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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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清尸,如果真的要起尸,那么早在我和豆腐扒它衣服的時候,就應該產生變化了,而不至于在我們要出去時,尸體才忽然出了岔子。 我懷疑,這一切的變故,很可能都和那只嘼貓有關,若繼續留在這個墓xue里,鬼知道還會出什么幺蛾子。 難怪當初胡老瞎要誑我去綁了嘼貓,真沒想到那東西會如此難以對付。 這一趟,豆腐身上也負了傷,我雖然沒什么外傷,但那股尸氣讓我渾身不對勁兒,當初爺爺向我攤牌說出盜墓的實情后,我既覺得心酸,又覺得好奇。那時候還小,根本不理解其中的艱辛,每當爺爺有空,便會纏著他講關于盜墓的故事。 爺爺肚子里存貨有限,故事很快被我掏空了,他有時候就自己瞎掰,說出來的事情真假參半,往往讓我摸不出是真是假。 他曾經講過一個古物成精的故事,據說一些上了年紀的老東西,時間長了便會化為精怪,當時我不信,沒成想現在居然撞上了。一只銅貓,卻有這么大的能耐。 我以前干過很多營生,還跟一個粵佬販過魚,每天守著魚攤子無事可做,兩人便在一起瞎扯?;浫嗣孕?,他經常給我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其中有一件物件成精的事情,據說就發生在他祖爺爺那一輩。 過去,粵地有一個古怪的民俗。 粵人重男輕女,舊時家里得了男丁,還有一個風俗,就是找人再用泥糊一個泥人兒,上面寫上兒子的生辰八字,這個娃娃就叫‘擋煞’,將擋煞放在兒子的床頭,可以讓這個娃娃擋去兒子命里該有的災禍。 據說他有一個祖爺爺叫虎子,具體是不是自己這一系的也弄不清楚了。 不知從何時起,虎子就有了愛自言自語的毛病,父母就問了:“乖兒子,你每天都在跟誰說話呢?”心里卻想,難道我這兒子腦袋有問題? 虎子就說了:“我在跟我哥哥說話?!?/br> 母親聽了大驚,道:“寶貝兒子唉,娘可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心肝兒,哪里有什么哥哥啊,你到底怎么了?那個哥哥在哪兒?”虎子一指擋煞娃娃,道:“就是它,哥哥還說我明天就會死,他會幫助我的?!?/br> 母親聽完嚇壞了,心說莫非是這娃娃天天接收香火,被供出靈性了?還是被什么山精鬼怪附體了? 第二天一家人都守著虎子,不敢離開半步。遇水怕他淹死、吃飯怕他噎死、待在屋里,還怕房梁倒下來將他壓死。結果這一天什么也沒發生。晚上母親抱著虎子去睡覺時,猛然發現,床頭的擋煞娃娃,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碎了。 究竟是不是那娃娃替虎子擋了煞,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我沒有虎子那么好的運氣,我遇到的也是個成精的,偏偏是個邪靈。 我和豆腐順著盜洞往外爬,到了盡頭,踩著馬蹄槽,一路小心翼翼上了豎井,房間里開著燈,見到燈光的那一刻,我霎時間有了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然而,房間里的環境,讓我和豆腐瞬間愣住了。 房間里有三個人,而且都是陌生人。 ☆、第十六章 照片 一個比較年輕,穿著白體恤,還打了個耳釘,看起來是個年輕時尚的小伙子。一個是個中年漢子,光頭,穿著黑背心,肌rou緊實,目光看起來有些兇悍。 最后一個是個年約五十歲左右的半老頭,頭發里夾著灰白,雙手懶懶的搭著膝蓋,正坐在我的床上。另外兩人,則像門神一樣,站立在他左右。 很明顯,中間這人,應該是個頭兒。 我心里不由打了個突。 這三人是誰? 怎么會出現在我們的房間里? 我們干的可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該死,這下子行動全部暴露了,這要是讓人給揭發出去…… 瞬間,我心里閃過無數念頭,而這時,豆腐卻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指著那個打耳釘的年輕人,驚訝道:“是你!” 我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問道:“你們認識?” 豆腐神色有些不對勁了,饒是他平時里腦子少根筋,這會兒也知道大事不妙,壓低聲音道:“就是那天咱們吃火鍋時,找我搭訕的那個人?!?/br> 接下來不用多說,我立刻明白,自己這次怕是要被‘吃黑’了。cao他祖宗,當時明明兵分兩路,按理說不該被人盯上才對,這三人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他們很明顯是一個團伙的,一直守在盜洞外面,等著我倆出來,好坐收漁利。 狹小的房間里,我們五人兩撥,各自警惕的對望著,我和豆腐自不必說,之前拍爛尸煞的探鏟被我們緊緊捏住了。 而中間那個半老頭兒,目光則在我們二人身上打量,忽然,他深深吸了口氣,瞇著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張開眼,目光別有深意的說道:“陳懸,你中尸毒了?!?/br> 我驚了一下,心說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豆腐顯然也納悶兒,但他哪里會想到黑吃黑這一層,便直接問道:“你們三個是來干嘛的?要挖蘑菇也行,下面的東西我們還沒撈完,便宜你們了,自己下去找吧?!?/br> 我不動聲色,沒吭聲,默默的打量對面的三人。從服飾上看,三人再普通不過,但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這三人煞氣很重。 我這些年接觸過不少三教九流的橫人物,但像這種一看就讓人發毛的人,還是第一次見,若我沒估計錯,這三位同行,只怕都是殺人不手軟的。 他們現在是想干嘛? 黑吃黑? 我這人不像豆腐那么心軟膽子小,若這三人真敢來橫的,我也不怕他們,掄起鏟子,拍死一個算一個。估計是察覺到我也不是個軟柿子,中間那半老頭身上的煞氣收斂起來,挺的筆直的脊背也放松,又開口了,說道:“你肯定在好奇,我是怎么找到這兒的,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來這兒又是干什么的,對不對?” 我還沒吭聲,豆腐便道:“是啊,老頭,你到底來這兒想干嘛?!?/br> 那人也不生氣,從懷里掏出了一張薄薄的東西,像是一張老照片,隨后遞給旁邊那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笑了笑,便走上前,轉手將照片遞給了我們。 我下意識的朝照片中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是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高瘦男人,他的手搭在另一個年輕人的肩膀上,背景是一條河。 豆腐看了一眼,皺眉道:“這倆是什么人?”說著,他仿佛發現了什么,指著照片上的年輕人,驚道:“不對啊,老陳,這上面的年輕人和你長的挺像的,難不成你也有個失散多年的弟弟?” 我在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眼,整個人已經愣住了,甚至手指都有些顫抖。 照片上那個和我長的很像的年輕人,眼神看起來有些冷酷,抿著唇,直視著鏡頭,輪廓和我很像。這當然不是什么失散的弟弟,因為從這張照片的年代來看,這應該是幾十年的老照片了。 而年輕人旁邊站著的人,更是讓我幾乎有種流淚的沖動。 爺爺。 在我映像中,我爺爺是個六十多歲,身材精瘦,但精力卻比年輕人更旺盛的老頭子。我們家里以前很窮,爺爺沒有留下什么年輕時候的照片,而我手里這一張,應該是我爺爺五十歲左右,我爸還沒死,我還沒出生時候的照片。 說真的,我從沒見過我爸,或許很小的時候見過,但我不記得了。 對于他的印象,是周圍的親戚口述的,爺爺也不喜歡提起他。他是個酒鬼,而我印象中的酒鬼,應該是個頭發蓬亂,脾氣暴躁,赤著上身,拎著酒瓶瞎逛,調戲大姑娘的醉漢。 但眼前這張照片,怎么說呢……讓我很震撼,并且心里冒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揮之不去。 照片中的年輕人,有一種比較高傲的氣質,抿著唇,冷冷的站在那里,那種高傲和冷漠的氣場很強。而且輪廓分明,長相不賴,按我說,是大姑娘去調戲他還差不多。 而我的輪廓和照片上的年輕人是有些相近的,我今年二十八歲,正常人的經歷,這時候或許才大學畢業沒幾年,正是青春勃發,熱情洋溢的時候。但我十四歲就出來闖蕩,所經歷的各種艱辛和人世冷暖,是很多同齡人都無法想象的。 所以我不是個愛笑的人,也算不上溫和,有時候對待一些事情,下手比較狠,為此豆腐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變態陳’,這個外號在我揍了他兩次后,他就不敢叫了。 除了生意上的事兒,閑雜人等,我也懶得交往,給人的第一映像,大概是比較冷漠。 但照片上的人,已經不能用冷漠來形容了,我們的輪廓很像,但他更確切的來說是冷酷,漆黑的目光讓人有種陷入冰天雪地的感覺。 我一時有些發愣,盯著照片,心里一片狂風驟雨。 不出所料,這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爺爺和我的父親,看得出來,這個時期,他們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照片上的父親,怎們看也不像傳聞中的酒鬼。 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這個老頭手里,為什么會有這種照片?要知道,即便是我爺爺還在時,我家里也找不出幾張照片,那時候我以為是家庭環境原因,在鄉下那個時期,舍得花錢照相的人不多。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這個老頭,肯定和我們家有某種關系,現在拿著這些照片來,又是想做什么? 這些年,我幾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那些我在意的人,也被我埋藏到了記憶深處,而現在,一張照片,卻讓他們都涌回了我的記憶里。 如果是在早些年,我可能真的會激動的哭出來,但這十年來的經歷,一張照片,已經無法輕易忽悠到我了。不管這些人有什么目的,既然他們會拿出這東西,就肯定不打算來硬的。 我將照片夾在指縫里,慢悠悠的說道:“合著您老是我親戚?” 半老頭笑了笑,道:“親戚,說不上。不過,我和你父親有過一面之緣,你爺爺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蔽乙呀涀龊昧烁蛱珮O的準備,但這人說出的話,還是讓我驚愕不已。 我爺爺有什么大名?他就是個盜墓的,平時不盜墓時就種種莊稼喂喂豬,撇開盜墓賊這個身份,就是個普通的農村老頭。 我一時有些發懵,心說:這人知道的似乎很多,看來爺爺還在的時候,真是瞞了我不少事情。不行,這老頭子看起來來者不善,我可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正琢磨著,老頭忽然開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這次能和你遇上,也算是命理注定的緣分。不過,我現在要下墓去找一樣東西,沒時間跟你細說,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兩天后來這個地方找我,自然會告訴你?!彼f完,旁邊的年輕人就順手寫了一個地址給我,我示意豆腐接下,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老頭。 我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印象中,爺爺也沒有提起過這么一個人。 而這時,那老頭又道:“既然如此,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吧,這地方我們要了?!倍垢宦牪粯芬饬?,道:“房子是我們租的,洞是我們打的,現在讓我們走就走,以為我們是臨時工??!” 我心里已經有了計較,我和豆腐出來時,倒騰出來的東西,都是連揣帶抱的,除了那個玉杯,其余的一目了然。這老頭沒有‘吃黑’我們,說明他想要的是其它東西。 于是拽了豆腐一把,道:“帶上東西,我們走?!?/br> 豆腐估計想說什么,我瞪他一眼,這小子慫了,拉聳著腦袋去收拾東西。 ☆、第十七章 房租 此刻是凌晨四點,我們走出黑乎乎的街道,而我們那間房里雖然開了燈,但門窗緊閉,光線完全透不出來。 夏日的夜晚格外悶熱,我倆帶著包裹,在空無一人的老巷樓里往外走,準備搭乘夜的士回豆腐之前租的公寓。路上豆腐很不服氣,對我說道:“陳懸同志,今天的事情,你辦的很窩囊,我看不起你!” 我反問道:“怎么窩囊了?” 豆腐氣的臉色漲紅,道:“老子們辛辛苦苦挖出來的蘑菇,憑什么讓他們撿漏了?撿漏也就算了,至少得客氣些,你看看咱們現在像什么,我怎么覺得就像被掃地出門的老鼠?” 我道:“那如果是你,你要怎么辦?” 豆腐立刻道:“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只有我一個人,我就認了。但今天情況不一樣,不是有你在嗎?你小子從來就不是個怕事的,天塌了當被子蓋。按照你以往的脾氣,那肯定是跟他們拼了。我上高中那會兒,哪次不是你用拳頭搶我零花錢的,合著你柿子專挑軟的捏,除了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你就……” 我眼見豆腐有扯遠的跡象,連忙咳嗽一聲,道;“打住,以前的事情就別提了。那時候我在工地上干活,天天啃饅頭,沒吃過一頓飽飯。你這個大少爺,零花錢分我一點兒怎么了,至于現在還惦記嗎?你聽我說,剛開始,我也打算跟他們干一架,但你難道沒發現,他們帶了東西?” “東西?”豆腐有些不明白,問道:“你是說那張照片?” 我的事情,豆腐也知道一些,他于是說道:“那照片突然出現,是夠奇怪的,但咱們要想知道它的來歷,也不難,只要制服他們就行了。我記得你08年的時候追那兩個小毛賊,上去就是一通亂揍,打的他們哭爹喊娘,一對二是沒問題吧?再加上我,怎么也能擺平他們三個吧?到時候逼供一番,還怕他們不招出實情?” 我聽完,不由冷笑一聲,道:“要不怎么說你像豆腐,把事情想的太白癡了。你覺得我應該去對付那兩個人,然后你解決那個老頭子是不是?大錯特錯!他們懷里都帶著真家伙,有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