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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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念頭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打開棺材。 棺材蓋被撬開后,里面露出了一個人,是豆腐。 他一動不動,卡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烏青。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大腦轟鳴一聲,雙腿一軟,猛的跪倒在地。 怎么會這樣? ……我來遲了。 兄弟,對不起,我來遲了! 伴隨著棺材蓋打開,里面的粽子同樣蹦了起來,豆腐壓在它身上,被帶著從棺材中坐起。那同樣是一個日本人,不等它發難,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猛的撲過去,掐住它的脖子,將它從棺材里拖了出來。我已經有了很豐富的對付粽子的經驗,原計劃是它一出現,我就用探鏟卡住它的脖子,然后由機器人一號將桃木珠塞入它的嘴里,將之制服。但這會兒,仇恨之下,我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卡住它的脖子沒多久,這東西就以它驚人的力道,反手搭住了我的雙肩。 粽子攻擊人有三種常見的手段,一是張嘴咬,二是掐脖子,三是雙手搭肩,直接用蠻力撕。它這一抓,扣住我的肩膀,儼然是一幅要撕人的模樣。我這會兒也躲避不及了,眼見著就要命喪它手,一邊的機器人一號反應極快,猛的抽出匕首,砍下來它其中一只手。 硬粽子分為兩種,一種身僵如鐵,含有尸毒;一種力大無窮,喜食人rou。我們遇到的大概屬于第二種,身體并不怎么堅硬,被這么一砍便斷了一只手,撕扯的動作也被阻斷了。趁著這功夫,機器人一號取代了我之前的juésè,用一根探鏟手柄從背后卡住了那粽子的脖子,勒的粽子張開了嘴。 機器人二號提醒我:“快,塞東西!” 我這會兒因為豆腐的死,整個人神智已經有些遲鈍,巨大的悲痛感襲來,腦瓜子也不靈活了,經由機器人二號一提醒,才下意識的將降龍桃木手珠塞入了那粽子的嘴里。那玩意兒立刻不動了。事到如今,我反而沒有心思去將這粽子分尸了,雙腿顫巍巍的走向棺材,將里面的豆腐弄了出來,并且去掰他卡住自己的手。 機器人四號忍不住道:“陳兄弟,節哀?!?/br> 我沒吭聲,準備先將豆腐的手弄下來再說,但他的手很僵硬,不太好弄。 機器人一號嘆了口氣,道:“他已經去了?!?/br> 我道:“還可以急救?!?/br> 這時,林教授在顧文敏的施救下,總算撿回了一條命,咳嗽著醒了過來。 我說:“你看,老頭子都還能救過來,他一個壯小伙子,哪兒那么容易死?!?/br> 機器人四號抿了抿唇,蹲下身,說:“他已經死了,臉已經青了。陳兄弟,我知道你們感情深厚,但是……但是逝者已矣,咱們現在還在古墓里,你振作一點兒?!蔽叶⒅垢癁跚嗟哪?,伸手在他脖頸邊一探,冰冷的溫度,沒有絲毫跳動的脈搏,讓我整個人冷了下來。 不錯,豆腐已經死了。 千真萬確,這一次,是真的死了。 我完全說不出一句話,忘了身處何地,忘了理智和冷靜,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是我害了他,我不該帶著他來涉險,我不該帶著他下斗。在我知道自己身懷詛咒的那一刻,我就應該和豆腐斷了聯系。 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像鬼厙之面的詛咒一樣:它不會直接對付你,它只會從你身邊的人開始,讓他們一個一個的走向死亡。 我呆坐在原地,盯著豆腐發青的臉,腦海里一片混亂。我自認為是個冷靜的人,經驗告訴我,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能失去理智,只有保持一個冷靜清晰的頭腦,才能解決問題。但現在我冷靜不了,腦海里閃過了這些年我和豆腐相識的畫面。 我剛開始做生意失敗的時候,豆腐拿出了所有的積蓄資助我,最窮的時候,我倆一天只吃了一包泡面,往面里加很多水,大部分時間灌下去的是面湯。 我現在甚至在想,豆腐和我認識后的第三年,父母就飛機逝世了,是不是也和我有關。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墓室里死一般的寂靜,混合著尸臭和棺木燃燒的氣味兒,空氣都跟著跳動起來,時間的流逝,也讓人難以察覺。我盯著豆腐的尸體想了很多,甚至有時候腦袋里是空的,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文敏靠近我,眼眶紅腫,含著眼淚,顫聲道:“陳懸,別這樣,小竇會走的不安心的?!?/br> 我轉頭,盯著她漂亮的臉,淡淡道:“與你無關?!?/br> 顧文敏咬著唇,啞聲道:“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已經很久了,你在這里坐了已經五個小時了?!?/br> 五個小時? 我深深吸了口氣,覺得渾身疲憊,說:“我知道了,走吧?!蔽覍⒍垢氖w扶起來,準備背在身上上路。機器人一號攔了一把,半晌才道:“我也有過戰友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但帶著他的尸體不現實,你該明白?!?/br> “這是我的事情?!蔽业溃骸拔也荒茏屪约旱男值芨癄€在這個地方?!?/br> 機器人一號嘆了口氣,道:“可以火化?!?/br> 顧文敏一直沉默的低著頭,這時盯著我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我支持你,我們一起把他帶回去?!?/br> 顧文敏此刻很憔悴,神色蒼白,身上也滿是污跡,目光中含著很多東西,溫柔、包容、痛苦還有堅定。 須臾,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盯著她,慢慢的說道:“不需要你,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br> 顧文敏猛的瞪大了眼,神情顯得很受傷,啞聲道:“陳懸,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我……” 我打斷了她的話,淡淡道:“面對什么?我和你沒有可能?!?/br> 顧文敏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就是你聽到的意思。我喜歡熱情火辣的妞,不是你這種會在背后暗算我,給我戴手銬,給我辦房卡辦證件的女人,我要的是跟我上床的人,不是找一個媽?!?/br> ☆、第七十一章 兵俑 顧文敏踉蹌了一下,神色刷的慘白,這么對待她,實在非我所愿,但我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我已經害死了豆腐,我不能再害了她。 “陳懸,你在說什么?”她抹了抹眼淚,隨后勉強笑了笑,道:“這些話我當做沒聽見,我們……”她邊說,邊向我靠近,我看著她脆弱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她因我而走向死亡的場景。 “滾?!?/br> “…………陳懸?” “不滾也可以,離我五米遠,不要靠近我?!?/br> 墓室里死一般的寂靜,跳動的火舌越來越微弱,眾人面面相覷,沒人再敢出聲,顧文敏抿著唇,如遭雷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我見目的已經達到,只能強迫自己轉移目光,環視了眾人一眼,淡淡道:“已經死了一個人,他不能白死。這次的行動繼續,任何困難,都不能阻擋?!?/br> 林教授動了動嘴唇捂著臉,說:“我當時真應該阻止你們,這都怪我?!爆F在豆腐人已經去了,我不想在糾結于這些無意義的事情,眼下我只有兩個目標,第一:拿到 印離開此地,第二,尋找破解鬼厙之面詛咒的方法。如果不給自己找些事情,定個目標,我肯定會被擊垮。 機器人一號沉聲道:“現在你有什么打算?”這時,他沒有再糾結于怎么處理豆腐的尸體,估計打算隨我去了。 我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道:“我們的隊伍里少了一個人?!?/br> 林教授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思冬不見了?!?/br> 十個人,九具棺材,我們九個人都被拉入了棺材里,為什么偏偏少了一具棺材? 為什么偏偏是吳思冬消失了?他去了哪里? 在巨大的悲痛中,我覺得自己的大腦卻頭一次這么清晰,大概人在受到重大打擊的時候,才更容易置身事外的思考,我回憶著之前的事,猛的想起了吳思冬當初那個怨毒的眼神,心中不由冒出一個猜測:難道這一切,都和吳思冬有關? 我將這個猜想提了出來,林教授和段菲立刻反駁,段菲說:“不可能。陳大哥,我知道你和他不對盤,不過他雖然小氣,但不是那種人,他不可能害我們,更不可能害老師?!?/br> 我這會兒思路十分清楚,聞言立刻道:“如果他不是吳思冬呢?” 林教授一愣,道:“什么意思?” “你們有沒有聽過鬼上身?我并不認為他會害我們,但我懷疑,他被什么東西控制了,現在的吳思冬,并非之前的吳思冬?!?/br> 我說完,段菲顯得有些害怕,說:“鬼上身?不可能吧,這墓室里有鬼?” 就在這時,機器人一號忽然出聲,神色嚴肅,沉聲道:“這地方確實有鬼?!鳖D了頓,他向我們講述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恰好和我曾經的經歷不謀而合。 這件事情,發生于我們剛進入地宮時所位于的第一間墓室,當時,我用壁虎掌掛在墓頂,仰頭往下望時,在銅鏡里,曾經看見過一張碩大無比的人臉,當時我以為是自己的臉,后來才發現不對勁。而機器人一號在后來攀爬的過程中,曾經忽然朝青銅鼎里看了一眼。 機器人一號回憶說,他當時剛爬上墓頂,忽然感覺背后很不舒服,那是一種強烈的第六感。他是軍人,警惕性更是易于常人,直覺也十分靈敏,因此他立刻就仰頭往下看。就在那一刻,他在青銅鼎里,也看到了一張臉。青銅鼎仿佛成了一個會倒映的鏡子,同樣倒映出了一張巨大的臉。 那張臉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以至于機器人一號懷疑,是不是自己神經太緊張而產生的錯覺,因此一直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我沒想到他會和我有相同的遭遇,現在看來,那張巨臉并非是我們看花眼,顯然是什么東西在作怪。就在那間刻有詛咒的墓室里,那個東西盯著我們,并且一路跟著我們。 段菲又是震驚又是害怕,說:“你們的意思,是那個東西,上了吳思冬的身?”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目光瞟了一眼顧文敏,她沉默的站在一邊,似乎事不關己。我知道,剛才的一切對于她的打擊很大,雖然認識不久,但我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是個怕事的人,我如果照實告訴她,恐怕她不但不會離開我,反而會被卷入這件事情中。 豆腐已經出了事,我不能再讓她也卷進來。想到此處,我摸了摸豆腐的尸體,那觸感冰冷,身體已然僵硬。此時,那九具鬼棺已經被燒的差不多,墓室里的火光暗淡下來,眾人說著吳思冬的事,紛紛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一轉,忽然發現,這間原本只有一條入口的墓室,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入口。 那個入口位于東南方,那地方原本站著一個兵俑,但現在,那個兵俑消失了,而兵俑背后,則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通道口。 我吃了一驚,心說這個通道口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我問其余人,他們搖了搖頭,顯然也不明所以。當時我沉浸在悲痛之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這段兒時間,機器人幾個便將其余的棺木都紛紛引燃。隊伍里死了人,眾人的心情都很壓抑,誰也沒有留意到那個通道口是怎么出現的。 現在看起來,那地方應該是有機關的,只是我們之前沒有發現,但機關為什么會突然打開,就不得而知了。 段菲猜測說:“會不會跟這些棺材有關?” 我沒回答她,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多說無益,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不想多說,如果不是強行壓下心中的悲痛,我估計自己這會兒根本沒辦法和眾人討論事情。 機關在哪里已經不重要,最主要的是,那個兵俑去哪兒了?這條新出現的通道延伸向何處?它突然這么無聲無息的打開,是在過于古怪? 這時,機器人四號忽然一錘手,說:“我明白了,咱們剛才思考的方向錯了?!彼治稣f,我們一直以為這個通道是在豆腐死后,眾人沉浸在悲痛中時,無聲無息打開的,但換一個角度,它會不會在豆腐死之前就已經打開了? 我立刻明白了機器人四號的意思,當時眾人被拉入了棺材中,如果按照之前的猜測,吳思冬真的已經不是吳思冬,那么,這個通道,會不會是我們被拉入棺材后,吳思冬打開的?既然那個東西一直生活在這古墓地宮里,知道這里的機關,也并不奇怪吧? 后來我從棺材里出來后,一門心思只想著救人,根本就沒有觀察過周圍的環境,其余人也都將心思放在對付粽子上,沒有發現這個通道也很正常。 會不會這個通道其實就是吳思冬打開的? 這里別無其他路,往后是回去的路,雖然石門被關閉,但我們手頭上還有炸藥,要退出去很容易,但前進的路,似乎只有眼前這一條,前方等著我們的會是什么?眾人面面相覷,并沒有耽誤,死去了一個同伴,帶給一行人的除了悲痛,還有勢在必得的決心,如果就這樣半途而廢,豆腐才是白死了。 須臾,我們便打定主意,紛紛拿出頭燈帶上,手里拿著武器,進入了前方的墓道。 讓我們意外的是,墓道除了開頭一段路比較黑以外,走了幾十米開外,兩邊便有燈槽,而且燈槽里面的燈還是亮著的。這條路道筆直,墓磚碩大青黑,簡單古樸,處處彰顯著秦朝時期簡潔大氣的建筑風格。 墓磚到后期,也曾經衍伸出很多花樣,有花磚、文字磚、圖磚、暗轉、空磚、夾層磚等等,普通墓室中,又以花磚為多,而自從進入這個地宮,一路行來,我們看到的墓磚上都沒有任何花紋或者文字記載,看起來古樸厚重,散發出莊嚴肅穆之感。 由于我背著豆腐,因此是走在最后一個的,段菲走在我前面,顧文敏一直垂著頭,我倆都不愿意再打罩面,因此她走在了最前面。就在這時,我前方的段菲忽然嘶了一聲,壓低聲音說:“我想起了一件事兒,你們說,這墓道的入口,本來是有一個兵俑的,那兵俑怎么消失了?” 她這個問題讓我一怔,之前只顧著懷疑吳思冬,到把這個細節給忘了。 是啊,那個兵俑去哪兒了?它是個死物,又不能動,怎么可能忽然消失呢? 難道是吳思冬把它帶走了? 他帶一個兵俑又有什么用? 段菲推測說:“那個兵俑,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用處?” 我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這種兵俑,仿造的是秦始皇兵馬俑,作用就是守陵,其實就是泥土做的,死物一件,能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我正想著,段菲忽然啊了一聲,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神情顯得有些害怕,說:“你說,咱們這個通道,會不會是兵俑打開的?” 林教授聽聞,虎了一下臉,說:“亂說,兵俑怎么會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