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爺不好說兒媳婦的不是，便道，“兒子還帶了些銀子來，這就叫媳婦給母親送來?！?/br>
    夏老爺回了屋，同老妻說起銀子的事。夏太太道，“你別跟我擺臉色，先前媳婦在咱們家，也是自己出錢令人采買三餐的！那會兒老太太的小灶，就是老太太那邊的人采買！咱們自己的，是我差丫環采買！素來這個規矩！怎么，到了帝都，還要一家三代吃用媳婦的！”

    “老太太要回，咱們一家子回去就是?！毕奶?，“文哥兒剛做官，一個七品官，能有多少俸祿？這宅子這么大的排場，日常開銷就得多少。我原就說，就是來，也等文哥兒官做安穩了，攢下些家底子再來。你只不聽，現在如何？”

    “銀子全在這匣子里，給老太太送去吧?！毕奶平o丈夫，“老太太要，凡咱們有的，都給。這個家，以后我不管了，老爺來當。武哥兒娶媳婦，玉姐兒嫁人，將來聘禮嫁妝的，老爺來盤算吧?！?/br>
    夏老爺兩頭受氣，只得道，“行了行了，就拿五十兩給老太太，意思意思，成不？若老太太再說要回去的話，大不了舉家回去便是?！?/br>
    夏太太背過身去，依舊道，“我不管了，老爺當家就好?！?/br>
    夏老爺無奈，還得哄了老妻一通。

    夏老太太原本盤算著，怎么也得一百兩，不想兒子只拿了五十兩過來，嘆道，“想來你們也緊巴，罷了，咱們還是回蜀中吧?！?/br>
    夏老爺道，“成。那也好，就依母親。我明兒就安排回去的事?！?/br>
    夏老太太一愣，便又說道，“起碼看了你族兄再走?！?/br>
    “那也得提前安排車馬，我與文哥兒說一聲，待我安排好了，再同母親說?！毕睦蠣斝纳v，“看他們小兩口日子過得頗有條理，我便放心了。這帝都，氣派是氣派，到底不如家鄉，親戚朋友的住在一處，熱鬧?！?/br>
    夏老太太心下發堵，道，“行了，我累了，你回吧?！?/br>
    夏老爺嘆口氣，告退而去。

    ☆、第212章

    夏文知曉宋家兄弟的事后,也很高興,道,“再想不到阿讓他們家就在帝都的?！?/br>
    趙長卿笑，“昨晚就想跟你說,一時忘了?！?/br>
    夏文笑，“這樣的大喜事，什么時候都不晚。后天咱們去族伯那里,我寫張帖子,看阿讓什么時候便宜，咱們該見一見才是?！?/br>
    趙長卿自然說好，笑，“meimei也還惦記著福姐兒呢?！?/br>
    兩人正說著話，永福進來回稟，“大奶奶，料子收拾妥當了?！?/br>
    趙長卿道,“拿進來我瞧瞧?！?/br>
    兩個丫環捧進幾匹姹紫嫣紅的綾羅料子,趙長卿細瞧過,點頭道，“行，顏色選的不錯，給大姑娘送去吧。跟大姑娘說，別省著，這是給她做衣裙的。讓她喜歡做什么樣子，便做什么樣子?！?/br>
    永福笑著應下，帶著小丫環去送東西。夏文問，“給小玉的嗎？”

    “嗯。 這眼瞅著天兒就熱了，meimei正是年少愛美的時候，讓她拿去做衣裳?！壁w長卿笑，“女孩子家不比男孩子，穿什么都好。女孩兒還是要打扮上，何況meimei也漸漸長大 了，該打扮起來了。買丫環的時候尤其買了幾個手巧會做針線的，正好可做些喜歡的樣式。二弟不懂這個，他的那一份，我是送到婆婆那里去了?！?/br>
    趙長卿就給了夏玉夏武，沒趙蓮的份兒。趙蓮守著夏老太太一通哭，“表嫂定是嫌了我的?！?/br>
    夏 老太太安慰外孫女，“不就是幾匹料子，什么好的，外祖母這里也有，你拿去做新衣裳吧?！毙恼f趙長卿小氣，倒跟趙蓮個孩子計較，這定是記恨初回蜀中時趙蓮得 罪她的事呢?？蓶|西是趙長卿的，她死活不給趙蓮，夏老太太也不能去搶，便叫人拿了自己存的幾匹料子給趙蓮。天可憐見，不知道是哪個年月攢著的了，且顏色一 不嬌嫩二不鮮艷，夏老太太、夏姑媽誰做衣裳都合適，唯獨不適合小姑娘穿。趙蓮倒也沒拒絕，謝過外祖母后便擦擦眼睛，不哭了，掰著手指思量著什么時候去夏玉 那里弄兩匹料子過來才好呢。

    夏姑媽只是一徑在母親耳邊吹風，“侄媳婦真是得罪不起，蓮姐兒一個小孩子，三四年前得罪了她一回，竟記恨到現在?！?/br>
    夏 老太太實在拿趙長卿沒法子，皺眉道，“你既知她這個脾氣，就別再得罪她！叫蓮姐兒有空多去她表嫂那里走動走動，多說幾句好話，一家人，哪里記恨不記恨的？ 好話又不要錢?！背鮼淼鄱?，住的是人家趙長卿的宅子，用的是人家的丫環使女，夏老太太想抖威風也有些抖不起來，只得暫且偃旗息鼓。

    倒是夏老太太往夏少卿府上一走，險些把老命羨慕掉半條。

    夏少卿是正四品，夏少卿太太便是四品恭人誥命，夏恭人也是做了婆婆的人，那叫一個威風八面，三個兒媳婦齊齊立在身畔服侍，坐都沒的地界兒坐。到了中午用飯時，三位夏奶奶亦齊齊在一畔管著安筷放奢、捧飯勸菜，總之，一群丫環婆子瞧著，都是三位夏奶奶忙活。

    夏老太太心里這叫一個不是滋味兒啊，想著，人家夏恭人才是做婆婆的威風呢?？慈思移牌抛龅?，真是神仙享受，哪像自己這般憋屈，處處看孫媳婦的臉色過日子，吃飯還得自己掏錢。

    夏太太很有些不自在，夏恭人笑，“弟妹只管安心用，侄媳婦頭一回來我便與她說了，帝都大戶人家，規矩都是如此?！?/br>
    夏太太笑笑，心說，兒媳婦倒是與她說過，夏少卿府上規矩嚴苛，不想竟這般叫人別扭。想當初夏老太太刻薄時，也沒這樣過，天哪，帝都的媳婦們都過得什么日子哪。

    一時飯畢，漱口后，大家移至外間說話喝茶。夏恭人笑，“早想著跟侄媳婦打聽個事兒呢?！?/br>
    趙長卿笑，“伯娘什么事要跟我打聽，這就稀奇?！?/br>
    夏恭人笑，“自然是你知道的事。我聽說，蘇探花是你同鄉？”

    趙長卿笑，“我自幼跟著蘇先生念書，阿白與我的弟弟是一樣的?！?/br>
    一聽這話便知趙長卿的確與蘇家相熟，夏恭人笑意更深了幾分，“我是想跟你打聽打聽，蘇探花的親事可定了？你知道嗎？”

    趙長卿笑，“雖未定下來，也十之八｜九了。先時阿白得了假回邊城，就有人與先生說媒，我看先生十分有意，待阿白回來，這事便差不離了?！?/br>
    夏恭人顯是自信非凡，道，“那就是還沒定，是哪家？要我說，不一定有我說的這家好?！?/br>
    趙長卿還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親的，不似說親，倒似搶親了。趙長卿不動聲色的笑著，“伯娘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是承恩侯府宋大奶奶和戚國公夫人做的媒，說的是戚家同族的，禮部侍郎戚侍郎家的千金?！?/br>
    夏恭人立刻如同嘴里塞了茄子，不說承恩侯府、戚國公府，便是戚侍郎，論官職也是帝都的高官了。夏恭人臉上有些過不去，好在她是個活泛的人，笑，“唉喲，這倒是極好的親事?！彼褪翘齑蟮哪樏嬉膊幌肱c戚家爭姑爺。

    趙長卿笑，“是?！彼幌蚕墓说臑槿?，懶得去做這個媒，便不肯再接夏恭人的話，倒是夏姑媽這個死沒眼力的問，“嫂子剛剛說的是哪家？”

    夏恭人笑，“既然蘇家有了人選，我是遲了一步的，便不要再提，倒叫人家姑娘臉上不好看了?！?/br>
    夏姑媽碰了個軟釘子，笑笑不再說話。

    此事便這般過去了。

    一家子吃了頓食不知味的午飯，待男人在前頭等著，便與夏恭人等告辭了。因有夏老太太在，夏恭人送出房門，讓三個媳婦送了夏老太太等直到二門。夏恭人倚在榻上，閉眸沉思，外孫女這親事怎生這般不順遂呢？先是說承恩侯的次子沒成，這次瞧上蘇探花，誰知又給人捷足先登？

    夏太太與女兒同車，夏玉小聲道，“族伯家好大的排場，我看族長老太太都不會這樣。娘，帝都人家都如此嗎？”

    夏太太自己也不知道，道，“不至于吧?！?/br>
    夏玉道，“要都跟族伯家這樣，帝都的媳婦過的也忒辛苦了?！?/br>
    夏太太輕聲道，“外頭不許這樣說，各家有各家的規矩?！北闶鞘裰?，也不是沒有搓磨媳婦的人家，真遇著刁鉆的婆婆，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待得家去，夏文身上微有酒意，趙長卿命人端來梅子茶，夏文一面喝茶一面說，“我沒喝多少，父親喝的不少?！?/br>
    趙長卿道，“你吃的如何？”

    夏文道，“不是吃飯的場合?！?/br>
    趙長卿道，“虧得早有準備?！泵经h端上些清粥小菜，還道，“若有多的，給老太太、太太那邊各送一份過去?！毕睦咸?、夏太太是頭一遭去夏少卿府，看著也不像是吃好了的。反正趙長卿自己跟夏恭人吃飯，沒一回是吃飽了的。

    夏文用了些粥菜，趙長卿看他有些酒意未散，便服侍他歇下了，

    事后婆媳兩個說起少卿府的規矩，趙長卿笑，“先前我也誤會，以前帝都大戶人家都似這般呢，倒還嚇了一跳。后來去戚國公府上，戚夫人與戚大奶奶就別提多和睦了，真似母女一般，我們都是坐著一道說話，并不似族伯府上?！?/br>
    其實不只戚國公府沒那些規矩，便是承恩侯府，也不似夏少卿府那般排場。

    承 恩侯府請了夏家一大家子過去，宋老太太已回了帝都，聽宋老太太說話，就知道帝都的貴婦人們也是各有性情。宋老太太嗓門兒極高，不知道的得以為宋老太太天生 的大嗓門兒，那就誤會了，宋老太太這大嗓門兒是后天生成的。自她孫女做了中宮皇后，宋老太太的嗓門兒無端比先前高了八度。宋老太太對夏家人格外熱情，知道 這是幫過她家長孫的人，并未讓夏老太太行禮，咯咯咯的極亮堂的笑一陣，道，“聽說你們到了，我就想請你們來家里吃飯。我家阿讓先前多承你們照顧啦?！?/br>
    夏老太太知道這是皇后的親祖母，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您太客氣了?！?/br>
    宋老太太笑，“客氣啥，這是實心話?！?/br>
    就這兩句，再加上宋老太太院里的那一片整齊的菜地，趙長卿便知宋老太太仍是以前的草根作風，不過別有一翻直爽，倒也可愛。

    宋老太太是個直人，對于與自家有恩的夏家人，她是真心親近，至于心機啥的，宋老太太還沒修練出來呢。倒是夏老太太，窩里橫慣了的，出來軟蛋一個，面對皇后的祖母，緊張的舌頭打結，話都說不俐落。

    夏太太倒還好些，只是擔心言多必失，順著宋老太太罷了。她也不敢居功，道，“自蜀中到邊城，要不是宋大爺一路相伴，不敢想像?！边@是憑心而論，她兒子是幫過宋嘉讓，可人家宋嘉讓對她家也不錯，多有幫忙之處。兩家的交情，還真是在患難中建立起來的。

    到了夏姑媽實在有些不堪，直接露出巴結的嘴臉來。說句良心話，想巴結宋老太太的人著實不少，夏家也是其中之一?？墒?，聰明人即使想巴結也不會露出丑態，更不能太離了格，譬如夏姑媽的話，“您瞧著真年輕，跟我差不多似的?！?/br>
    天哪，這話假的，宋老太太頭上花白，興許是先前草根時受的苦多了，后來富貴了，想保養也保養不來了。夏姑媽這話，簡直睜著眼說瞎話。夏老太太這親娘都想撲過去縫上長女的嘴！

    幸而宋老太太不在意，她笑呵呵地，先與夏老太太、夏太太說了兩句，又贊過趙長卿，夏玉和趙蓮，還給了夏玉趙蓮不菲的見面禮。

    夏 家人尋常出身，乍一進侯府，都很緊張。宋老太太自身也不是什么八面玲瓏的人，她對夏家有好感，奈何跟夏家不大熟，實在也沒啥共同話題。宋榮的夫人杜氏素來 寡言少語，宋大奶奶戚氏正想接個話茬活躍下氣氛，宋老太太終于搜腸刮肚的想起一個話題，同趙長卿道，“我聽阿讓說，你武功了不得?！?/br>
    趙長卿笑，“自小開始練的，興許是練的久了，也沒宋大爺說的那般厲害?！?/br>
    宋老太太道，“皇后也喜歡習武，她小時候每天跟她哥哥，早上起來去校場，武功也很好?！彼卫咸缃窈芤詫O女為榮，逢人便嘴癢，想顯擺一二。。

    趙長卿笑，“聽說皇后娘娘非但武功好，字也寫得極漂亮?！?/br>
    宋老太太頓時得意，“我院里影壁上那個壽字，就是皇后寫的，你進來時見到沒？”

    “見到了?！壁w長卿笑，“以前只是聽說，就是見著老夫人院中影壁上的字，才覺著，百聞不如一見?！?/br>
    趙長卿是說到了宋老太太的心坎兒上，宋老太太說的有鼻子有眼，道，“自從皇后寫了那個壽字給我，我院里瓜菜都長的比往時好?！?/br>
    這就純粹是宋老太太自己的夢話了，她孫女做了皇后不假，又不是成了神仙。趙長卿笑，“看老太太的菜地里，那小青菜出得實在齊整，胡瓜也開始爬蔓了，還有一樣應該是早豆角吧?！?/br>
    說到菜地，更是宋老太太的本行，在福閩她都沒丟下，宋老太太笑，“難為你竟都認得？”

    趙長卿笑，“我小時候，祖母為節省，也是在家里辟出菜地來種菜的。后來，我祖母腿腳不大好，父親就不讓她種了。就是我們在邊城時，婆婆也弄了菜園子?！陛p輕松松的將話引到夏家這里來。

    相對于緊張的祖母與母親，夏玉很快放松，聽到自己熟悉的話題便道，“母親燒飯時，叫我去摘菜，還總是叮囑，別踩亂了菜畦?！?/br>
    福姐兒笑，“那會兒玉jiejie家還有果樹，杏李梨桃，都有，春天開起花來，別提多好看了?！?/br>
    宋老太太笑，“你不知道，咱們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株上百年的桃樹，每年結一二百斤的果子。唉喲，到了七八月，那桃兒開始熟了，你祖父同你叔祖父，每天上學去時得先摘兩個桃子。那桃子甜的喲，我一不在家就有那調皮搗蛋的跑咱家去偷桃子吃?！?/br>
    說到這些事，連素來寡言的杜氏都忍不住道，“我聽侯爺說過，咱們老宅里那口井打的也好，不論天有多旱，別人家的井都干了，就咱家的井，里頭的水又清又甜?！?/br>
    宋 老太太忙道，“可不是么。那井水做出來的豆腐也比別人家的豆腐好，用來煮茶也香，那會兒咱村兒的教書先生最喜歡喝咱家井水泡的茶，咱家沒茶，阿榮阿耀兩個 每天早上把井里打上來的第一桶井水送到先生家去，給先生用來煮茶?！辈灰詾槿思蚁壬请S隨便便的看宋家艱難，給宋家兄弟免學費。一則宋氏兄弟的確念書聰 明過人，瞧著似有出息的樣子；二則，宋家兄弟小時候就會做人，格外伶俐討人喜歡也是有的。這清晨井中第一桶水，被文人稱為井水花，不論是用來泡茶、洗臉、 燒菜、做飯，都是極好的。

    大家說說笑笑，把宋老太太的興致挑了起來，宋老太太還特意吩咐丫環道，“去菜地里拔幾棵小青菜，放些鮮菇素炒，大家也嘗一嘗。這新拔下來炒的菜，跟外頭菜場上買回來的不一樣?！?/br>
    大家自然又是一番恭維，把宋老太太哄的樂呵樂呵的。

    待夏家人告辭時，宋老太太再三道，“閑了只管來坐坐，咱們這樣說說笑笑，熱鬧又開心?！?/br>
    夏家人亦稱是。

    趙長卿同戚氏在后頭低聲說話，“阿白這兩天也就回帝都了?！?/br>
    “那就好?！逼菔闲?，“前兩天我去了蘇先生的宅子，收拾的真是絕了?！逼菔线@等出身都認為蘇先生有著一流品味，可見蘇先生的審美功力。

    趙長卿道，“尤其蘇先生院中的那兩株玉蘭樹，沒的說?！?/br>
    兩人低語幾句，趙長卿便與戚氏告辭，夏家一行回了家。

    夏 太太與丈夫道，“宋老夫人很是平易近人，宋夫人半點架子都沒有，和氣極了。我去前還怪緊張來著，不想人家這般和善，這才是侯府作派呢?！蹦乃葡纳偾涓?， 我的天哪，夏太太一想到便渾身發毛。不就是個四品官的府上么，看人皇后娘家都這般隨和，夏恭人倒把個架子端得跟祖宗似的。夏太太算是明白了，原來身份高貴 的貴婦人并非想像中的高不可攀。先時總覺著夏少卿府上不得了，跟承恩侯府一比，夏太太倒覺著夏少卿府上尋常了。

    夏老爺笑，“宋侯爺這般人物風采，實在罕見！心向往之！心向往之！”

    宋侯爺的人物風采，非但夏老爺贊嘆，夏文也極是贊嘆，搞得趙長卿極是好奇，“宋侯爺到底生得何等形容？”

    夏文道，“阿諾的模樣與宋侯爺有五分像，不及宋侯爺風度?！?/br>
    “我聽說，宋侯爺年輕時被帝都稱為‘玉人’?！?/br>
    夏文不吝贊美，“就是現在，宋侯爺也儒雅飄逸?！彼魏顮敺堑L度翩翩，他最令人敬仰的是狀元出身、年少得志、平步青云、一帆風順的人生?？梢哉f宋侯爺的人生，就是天底下所有讀書人的夢想都不為過。

    夫妻說著宋侯爺的八卦，格外津津有味。

    宋家對于夏家人自然也有一番評價，宋老太太的意見雖然沒人真正在意，不過，她老人家是很樂意發表評價的，笑，“是一家子老實人，以前苦過來的，跟咱家挺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