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書迷正在閱讀:嶼海(1v1,親姐弟骨科)、都市之修仙直播、在他們身下承歡(np)、辣手仙醫、色氣可欺(1v1,高H,校園)、悟者天下、最強貴婿、傅少,離婚了解一下?、藥香小農女,王爺寵不停、打臉成神系統
啞巴卻并沒有答話,目光盯著隊伍的前方,露出思索的模樣。 就在這時,前方的馮鬼手道:“看,這兒有個記號?!?/br> ☆、第三十九章 殉葬坑 他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記號?我以為是豆腐留下的,也顧不得跟在后面的火了,反正它一路上也挺規矩,也就當跟了個影子得了。 于是我趕緊湊上前,去看馮鬼手所說的那個記號,只見眾人的前方赫然是一面蒙蒙的黑霧,燈光照過去,神道兩側的山壁被拓寬了,正中央的道路變得有些狹窄,只能容一人通過,透過這些黑霧,看向道路的兩旁,赫然便是兩個殉葬坑。我立刻意識到,我們已經走出神道,進入了殉葬坑的范圍。 這些黑霧,大約是常年累積的陰晦之氣,凝結不散,將眾人的大部分視線都遮蔽了,而馮鬼手所說的記號,則是位于殉葬坑前方的一塊石碑。這塊石碑,卻是一個空碑,一眼看去,石碑上并沒有刻字,也不知普真再這里豎立一個空碑究竟有什么用。而石碑上唯一存在的,卻是一個不太清晰的十字架。 十字架并不規整,很顯然,是用匕首一類的東西刻上去的。我看到這個記號,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起了啞巴在溪邊大石頭上發現的那個十字形記號。 難道,這個記號也是陳詞留下的? 我盯著它,一時間難以移開目光。 便聽馮鬼手揣測說:“這地方又沒有岔路,不會有迷路的危險,這是誰留下的記號?這個記號有什么用?”其余人顯然也想起了之前在溪流邊的事,不由得紛紛看向啞巴。 啞巴這時我對說:“放我下來?!?/br> 他隱疾帶來的不適,似乎已經緩解了,我松了手,他便穩穩的站在地上,走到那塊石碑前,撫摸了一下上面的記號,最后道:“這是陳詞的記號?!背诵∮甑热送?,其余人都知道我和陳詞的關系,倒也沒有覺得驚訝,只是鐘恭說:“難道這個記號是:到此一游的意思?”鐘恭這人平時挺穩重的,就和他主子差不多,這會兒說了句打趣的話,卻沒有人應和,他聳了聳肩,看了看前方陰晦的霧氣,摸出了防毒面具戴在臉上。 瞧見他這個動作,眾人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記號的時候,前方的陰晦之物吸進身體里,肯定是有害無益,還是先戴上面具再說。 眾人帶上防毒面具,在光線晦澀的地底,就像一幫地下怪人一樣,防毒面具讓人的視角變得狹窄了一些。啞巴這次走在了最前頭,我趕緊跟在他身后,這小子知道的信息太多了,跟緊他絕對沒有錯。 我們排成縱隊走上了殉葬坑中央的道路,燈光朝著兩側的殉葬坑一打,隱約能看到些牲畜獸骨,白磊磊一片。陰霧在上方蒸騰,走著走著,我猛然瞧見里面竟然還有人骨,一個個藏在骨頭里的骷髏頭,顯示出有大量的人在陪葬。我心里一驚,猛地想起了啞巴的話:巨耳王墓入口的崖底,布下了陰尸陣,但凡死在此處的人,鬼魂都無法離開,只能在墓中游蕩。 這地方有這么多的活人殉葬,那他們的鬼魂豈不是…… 這個念頭剛閃過,忽然之間,我看見前方的黑屋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我原以為是失蹤的豆腐,但在一看,卻發現那個人的身量比豆腐更為瘦小,雙手背著身后,佝僂著身體,仿佛是被人捆綁起來似的。我察覺到啞巴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但他四下里看了看,最后看向我,目光中透露著詢問。 其余人見我二人忽然停下腳步,以為出了什么事,紛紛緊張起來,文敏詢問道:“怎么了?”她四下里看了看,卻仿佛對前方的那個人影視而不見。 我心知,那又是一個被困在巨耳王墓的軟粽子,于是搖了搖頭,對啞巴示意了一下前方,告訴啞巴前方有東西。很顯然,啞巴雖然看不到這些軟粽子,但他似乎有什么特別的能力,竟然可以感應到,甚至比我的眼睛更快的發現一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前方陰晦的霧氣,忽然動了起來,仿佛被陰風吹動一般,眾人看到這些晦霧忽然翻滾起來,皆以為出了什么變故,拔出武器,神情緊張。然而,此刻只有我能看到,前方的陰霧開始變淡,霧氣中,我所看到的那個人影,緩緩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它的面容很模糊,但走的越近,我看的越清楚,原來,他身上竟然還捆著繩索,雙手被反剪在身后,很顯然,這個人是被活殉的,而直到它逼近,我才發現,原來這地方,竟然不止它一個,在它身后,還排著縱隊,跟著一排長長的人影,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它們全都是夠摟著身體,被拘捆綁著,低垂著頭,衣衫襤褸,沉默的朝著我們這支隊伍走過來。 其余人看不到什么,還不覺得怎樣,我卻是看的頭皮發麻,將我前方的啞巴拉著后退,道:“它們來了,怎么辦?”硬粽子可以砍,軟粽子卻是最棘手的。 啞巴道:“多少?” 我道:“很多,一長條呢?!?/br> 其余人不明白我們在說什么,顓瑞看了看四周,最后沉聲問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不得不說,顓大當家的思維敏銳,一下子看到了事情的關鍵點,于是我點了點頭,道:“前面有一排軟粽子過來了?!?/br> “一排?”馮鬼手怪叫一聲,估計是被我這個形容詞給嚇到了,我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這時,啞巴回話道:“先后退?!备餍杏懈餍械募芍M,倒斗的人,如果遇到了軟粽子,講究‘免沖’,也就是不能和軟粽子撞上,這些說法,實際上都來源于民間。民間管這叫‘過身’,即這些軟粽子無形無質,人可以從它們的身體里穿過去。有些人走夜路的時候,走著走著,忽然感覺渾身一涼,不受控制的起了層雞皮疙瘩,往往就是和軟粽子‘過身’了。 過身不是什么好事,會沖撞活人的陽氣,輕則小病,重則大病,如果被‘過身’的人,本身就是陽氣弱體虛的人,又遇上比較厲害的粽子,那就不叫過身了,叫鬼上身! 倒斗的遇到軟粽子,都講究‘免沖’,我們這些常年和尸體打交道,鉆行在古墓里的人,身上的陰晦氣最重,再加上古墓里的粽子時間長,有了氣候,這要是沖上,估計不是生病那么簡單,八成就上身了。 這一瞬間,我反而想到了豆腐,心說:路只有一條,也不知這小子現在怎么樣了。但這會兒,我也無暇去想太多,眼瞅著那一隊的軟粽子朝我們走過來,眾人趕緊轉身往回跑,誰知這一轉身,我立刻就覺得頭皮發麻了,因為在我們身后,赫然也出現了一隊的軟粽子。 這會兒,一直跟著我們的火反而不見了。 兩撥軟粽子前后夾擊朝我們走過來,那陰森森的感覺就別提了,其余人看不見,拔腿就往回跑,我立刻道:“別跑了,后面也有!”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頓住腳步,這時,顓瑞估計是被惹急了,摸出自己辟邪的水牛角,立刻開始吹了起來,一股不大的嗚嗚聲頓時飄散開來。然而,這次,水牛角卻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那些軟粽子連腳都沒停,依舊朝著我們一前一后圍攻過來。 這時,啞巴道:“沒用,陰尸陣煞氣太強,這些東西被滋養千百年,不是一般東西能對付的?!鳖吶鹉撬=且彩且淮鷤饕淮?,但比起這些,顯然還不夠看。 白斬雞立刻問李胖子,為什么身為信使,會看不到粽子,李胖子仿佛也是受到這里的陰煞之氣的滋養,外形恢復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副仿佛要腐爛的模樣,面容基本恢復了人形,只是臉色有些發青,感覺蒙著一層青氣。 顓瑞見水牛角沒用,只能將東西收了起來,皺眉道:“距離我們還有多遠?”我前后看了看,說:“前面離了大概十米,后面離了大概八米,快沖上了?!?/br> 這可怎么辦? 這尸仙也當真是厲害,設下這陰尸陣,我們就相當于走進了一座全是粽子的古墓里,而且死的人越多,粽子就越多,現在可真是陷入兩難之地了。眼瞅著兩隊軟粽子要就過身了,我看了看兩旁的殉葬坑,心下一動,心說:管他媽的,先把這一關躲過了再說,當即便道:“跳到殉葬坑里,那下面沒看見有臟東西?!?/br> 眾人微微猶豫了一下,要知道,這殉葬坑里可全是尸骨啊,誰知道下面會不會更危險。 我立刻提醒了一句:“還剩不到兩米?!贝嗽捯怀?,眾人哪里還敢多猶豫,一咬牙,紛紛跳入了旁邊的殉葬坑中。 ☆、第四十章 哭靈 這殉葬坑約有三米多深,里面密密麻麻堆著各種枯骨,一跳下去,就踩在了骨頭上,發出一陣骨頭碎裂的咔嚓聲,眾人腳下不是平地,骨頭打滑,除了啞巴和顓瑞外,其余人紛紛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坐在枯骨堆里,顧不得起身,連忙抬頭一看,卻見上方的兩支隊伍已然相遇,它們猛地停了下來,仿佛在奇怪中間的人怎么不見了。然而,下一秒,它們便齊齊的轉過身,面朝著我們這個殉葬坑的方向。由于這些粽子本就是一直低著頭的,這會兒一轉身,我便瞧見一張張模糊不清的鬼臉低頭看著殉葬坑里的我們。 那種感覺,就仿佛我們也變成了人牲似的,那種被一群粽子居高臨下窺視著的感覺就別提了,其余人看不到,我確卻看的清清楚楚,頓時覺得頭皮發麻,生出一個念頭:我怎么有種,落入了陷阱里的感覺? 這時,摔倒的眾人紛紛爬了起來,顓瑞立刻問我,現在的情況怎么樣。我定了定神,看著上面一張張低頭看著我們的‘臉’,只覺得喉嚨發干,須臾,才苦笑道:“還在,它們在看著我們……” 雷子有些急躁,他什么也看不見,又摔了個四腳朝天,這會兒聽我這么一說,不禁道:“你小子別是在故弄玄虛吧?到底有沒有鬼?” 鐘恭說:“只有陳兄弟一個人能看見,我們弄不清情況,套危險了,我看不如請香好了?!闭埩讼?,便能看清周圍不干凈的東西,這次,上面的那些軟粽子也沒有別的動作,因而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同意。鐘恭當即從裝備包里摸出香來,眾人都知道規矩,因而,就在鐘恭拿香時,馮鬼手忽然加了句話,說:“不如請一柱祖師香?!?/br> 所謂的祖師香,也是請香的一種,只不過會將原本的一根香增加到五根,之前在格格爾公主墓,我和馮鬼手搭伙時,他曾經請過祖師香,結果燒出了個三長兩短來。那次的經歷當真不太平,死了人不說,還惹出一條黑蛟,所有人都差點兒玩完。 他一說請祖師香,我這不好的回憶便給勾起來了,心說:萬一又燒出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擾亂軍心嗎?于是我說:“別請什么祖師香了,這年頭誰信這個?!?/br> 鐘恭當然是聽我的,不會聽馮鬼手的,當即只摸出了一根香,緊接著拿出打火機點,誰知點了半晌,香頭卻連個火心兒都不冒。 透過防毒面具的玻璃罩,我瞅見鐘恭臉色不太好看,對顓瑞說:“當家的,點不著怎么辦?” 雷子說:“是不是買到劣質貨了?回潮了吧?”小雨等人是白三爺的手下,平日里下斗的事也沒少干,身手不錯,但似乎不太入流。倒斗的買香,事關身家性命,誰敢買劣質貨?先別說這種幾率很小,即便真的買到劣質貨,就算不冒火星,也該冒個黑煙吧?這香可是連黑煙都沒有。 我們幾個老手立刻知道事情不對頭,香點不燃,這說明粽子不受,不受香的粽子是大兇。 就在眾人愕然時,啞巴冷靜的開口,吐出四個字:“請祖師香?!?/br> 他這話讓我們的大腦活絡過來,祖師香是燒給盜墓祖師爺的,這個香應該能受。 這次鐘恭先是用打火機點燃一根白蠟燭,緊接著摸出五根香,嘴里念念有詞,說的無非是希望祖師爺保佑,指點迷津一樣的話。他一個八尺大漢,這么煞有介事的搞這種迷信的東西,看起來還很是不協調,讓人想發笑。 但現在,沒人笑的出來。鐘恭一邊念,一邊用白蠟燭去點那五根香,這次,香到是一下子就點燃了,雷子等人不禁對啞巴投去欽佩的目光。煙霧裊裊而上,昏黃的燈光在煙和黑霧交織著的空間中,顯得晦澀不明,即便好幾只手電筒都大開著,依然覺得周圍光線暗淡。眾人緊緊注視著煙霧和那燭光,片刻后,只見燭光一條,昏黃的火苗猛然一縮,縮的只有星豆般大小,無風自動,變成了綠油油的的火苗,將鐘恭的臉照的有些發青。 而與此同時,那片煙霧也升到了上空,不消片刻,我便看到沒了其余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很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站在上方一直盯著我們的鬼魂,一個個就跟吃了只蒼蠅似的,臉上的肌rou都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我頓時覺得平衡多了,終于不用我一個人來承受這種恐懼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逐漸急促的喘息聲。啞巴神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漆黑的眼珠子透過面具的玻璃罩子,冷漠的看著上方那一排鬼影,似乎它們并不是鬼,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在眾人被驚嚇的關頭,他的冷靜,反倒像是一支鎮定劑,讓人心里的焦躁和恐懼瞬間消散了很多。 我定了定神,說:“看樣子,它們不會下來,咱們不如順著殉葬坑走到對面,到時候再做打算?!北娙它c了點頭,一面往前走,一面去觀察上面的那些東西。然而,我們這一動,它們的臉卻也跟著微微移動角度,顯然是在目視著我們,目光跟著我們的位置在移動,剎那間,我仿佛感覺到有無數鬼魂的眼睛黏在我的身上,讓人寒毛都豎起來。 但雖然如此,那些東西卻也一直待在原地,這讓我們安心了許多,眾人當即加快速度往前走。 一路而去,除了人骨外,還有很多馬、羊、豬、牛一類的殉葬牲畜,唯獨沒有見到豆腐所說的香蕉,不過就算當年真的有香蕉陪葬,肯定也早就腐爛了。 眾人腳踩著枯骨前行,耳里全是一片咔嚓聲,間或還會發現一些小物件,大約是這些人死時身上攜帶的東西。殉葬坑的長度大約在四十米左右,規格算是相當大的了,而這些枯骨,幾乎將整個殉葬坑都堆滿了,足可以想象當時究竟死了多少人。就在這時,伴隨著這些踩著骨頭的咔嚓聲,我耳里猛然還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 哭聲。 聲音有些模糊,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但啞巴的腳步停了下來,腦袋微微轉動,警惕的看著四周。而與此同時,文敏也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聲音說道:“好像有什么人在哭?” 其余人顯然也聽到了,雷子緊張說:“這地方除了咱們還會有誰?總不會是姓竇那小子吧?” 豆腐? 我忍不住嘶了一聲,心說:豆腐那小子,一向是流淚不流血,難不成真是他?但仔細一聽,但聲音嗚嗚咽咽,聲音模糊,也聽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實在無法確定是不是豆腐的聲音。這時,便聽文敏說:“要不咱們找找,會不會是小豆遇到你什么事兒了?“ 雷子嗓門微微提高,啐道:“什么事兒?被女粽子強jian了?” 我聽著那哭聲,雖然覺得豆腐不至于慫到嚇哭了,但萬一真是他怎么辦?于是點了點頭,示意眾人留意一下這個聲音。我們繼續往前走,越往前,聲音越清晰,這時我聽清了,它是從我們左手邊傳來的。 那邊靠近殉葬坑的坑壁,整個殉葬坑的寬度大約在十多米左右,由于晦氣籠罩,因而光線暗淡,我們的手電筒無法照到頭。我拔出匕首,沖著那個方位喊豆腐的名字,但依舊沒有回應,只有哭聲,而這時,那聲音的音色也有些改變了,變得有雌雄莫辯,最初我們覺得是男人在哭,以為是豆腐,后來聽著聽著,又像是女人。 顓瑞像是想到了什么,說:“哭靈?!?/br> 他的意思是,不是人在哭,是那些被活殉在此的鬼在哭。 我聽著這聲音幾次變化,也早知道不對勁了,便點了點頭,收回了已經拔出的匕首,說:“不管了,先離開這兒?!闭l知這話剛說完,那哭聲忽然停了,緊接著,眾人耳里聽到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 是腳踩在骨頭上的聲音。 可是我們都在原地,并沒有動。 文敏眼中帶上一絲恐懼,說:“有人來了?!?/br> 但是,來的真的會是人嗎? 伴隨著左邊傳來的腳步聲,眾人齊刷刷的舉起了槍支,拿起了各自的武器,一時間,到沒有人去關注那些在我們頭頂行注目禮的粽子了。 ☆、第四十一章 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