心里很長時間了,暗地里也了解過這方面的東西,十有八九是沒救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訴你,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如果有一天完全消失了,我這具身體會做出什么事情?!?/br> 我明白豆腐的顧慮,他一直想背著眾人自己解決這個問題,我想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他應該做了很多努力。頓了頓,豆腐又道:“最近,我及時拼命的回憶,但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其實我想過,不如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消失好了,這樣,或許以后就不會傷害周圍的人。我們破壞了養仙局,尸仙借我復活之后,一定會報復的,我不知道它會怎么報復你們,但那一定很可怕?!?/br> 我心里發熱,道:“你想了這么多,那為什么沒有做那個決定?”我心里其實有些后怕,如果豆腐真的不聲不響的消失了,而我還不知道原因,那絕對我成為自己終身的遺憾。 豆腐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想哭,說:“我不甘心,我不想忘了你,不想忘了顧大美女,不想忘了朋友們,我寧愿帶著記憶死,也不想最后白活一場,什么都沒留下?!?/br> 我道:“你不想忘記的,還有白雙吧?!?/br> 豆腐被我一眼看出心思,嘆了口氣,道:“現在說這西干嘛?!碧岬桨纂p,我看出豆腐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他雖然有過三十多春,但沒一次是靠譜的,而這一次和白雙,雖然平淡,卻是真真實實想在一起的,若這段感情最終也沒有結果,實在是遺憾。 我于是轉移話題:“因為這些,你甩開我們,自己一個人來到這地方,這個正殿里有什么?” 豆腐跟著起身,失望的搖頭,說:“記憶斷斷續續的,或許是一些重要的記憶,它還沒有釋放出來,我不知道。到了這個正殿之后,我也想不起來了。當初我帶人修建這個地方的時候,動用了……”豆腐話音猛地一頓,隨后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自我嫌棄又無可奈何的憤怒模樣。 我沉默了一下,很顯然,通過他剛才無意識的漏嘴,眼前這個人和尸仙已經在逐漸融合了,他和尸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分不開了。 豆腐神色帶著一絲痛苦,看了我一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往下說。豆腐緊接著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道:“我記得,木頭修建這個地方的時候,動用很多人,而且還請過一支神秘的隊伍?!?/br> “神秘的隊伍?”我道:“是什么人?” 豆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br> 我道:“那你記不記得,這個地方的墓主人是誰?” 豆腐搖了搖頭,泄氣的說:“只記得一些不痛不癢的東西,真正核心的記憶,我根本接觸不到。我懷疑這個元神自己是意識的,一些重要的東西,它不會這么早放出來,等我真正想起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存在了?!?/br> 豆腐神色坦然,似乎也松了口氣,又道:“說出來,覺得輕松多了,老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快要遺失自己的時候,你記得,要在尸仙復活前。殺了我?!?/br> 我心里沉甸甸的,嘴上說著等出去再試試哈日查蓋的辦法,心里卻琢磨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是否這能下的去手。如果不是因為我,豆腐不會被卷入這些事情中。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擋了那天兵泄出的一口氣,尸仙出棺后,抓的人就應該是我而不是豆腐。 這個兄弟,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我。 哈日查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豆腐,最后說:“行了你們,別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都還活著呢,活著就要過一天開心一天,現在哭喪給誰看?咱們還是琢磨琢磨,這個正殿有什么秘密?!?/br> ☆、第六十九章 謎底(上) 哈日查蓋這么一說,我們便轉移了話題,開始查看起這個正殿。豆腐說,他來這兒已經兩個多小時了,由于沒有什么相關的記憶,因此他靠著自己那點兒本事,基本上是一無所獲。 整個正殿空空蕩蕩,唯一的尸床上還沒有尸體,我看了一圈,心里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這尸床沒有壓過的痕跡,而且表面光滑,看不出尸油或者漆末一類的東西,說明修建之初,這尸床上就沒有放置過任何棺木和尸體。一具從未使用過的尸床放在此處,倒像是等待著什么人躺上去一樣。 我們三人重新開始搜尋這個正殿,結果卻如同豆腐所說的一樣,一無所獲。最后我將目光轉向了墻角處,也就是豆腐之前鉆洞準備逃跑的位置,我問他這個洞是怎么來的,。 豆腐蹲著身,將燈光往洞里一打,說:“我之前鉆進去看過,這洞后面是個偏殿,嘶……對了,偏殿里還有具枯骨,這個洞八成就是那具它打出來的?!?/br> 我立刻道:“進去看看?!本o接著,三人順著這墻角的洞爬了過去。 鉆到對面一看,果然便如同豆腐所形容的一般,這是個很小的偏殿,正對著外面,其實也有一扇可以通向外間的門,但門卻是緊鎖的。而順著洞口不遠處的墻邊,則有一具包裹在衣服里的尸骨側躺著。 哈日查蓋嘴里直說奇怪,道:“這地方到處都有門,不管是正殿還是偏殿,都能出去,這人打這么一個洞干什么?”這個問題,恐怕沒人能回答了,我走到這具枯骨跟前,問豆腐:“你之前動過這具尸體嗎?” 豆腐搖了搖頭,一臉的敬謝不敏,說:“我就爬進來看了看,這尸體也沒帶什么東西,就套著一身衣服而已,我可沒興趣碰它?!倍垢幌驅τ诿w是沒有興趣的,因此我點了點頭,戴上了摸尸手套,想尋摸尋摸,看能不能從尸體的衣兜里找到些線索,畢竟雖然他死在了這個地方,但能一路闖到這兒來,想必這人生前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他會是誰? 我開始檢查它的東西。 它穿的是一身黃色戶外服,衣服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口袋,有拉鏈,從款式來看,尸體是男性。摸了一會讓,我找出的都是一些零物件,比如小撬子、鐵鉤或者防風打火機、電池一類的東西。然而當我摸到它的內袋時,猛然便摸出了一個折疊的小夾子。 這應該是個證件夾,只有成人半個巴掌大,皮質的,而且皮料應該不錯,至今保存完好,甚至表面噌亮。我估計這是由于尸體腐爛過程中滋生的尸油侵染在了上面,所以才會有這種質感。 我好奇這人的身份,再加上帶著手套,因而也不覺得惡心,立刻打開了小夾子。夾子里果然放置著證件,是一張老式的身份證,證件外層的膠進了空氣,使得整張證件模糊不清,但那上面的名字,我確實看到清清楚楚,上面寫著:陳詞。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因此狠狠眨了一下眼,然而,再睜開時,依舊是這兩個字。 豆腐吃驚不已,說:“又冒出來一個陳詞?我說老陳,你到底有幾個爹???” 我腦子也有些亂了,說:“當然只有一個爹?!?/br> 豆腐說:“那山洞里的尸體難道不是陳詞的?這個才是?那趙老頭難不成說謊了?” 我想了想,絕對趙老頭在這件事情上,實在沒有說謊的必要??扇绻矍暗倪@具尸骨是陳詞,那么山洞里的尸骨又是誰的?門外的啞巴又算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讓我看的真相,就是這個? 不行,我得找啞巴弄清楚。于是我對哈日查說:“幫個忙,去把外面那人弄進來?!敝拔覔倪@正殿有什么危險嗎,帶著啞巴不方便,現在看來這個顧慮可以打消了。 哈日查蓋給了個ok的手勢,便從洞里鉆了出去,去找啞巴,片刻后,哈日查蓋將啞巴背了進來,但神色卻有些不對勁,說:“媽的,還好我去的及時,那姓呂的來了?!?/br> 我大驚,心說他怎么來的這么快?緊接著問道:“其余人呢?" 哈日查蓋道:“都在,不過看起來情況不樂觀,被捆了?!?/br> 媽的。 我看著依舊昏迷的啞巴,心說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文敏直接斃了姓呂的,這啞巴當時究竟在想什么,為什么反而奪了文敏的槍?現在倒好,姓呂的將人捆起來,顯然是來當人質了。 鐘恭等人身手雖然不賴,但和呂肅比起來,實在不在一個檔次。 哈日查蓋又道:“他們朝著正殿過來了,估計十分鐘左右就到,我看姓呂的是想用人質要挾咱們?!?/br> 要挾? 這個正殿里到底有什么?他又能要挾我們什么? 雖然啞巴這會兒面色慘白,渾身是血,但我也不得不強制性將他給弄醒,這中間的過程就不多贅述,反正不怎么光彩就對了。啞巴醒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迷離的眼神頓時重新聚在了一起,啞聲道:“你們進來了?!?/br> 我點頭,讓人半靠在我懷里,道:“對,我們現在在偏殿,呂肅挾持了我們的人,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現在告訴我,你所說的真相是什么?”啞巴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地面的那具尸體,道:“我什么都想起來了,可惜,一切都晚了?!?/br> 豆腐看著不忍心,說:“不晚不晚,你的命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會沒事兒的。你告訴我們,到底是咋回事,我們解決了問題,也好帶你出去?!?/br> 啞巴閉了閉眼,似乎是在調整氣息,又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他終于開口,但他的話,讓我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當年,我千辛萬苦拿到了那份帛書地圖,可惜勢單力孤,帛書沒能被破譯出來,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我帶著帛書,獨闖王墓……” 我一時幾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終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你果然是陳詞?!?/br> 啞巴沒有理會我,而是接著往下講,道:“這個古墓,機關重重,但歸根結底,有三樣東西才是核心。一是女蘿,它們應尸陣的地氣而身,包圍了整個王墓,其實就在我們腳下的土地里,全是它們。這些東西,一但破土而出,任何人都逃不過?!?/br> 豆腐吃驚,皺了皺眉,甩著腦袋,說:“為什么我想不起這個事。這么說,咱們其實是走入了一個女蘿山里?那第二個是哦什么?“ 啞巴道:“是那面攝妖鏡,普真曾用它養了一支邪軍,也就是咱們之前遇到的東西。它們潛伏在妖鏡里,遇光而出,并且會將古墓的機關一一復原。這些東西是有智慧的,可惜,我連續兩次,都死在了它們手里?!?/br> 連續兩次死在它們手里?這是什么意思? 啞巴似乎是知道我的疑惑,看了我一眼,接著往下說:“后來,我一身重傷,來到此處,這個洞,應該是當年的白老四留下的。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打這個洞,但一路闖進來,卻什么都沒有得到,實在讓人心灰意冷?!?/br> 我看了看旁邊那具尸體,道:“然后呢?” 啞巴咳嗽了兩聲,道:“但是我不甘心,白老四能找到轉移詛咒的辦法,我為什么不行?這地方有他打出來的洞,那前面肯定還有路,所以,我推開了那扇門?!?/br> 啞巴手指的方向,是偏殿的那扇雕花木門,應該是向外推的,可以出去。那門平平無奇,實在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扇門上。 門后是什么? 啞巴道:“在那后面,我找到了詛咒轉移的方法,然后,我離開了這個地方,開始實施我的計劃?!?/br> 豆腐結結巴巴道:“你離開了這地方?那這具尸體,還有趙老頭……到底怎么回事?” 啞巴冷冷道:“我沒有說自己沒死?!?/br> 這句話,讓周圍的氣氛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豆腐咽了咽口水,說:“那、那你其實是個大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