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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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呂肅沒說話。陳老爺子這個做法,有些太過聳人聽聞,倘若真有失手,我們三人必然難逃一死。即便我和呂肅當真死于尸仙之手也罷,但陳老爺子何其無辜? 思來想去,我尚未出聲,呂肅便沉聲道:“事到如今,尸王已經出世,我們不妨一試,陳老爺子,若此事能成,您對我二人便是大恩?!闭f罷朝陳老爺子行了個禮。 陳老爺子連忙將人扶了一把,說:“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憨厚老實的兒子,你們兩個都是還孩子,還希望你們以后能多照應他?!?/br> 我和呂肅對視一眼,只能將這個謊言繼續下去,于是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沉甸甸的。我不知道陳天德當年究竟出過什么變故,但我心里已經有了打算,這次回北京,無論如何,我還得再去見陳天德一面,不管用什么方法,至少得盡力而為,否則實在是對不起陳老爺子。 三人當即吃過早飯,趁著天色尚早,收拾好了這兩天要用的行當,便開始往對面的山而去。首先的翻過一片山溝,走到無人處時,陳老爺子腿腳不便,便cao縱尸王背著自己走,有尸王在,一路無驚無險,只是有些累。到當天下午,我們到達了目標點,也就是山頭。 這座山,當地人成為‘坨坨山’,是湘西群山中很普通的一座,沒什么典故,更沒什么傳說,我們在坨坨山山頂的一片松林里扎營,放置好所需要的物品,陳老爺子開始喚醒尸王。 過程并不復雜,只是以陳家人的精血為引,施以秘符即可。只見陳老爺子飛快的在尸王額頭處畫了一個看不明白意味的符號,低喝一聲:“走!”尸王猛的睜開了眼,一雙眼睛赤紅無比,緊接著,尸王便開始四處游蕩起來,須臾便走出了我們的視線。 我問道:“尸仙多久能來?” 陳老爺子說:“最快明天早上,最遲三日,尸仙飛天遁地,速度很快?!蔽野迪?,那尸仙是出于滇地,離湘西不遠,恐怕明早就能到。這會兒離天黑還早,我們唯一剩下的便是等候,陳老爺子便拿著個短柄鋤,說去挖一些山里的野菜,讓我們嘗嘗鮮。我看著他佝僂的背影,蹲在地上挖野菜的模樣,不由得便想到了爺爺,一時間眼眶有些發熱,深深吸了口氣,才將這股難以抑制的情緒壓了下去。 這地方不算很偏僻,也有信號,我給文敏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又問了問獨眼龍鋪子里的運營情況,吃過晚飯便早早睡了。第二天天還沒量亮,我們三人都醒了過了。大約是由于緊張,因此都睡的不深,草草吃了些東西,天邊晨曦初現,我看了看天色,沒有云,看樣子今天是個大晴天,真的會引來雷嗎? 這會兒,尸王已經不知游蕩到了何處,陳老爺子正吃著威化餅干,忽然咀嚼的動作一停,驚道:“來了?!?/br> 這兩個字,讓我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我立刻道:“在什么方位?” 陳老爺子一指西南方,道:“那邊,離的不遠?!本o接著,便猛地摸出趕尸鈴,便聽一陣暗啞的鈴響,陳老爺子干瘦的手急速抖動著,嘴里念念有詞,此時,猛然便有無數群鳥振翅而飛,如臨大敵似的逃命,于此同時,林間彌漫開一陣辛辣的氣味兒。 我心里一驚,心知‘泄氣’已經開始了。 就在這時,山間忽的升起一陣狂風,剎那間,天空陰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卻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烏云,正越積越厚,緊接著,便是一聲聲悶雷響起。 這雷云來的極快,親眼見到這一幕,實在是讓人震驚。緊接著,陳老爺子趕尸鈴一收,說:“快,咱們向著相反的方向跑?!?/br> 我雖然恨不得手刃尸仙,但也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看了看烏云密布的天空,二話不說,背起陳老爺子,也不去理會地上遺留的裝備,和呂肅二人轉身就跑。 陳老爺子說:“成了,咱們接下來只要離它們遠一些就行了,自會有神雷收拾它們,一會兒咱們只需去看焦尸就行了……”這話語剛落,便見天地間陣陣豪光閃現,抬頭一看,卻是云層中雷電翻涌,金紫藍赤,時隱時現,卻遲遲沒有劈下,仿佛在匯聚力量一般,片刻后,云層中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有道粗壯的雷電在翻涌,仿佛下一秒就會劈下來。 赫赫天威,已成定局,我松了口氣,正待開口說話,忽然之間,耳邊響起了嗡嗡嗡的鈴響聲。我不由一愣,此刻陳老爺子被我背在背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根本沒辦法去搖鈴鐺,他的趕尸鈴,怎么自己響了? 未等我發問,陳老爺子臉色一變,猛然痛呼,道:“不好,這尸仙太歷來,時間不夠!” 我大急,道:“怎么不夠?” 陳老爺子一向和善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樣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一但流露出恐怖的神情,就會給人一種很猙獰的感覺,我心里打了個突。 他道:“聚雷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護命尸要拖住尸仙,但……但……”陳老爺子看著天上遲遲沒有劈下的神雷,嘴唇顫抖,說:“但尸王已經……已經‘死’了?!?/br> 仿佛是為了印證陳老爺子的話,天空中的金雷終于撕裂了云層劈下,但卻并非朝著西南方劈去,而是橫在在天空中撕裂,云層霎時間被撕開了,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雷電卻在這瞬間消失了。 呂肅的臉色很難看,嘴里擠出一個字:“跑!” ☆、第九十四章 受傷 我倆在瓢潑大雨里狂奔,冰涼的雨水淋在身上,順著人臉上直往下流,視線也模糊不清。陳老爺子年老體弱,被這大雨一淋,在我身上瑟瑟發抖。而這時,大雨之中,我也猛地聽見身后傳來陣陣尖嘯聲。 便在這時,呂肅停下身,對我喝道:“你帶著陳老爺子先走,我來抵擋一陣?!?/br> 我道:抵擋個屁,在尸仙面前你就跟螞蟻一樣,跑吧!” 呂肅直勾勾看著我身后,說:“來不及了?!蔽倚睦锎蛄藗€突,猛地轉身一看,霎時間便瞧見了一個人影。 是那個尸仙。 它還是老樣子,豎著發,帶著登仙冠,身著羽衣,面容豐神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仙氣,給人一種很穿越的感覺。但這不是什么穿越,而是確確實實的一個人,它走的并不快,卻一步步朝我們走過來。 而它原本兩雙烏紫色的手,顏色也徹底退去,變得與正常人的手掌無異,想必是吸收了尸王之氣帶來的變化。這尸仙面上無甚表情,說不上怒,也說不上洗,如果它站那兒不動,我絕對會把他當成一個等人高的仿真娃娃,但此刻,這個娃娃以一種均速運動朝我們走了過來,每走一步,空氣中都發出一種尖嘯聲。 陳老爺子俯趴在我身上,渾身癱軟下來,說:“完了?!?/br> 我將他放下,心知多跑無異,和呂肅一個對視,呂肅心領神會,和我站到了一處,緊接著,我死死盯著尸仙,對陳老爺子說:“老爺子,這次是我們害了你,你趕緊跑,我們二人好歹能拖它一陣子?!?/br> 陳老爺子被我放在地上,但卻沒有走,他說:“別傻了,再怎么跑,還能跑的過尸仙嗎?咱們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它老人家的心情了?!?/br> 我說:“我們引雷劈它,它心情能好到哪兒去?!蔽倚睦镆仓?,現在的情況,我們只能是同生同死了,看著那個走過來的尸仙,心中充斥著一團熱流,仿佛要噴發出來。腦海里既有對陳老爺子的愧疚,又想到被它害死的豆腐,再一想到若今天回不去,顧大美女傷心的神情,我別提多難受了,這一刻我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太多了。 我們三人緊緊靠在一起,呂肅拔出了他的長刀,神色不再有笑意,如同罩上了一層烏云。陳老爺子手握著趕尸鈴,沒有搖晃,趕尸鈴卻兀自響徹起來。這時,尸仙已經離我們極其近了,幾乎只有幾米遠的距離。呂肅手中的鬼哭刀猛的一橫,奪步率先攻去,一刀直朝著尸仙的脖頸砍下去。尸仙依舊維持木偶樣,不避不閃,便見鬼哭刀猛的靠上尸仙的脖子。 這一刀砍下去,卻連那尸仙的皮都沒有割破,刀與脖子相擊時,發出了一聲悶響。就在這一瞬間,尸仙忽然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呂肅的肩頭,呂肅神色大變,欲要脫身,卻是來不及了,卻見尸仙搭在呂肅肩頭的手一用力,便將呂肅整個人提起,猛地甩了出去。這一甩的力道與速度都十分大,呂肅猛的高飛出去,砰的砸到一棵松樹上,又從幾米高的松樹上掉落下來,一時只看得見他身體在泥漿中抽搐,除了發出一聲痛喊以外,便再無其它動作。 我身上攜帶的是從陳老爺子家中弄來的大砍刀,但這根本沒用,面對這樣的強敵,我幾乎想不出任何辦法。隨著尸仙一步步逼近,我和陳老爺子則跟著后退。 不遠處,呂肅估計是受傷太重,八成是傷筋折骨了,在泥地里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始終無法做到。瓢潑大雨中,我和陳老爺子步步后退,尸仙卻保持著同樣的速度緩步往前走,精致的臉部沒有任何屬于活人的表情。 我瞧它似乎沒有追擊的打算,立刻拉著陳老爺子拔腿就跑,但才剛跑出兩步,那玩意兒就加速了,霎時間,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臟猛地往下一沉,以為自己要落得和呂肅一樣的下場,但誰知這時,那尸仙卻是手下使力,將我往后一帶,霎時間,我整個人便撞到了他懷中,緊接著,它一低頭,嘴巴挨到了我的脖子。 霎時間,我渾身冒起一陣雞皮疙瘩,脖子上的肌rou都繃緊了,這東西儼然是一副要吸血的模樣。我哪兒能坐以待斃,腿往后一蹬,猛的踢到了它它身上。 這尸仙的身體沒有我想象中的堅硬,而是和活人一樣柔軟,但這一腳卻仿佛踢到了空氣上,沒有任何效果。我心一沉,心說我命休矣。這個念頭才剛閃過,我猛然發現,這尸仙沒有咬我的脖子,它似乎在聞什么問道,木然的臉聞了兩下,忽然放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緊接著,便繞過我和陳老爺子,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我腳下一軟,猛地跪倒在泥地里,盯著尸仙被淋濕的羽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而陳老爺子也早就嚇的癱軟在地,他看著尸仙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朝我爬過來,須臾,見尸仙走遠,對我說:“謝天謝地,它沒有殺普通人的意思,對咱們沒興趣。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陳老爺子連說了好幾聲,如同逃過大難。 而這時,大雨漸漸停了,尸仙也走出了我們的視線中沒了蹤影,我這才想起呂肅,連忙走到她旁邊,道:“怎么樣?” 呂肅臉上全是泥,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笑到一半,估計是牽動傷勢,又悶哼起來。 我道:“你笑什么?” 呂肅說:“我笑我自作自受,早知道我就不去砍它了。嘶……肋骨好像出了問題,我走不了?!?/br>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如果他真是肋骨出了問題,就必須得弄個擔架才行。想到此處,我和陳老爺子回了之前的扎營地,拿上裝備,砍了樹棍子,撕了些衣服做了個簡易的擔架,我和陳老爺子便抬著呂肅往回走。 陳老爺子年老體弱,再加上又是山路,我們走走停停,直從白日走到天黑,才終于到了村里。村里沒有大醫院,又立刻乘車到了當地縣上給呂肅搞急救。陳老爺子經過這番折騰,也發起了高燒,身上蹭破了好些皮,也住進了醫院。我們只說是山里路滑,摔成這樣的,到也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這是個小縣城,縣醫院不大,我去旅館換了身衣服,便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等,不一會兒,呂肅被推了出來,和陳老爺子安排在了一間病房。醫生說肋骨的傷勢不算嚴重,養兩個月便能好,住個一周院,便可以轉院。 這時,我自然而然得留下來照顧二人。當天晚上給兩人送了飯食,我才有了休息時間,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旅館。 這小旅館沒有什么門禁,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氐铰灭^里,我疲憊的躺在床上,全身的肌rou都在叫囂著疲憊,大腦昏昏欲睡,雖然有無數疑問在腦海里回蕩,卻始終低擋不住這股疲憊的睡意,最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里,我忽然感覺有一些冷,仿佛房間漏雨,把被子打濕了一樣,我覺得自己睡覺的地方有些潮乎乎的,在和困意斗爭過后,我艱難的撐開眼皮,準備查看一下。 誰知手一動,我忽然摸到身邊一團濕漉漉的東西。我驚了一下,猛地翻身而起跳下床,順勢打開了電燈,霎時間,讓我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在眼前。在我床上,赫然還睡著一個‘人’。 這人穿著古裝漢服,衣服濕漉漉的,身體僵硬的躺在床上,不是那尸仙又是誰? 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它怎么會在這里? 它怎么會誰在我床上? 我一向自愈不蠢,但現在卻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了,貼著墻壁站了半晌,那尸仙便如同活人睡覺一樣,沒有絲毫移動。我滿腦子都是疑問。 之前它為什么沒有殺我? 它現在出現在這里,難道是一路都跟著我? 它到底想干什么? 這些問題,我思來想去也沒有頭緒,一切的一切,最終都匯聚為仇恨,我想到了豆腐,心臟霎時間如同有把刀子在割一樣。仇恨將這些疑問都壓了下去,我腦海里升起一個念頭: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但理智告訴我,要弄死一個尸仙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況它要真被我弄死了,這尸體也不好處理,一個弄不好,我就成殺人犯了。這旅館雖小,四下里也是安裝了監控的。 該怎么辦? 我正捉摸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這會兒是凌晨的三點,死一樣寂靜的黑夜中,這猛然響起了手機鈴聲,讓人不由得聯想起了午夜兇鈴。我猛地看向尸仙的臉,發現它還是沒有動靜,而這時,手機還在響。 我知道,這么晚打電話,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于是我慢慢接近床邊,謹慎的低頭一看,發現是我鋪子二樓的座機打來的電話號碼。 應該是獨眼龍打來的。 這么晚,莫非出了什么要緊的事? ☆、第九十五章 喜訊 我看了眼床上挺尸的尸仙,立刻拿著電話退到門口處,一邊觀察著它的動靜,一邊接了電話。 電話里,獨眼龍的精神頭十足,聲音帶著喜色,道:“當家的,大喜事,豆子來電話了,他沒死!”我覺得自己的手抖了一下,盯著尸仙,聽著電話里獨眼龍的聲音,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么幻覺。 只聽獨眼龍喋喋不休的說:“今天早上,他打了個電話,說現在身上一分錢沒有,我給他卡里匯了款,幫他訂了張機票,這會兒人已經到了。上午就打你電話,一直沒信號?!?/br> 我深深吸了口氣,說:“你沒騙我吧?!?/br> 獨眼龍哎喲一聲,道:“老板,我能騙你嗎?” 我道:“讓他接電話?!?/br> 獨眼龍說:“不行,接不了,已經睡的跟死豬一樣了,但是千真萬確,人就在床上躺著呢?” 我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了我的預計,這一刻,我甚至沒有驚喜的感覺,只是覺得詭異。我道:“他回來做了什么?有沒有說什么?”獨眼龍想了想,匯報說:“有,吃了兩桶方便面,然后倒頭就睡?!?/br> 我道:“他沒問起我嗎?“ 獨眼龍說:“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就問了,當時他那邊好像挺急,沒多說幾句,聽說你們沒事就掛了。剛才回來到是提起過你……我說你去湘西了,他可能太累,沒怎么聽就睡了。當家的,別管什么尸仙了,趕緊回來吧,他人好好的,千萬別去找麻煩了?!?/br> 我看了眼床上的尸仙,冷冷道:“已經晚了。把他給我弄醒,讓他接電話?!?/br> 緊接著,電話里傳來獨眼龍叫人的聲音,磨嘰了很久,我才聽到豆腐仿佛要斷氣的聲音,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內心充斥著兩種情緒,一種是巨大的驚喜和刺激,另一種是想把‘活’過來的他再掐死回去。 他打了個哈欠,才道:“老陳,一個多月不見,我想死你了?!?/br> 我道:“我也很想你,想死你,想掐死你,” 豆腐似乎清醒了一些,說:“我聽獨眼龍說了,你以為我死了,傷心了好久,你不會舍得把我掐死的,以后這句話沒辦法嚇唬我了?!蔽矣X得熱血直往腦門上沖,隔著電話冷冷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一個月,你究竟去了哪里?” 豆腐聽出我語氣不對勁,連忙說:“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兒說來話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