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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鬼喘氣在線閱讀 - 第112節

第112節

    待到吃飽喝足,啞巴看樣子是準備啟程了,我攔了他一下,道:“你們有船?”

    啞巴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冷冷道:“沒有船,我們難道是游泳過來的?!?/br>
    我笑了,說:“我們還真是游泳過來的,既然如此,借船一用?!?/br>
    啞巴冷冷道:“我們的船是回日本?!?/br>
    我道:“放心,不需要坐你們的船,只需要用你們的導航發個信號,我們會有船來接應?!眴“退坪跻膊恍加趫髲臀覀?,高傲的頭顱微微一點,二話不說,背上包袱開始往島的背面走,看樣子他們登島的位置,與我們恰好相反。

    ☆、第一百零四章 救援

    我們跟著啞巴一行人往島嶼后面走,接近天黑時分,才在海邊看到啞巴他們的船只,借用他們的導航設備,林教授指導鯉魚發送了支援信號,接下來,只等人來接應了。

    由于這里還是日本的海域,因此啞巴他們的船只并沒有像我們一樣偽裝成漁船,而是一艘通體雪白的小型輪船,尖梭形的外觀十分漂亮。這樣的船不是一般漁民能買的起的,因此我更加斷定,啞巴這幫人的行動,應該不屬于個人行動,背后八成有軍方撐腰。

    當晚,我們其余人在沙灘上扎營,啞巴他們的船只似乎出了些問題,只見船上人來人往,卻并沒有立刻啟程。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更何況分手在即,啞巴那邊兒人手又多,這種時候劃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行為,因此我們也沒攙和。

    一行人圍坐在一起扯些有的沒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不知不覺間,我們竟然都睡著了,醒來時,啞巴他們的船只早已經沒了蹤影。我心里打了個突,連忙去翻裝備包,這一看頓時大怒: 印不見了。

    眾人這時剛剛清醒,回憶起昨晚的一切,都覺得有些古怪,我們明明在聊天的,怎么會一個個都睡著了?

    顧文敏心思敏銳,說:“肯定是他們動了手腳?!?/br>
    豆腐道:“難不成他們會催眠?把我們都給催眠了?”

    我冷笑一聲,扔下裝備包盤腿坐在地上,心中一團無名火,說道:“催眠,那是外國人才用的玩意兒,你不知道拍花子嗎?”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昨晚,八成是讓啞巴用迷藥給陰了。迷藥這東西,說起來是我國的特產,分門別類就太多了,說也說不完,常見的要屬兩種,一種拐小孩兒,一種拐大人,反正人販子最擅長使用這些。

    拐小孩的,民間又叫拍花子,人販子在手掌上藏一塊沾了迷藥的布,遇到小孩兒時,裝作和善的模樣,拍拍小孩子的頭或者臉蛋,拍動之間,迷藥的味道流竄,小孩子立刻就會失去神智,但神乎其神的是,小孩子并不會昏迷,反而能走能跳,只不過沒有意識,只會跟著人販子走。

    這種迷藥的成分,至今也沒人研究出來,都是千百年暗地里流傳下來的玩意兒。還有拐大人的,拐帶大人的就比較恐怖了,這種比小孩兒更慘,小孩兒大部分是轉賣,但好歹還能活,大人可就不一定了。

    拐成年人這種,常見于人口密集的地方。一些單身游客在一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就容易中招,而作案的人,往往會和一些店鋪有所勾結,比如游客去衣服店里試服裝的時候,可能什么感覺都沒有,就忽然暈倒了。

    這些暈倒的人會被秘密轉移出去,有些能醒過來,有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些都是真事兒,一來電視里報道過,二來也經常聽人說,三來我自己就接觸過,因為以前做生意的時候,曾經跟一些暗道上的人打過交道,因此知道不少內幕。

    這些暈過去的大人,一般有三種下場,都很慘。第一種是被倒賣到國外的一些地下表演場,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表演來迎合人類隱藏的劣根性,比如斗獸、群交、賣yin等等,這些人永遠沒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一般都會死在表演途中。

    第二種是國內,這個知道的人多一點兒,這類人往往被打斷手腳,或者挖眼睛等等,刻意制造成殘疾,被迫上街乞討,但由于是在國內,相對的,他們中或許還有能逃生的。

    第三種比較簡單,就是器官交易,被迷藥弄暈之后,就連醒過來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為他身體里有用的器官,都會被摘下來拿去黑市販賣,小到眼角膜,大到肝腎。

    這種事兒每個地方都有,每年失蹤的人口中,總會有一些倒霉可憐的人被‘拐’走,相比之下,那些遇上搶劫之類死于非命的,反倒還算幸運,因為上面三種,無論哪一種都是生不如死的。

    很顯然,啞巴是個中國人,而且還是個會使用迷藥的中國人。

    昨晚,他竟然不知不覺把我們全給弄暈了。

    豆腐聽我講過這些,頓時打了個寒顫,說:“還好他沒把咱們拐賣到日本去?!?/br>
    一番檢查后,我發現啞巴只拿走了 印,豆腐弄到手的明器到沒有拿,因此我和豆腐實際上是沒有什么損失的,真正有損失的是林教授。林教授這次出海倒斗,少了一個學生,心情很是低落,這會兒也只嘆了口氣,說:“這件事情我會往上面報的?!睎|西已經丟了,事到如今我們也不可能搶回來,這次行動,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了。

    我看著林教授仿佛蒼老下去的臉,心里也不好受,忽然,我想起了啞巴的事情,忙問道:“林伯伯,我有些事情想問你?!?/br>
    林教授看向我,示意我說。

    “人……有沒有可能不老?”

    林教授一愣,道:“當然沒有可能,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我搖了搖頭,轉而問道:“那有沒有可能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顧文敏不解其中意思,疑惑說:“當然有,雙胞胎啊,有些雙胞胎幾乎是一模一樣的?!?/br>
    我道:“除了雙胞胎呢?隔輩的親族之間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比如有兒子長的跟老爸一模一樣?”

    林教授皺了皺眉,說:“這也不可能,除非是同樣的nda?!蔽业膯栴}顯然引起了林教授的警覺,他看著我,目光很是疑惑,緊接著,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腦門兒,說:“難道你見到有誰長的和陳詞一模一樣?是那個戴面具的人?”

    林教授不愧是人老成精,他之前就察覺過,啞巴和陳詞性格上很像,其次對我們一行人的態度又很曖昧,這會兒兩者結合起來,他立刻做出了這個推測。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見過陳詞的照片,那個帶面具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br>
    林教授目瞪口呆,說:“一模一樣?沒有老?”

    “沒有?!?/br>
    林教授半晌沒吭聲,又道:“那……他怎么說?”

    豆腐撇了撇嘴,接話道:“那小子裝傻,一問三不知,還說陳詞算那顆蔥,敢和他相提并論?!边@當然不是啞巴的原話,但意思也是這么個意思,因此我沒有糾正豆腐。

    林教授顯然覺得很棘手,喃喃自語,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最后他搖了搖頭,嘆氣說:“這件事情上我無法給你提供幫助,不過,嚴格意義上講,除了雙胞胎有幾率長出一模一樣的臉以外,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兩個陌生人一模一樣的。但是,如果你想往下查,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或許,你應該從你的親族下手?!?/br>
    親族?我愣了愣,心說:我有個屁的親戚,如果老家周圍的鄰居也算的話。

    當年爺爺為了躲避詛咒,搬離了陳家人的居住地,也從來沒有跟我提過親戚,更沒有過什么親戚往來。

    我小時候還以為是那些親戚嫌棄我們家窮呢,現在知情人都死了,上哪兒找親戚去?

    林教授見我沒答話,又道:“有一種現象叫做隔代遺傳,比如血緣近親之間,如果血脈保存的比較好,也就是說和外族通婚比較少,在長相上可能出現相似甚至一模一樣的情況。這種隔代遺傳,一般間隔時間比較久,舉個例子,或許你現在的樣貌,和幾百年前的某位陳家祖先是一樣的。那個帶面具的人,不管是哪種情況,在血緣上,肯定會有聯系。當然,并不是說他就是陳詞。唉,二十多年了,陳詞若還活著,這會兒都該抱孫子了?!?/br>
    林教授的話確實給了我一些指示,我之前一直糾結于啞巴和陳詞的關系,那么現在,我或許可以轉一下注意力,調查一下我那些從未聯系過的親戚?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一邊兒養傷,一邊兒等候救援,我原以為來的會是船只,沒成想居然是兩架搜救機,相比我和豆腐驚訝的神情,機器人四個顯然早有所料,渾不在意,上了飛機,駕駛員也二話不說,一切在沉默中進行,顯得穩妥有序。

    豆腐嘀咕說:“官盜就是好,這陣仗,瞧瞧,干完活還有空軍來接應,唉,人比人氣死人?!?/br>
    機器人四號說:“不過我們也有一點兒不好?!?/br>
    豆腐道:“哪點兒?”

    機器人四號附耳到豆腐耳邊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什么,豆腐聽完,頓時一臉同情,說:“應該的,為國效力嘛?!币娢乙荒樢苫?,豆腐轉頭壓低聲音對我說:“他們玩命倒出來的東西,自己得不到,全得往上交?!?/br>
    我了然,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第一章 開店

    有道是洞中才數月,世上千年。

    我們一行人乘著直升機,一路通行無阻,降臨到了一處軍事基地,落腳北京城。

    跟林教授出海臨走之時,我曾和顓瑞有過約定,由他去打探呂肅和鎮海石的下落。我和豆腐一到北京,前腳落地,后腳就聯系他了,誰承想,他那邊兒看家的人卻告訴我,說顓瑞十天前就離開北京城了,臨走的時候還在家里放了封信件,讓我有空就去取。

    轉頭我又聯系趙老頭,詢問陳詞留給他的東西,讓我意外的是,趙老頭也消失了。

    我心里打怵,就出了趟海,也就二十來天的功夫,怎么一個個都不見了?想那呂肅,當初本就是趙二爺找的人,這會兒呂肅攜了八鯉斗蛟鎮海石無隱無蹤,趙二爺也給我拍拍屁股就消失了,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但這會兒,我手頭上沒什么人脈,電話聯系不上,一時也就無計可施了,在林教授的安排下,我和豆腐住進了軍區醫院,進行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身體檢查,一時間找顓瑞拿信件的事兒就這么擱置下來。

    機器人四個下了飛機便沒影兒,官民不相通,就此分道揚鑣,顧文敏也沒再提起我之前的事兒,相處之間并無異常,但沒多久我還是察覺出來,她估計是傷心了,沒再怎么主動聯系我。豆腐躺病床上教育我,認為我不該因為詛咒事兒將顧大美女往外推,白白傷了人家的心。

    我說:“不傷心就該傷人了?!?/br>
    豆腐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被我一句話堵的死死的,在醫院休養的日子,頭幾天挺暢快,有吃有喝,又不用擔心有危險,而且藥費上面還全給包了,但等到檢查結果下來時,這好心情就打了折扣了。

    根據檢查結果來看,我沒什么問題,豆腐體內的動物化病毒被檢查了出來,好在那是幾十年前的病毒,這幾十年醫學研究進步,已經可以治療,還得治療十多天才行。見豆腐無礙,我收拾收拾,便去了顓瑞家,找他的手下取得了那封信件。

    信并沒有封起來,看來里面沒有什么隱秘的內容,我抖開信紙,只見上面的內容并不長,開頭也沒有稱呼,只寫了這么一段話,簡單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在我們走后,顓瑞為了查呂肅的下落,曾經和趙二爺接觸過。

    趙二爺懷疑衛南京兩人是被呂肅所害死,再加上呂肅又奪了八鯉斗蛟鎮海石,自然是心有不忿,只是苦于呂肅背后的人脈網過于復雜,一時難以下手。如今有了顓瑞的協助,兩人便各帶人馬紛紛入蜀。

    顓瑞讓我靜候佳音即可,而趙二爺那邊,陳詞留下的東西,也只能等待他們回來才能做打算。

    看顓瑞的意思,是想做個順水人情,不過趙老頭jian猾狡詐,事后這個人情會不會賣,還是個未知數。

    這樣一來,現在就暫時沒我啥事,趁著豆腐住院期間,我去了一趟潘家園,由石疙瘩引見,到一處名為‘三足齋’的地方出貨,準備將這次倒斗弄出來的兩件玩意兒先出手。那老板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一見我掏出來的東西,頓時眼睛都直了,忙招呼伙計關上店門,引入后堂。這家店是個大店,做生意比較爽快,沒等多討價還價,價格便敲定下來,兩樣兒東西,加起來四百萬。

    這價格相較于這兩樣物件來說肯定不值,但土里倒出來的貨,放在土夫子手里,也就這個價位,真正的高價,還得靠收了貨的人轉手炒賣。這東西現在我收四百萬,三足齋再往上倒騰,不管是下黑市還是出國,價格都會非常高。

    我們就相當于文物的原始生產力,提供明器,但賺的最多的卻不一定是盜墓賊,因此事后,但凡有一些資本的盜墓賊,都會自己積累路子,慢慢倒騰文物,可比下地輕松多了,比如趙二爺他們,就屬于倒斗出身,最后隱蔽于幕后吃大魚的土夫子。

    臨走時,那老板對我說:“看您倒出來貨,就知道是有能耐的,以后再有好貨,記得往我這兒送,下一次肯定會加碼,咱們交個朋友?!?/br>
    回病房時,我和豆腐商量著未來的路,那啞巴的出現,讓我對陳詞產生了嚴重的懷疑。趙二爺那邊,陳詞留下的東西我暫時是弄不到了,不如先轉移一下注意力,查一查老陳家的背景。

    可是,該從哪兒查起?

    豆腐聽聞,說:“你傻呀,當然是從你老家開始查?!?/br>
    我道:“我老家就剩下幾間土坯房,一堆兒爛家具,十多年沒回去過了,估摸著已經成了耗子窩,能查出些什么來?!碑敵鯛敔斒й櫤?,我跟村里人外出打工,家里的房子就此空置,后來又回去過一趟,世事變遷,周圍的老鄰居不少也搬了家,有些進了城安家,因此早已經破敗不堪,從那之后我就沒有回去過。

    不過豆腐這么一提醒,忽然讓我想起了一件事兒,就是格格爾公主脖子上那塊玉牌,我一直覺得上面的文字頗為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現在豆腐一說老家,我頓時想起來:是了,是在我家里見過,我們家里有一只大碗,爺爺時常在里面灌滿燈油,搓了棉芯,當油燈使用。我記得,那大碗底部就有幾個字兒,和玉牌上的字特別像!

    爺爺曾經遍尋四方,尋找破解鬼厙之面詛咒的方法,那大油碗就是有一次帶回來的,莫非爺爺當時尋到了某些線索?

    后來爺爺的失蹤,和這些文字有沒有關系?

    我想到此處,激動起來,說:“你說的對,我得回家鄉一趟?!?/br>
    豆腐嘿嘿一笑,說:“別急啊,還有件事兒比回家鄉重要?!?/br>
    我一愣,說:“什么事兒?”

    豆腐道:“當然是花錢啦,咱們出生入死,不就為了錢嘛,賺錢就是為了花嘛,我已經想好了,先去一趟東莞享受幾天,然后……“我打斷他,說:“然后個屁,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錢怎么花我已經想好了?!?/br>
    豆腐頓時來了興趣,說:“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東山再起是不是?你不會還想賣水貨吧?”

    我笑了笑,說:“不賣水貨了,干一行得愛一行,咱們回深圳開古玩店?!?/br>
    豆腐一拍大腿,說:“好主意,深圳那邊土財主多,最喜歡的就是買古董回家里裝門面,這個錢好賺?!碑敿次冶愫投垢塘科痖_店的事宜,畢竟我們人脈都在深圳,長留在北京也不是個事兒,我們決定,等一出院就回深圳,去古玩城盤個店面倒賣明器,積累些路子,以后自己倒出來的貨,就不用再賤賣了。

    這兩次倒斗雖說千難萬險,但前后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賺了八百來萬,而且我這人天性就不消停,兩次生死經歷下來,也不想再去過那些陪酒吃飯,醉生夢死的生活。

    沒過幾天,豆腐出了院,我想來想去,還是給顧文敏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她顯得很沉默,再我即將掛電話時,她忽然道:“你上次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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