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菲恐懼得靈魂都在顫抖，盯著顧驀塵眼睛，仿佛看到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驀塵，驀塵，我……”事到如今，她已經不得不考慮一下，顧驀塵跟顧謙，哪個更加惹不起。

    然而，她苦笑一聲，顧驀塵已經發現不對，只要再多問幾個問題，或者就如他所說，抽一管血進行化驗，就會知道一切。

    一邊是顧驀塵，一邊是顧謙。

    理應的天平最終慢慢倒向顧驀塵，畢竟這個坎兒她根本逃不過去，如果可以爭取到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信息，說不定還可以掙回一條命。

    顧芳菲咬了咬唇，顫聲道：“我，我的確不是云素?！?/br>
    下一秒，她被重重摔在地上，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顧驀塵仍舊居高臨下，猶如天生的王，“繼續說?！?/br>
    “我叫，叫顧芳菲?！鳖櫡挤迫鐚嵳f道：“我，我被人安排到顧總身邊，為的就是……”

    “云素呢？”顧驀塵冷聲喝道：“告訴我她在哪兒！”

    顧芳菲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嚇得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我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轉移走了，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鳖欜噳m咬牙切齒道：“你是誰派來的，說！”

    顧芳菲掙扎片刻，一咬牙道：“是顧，顧謙?！?/br>
    “還有呢？”顧驀塵好像并沒有很意外，他直直盯著顧芳菲，凌厲的目光令她不敢說半句假話。

    顧芳菲只能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除過云素的行蹤，她也確實不知道。

    顧驀塵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五六分鐘時間對于顧芳菲來說，簡直讓就是殘酷的極刑。

    “顧，顧先生，求您饒我一命，我也是被迫的，我，我被他們喂了毒藥，我也是受害者，要是不按照他們的旨意辦事，我就……

    可是顧先生，我并沒有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我，我還沒來得及施展手段就被你發現了?！?/br>
    “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錯?！鳖欜噳m忽然回頭，冷冷的盯著她的眼睛：“但凡云素有任何閃失，你就等著，和那些人一起下地獄?！?/br>
    顧芳菲猛然一顫，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炸起來了。

    “顧總，要是，要是我能幫您做內應，從他們嘴里套出線索，您能不能饒我一命？”

    ……

    “家里事情這么多，藍月那邊有剛剛失去一個孩子，這個節骨眼兒上辦什么生日派對？”顧老爺子不滿的板著臉，一言不合就否定了顧清悠的請求。

    顧清悠頓時哭喪著臉：“爸，我就是知道家里最近不太和睦，氣氛也不太好，所以才想辦個生日聚會，熱鬧一下，沖一沖喪氣嘛?！?/br>
    她大概已經猜到顧老爺子會是這樣的表情，便使出渾身解數，一直勸說，還說要是他不答應，就去找云素說項。

    顧老爺子著實無奈，只好答應了。

    派對的日期定在周天晚上，地點就是顧家老宅，顧清悠向來是熱衷于跟其他貴婦人社交，所以把相干的人不相干的都邀請了。

    她又比較好面子，因此宴會的排場很大，不管酒水還是禮品，都是一眾豪門中最貴重的，提前幾天就著手布置，甚至從其他相好的姐妹家里請來幫忙做菜的女傭。

    幾乎從周天早上太陽剛剛升起，顧家就沉浸在一片熱鬧的汪洋。

    顧清悠完全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穿著身奢華的銀色晚禮服，哪怕年過五十了，仍舊妝容精致，看不出一絲一毫歲月的痕跡。

    她就站在會客廳門口，咧開嘴迎接前來祝賀的親朋好友們，每個人的到來都讓她喜笑顏開，好像今天不管是誰，哪怕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只要跟她說句祝福，扯一抹笑容，都能得到她盛情款待。

    所以唐寧以及她身邊的朋友踏進顧家大門的時候，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甚至管家李叔認出來了她，親自將她帶到宴會廳里頭。

    “云總，我咋有點緊張?！碧茖幾诮锹?，表面上云淡風輕的喝著香檳，低聲說出的話卻十分不流暢。

    沒錯，她旁邊這個所謂的朋友，就是經過一系列喬裝打扮的云素。

    乍一眼看過去，云素現在完全是一個清冷俊秀的少年，男團那樣的精致發型，眉眼精致無與倫比，唇色殷紅，整張臉輪廓分明，不過雖然現在很俊，卻不顯女氣。

    這得益于云素自己精湛的化妝術，不僅騙過了其他人，就連唐寧第一眼看到變裝后的她，都直接沒認出來。

    當然，她提出要來參加宴會的時候，唐寧曾極力反對過，就是怕暴露身份被人發現。

    可是現在，她很震驚于云素驚人的忍耐力與冷靜睿智。

    “別怕?！痹扑芈曇粢沧兞?，從前冷卻帶著女性的柔美，現在，聽起來完全就是少年的清朗話音。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唐寧的肩膀，“他們并沒有發現什么，今天你跟我不是主角?！?/br>
    唐寧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在周圍掃蕩。

    云素說的不錯，顧家的主任們都在忙于招待更加貴重的客人，兩人早被拋諸腦后。

    客廳內氣氛高漲。

    云素手上端著一杯清透的紅酒，若有所思的盯著虛空，不知道在想著這什么。

    直到有一個人出現在她視線中。

    “劉夫人，您也來了，快進來，這邊坐?！壁w藍月興致勃勃的將一名貴婦人往廳內迎，臉上的笑膩得要死。

    雖然流產了，但她也被顧清悠命令幫忙做事，趙藍月也想多在這些貴婦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說不定以后還能來往來往撈一點好處。

    她并沒有注意到，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她，就像伺機出動的毒蛇。

    “云總，她是不是也參與這件事兒了？”唐寧注意到云素的目光停留在趙藍月身上，底下聲音問。

    云素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后淡淡道：“她不僅參與，而且還找我耀武揚威了一番?！?/br>
    “什么？”唐寧咬了咬牙，恨恨道：“這女人未免太可惡了，簡直不可理喻，云總，你現在想做什么，我一定幫忙，我還就不信了，咱們收拾不了大嘍啰，還打不倒這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