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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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的事情我干過不少,這么惡心的還是頭一次,我自己都吃不消了。 不過這個舉動還算有效果,咬住我手的人頭,立刻松開了,軟塌塌了垂在了水里。 由于這個舉動,那惡蛟被驚動了,龍頭猛的扎下來,張開了大嘴。我原以為它是要吃我,誰知龍嘴張開后,竟然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一團混血噴了出來,血中還夾雜個東西。 由于惡蛟的這一口血,水下環境頓時混亂不堪,眼睛更是疼痛難忍,哪里還能看清東西,情急之下連忙往水面上浮換氣,眼前也是血紅一片,卻沒有見那惡蛟繼續追擊,讓我一時間都有些發懵。就在這時,水里又冒出了一個人影,是呂肅。 他喘著粗氣,看了我一眼,說:“干的漂亮?!?/br> 我看著他的脖子,很正常,并沒有很長,而且脖子下面就是肩膀。 我說:“告訴我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你被它吞了?!?/br> 呂肅笑了笑,緩聲道:“嗯,確實被吞了,那龍嘴里可真臭的?!?/br> 我道:“那你現在怎么還……” 呂肅這才解釋說,原來他被那惡龍咬住后,反應很快,不等那龍咀嚼,就深吸一口氣,在它嘴里一個打滾兒,滑到了食道的位置,因此沒有被惡龍咬死。緊接著便是那蛟龍的噩夢了,呂肅為了固定身形,將鋼刀直接插入了它的舌道,在里面大肆破壞,可以說一把鋼刀切蛟rou,就跟切豆腐似的。 那惡蛟食道和氣管都被他破壞,痛苦之下將他吐了出來。而那長在下顎處的三個人頭,卻是和龍的逆鱗有關,至于為什么被它吃下去的人,最后會以那種狀態長到它的逆鱗上,這點兒到是匪夷所思,呂肅也說不清楚。 我在外面破壞了其中一顆人頭,相當于拔了一片逆鱗,惡蛟內外夾擊受到重創,估計現在已經夠嗆了。 也難怪它沒有來追我們,再低頭一看時,水面上的血已經稀釋了,只看見水底深處,隱約有一個巨大的影子,卻沒有游上來的意思。 難道它真的歇菜了?我們整死了一條蛟龍?確切的來說,是呂肅整死的。 我忽然發現,他們為什么會說呂肅恐怖了,因為就在他飛身將我踢出去,自己落入龍嘴時的一剎那,我已經有跟他一起死的沖動了。 這確實是一個恐怖的人。 我之前嘲笑豆腐輕易被呂肅降服,成了呂肅的跟屁蟲,現在我卻發現,自己也對他再也生不出任何意見了。一個為了救人,差點兒被活吞的人,你還能說什么?即便真的是偽君子,能偽到這個程度,也不同凡響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呂肅的臉,沒有說話。 豆腐和顧文敏此刻也已經下了水,兩人倒是沒有參加剛才的惡戰,不過恐怕光是看,就嚇的夠嗆了。豆腐看了看呂肅,又看了看我,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片刻后才仿佛疲憊不堪的出了口氣,啞聲道:“還活著,活著就好?!?/br> 顧文敏沒說話,嘴唇抿的緊緊的,盯著我手上的傷,清亮的眼睛有些發紅,淡淡說:“先找個地方包扎一下傷口吧?!?/br> 看樣子她似乎有些生氣,我不禁懵了,看了豆腐一眼,壓低聲音耳語道:“我怎么惹她了?” 豆腐搖了搖頭,摸著腦袋說:“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br> 此刻放松下來,我覺得被咬的地方疼痛難忍,仔細一看,rou中還嵌著牙齒,應該是那人頭留下的,眾人當即決定找個地方休息,抬頭一看,我們的心霎時間就沉入了谷底。 深淵上方的出入口,不知何時,已經坍塌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無路可走 深淵的上方,原本橫架著留魂橋,而此時,哪里還看得到什么橋,完全被巨大的山石給塞滿了,不時還會有些碎石頭掉落下來。呂肅將燈光往上打,細細的掃過上方的巖石,嘴里嘶了一聲,說:“不好,完全被堵死了?!?/br> 豆腐道:“說不定那惡蛟再撞一次,就能把上面的石堆撞塌?!?/br> 顧文敏低頭看著水中,盯著那團一動不動的黑影,說道:“它好像已經死了?!?/br> 豆腐嘀咕說:“不會吧,那可是一條蛟,難道真這么容易就被你倆弄死了?那現在咱們豈不是出不去了?”我們泡在水中,此刻冷靜下來,便覺得渾身寒涼,瑟瑟發抖。一番搏斗下來,體力也已然耗盡,于是我只能示意眾人先找個地方休息,稍后再做打算。 由于惡蛟之前的撞擊,這地方的山壁破壞嚴重,山石上豎著閃電狀的裂紋,很多地方的石塊都坍塌下來,形成了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天然躋身地。我們幾人咬牙往上攀爬了一段,找了個比較大的位置休息。在這場混亂的戰斗中,我們的大部分裝備都已經遺失,唯有馮鬼手逃命時身上還背了個裝備包,里面有些固體燃料和應急的藥物。 馮鬼手到絲毫不覺得尷尬,這一行,危險時要想活命,臉皮就得夠厚。他打了個哈哈,主動拿出了藥品,示意我和呂肅二人療傷。那些牙齒鑲嵌在rou里,得用鑷子一顆顆夾出來,又沒有麻醉藥,那滋味兒就別提了。好在顧文敏心智堅定,下手也又快又準,讓我免受了許多苦楚,一番折騰下來,不僅我渾身都是疼出來的汗水,顧文敏額頭也是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剛想朝她道謝,她便一抿唇,面色不冷不熱的走到一個角落處,自顧自的閉目養神,似乎是在休息。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在生氣了,但我實在想不出,她為什么生氣。女人就是這么麻煩,有什么事情總喜歡憋在心里不明說,讓你去猜,你猜中了她不承認,猜不中她又生氣。想想也真夠頭疼的,我體力消耗很大,心神疲累,便也沒有去理會顧文敏,靠著山石閉目休息。 只聽呂肅和豆腐三人還在交談,商量著該怎么出去,眼下頭頂上方的深淵口,早被頂部塌下的巨石堵住,從上面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這三人商議了半天,便決定從水下入手。那惡蛟原本是在外面的溶洞里,如今能游到這里來,肯定有什么大型地下水通道,我們或許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 只是這一番搏斗、攀爬,這三人也是疲憊,便商議睡一覺起來,再由呂肅和豆腐下水打探,我聽得迷迷糊糊,再加上吃了消炎藥的緣故,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沉,我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呂肅正在擦自己的鋼刀,旁邊點著固體燃料。呂肅神情專注的擦著寶刀,嘴角似笑非笑,顯得很是淡定,完全沒有被困的模樣,不得不說心理素質過硬。他看了我一眼,隨后盯著已經逐漸變小的火苗,說:“這是最后一點燃料?!?/br> 這地方深處地下幾十米,下方又是地下水,濕冷無比,如同入了寒冬,若燃料用完,我們就只能受凍了。 緊接著,呂肅又說:“我和小豆兄弟下去摸底,應該能找到蛟龍來時的路,到時候再做打算?!蔽壹珙^和手臂都有傷,便也安心坐享其成,呂肅于是搖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豆腐,兩人拿了武器,便攀下山崖入水,逐漸朝著深水中而去。 顧文敏還在睡,估計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將燃料往她近處撥了一些,跳動的火光,照的她漂亮的線條忽明忽暗,猛然間,顧文敏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我。馮鬼手見此,咳嗽了一聲,便坐到了稍遠的位置。 我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心里覺得有些不自在,卻聽顧文敏低聲說道:“這樣的事情很好玩嗎?” “玩?”我愣了一下,說:“我沒有玩?!?/br> 她從地上爬起來,身形顯得有些單薄,抖了一下,啞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萬一你真的為了救我們而……我……”她嘆了口氣,神情很復雜,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我說,但最后卻沒有開口,只轉頭盯著眼前的火光出神。 她大概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總算明白顧文敏為什么生氣了,一時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隱約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心中不由自主冒起一個念頭: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但當我側頭去看她時,發現她明顯對于眼前的篝火比較感興趣,完全不再給我一個眼神了。 我們三人在歇腳處等了幾分鐘,處于邊緣的馮鬼手忽然說:“上來了?!敝灰妳蚊C和豆腐鉆出水面,二人只穿了條褲衩,凍的夠嗆,爬上來之后,連忙擦水穿衣服。豆腐神色也是少見的嚴肅,看了我們一眼,嘆了口氣,說:“那東西一動不動,應該是死了,但我們反反復復摸了好幾遍,水下面根本沒有什么水道?!?/br> 馮鬼手神情霎時焦急不已,目光轉動了幾下,忽然說道:“那蛟龍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你們肯定是遺漏了什么地方?!?/br> 豆腐怒道:“沒你說話的份兒,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呂老哥!” 我們眾人的目光不禁看向呂肅,他確實是個細心謹慎的人,如果真有可以供蛟走的水道,即便豆腐粗心大意沒有發現,他也不可能遺漏掉。只見呂肅一邊穿衣服,一邊搖了搖頭,一貫帶笑的神色添了份嚴肅和疑惑,說道:“確實沒有,看來咱們這次,遇到大麻煩了?!狈路鹗菫榱藨退脑?,那團固體燃料的火光,也已經小如燈豆,隨后便熄滅了。 周圍霎時間一片黑暗,伴隨著黑暗,還有一種逼人的寒意,我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順手打開了放置在一旁的頭燈。 豆腐盯著地上已經燃盡的固體燃料,臉色呆愣愣的,片刻后,他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豆腐這才回過神兒,目光環視了一圈,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小聲說道:“爭氣點兒,不許叫?!蔽铱粗麗琅哪?,不禁又是好笑,又覺得有些無奈,便出聲道:“算了,我再下去摸兩條魚,先充饑再說?!?/br> 這洞中的幾人,除了呂肅和我,估計沒人能在水中徒手撈魚,要想填飽肚子,我就是想偷懶也不行了。 剛起身,豆腐便拉住了我的手,并且示意我坐下,苦笑道:“別去了,要真有魚,呂老哥剛才就順便帶上來了。那水里,除了那條蛟,什么東西都沒有了?!?/br> 呂肅微微點頭,輕聲說:“連蝦都沒見到一只,所有的魚蝦,早被惡蛟吃進肚子里去了?!?/br> 我們一行人在洞中面面相覷,即覺得饑餓,又覺得寒冷,而更可怕的是,我們根本找不出擺脫饑餓和寒冷的辦法。 須臾,馮鬼手穩不住了,他著急的在洞里團團轉,最后說道:“我再下水去看看?!?/br> 到這時,他也不相信呂肅了,想自己再去確定一下。我們也沒攔著他,馮鬼手下水后,來來回回十多趟,最后筋疲力盡的爬上來,眼睛瞪著洞頂的山石,說道:“完了,真的沒有路。那龍是憑空冒出來的,就像她當時會出現在棺材里一樣?!彼粗櫸拿粽f了這句話,神色有些扭曲和猙獰。 這時,距離我們上一次進食,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不僅豆腐的肚子,我們其余人的肚子,時不時也會咕嚕咕嚕叫。 顧文敏蹙眉,說:“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會被困死,咱們不能坐以待斃?!?/br> 豆腐說:“顧大美女,你一向挺聰明,能不能想個什么招兒?” 顧文敏歪了歪頭,說:“現在咱們需要做兩件事?!?/br> 我瞧著她似乎已經有了主意,不由心頭一動,問她是哪兩件事。 只聽顧文敏說道:“第一:咱們剛才只確定了水下出入口,沒有確定頭頂的出入口,上面塌陷的山石,本就不牢固,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找出一條路,所以第一件事,我們必須得在上面去查看一下?!?/br> 呂肅點頭說:“有理。那么第二件呢?” 顧文敏說:“要完成第一件事,我們需要充沛的體力,所以,當務之急,要找到吃的東西,說實話,我現在已經餓的四肢乏力了?!瘪T鬼手聞言說道:“不錯,我也沒有力氣了,再這么拖下去,一會兒別說攀巖找路了,估計走兩步都困難。不過顧小姐啊,你這話誰都明白,問題是現在去哪兒找吃的?!?/br> 顧文敏抿了抿唇,突然指著下方的水,說:“那水里,不是躺著一個大家伙嗎?!?/br> 豆腐倒抽一口涼氣,說:“吃它的rou?天吶,還是讓我餓死吧,這東西前不久還吞了三個活人??!那不相當于我們在吃人rou嗎?” 我沒想到顧文敏會提出這么個意見,想到那蛟龍下顎處的三顆長脖子人頭,便覺得胃里一陣惡心,哪兒能去吃它的rou。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剖尸 豆腐說完,又沖顧文敏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佩服,我真沒見過這么重口味的,反正我不吃?!?/br> 顧文敏臉色也不太好看,說道:“我這只是一個建議?!?/br> 呂肅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說道:“還不到那個地步,我們可以再想想其它辦法?!?/br> 我道:“我們想活下去,這個建議,必須遵守?!?/br> 豆腐挺吃驚的,說道:“為什么?這是要婦唱夫隨么?” 我苦笑一聲,指了指下方的深淵,道:“你們看,水已經漲上來了?!睈候砸凰?,水勢平息,因此我們之前都沒有注意,然而現在我卻發現,那水位線,正在無聲無息的快速上升著,估計用不了兩個小時,就會將這個空間完全淹沒。 我們必須得在兩個小時內逃出去。 如果真的需要自己開出一條路的話,我們必須要擁有充沛的體力。 顧文敏有著女性的細心,比我早一步發現了地下水上漲的情況,因此才會提出這個看似荒誕的意見。 眾人盯著下方幽暗的深水,一時間啞口無言。 提議雖然是這樣,但我們這會兒還沒有餓到眼睛發紅的地步,真要去吃那惡蛟的rou,心理壓力實在很大。 呂肅連續一番折騰,也是疲憊不堪,便強撐著起身,說:“趁著還有力氣,我上去打探一下?!彼硎质俏覀冎凶詈玫?,仗著藝高人膽大,朝著我們頭頂上方爬去,我們幾人站在洞口,仰著頭密切注視著呂肅的動靜。 事實上,那地方離我們并不是太高,七八米左右便到了頂,呂肅一手攀著山石,另一只手拿著鋼刀,在上面堆積著的石縫間戳插,想找一個突破口。隨著他的動作,許多碎小的石子開始往下掉,但卻并沒有露出大的洞口。 由于燈光的原因,我們沒辦法觀察的太過清楚,大約十來分鐘,呂肅終于開始往下爬,下來時渾身都是虛汗,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喚,嘴角的笑容也有些自嘲,說:“看來這一條路也行不通了?!币粫r間,我們陷入了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死局中。 眾人又冷又餓,大腦也變得更加遲鈍,不停的想著出去的辦法,卻沒有任何頭緒。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饑餓感更重,因為寒冷,不得不互相靠在一起取暖。我腦子里想了很多,比如顧文敏離奇出現在棺材中的原因,又比如惡蛟是怎么出現的,但沒有一種想法能幫助我們擺脫眼前的困局。 隨著時間的流逝,地下水越來越深,再過兩米就會淹沒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屆時,我們可能就連一個藏身之地都沒有了。 怎么辦? 該怎么辦? 我們該怎么逃出去? 我隱約覺得,事情的關鍵點,和那惡蛟有很大的關系。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假如說顧文敏和任鈴會出現在密封的棺材中,是因為留魂橋在作祟,那么惡蛟出現在這里,難道也是留魂橋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