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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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和海日查蓋掩護著啞巴后退,周圍這些邪物,雖然有人的模樣,但實際上這地方就是一個呼呿鐸的老窩。呼呿鐸沒別的能力,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和凈化,這會兒它們凈化不了我和哈日查蓋,也靠近不了被我們二人掩護著的啞巴,因此立刻就開始蠱惑人心了。 這玩意兒,仿佛真的能看到人心里最脆弱的東西似的,它們的臉部開始慢慢的變化,最后所有的呼呿鐸,猛地如同被風吹過的灰塵一樣,霎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不由得一愣,哈日查蓋這時卻說:“這些東西發難了,小心,現在這地方只有我們三個人,接下來不管發什么都不要相信?!蔽尹c了點頭,兩人護送著啞巴繼續后退,沒幾步,便到了那個樞紐所在的地方。 說實話,我很懷疑啞巴這次能不能撐住,他看起來太虛弱,渾身的血仿佛已經被放光了似得,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驚人的白,慘白。而最讓人不安的是,我盯著他的臉,發覺他一直以來所籠罩著的冰冷和高傲徹底退去,整個人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卸下一切重擔,萬念俱灰似的。 這種感覺讓我心里很不舒服,總覺得會發生些什么事一樣。此時,那些呼呿鐸也不知想整什么幺蛾子,暫時沒有冒出頭來。趁著這會兒功夫,我問啞巴:“咱們現在是要干什么?” 啞巴道:“真相,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真相就在后面?!?/br> 后面? 他目光直直的看著樞紐中的八寶盒子一樣的東西,說:“你們掩護我,大約十多分鐘……”說完,便將手伸入了樞紐中。我原本打算看他會怎么cao控這個樞紐,但下一刻,洞里猛的一黑,我手里的手電筒,霎時滅了。 該死的!我心頭一跳,反復撥動著開關,手電筒卻根本亮不起來。這電池不久前才換過,不可能沒電,難道是那些邪門的東西在作祟?我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立刻詢問哈日查該和啞巴:“你們沒事吧?” 沒人回答我。 我驚了一下,伸手往旁邊摸,因為哈日查蓋和我是一左一右站在啞巴身側的,我一伸手,應該就能摸到啞巴才對。 然而,這一伸手,摸到的不是啞巴,而是個毛茸茸的東西。 “嘶?!蔽乙庾R到那玩意兒是什么,于是猛地收回手,但黑暗中,那東西卻是粘了上來,在我收手的瞬間,猛地跳到了我臉上,用爪子劃拉著我的頭皮,別提多疼了! 我疼的鼻子發酸,心說這東西的爪子如果再尖銳一些,不把我腦殼給抓破了?連忙伸手便去把腦袋頂上的東西往下拔拉,這一扒拉,臉上的面具就有些松動。霎時間,我驚了一下,猛地想起了哈日查蓋的話。 戴上這面具,那些呼呿鐸是不敢近身害我的,而這些東西除了凈化,就是蠱惑人心,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會不會就是個假象?我要是把頭上這玩意兒扒拉下來,自己臉上的面具肯定保不住。 想到這兒,我心下一驚,忍著疼痛,一手按著面具,一手去扯頭頂那東西。疼痛自然不必說,那東西扒拉的很緊,抓著我的頭發和頭皮,我單手用力的扯它,沒將它扯下來,反倒像是頭發都被扯掉了一撮。 緊接著,我感覺自己腦袋上有熱血流下來,那種感覺太清晰了,無論如何也不像假的。 但一只手,我真的對付不了頭頂上這作惡的東西。倘若兩只手,這面具恐怕就得掉下來。 這可怎么辦? 緊急關頭,我想起自己這不還帶著匕首嗎,當即拔出匕首,對準頭頂那東西扎了過去。這一扎,便聽的嘶嘶一聲聲怪叫,也不知有沒有把它捅死,反正它還是沒松手。 我急了,還待再捅,這時便覺得前面的要緊位置猛然一痛,霎時間我嚇的肌rou都繃緊了。因為頭上的東西沒走,黑暗中竟然又貓出來一只,這次,那玩意兒就在我的命根子處! 天吶,這要是被撓一下,或者是咬一口……我腦海里出現了文敏糾結的臉,最后變成了豆腐捂著肚子嘲笑的神情,哪里還敢耽誤,也不顧頭頂了,立刻去拯救我的命根子,猛地伸手抓住了俯趴在我下身的東西,將它往外拔。這玩意兒死死抓住了我的褲子,就是不肯松手,這一把,寬松的戶外褲形成了一個撐起的帳篷,發出撕拉的一聲,這才將那玩意兒拔下來。黑暗中雖然看不見,但我估計自己前面已經只剩下幾根布條了。 將它一拔下來,我心中怒火交加,直接往地上一頓,掄著那東西的皮毛狠狠往地上摔,準備摔它個腦漿迸裂。但沒等我下手,從四面八方,又同時撲過來幾只,黑暗中,我只覺得自己渾身掛滿了毛茸茸的東西,沒有一處不痛這,這些東西在我身上抓撓,痛的抓心撓肝。 情急之下,我一邊兒大叫,一邊兒在地上打滾兒,想通過擠壓把爬了一身的東西給壓死。其實呼呿鐸哪里這么容易弄死,但在這時候,人疼的要命,也顧不得想那么多了,一切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滾了一圈,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么這些東西始終不攻擊我的臉?而且這會兒,我疼的要命,身體到處都能感覺到被抓出的傷口在流血,但我卻并沒有流血過多的虛弱感。 霎時間,我心里冒出個想法:難道這些都是假的?這些東西真正的目的,是想逼我把臉上的面具取下來?如果是這樣,那我可千萬不能中招!果然,這些東西逐漸往我頭上爬,抓撓著我的頭皮,發出嘶嘶的怪叫聲,而最初趴在我頭上那東西,我明明捅了它一刀,它卻完全沒有異撞,而是繼續在我頭上作惡。 整個過程中,我痛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一想那種頭發被一撮撮拔下來,頭皮被爪子不停抓撓劃拉的流血的情景應該就能明白我此時的痛苦了。 幾乎就在這片刻間,我上半身包括腦袋,就被這些呼呿鐸給爬滿了,甚至我脖子上的rou,都被大口大口的咬著,那疼痛感無比真實,血液流出的感覺也清晰無比,如果不是我的身體沒有產生絲毫虛弱感,我幾乎就要被騙過去了。 假的。 我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必須要撐著,只要面具還在,這些東西是無法真正傷害到我的。 我想起了啞巴,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哈日查蓋自保沒問題,可啞巴該如何自保? 我焦急無比,渾身疼痛,更不知這樣的折磨,要何時才會結束,只能按著臉上的面具,將后腦勺上拴著的繩子綁的緊緊的,用生意的力氣去反抗,以減輕自己的痛苦。 這樣的狀態,我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還要持續多久,如果就一直這樣被困下去,豈不是…… 就在我頭皮發麻關頭,黑暗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吱呀聲,像是什么厚重的石門被推開了一樣。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腰上一緊,被一只手環住了。 緊接著,那只手開始將我往后拖。 我想起了之前扯我腳的那只神秘人手,頓時心中一緊,正要掙扎,便聽一個嘶啞的聲音說:“是我?!?/br> 我聽出來了,是啞巴的聲音。 我順著手摸上去,這次真真切切摸到了啞巴,而與此同時,黑暗中猛地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是石門關閉的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腳下一空,仿佛腳下的地面突然消失了似的,猛的開始下墜。 黑暗里忽然來這么一下,是個人都會嚇的半死,我幾乎要罵娘了。 下一刻,我整個人砰的一聲掉落在地,后背傳來陣陣疼痛,也不知肋骨有沒有摔斷。 “我靠!”是哈日查蓋的聲音。 這時,那些折磨我的東西,早已經消失了,我身上哪里有什么血和傷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折磨人的假象而已。我怕睜開眼,發現手里的手電筒其實還亮著,而哈日查蓋正捂著屁股站起來,一臉震驚的打量著周圍。 這會兒,我眼前明晃晃的,入眼是非常廣闊的夜空,夜空上繁星閃爍,銀河倒掛。 我眨了眨眼,怎么會這樣,一摔怎么摔到巨耳王墓外面了? 然而,等我坐起身,移開目光才發現,原來,這個夜空是假的。我們掉入了一個空間很大的地方,寶頂看上去也不知有多高,頂部刷成了黑色,如同夜空,而那些閃爍著的繁星,赫然是一顆顆大大小小的明珠! 嘶。 好大的手筆! 我立刻爬起來,這才發現,啞巴還躺在我旁邊,呈大字型,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睜著的眼睛和平穩的呼吸,我幾乎懷疑他是不是摔死了。 ☆、第六十三章 正殿 看樣子,是啞巴cao控樞紐,打開了某個隱秘的墓道,帶我們來到了這里。 目光向前看,是青色的墓磚,非常大的墓磚,往上五六米左右的位置,是一扇碩大的墓門,此刻墓門緊密的合攏著,看樣子,我們剛才是從那兒被啞巴給帶下來的。 而哈日查蓋并沒有看那扇墓門,他看的是與我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我的背后。 這地方在明珠的照耀下,根本不需要手電筒照明,因而我一轉身,便看清了身后的情形,這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只見我身后,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空間,‘天’是黑的,點綴著‘星辰’,而夜幕下的世界,則籠罩著一層微光。一棟棟斗角飛檐,精美的絕倫的建筑物高低錯落的靜立著,遠遠近近、鱗次櫛比,讓人如同一下子走入了一個夜幕中的宮殿。 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在地宮里,而在地下,看見這樣一個地面才有可能出現的建筑群,那種感覺,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這些沉默的宮室,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靜默著,或許一千多年來,它們就一直這樣站著,時至今日,依舊精美異常、 我和哈日查蓋被這一幕震住,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而地上的啞巴,卻依舊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似乎對于周圍的環境不為所動。我深深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平復下來,見啞巴這個模樣,不由大驚,心說別是摔傻了吧?于是趕緊蹲下身,扶著人半坐起來,道:“吳水?吳水?你沒事兒吧?” 啞巴眼珠子微微一轉,最后搖了搖頭,但隨著他一邊搖頭,一邊卻有血跡從他嘴角里流下來。這小子是在逞強!但看樣子,他是每撐住。啞巴伸手在嘴角一抹,跟著痛苦的咳嗽起來,仿佛是內臟受了什么傷。我心里那種不祥的感覺更重了。 或許,啞巴這一次真的…… 我心里涌起一陣難受,便也顧不得其它,說:“別逞強了,還能動嗎?這是什么地方?” 啞巴搖了搖頭,眼睛閉了片刻又睜開,聲音嘶啞道:“我不行了?!?/br> “別說這話,你不是一向眼睛長在天上嘛?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蔽胰滩蛔≌f了這么一句?!?/br> 啞巴神情愣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中,似乎帶著錯愕,緊接著,他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沒有回應我的話,而是回答了我之前提出的問題,說:“往前走,正殿的位置,有你想知道的一切?!?/br> 正殿? 我道:“你為什么不肯告訴我?為什么冒險帶我來這里?你和呂肅……”我話沒說完,啞巴豎著手指噓了一聲,說:“他想讓我蹚雷,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追上來,以他的性格,勢必會將所有人殺人滅口??瓤取抑С植坏阶詈罅?,你們兩個……咳,去正殿……去……”一邊說,他嘴角不停的流血,伴隨著激烈的咳嗽聲,我聽的神經都緊繃成了一根線。 難道那份帛書資料中,沒有這里的記載,所以呂肅才會讓啞巴來蹚雷?既然啞巴知道這里的機關,那么第一次受傷之時,他有沒有下來過?為什么啞巴在呂肅說出真相兩個字后,又會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 他現在幾乎就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到底還在顧慮什么? 這時,啞巴又道:“快去,抓緊時間?!?/br> 哈日查蓋這時將目光從那些靜默的宮殿群上收回來,說:“那你怎么辦?” 啞巴閉了閉眼,聲音已經開始低弱下去:“不用管我,這一切對于我來說,已經、已經沒有意義了……”說著話,他的眼皮緩緩垂了下去,我幾乎以為他斷了氣,立刻去探他的鼻息,好在還有氣兒,但是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這時,哈日查蓋道:“我說陳懸,他說的話你信不信?信,咱們就趕緊辦正事,去那個正殿看看?!边@會兒,從我們所在的位置看去,可以看見宮殿群的正中央,有一個高出周圍建筑很多的宮殿,應該就是啞巴所說的正殿。 那里會有什么? 我看著啞巴慘白的臉,心里一陣茫然,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不是陳詞,也不是凈化人,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帶著一身神秘,而現在,我什么都還沒弄清楚,這個人卻似乎已經離死不遠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 哈日查蓋說完,我道:“信,按他說的,咱們抓緊時間?!?/br> 他又指了指啞巴,說:“他怎么辦?”我皺了皺眉,心說呂肅也不知什么時候就會下來,若將啞巴一個人放在這兒,也實在危險,于是將裝備包扔給哈日查蓋,自己則背起了啞巴。 此刻,連接著遠處的宮殿的,是一道拱形的長橋,站在橋頭往下看,橋下的空間約莫有七八米高,隱隱約約能望到底,低眼看下去,下方人影憧憧,但卻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下方的都是假人。 這些橋下的人俑,應該是代表著宮殿的守衛軍,這是一座特殊的地宮。陵墓,陵在上,墓在下,墓藏于地底,而陵位于墓之上,是古墓地表的建筑。而現在,這個地宮中,卻一改傳統的手法,仿佛將整個表陵也移到了地宮里似的。 整個建筑,似乎就是在模擬一個古代宮殿群。起初,我以為這個宮殿群模擬的是哀牢國的王宮,但觀察整個宮殿的構造,卻又是非常典型的漢代建筑,和哀牢國似乎沒有半點關系。 普真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我這會兒依舊戴著面具,背上背著啞巴,行動有些不便,而哈日查蓋則走在前方,不怎么消停,手里的法杖揮舞著,張頭四顧,時不時的摸一摸石橋的護欄,跟個孫悟空似的,走在前面一點兒不消停。 這橋是青磚砌出來的青橋,約有三米寬,護欄處每隔三米,便雕有一個古里古怪的獸頭,這獸頭闊口大耳,眼睛圓瞪,尖耳上戴了個環,環上則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鬼臉。我看出這是古代的鎮墓獸的一種,據說能吞陰魂,古人入葬,講究安寢,古墓地宮中,天長日久,便會吸引來一些邪物或游魂,而這種震墓獸,則是專吃游魂邪物的。 看這設計,一改之前邪門的道道,似乎這個地方,是拒絕那些呼呿鐸或者軟粽子進入的,看樣子十分重要。 我們走到橋中央時,哈日查蓋咦了一聲,忽然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遞給我,說:“你看?!蔽乙磺?,發現是一個撕開的食物包裝袋,是醬牛rou的包裝袋,這包裝袋被‘吃’的十分干凈,里面原本應該有些黑色的鹵水,現在卻是一丁點兒不剩,顯然吃醬牛rou干的那人,吃完后還伸舌頭把包裝袋里面的醬汁給舔了一遍。 能用這種惡心的方法吃東西的,也只有一個人了,豆腐。 我看的這個包裝袋,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看樣子豆腐那小子,應該也在這個地方,而且八成過的還不錯,否則也不會有這么好的胃口,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石橋的表面,也沒有看到什么血跡,說明豆腐身上沒受什么傷。 見此,我又是松了口氣,又是憤怒,心說這小子既然對這古墓如此熟悉,為何隱瞞不說?如果他早點兒坦白這件事情,我們的隊伍可以減多少損失?可是少死多少人? 以往他犯一些錯誤,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但這次,一想到這事兒,我心里就堵的慌,立刻加快了腳步,說:“走,把你小子揪出來?!?/br> 哈日查蓋看了看手里被舔的干干凈凈的包裝袋,聳了聳肩,將東西隨手一扔,便跟在我身后繼續走。過了這青色的石橋,后面便是一小片廣場,約莫有二十來個平方,空地兩側皆有殿宇,門窗緊閉,也不知是干什么的。 我不欲多惹事,帶著哈日查蓋,一路朝著視線中最大的宮殿而去,二人在青磚鋪就的地面急行,一路上四下里死氣沉沉,我本擔心這地方會被普真設下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這次卻猜錯了,約莫十來分鐘,我和哈日查蓋兩人,便到了正殿前。 正殿前的石階,一共十八層,其上是九根紅漆圓柱,正中央的們大敞著,周圍的光線朦朧,夜明珠的光芒沒能透進宮殿之中,因此里面黑幽幽一片。 哈日查蓋神情十分警惕,又帶著疑惑,說:“我沒感應到什么邪門的東西,這個古墓里危機重重,怎么到了這兒,反而消停下來了?”我側頭看了看啞巴,這一進正殿,還不知會發生什么事情,實在不方便再帶著他了,于是我帶著哈日查蓋走上了臺階,將啞巴放下,讓他靠著石柱而臥,對哈日查蓋說:“有道是反者必為妖,越是寧靜的表面下,越不知有什么危險,跟在我后面,不要放松警惕?!?/br> 說著,打開手電筒,帶著他走入了正殿。 不管怎么說,哈日查蓋是為了顓瑞的事跟來的,而顓瑞則是為了幫我,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義務讓他們在前面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