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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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我孤陋寡聞了? 那鱷魚探出半個腦袋,兩側的眼珠子往前一轉,直勾勾的盯住了我。我心知鱷魚的移動速度是很快的,在地面上快,在水里更快,人肯定跑不過,于是我沒急著逃跑,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其實鱷魚也是近視眼,越是跑,越是要遭殃。其實,生物都有偷襲性,比如貓科動物,它們的捕獵習慣便是偷襲獵物,而如果獵物在它偷襲之時,反而兇惡的朝它沖過去,它們反而會被嚇的后退。所以一些野外探險的專家,給人們的建議是,如果你遇到獵豹等動物,身上沒有武器,又沒有汽車逃跑時,千萬不要試圖用雙腳去和獵豹賽跑。這個時候,舍命一搏,抄起石頭目光,嘶吼大叫,朝著它們沖過去,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然,這只是一種暫時嚇退對方的辦法,一但它反應過來你沒有尖牙和爪子時,便又會重新發動攻擊。這種方法,究竟能不能活命,就只能看個人造化了。 此刻,這只忽然從江水中冒出來的鱷魚讓我有些錯愕,心里噗通跳了一下。我沒帶槍,唯一的武器是隨身攜帶的匕首和飛刀,我手腕一抖,將飛刀捏在手里,心想如果它攻擊,就用這支飛刀射下它的眼睛。 但這只鱷魚顯然對人沒有興趣,身體爬上岸后,便一路緩緩往下游而去,腳蹼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片刻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而這時,水里的魚依舊拍打著水面,我心說,難道是江水里有什么東西,使得里面的魚和鱷魚都想逃離水中? 不等我看明白,馮鬼手打著手電筒走到了江邊,他看了半刻,顯得很有經驗,說:“可能是地泄?!?/br> 地泄是傳統的說法,指地氣因為某些原因發生滲漏或者改變而引起的一些征兆,尋常的地泄其實較為常見,但如果地泄達到一定強度,那就如我之前所說的一樣,會迎來一些大的地質災害。 但眼前的地泄情況不算嚴重,只不過會在這一段流域中,造成大面積的魚群死亡,一些水里的兩棲類動物,也會爬上岸來。 正說著,我忽然看到水底之中閃過兩道綠光,似乎是什么發光體在游動。 沒等我看清,那綠光便消失了,緊接著,從水中,忽然爬出了一個大家伙。 我和馮鬼手一見,不由齊刷刷的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那是一只足足有人大的大龜,行動遲緩,腦袋墨綠,最主要的是它的臉,不似尋常的龜臉,鷹鉤鼻子,咧起的嘴,還有眼睛上兩道酷似眉毛的皺紋,組合在一起,竟然像一張蒼老的綠色人臉! 馮鬼手后退一步,道:“媽的,這該不會是要成精了吧?” ☆、第四章 棧道 民間常說,有些東西活的久了,面貌就會向人靠近,比如人參,一些高往遠說,便能成精成怪,化為人性。因而,世間歷來不乏人參娃娃的傳說。老一輩講,如果在山里遇見了光著屁股甸子,不便男女不怕生人的小娃兒,十有八九便是成了精的人生娃娃。將這種娃娃抓準,燒一鍋開水,直接將娃兒往里面一放,死死壓住蓋子,煮個幾小時,打開蓋子,里面就能看見現出原形的人參。 當然,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那么幾分恐怖,萬一逮住的不是人參,而是真的小娃娃,揭開蓋子后,是一鍋人rou怎么辦? 看見眼前那長著人臉一般的老龜,我心下大駭,剛想說什么,忽然感覺那老龜定住了我,緊接著,耳邊便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說:“救救我,我會報答你的?!币粫r間,我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無法動彈,腦子也跟著僵硬起來,滿腦子就一句話:救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一直在我腦海里盤旋,幾乎讓人發狂,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我肩膀上猛的拍了一下,這一拍,我整個人便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時我才發現,眼前根本沒有什么怒江,只有一堆篝火,而拍我肩膀的人卻是呂肅。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做夢? 這時,我發現馮鬼手依舊保持著之前抽煙的姿勢,呂肅和黑子醒了,看樣子是來交班的。馮鬼手伸了個懶腰,說:“我還是比較敬業的,不像某些人,一閉眼就睡著了?!边@個某些人不用說也是指我了。我心里有些尷尬,守夜的時候睡著,這還真是第一次。呂肅到是不介意,微微一笑,道;“去好好睡一覺吧,我來守?!?/br> 我雖然覺得自己剛才做的夢有些古怪,但也沒往心里去,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平日里睡覺,比這更詭異的夢境也不是沒有過。這么一想,便縮回了帳篷里睡覺。 但我沒想到,這一覺睡著后,之前做的那個夢,竟然又在夢境里重復了一次。這一次,沒有人來叫醒我,整個晚上,我的夢境都定格在那張酷似人臉的烏龜臉上,整個腦海里都全是那三個字:救救我,救救我。 一直到天光大亮,我被眾人起床的動靜給驚醒了。 醒過來時,我整個人渾身都是一層虛汗,黑子又捉了幾條魚,正在給我們烤早餐,他第一次下下斗,屬于十萬個為什么,問題很多,整個耳朵里都是黑子虛心又好奇的問話聲,除了呂肅,白斬雞和李胖子還有馮鬼手都不搭理他。我抹了把臉,出了帳篷,黑子見我這個愿意跟他說話的‘好人’醒了,立刻將最先烤好的魚遞給我。 這一晚上的古怪夢境,讓我現在的精神頭不太好,我讓他先吃,自己則走到了江邊,用冰冷的江水洗了把臉,這才覺得清醒了許多,一時間,昨夜糾纏整晚的夢境,似乎也遠離了。 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常聽老人們說,山精鬼怪,有天地人三劫,天劫我曾經說過,就是家鄉那條被雷劈死的大蛇,這個叫天劫,地劫是一些地質災害,而人劫則是人禍,比如《白蛇傳》的開頭,小白蛇被樵夫抓住,差點兒喪命,便是人劫。 精怪遇劫難,往往會尋求人家庇護,比如《聊齋》里那些書生,往往在雷電交加之際,會忽然有妙齡女子躲入房中,與其春風一度,其實就是借人而避劫,天雷感應到人的氣息,便不會劈下來。也有精怪托夢求助的,但這種求助法,往往為人所不在意,因而效果不大。 我蹲在江邊尋思,一晚上一直做同樣的夢,莫非我也遇上什么精怪托夢求救的事了? 這怒谷所在,乃是九龍拱衛之處,地氣磅礴,風藏水宿,又人跡罕至,但凡這樣的地方,多的是山精鬼怪,使我不得不產生這樣的聯想。但這會兒正是清晨,薄霧裊裊,陽光微曛,遠處青山綿延,奇峰聳立,怪石疊嶂,只覺得猶如世外桃源一般,哪里像有精怪的樣子。再說了,即便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救啊。 如果真有什么精怪,它也奇了,怎么偏偏找我求救? 這么想著,我拍了拍臉,又澆了把冷水,這才神清氣爽的往回走。到了營地邊,帳篷和裝備包都已經收拾好了,幾人圍坐著吃魚,吃完魚就上路。黑子將我那一份遞給我,說:“這種黑魚好吃,刺少rou細,老烏龜喜歡吃?!苯永雉~的種類比較多,這種黑魚頭小身扁,我還真沒見過。一邊的馮鬼手聞言,罵道:“你個小崽子,什么叫老烏龜愛吃,你這是拐著彎兒罵我們是烏龜啊?!?/br> 他們一提烏龜,我就又想起了昨夜的夢境,不由盯著手中的黑魚,心說:,莫非這其中有什么講究?想著,便問黑子緣由。黑子為人實誠,被馮鬼手拿話這么一壓,笨嘴拙舌,也不知怎么辯解,見我問話,歷時松了口氣,解釋說:“我們那兒管這種魚叫長壽魚,因為烏龜喜歡吃,而且烏龜很長壽,所以我們那兒的人說,吃這種黑魚可以養生長壽,平時釣到一條,都是留給家里的老人吃的?!?/br> 長壽魚…… 我有種不妙的感覺,但又不知該怎么辦。這時,呂肅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我手中沒吃完的魚rou,說:“時間晚了。邊走邊吃吧?!北娙吮成习ど下?,白斬雞照例走在最后,一路上有李胖子扶著他。 要說這李胖子,以前也是作威作福之輩,如果變成了信使,只能聽命于白斬雞,便如同那馴化了的狗,心里也不知甘不甘心。 接下來,我們順著怒江一路前行,在中午時分,到達了第一彎。這個彎口處水勢變大,兩岸的山頭拔地而起,將我們的前路完全阻隔了。往前望去,除了茫茫江水,便剩下一側陡峭的山壁。 馮鬼手摸了摸下巴,說要不扎筏子走水路。黑子卻說:“咱們是往上游走,這逆流啊可吃力了,特別是彎口,很容易出事的?!瘪T鬼手瞪了他一眼,說:“那就飛過去?” 我指了指一側的山崖,道:“或許可以攀巖過去?!?/br> 馮鬼手說:“那不是比走水路更吃力?” 呂肅打斷我們的對話,摸出了望遠鏡,朝著山崖的方位看去,說:“聽骨午寨的人說,前面山崖上有棧道,我們攀上棧道就會容易很多。這里的水路不能走,第一彎有很多漩渦,除非大船,小船或者筏子,被卷進去,萬劫不復?!?/br> 黑子吃驚道:“不是說這里沒有人來嗎?山崖上怎么還會有棧道呢?” 呂肅道:“現在沒有人,并不代表以前沒有人,不要小看古人,走吧?!卑讛仉u估摸要氣死了,最后摸出繩索,將自己綁在了李胖子身上,由李胖子背著攀巖。這李胖子已經是信使,體力自然屬于非人級別的。須臾,眾人便開始順著陡峭的山崖往前爬。好在這山崖雖然是垂直的,但表面有很多凸出的地方,再加上我們并不用爬太高,即便掉下去,下方也是水,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但隨著隊伍前進,山崖上整個落腳地的走勢越來越高,人貼身站在上面,沒有任何保障,往下一看,便是霧氣騰騰的江水,往下看一眼,便讓人頭暈目眩。 黑子的表現到是比我預料的要好,小心謹慎,模樣雖然緊張,到看不出什么害怕的情緒。 隨著距離逐漸升高,這時,我忽然瞧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條條黑色的東西貼在懸崖上,目測應該就是呂肅所說的棧道,層層疊疊,如同一條扭曲的黑色,一眼看不到頭。 這棧道也不知多少年了,能承受我們的重量嗎? 走在最前面的是呂肅,到達棧道跟前時,他先用手敲了敲,整個人翻身上去,走了一段,隨后說:“沒問題,上來吧?!蔽疫@時才發現,這些棧道所采用的木材,都是最為防腐耐潮的樹窨子,而且表面應該還曾經摔過漆,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但遺留下來的漆點子卻看得清清楚楚。 眾人上了棧道,只見腳底是一片霧氣蒙蒙,隱約能見到腳下的江水,這要是掉下去,那也是夠嗆的。 只見整條棧道,全是通過打樁的方法建造出來的,棧道底部,一根根粗壯的木柱子打入山壁之中,將棧道牢牢的鑲嵌在了懸崖上。不過雖然樁子牢固,但畢竟也不知多少年了,有些踏板已經腐朽,偶爾一踩,便會發出吱呀的聲音,在懸崖之上,半空之中,聽的人心里發緊。 我估摸著,這些棧道,八成就是尸仙當年修的. 一來,這些棧道選料及佳,樹窨子,即一棵大樹,只取中央的樹心,我們腳下的每一張踏板,實際上就是一棵樹,這整條棧道逶迤如騰蛇,不知用了多少樹,這種工程,可不是當時的平民百姓能動工的。 二來,這地方偏僻,就算古時候曾有居住,住民也必然不多,就算是官府,也不至于為了一些鄉野之民,修建這么奢華險要的棧道。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這棧道是當初修建巨耳王墓時留下的遺跡,因為要運輸人力和工具,所以才將棧道修的如此牢固,一直保留到今天。 ☆、第五章 救龜 順著懸崖上的棧道一路前行,眾人小心翼翼,不敢走的太快,擔心踩漏一類的。霧氣蒸騰的清晨,整個棧道都包裹在薄霧里,使得前途也有些模糊,只能看到黑色的棧道時隱時現。 我習慣走在最后,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觀察每一個人,之前被身后的人偷襲的經歷已經太多了。約莫十來分鐘左右,我們走到了第一彎的正中央位置,從這個位置眺望而去,已經可以看見彎口之后的情形,兩面都是猿猴難攀的絕壁,即便過了彎口,也無路可行。 這地形,絕對是個天然的斷頭路,而我們腳下的這條棧道,則沿著絕壁蜿蜒延伸,成了我們唯一的可行之路。 越往前,棧道卻越發窄小起來,估計是由于懸崖的地形較為陡直,人工不便造成的原因。我們也不得不更加謹慎起來。后半截棧道,最寬處也只能容兩人并排而過,但與此同時,它的木樁也更為緊密和結實,棧道的窨子木鋪了兩層,再沒有踩空的危險,行走其中,有一種腳踏河江身浮云,大風刮過谷生嘯的情景。 黑子連連驚嘆,貼向崖壁的一面,眼珠子四轉,似乎目不暇接。 就在這時,前方的呂肅突然加快了腳步,似乎有什么發現,由于筆直的視線角度,我一時也不清楚前方有什么,也只能跟著加速。須臾,卻見呂肅停下了身形,而前方的棧道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涼亭。 沒錯,就是那種山道上供行人歇腳的涼亭。只見亭子依靠底部的樁子支撐,整個兒懸空出去,造型約莫有兩人高,但空間較大,沒有座位、黑子說:“在這里修建個亭子做什么?” 我道:“可能是給工匠休息用的?!?/br> 馮鬼手指了指亭子的頂部,道:“你看這亭子的造型,頂部有貔貅和朝風,還刷過亮漆,給工匠歇腳的亭子,大可不必修建的如此精致,八成有別的作用?!钡任覀兌季奂經鐾ぬ?,這才發現,原來涼亭對面的山崖處,竟然被鑿出了一塊空洞,空洞處赫然依山鑲嵌著一塊兒一人高的石碑。只見那石碑被一只赑屃馱著,碑上沒有文字,卻是一些福祿狀的花紋。 我看不懂,黑子就更看不懂了,他說:“這里怎么還嵌著一塊石碑啊,這石碑下還有個大烏龜?!?/br> 馮鬼手說:“什么大烏龜,這是神獸赑屃,喜馱重物,歷來廟堂的石碑,皆有此物。我看這石碑上的花紋,到像是些符文?!?/br> 還是呂肅見多識廣,一眼看出來,說:“是‘五岳鎮形符’,為工匠之符,可保大功告成??礃幼?,這個涼亭和石碑,是一處祀點,估計是為這條棧道修建祈福用的?!彼抗庖晦D,忽然看向石碑之下的赑屃,說:“這不是赑屃,赑屃形似龜而麟首麟爪,這個倒像是個烏龜?!?/br> 他一說烏龜,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晚糾纏整夜的夢境,這會兒看到赑屃變成烏龜,心里還真有些不舒服。 馮鬼手聞言,蹲下身仔細觀察,吃驚道:“還真是只石龜,奇怪,歷來只有赑屃馱碑,可沒有聽說過烏龜馱碑的。難不成是雕刻的工匠不知道赑屃長什么樣,所以弄了個烏龜濫竽充數?”他說著話,摸了摸石龜的腦袋,然而這一摸,那石龜竟然動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我們給驚的不清,不禁齊刷刷后退,若非后面是個涼亭,保不準就順著棧道栽下去了。 黑子大叫;“烏龜會動!” 馮鬼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跟著往后退了兩步,而這時,那石質的guitou,卻依舊在緩緩移動,慢慢向左,又慢慢向右,石頭動起來的場景,別提有多詭異了。 難道是石頭烏龜成精了? 莫非昨晚給我托夢的就是它?不等我想明白,忽然間,卻見那烏龜的表面,開始慢慢剝落,散落下一些灰白色的東西,如果大片兒脫落的白粉似的。隨著表面的石灰色物質的脫落,一個綠色的布滿褶皺的龜紋腦袋露了出來。 直到此時我們才知道,哪里是什么石龜,分明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龜! 民間歷來的震龜的習俗,即修建某些大型建筑的時候,會在地基下鎮壓一只烏龜,龜殼厚重,又是長壽之物,因而有祈福建筑物屹立不倒,修建過程順利平安之意。 這只老烏龜,八成就是普真當年從怒江里抓出來,隨即被當成祭祀品鎮壓此處的,年深日久,遠處刮來的灰塵落在這老龜身上,到真把它變成了一只石龜。 我早聽說,有些上了年頭的老龜會‘龜息’,保持不吃不喝不動的狀態,也能活上千年年不亡,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見到了。 這會兒,那老龜不停掙脫,周身積淀下的塵灰簌簌而落。 眾人瞧清這老龜的瞬間,不由都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這老龜,有一張酷似人的臉,竟然同我在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我一時也是驚呆了,幾乎可以肯定,昨晚就是這老龜在給我托夢。 難道這老龜真的已成精怪,知道我們今日要路過此地,所以托夢讓我們救它出來?而這會兒,老龜掙脫了表層的石灰,便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極其衰弱,只是用一對圓圓的眼睛看著我們,從那眼睛中,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一種情緒,哀求和絕望。 而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整個石碑,被一根鐵鏈子死死的拴在了老龜的龜殼上,鐵鏈子的另一端,則扎日了山體中。老龜無法擺脫鐵鏈,自然而然,只能日復一日的馱此五岳鎮形碑。 黑子有些害怕,說:“這個老烏龜,長著人臉呢?!?/br> 馮鬼手說:“原來龜息之說,竟然是真的,可憐這老龜也是上了年歲的難得之物,居然被壓在這石碑下千年?!?/br> 現在看來,一切已經明了了,昨晚的夢境,定然與這老龜有關,于是我也不再懷疑,當即將昨夜的夢境說與眾人聽。聽罷,馮鬼手吃驚道;“老龜托夢?這到古怪,你打算怎么辦?” 我看了那似乎奄奄一息的老龜一眼,這些上了年頭的老物往往不能怠慢,否則便容易招致災禍,再者,即便不從這一層考慮,這老龜被石碑壓了千年,也著實可憐。想到此處,我道:“我看這鐵鏈子只是套住了龜殼,救它出來也是舉手之勞,你們等我一會兒,我把它弄出來?!?/br> 我拿了根撬子,正要動作,呂肅道:“先別動手?!?/br> 他微微抬手,阻止了我拿撬子的動作,說:“鎮壓祭祀之說,并非空xue來風,這條木制棧道得以保存一千五百多年,與這老龜有莫大的關系。陳兄弟,我并非不可憐它,只是,我們現在都身在懸崖之上,萬一放它出來,棧道出了什么問題,該怎么辦?” 白斬雞這會兒由李胖子背著,陰陰的怪笑:“一只老烏龜而已,發什么善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