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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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個女人,約摸五十歲年紀,身材微胖,盤著發,穿著黑色絨里的旗袍,身后跟著兩個高頭大馬的漢子。我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這女人有一種骨子里透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氣質,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我基本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故作不知,上前道:“你好,隨便看看?!?/br> 她細小的眼睛冷冷的看著我,須臾才緩緩開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道:“其他人呢?!?/br> 我到沒想到來的會是個女人,便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忙請她入座,將早已經編排好的一套說辭搬出來,只說是斗中兇險,我和豆腐僥幸脫險,與李胖子等人失去了聯系。至于他們一直沒出來,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我覺得自己的演技還算挺不錯的,那女人眼睛死死盯著我,似乎是在判斷我有沒有說謊,片刻后,她說:“我會派人再去找,如果他們出了什么意外,你們就等著瞧吧?!痹捯魟偮?,她身邊的一個保鏢電話忽然響了,緊接著那人便走到一邊接電話,便見他神色大變,連連彎腰稱是,緊接著,走到了這女人跟前,彎身耳語一陣。 這女人也是神情一變,竟然再也不理會我和豆腐,轉身就帶著這兩人離開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時間到弄的我滿頭霧水。 豆腐疑惑道:“她突然這么急,難道趕著去生孩子?” 我道:“別瞎說,她這么大年紀,哪里生的出來,看來是李家出什么大事了?!?/br> 豆腐道:“會不會跟顓瑞那邊有關?” 我搖了搖頭,心說顓瑞那邊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要有反應,也不會等到現在。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通怎么回事,只能暫時擱在一邊。轉頭沒兩天,顓瑞打來電話,說要動身。 我們約在阿拉善匯合,裝備等物資,也已經提前抵達。 臨別時,我囑咐了獨眼龍二人幾句,便獨自上了飛機,一路趕往阿拉善左旗。 此地位于內蒙古西邊,與甘肅接壤,外接外蒙古國,周邊地形十分獨特,在城市內看不出什么,但出了城,獨特的蒙古草原風貌便迎面而來。有草場、濕地、戈壁、荒原、沙漠,天空飛翔的雄鷹、草地里的兔子、沙漠中的蛇蜥,再往外走,更深的地方,便是騰格里沙漠。 當年薛安便是在這一帶當知青,那時候,西藏、內蒙一帶都是非常偏遠的地點,生活條件也很艱苦,除了城市內,至今還有一部分人過著游牧生活,他們雖然在城里有房有住處,但由于靠放牧為生,因此大部分時間,反而是和祖先一樣,扎著蒙古包生活在草場上。我到達阿拉善以后,沒有在城市里多留,轉汽車出城一路直奔顓瑞所給的回合地。 最后轉為摩托車,折騰了好幾個鐘頭,才遠遠的看到了蒙古包。 我們的匯合點不是別處,真是畢利爾老人的蒙古包里。蒙古人熱情好客,因此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顓瑞比我提前一天到,已經在這里過了一夜了。 我見到畢利爾老人時,不由得感嘆時光的威力,前不久那個照片中十三四歲,對這鏡頭靦腆笑著的蒙古少年,如今已經是位皮膚黝黑,滿臉風霜的老人。 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童年、成年、老年,看似漫長一生,其實最后一恍便過了。我還沒有老,但我回顧自己的三十年,當年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但現在回憶起來,卻只是一眨眼的時光。 人生啊,太快了。 這一刻,我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古代的帝王,韜略如秦皇漢武,最后都會不顧一切的追求長生,或許這便是人心里,對于時間最深的恐懼。 ☆、第四章 知青 此刻,畢利爾坐在上位,我和顓瑞等人陪坐兩端,桌上放著馬奶酒。翻譯歐陽萱是個十分年輕亮眼的姑娘,和顧大美女的成熟溫柔不同,她十分活潑,眼中閃著聰慧與天真,柔軟的頭發扎成兩股小辮,十分可愛。 她正在用蒙古語和畢利爾老人交流,我和顓瑞低聲說話,我道:“怎么樣?” 顓瑞道:“他不太愿意提起那段往事,我希望他能帶我們找到當年堯方遺址出現的地方,他也不同意,小萱正在交涉?!笨吹贸鰜?,畢利爾老人對于這件事情很堅持,一直搖頭,片刻后,歐陽萱似乎也沒轍了,為難的看著顓瑞。 顓瑞便給鐘恭使了個眼色,一旁的鐘恭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緊接著便走到畢利爾旁邊,由于鐘恭站在我對面,我沒能看清平板里是什么,不過畢利爾老人卻激動起來,嘴唇發抖,接過平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上面看。 歐陽萱趁熱打鐵,立刻又開始勸說老人,雖然我聽不懂他們之間具體的對話,但看得出,老人已經有些松口了。片刻后,他放下平板,用蒙古族的語言和歐陽萱交流一陣,似乎是達成什么協議。 歐陽萱一邊聽,一邊點頭,須臾,對我們說:“太好了,他答應將當年的情況告訴我們,不過……他說他不能帶我們去?!?/br> 顓瑞道:“不用勉強,先問問當時是怎么回事?!?/br> 接下來,便是歐陽萱和畢利爾老人的交流時間,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平板上赫然顯示著顓瑞當初給我看過的那張老照片。 這段時間稍顯漫長,我們其余五人耐心的等著,歐陽萱則和畢利爾老人交流起來。在我左手邊,坐的是那個叫章文的人,他約莫四十歲左右,帶著金邊眼鏡,文質彬彬,任誰都不會把他和文物販子聯想在一起,到像是一位有修養的學著。我跟他說過幾句話,由于我不是顓瑞的手下,而是搭伙人,因此對我很客氣。 另一個綽號叫萬事通的,是個年輕人,年紀比我們都小,估摸二十五六歲,身材很是精練,時值四月,北方的夜晚依舊帶著冷意,但他只穿了件黑背心,絲毫不畏寒。不過他看起來有些排外,至今和我也只是見面點頭,沒正式說過一句話。 沉默了一段時間,蒙古包里,畢利爾的家人都早早睡去,只剩下兒媳婦兒還在不遠處整理著羊皮,蒙古包里只有畢利爾和歐陽萱的聲音,足足半個小時左右,歐陽萱面露感激,扶著畢利爾老人站了起來,招呼了那在扎羊皮的婦女一聲,便掀開簾子,將扶著老人去休息。片刻后她出來,笑瞇了眼,對顓瑞說:“當家的,打探出來了,這么奇怪的事兒,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呢?!本o接著,她向我們轉述起來畢利爾剛才所講的內容。 那是1968年的春天,內蒙古引來了第一批知青。 那時候,畢利爾只有十三歲,但草原上長大的孩子,十三歲已經可以撐起半片天了,騎馬放牧,追狼趕兔,沒有能難的住他的。第一批知青來的時候,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內蒙古雖然偏遠,但由于人口密度不大,因此物產還算豐富,在那個大多數人都吃不飽的年代,那批知青到了草原,就跟狼到了黃羊窩里一樣,當天晚上,吃的滿嘴流油。 一個被叫做三愣子的知青后來說:“當初以為被安插到內蒙是去受罪,現在才發現是去享福,至少三天兩頭能吃上rou了?!蹦菚r候的中國,普通人家,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頓rou。 和三愣子交好的便是薛安,知青們被分配到了各個牧民家住,開始學著過游牧生活,給牧民們放羊,打草,漸漸學習蒙古語,逐漸融入了當地的文化中。這些城里來的知青,在畢利爾眼里,處處都透露著新鮮和不同,不論是語言、口音還是穿的衣服,都讓人想一探究竟,因此當時和畢利爾年紀差不多的,都喜歡在閑暇時和知青處在一塊兒,聽他們用結結巴巴的蒙古語描述外面的世界。 作為回報,這些頂半邊天的孩子會帶著知青們更快融入草原,閑暇之際,便騎上馬,帶上弓箭去狩獵。那時候的交通還極為不便,草原還沒有迎來大規模的人為破壞,草原上生存著繁多的物種,狼、野馬、兔子、黃羊、沙狐、鼬子,水里有魚蝦蟹貝,天空飛翔著雄鷹、禿鷲、大雁,沙漠與草場的接壤地帶也是好去處,那里有一個清澈的湖泊,打兩只兔子在湖邊烤了,游泳消暑吃兔rou,別提多美了。 現金的草原已經看不到這一幕了,草原上的動物,除了兔子、沙鼠這一類小型動物還能看見意外,狼、紅狐一類的,早已經絕跡了。因此那會兒,放牧的時候,總喜歡去湖泊一帶。 事情發生在一個紅日西墜的下午,薛安騎在馬上,帶著自己的羊群回欄,沒多久,便見一個叫滿珠的姑娘說,三愣子在湖泊邊放羊的時候,有一只羊走失進了沙地里,三愣子讓她把其它羊先趕回來,自己則去沙地找羊。這已經一個多小時,卻還沒有回來,滿珠擔心,會不會是被毒蛇咬了。 沙地里別的不擔心,就擔心毒蛇、毒蝎子以及沙狼,但沙狼一般生活在更深的沙漠里,因此當地人進沙漠,最擔心的是蛇。 眼瞅著日頭漸漸晚,薛安喝飽了水,說:”我去找?!八D頭叫上畢利爾作伴,兩人騎著馬,朝著湖泊所在的方位而去。 那一天沒有風,因此沙地里的腳印兒沒有被磨平,兩人順著時隱時現的腳印追蹤而去,很快,他們在沙地里發現了一灘血跡。 畢格爾大叫不好,說:“看樣子是三愣子留下的,如果是被蛇咬,流不了這么多血,八成是被什么大型動物咬傷了?!贝笮蛣游锸鞘裁茨??最常見的,莫過于沙狼了??墒?,這附近是人類的活動范圍,沙狼一般不會靠近,又為什么要來這個地方活動呢? 薛安急了,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定要找到三愣子。在那個年代,失蹤一只羊,是個巨大的錯誤,而為了保護集體財產xishēng,是非常光榮的。不過三愣子當時的情況是羊也沒了,人也沒了,情況就復雜了,屬于死了都不討好的。 好在那時候人們放牧時間長,因此馬匹身上,都會掛著睡袋、面餅一類的東西,再加上蒙古人有配腰刀的習慣,因此都有攜帶腰刀,畢利爾的馬匹上,還掛著弓箭。 兩人決定在附近尋找三愣子,遼闊的沙漠,空蕩的草原,隨著夜幕的臨近,可見度越來越低,為了安全考慮,薛安不得不準備先回蒙古包,臉上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這時,沙漠深處,忽然傳來了悠遠的狼嚎聲,薛安抬頭一看,忽然想起今天是十五,天空掛著一輪銀色的月亮,分外明亮。大漠中沒有遮擋物,沙地被罩在一層銀輝中,卻沒有想象中那么暗淡。就在這時,沙漠中忽然竄出了一個個幽靈般的影子,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只只沙狼。 單獨的狼薛安見過,狼群也遠遠見過,但卻從來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這么多狼,因此一時嚇懵了。 反倒是畢利爾小小少年,骨子里留著蒙古人勇猛好戰的血液,臨危不亂,看到狼群的瞬間便拔出了腰刀。但終究是年齡小,被一條大狼迎面一撲,便被撞到在地。 薛安終于從恐懼中反應過來,他沒有腰刀,眼見著那頭大狼要咬畢利爾的脖子,便徒手撲了上去,靠著自身的重量猛的將大狼撞開,和那頭打先鋒的狼在沙地里滾做一團。 就在這時,那狼猛地一口咬在了薛安的肩頭,薛安大叫一聲。這聲音刺激了畢利爾,他人小勇氣不小,一個打滾從沙地里爬起來,抓起了掉落在一旁的腰刀,便朝著那頭咬住薛安的狼撲去。 狼是伴侶動物,食物豐富的時候,會和自己的伴侶同行,只有在食物缺乏的時候,才會聚集形成狼群。它們一般都是一起捕獵,但奇怪的是,這只狼群,在先鋒狼捕獵的時候,都只是圍在遠處看,根本不上來幫忙。 就在畢利爾抓住腰刀往沙朗脖子處捅去時,那沙狼猛地轉過狼頭,尖尖的狼嘴帶著血,呲出白森森的獠牙,兩只眼珠子中,猛然閃過一陣綠光。這綠光仿佛有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畢利爾在那一瞬間就意識模糊了,最后發生了什么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第五章 狼群 等畢利爾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片一望無際的黃沙之中,而周圍的沙地上,還躺著薛安,在離薛安不遠的地方,赫然躺著一具已經開始發臭的尸體。 畢利爾一看不由得大驚,因為那具尸體,赫然就是消失的三愣子。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沙狼群殺死了他?可沙狼群為什么沒有把他吃掉? 不、真正奇怪的是,這是什么地方,自己為什么還活著?想到此處,他趕緊去看旁邊的薛安:“薛大哥,薛大哥,你怎么樣?”奇怪的是薛安也沒有死,須臾,薛安醒了過來,兩人對著三愣子的死尸發愣。 薛安當時比較傷心,因此基本沒有思考能力,倒是畢利爾人雖小,卻很有勇氣,率先恢復過來,說:“從這里望不到草原,咱們肯定被狼群帶到騰格里深處了?!?/br> 薛安這才開口,聲音嘶啞道:“它們為什么把我們弄到這個地方?”沙漠上刮起了風沙,一眼望去皆是綿延的沙丘,看不到一點綠意,畢利爾借用草原留下的智慧,分析說:“狼群有儲存獵物的習慣,不過一般發生在冬季,它們在秋冬交界的時候大量捕獵,利用寒冷的天氣儲存獵物,以便渡過冬天?!?/br> 薛安說:“可是現在不是春天?!?/br> 畢利爾也表示不理解,他扶著薛安,說:“薛大哥,我們還是趁著狼群不在,天沒有黑,趕緊回去吧?!毖Π部粗矍皥詮姷纳倌?,可能覺得自己一個成年人,不應該讓一個小孩子這么照顧,于是強打起精神,兩人拖著三愣子的尸體往回走。草原大漠長大的孩子,有一套辨別路途的方法,他們在沙漠里從來不會迷路。 但沒走幾步,前方的沙丘處,猛然竄出了一頭頭黃色的沙狼,在沙丘盡頭處形成了一條弧形的包圍線。 薛安和畢利爾停下腳步,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往后退,情急之下,三愣子的尸體也掉在了地上,卻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弄起來。二人手無寸鐵,步步后退,狼群卻步步緊逼過來,領頭的是一頭毛色黃中帶白的老狼,這樣的狼,往往擁有極高的智慧。在老狼旁邊,是一頭健壯的,毛尖發赤的成年狼,赫然就是昨晚襲擊他們的先鋒狼。 此刻,先鋒狼的眼睛是正常的淡黃色,完全看不到昨晚那詭異的綠色眼珠子。 這時,隨著頭狼一聲狼嚎,包圍過來的狼群立刻加速,畢利爾和薛安拔腿就跑。好在之前的距離相隔比較大,再加上那個年代的人體力好,速度快,因此一時半會兒沒有被狼群追上。 但人跑的再快,畢竟跑不過狼,沒幾下,雙方的差距便越來越小,眼瞅著就要被發現了,畢利爾眼尖,發現不遠處的沙丘上,有很多凸出來的建筑,殘埂斷壁,在黃沙中半隱半現。 由于二人正跑到沙丘高處,因此干脆一閉眼,直接往下滾,便直接滾到了那片殘埂斷壁之中。那些狼群則一路追下來,二人情急之下便往遺跡深處鉆,由于有了遮擋物,因此一時間安全了許多。 畢利爾心想,我們被這么多狼群包圍,想憑自己的力量出去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救援。畢利爾所在的草原有馴鷹的傳統,他猛地沖鷹打了個哨子,天空盤旋的雄鷹便趕回去報信了。 二人順著一面黃色的高墻爬到頂端,狼群不善于爬高,因此暫時安全下來。一群沙狼圍在土墻下虎視眈眈,時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薛安和畢利爾緊緊依靠在一起,由于土墻狹窄,也不敢亂動,擔心會摔倒下去。 望著周圍從黃沙中冒出頭的一片殘埂斷壁,薛安問畢利爾這是什么地方,以前是不是有人住過。畢利爾搖頭說不知道,這里已經屬于騰格里較深的地方,牧民們基本上不會沒事兒跑到沙漠里來,最多也就是在黃沙和草原的交界地帶活動,因此這里會出現一些人類活動的跡象,畢利爾也覺得很奇怪。 薛安想了想,分析說:“這周圍沒有水源、沒有綠洲,根本不適合住人,估計這應該是一片古代文明的遺址,當然,當時并沒有想那么多,二人只是盡量讓自己安全一些。 狼群是很有耐心的狩獵者,它們守在遺址周圍,盯著高墻上跨坐著的兩個人,不驕不躁,步伐悠閑,仿佛在看兩個跑不掉的盤中餐一樣,這種感覺十分糟糕。 薛安和畢利爾就這樣躲在上面,一直到了夜晚,狼群按耐不住了,開始焦躁起來,而事實上,一天一夜水米未盡,薛安兩人的身體也變得十分疲憊,渾身虛軟,在黑暗中幾乎搖搖欲墜。 堅持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狼群終于放棄,先是散開,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狼群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它們狩獵時擁有很多戰術,比如伏擊和引誘。蒙古人了解狼,見狼群離開,畢利爾阻止了準備下去的薛安,兩人又蹲在墻上等了兩個多小時,而這時,大漠上狂風漸起,吹得黃沙如煙,讓人難以睜眼,直到這時,二人確定郎群沒有躲藏在周圍后,這才放松神經,猛地從從方栽倒下來,跌入了黃沙中。 二人已經口感舌燥,沒有能量補充的身體,軟的跟煮爛的面條一樣,這樣的體力,根本沒辦法走回去,甚至這一刻,二人站立起來雙腿都虛軟的在打顫。走是沒辦法走了,再加上風沙太大,迷得人睜不開眼,吹的人搖搖欲墜,無可奈何之下,二人只好找了個背風處的墻角躲了起來,等待‘海子’帶人來救援。 海子是薛安對畢利爾馴養的大鷹的稱呼,鷹中以海東青為貴,海東青,即肅慎語“雄庫魯”,意為世界上飛得最高和最快的鳥,有“萬鷹之神”的含義,傳說中十萬只神鷹才出一只“海東青”,畢利爾很重視自己的大鷹,因此叫它海東青,薛安則順勢叫它海子。 畢利爾畢竟年紀不大,安全下來,便縮在一旁,眼睛一閉便不省人事。 薛安擔心會有危險,即便疲憊不堪,也不敢入睡,一直一直掐著自己的眼皮兒,讓它睜起來。外面的風越刮越大,在黑暗中發出呼呼呼的聲音,薛安覺得已經聽的有些耳鳴了,就在這時,這呼呼呼的風聲中,忽然夾雜了另一股獨特的聲音。 刷……刷……刷…… 薛安覺得不對勁,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在黑暗中瞇著眼往外看。此刻是黑夜,又沒有照明光源,唯一可以借用的,便是朦朦朧朧的月光。就著月光,薛安猛然發現,遺址旁邊那個原本就很巨大的沙丘,竟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隆起,變得更高,黑暗中,如果一座巨大的山。而這座山,正像被推涌的海浪一樣,朝著這片寄身的遺址罩過來! 在那一刻,畢利爾自己仿佛也感受到那股力量所帶來的威脅,因此猛地醒了,在他還沒瞧清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整個人被薛安扛在了肩膀上往外跑,速度非???。 按理說,當時的薛安是沒有這樣的體力的,但或許這就是人在危機關頭潛力的爆發,那一刻的薛安跑的比任何時候都快。而當時還十分虛弱和剛剛睜眼的畢利爾,對于周遭的一切,都處于一種混沌之中。 緊接著,畢利爾忽然覺得自己被高高的拋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個悠長的拋物線后,重重的摔倒在了沙地上。這一摔夠嗆,人直接暈了過去,暈過去前最后一點意識,便是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影,由黃沙組成的黑影。 比利爾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周圍的高低起伏的沙丘,經過昨夜的大風沙以及完全消失了,極目望去一片平坦,而原本處于低洼地的遺址,也已經被黃沙給覆蓋。 薛安不見了。 畢利爾回憶起昨晚的情形,立刻意識到,在沙丘朝著遺跡拍下來的時候,他被薛安大力拋了出去。 望著眼前的沙漠,畢利爾難受極了,虛弱的身體讓他無法行動,只能趴著地上流淚。他想,薛安肯定被黃沙給埋住了,而自己或許也活不了多久了。思來想去畢利爾都無法明白,昨晚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后來薛安才告訴他當時的情況,但沒有人能解釋,為什么當時沙丘會忽然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