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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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慈心底的某一處莫名的就是一軟。她所幸伸手把他一起拉到身邊,讓他挨著她在美人榻上坐下。嫩白的小腳漿了漿盆子里的水,她笑的輕柔:“水還燙著,你跟我一起泡?!彼f到這里,似乎是想起來什么,多說了一句:“你有時候夜里也睡不好,你睡不好,我就跟著你睡不好,所以問題還是得你睡的好!” 江承燁明顯一怔,可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寧慈已經彎腰去捉他穿著云靴的腳。 捉到了! 寧慈正要脫鞋子,忽然動作一頓,對著江承燁壞壞一笑:“臭不臭?” 江承燁接二連三的怔住,等到他看著那個笑的狡黠的女人,心中有奇怪的火開始往上冒的時候,她已經笑呵呵的為他脫了鞋襪,還煞有其事的聞了聞,最后欣慰地說:“還好還好,我的夫君是個愛干凈的,允你一起泡了!”說著,將他的腳往盆子里放了下去。 腳底的觸感是她滑嫩的腳背,寧慈挪出一個腳掌的位置,很大方的對他說:“來,這個位置給你?!本o接著,是微微發燙的熱水漫過了腳背的感覺。 一只銅盆,兩個人,四只腳。 寧慈好像發現了什么很好玩的游戲,在江承燁的腳上踩兩下,又很快縮回去。兩個人挨在一起靠著,她看著銅盆里一大一小兩雙腳,忽然說道:“以前我和外婆住在一起,那時候家里燒的蜂窩煤……就……就和你們這里的柴火一樣。為了省一點,一壺水我們可以用上一天,晚上的時候,我和外婆就用一盆水一起泡腳?!?/br> 寧慈似乎是回憶起了那段和外婆相依為命的日子,她微微揚起頭看著紅木橫梁,緩緩道:“我還記得,外婆的腳背很粗糙,而我那時候很小,總是嫌棄她的腳會硌到我,可是外婆總是笑呵呵的。等我們泡完腳,外婆會穿回鞋襪,而我就偷懶的縮在椅子上不動,等著外婆把我或抱或背的運到床上。我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等著外婆收拾好東西過來,那時候,她會跟我講故事,會給我撓癢癢……??!” 寧慈還沒說完,整個人都橫空而起! 江承燁赤著腳站在了地上,將她打橫抱著,大幾步走到床塌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上,他從一邊的架子上去了干的巾子,分別裹住了她的兩只小腳,為她擦干凈了上面的水。 他赤著腳走回去,又重新在盆子里洗干凈了自己,穿上了鞋子,倒了水江銅盆放在一旁,還將地上因為兩個人兩雙腳濺出來的水給擦了干凈,這才在寧慈的目光中回到床塌邊坐下。 “往后,你還是可以和我一起泡腳,嫌棄我占位子,然后偷懶不穿鞋子,讓我把你抱到床上,給你擦腳,收拾好一切?!苯袩钫f的很認真,他的笑容淺淺,到了最后竟帶上了幾分戲謔:“不過,我不會講故事……要是讓我給你抓癢……我不保證我不會轉而開始做別的事情……” 江承燁把寧慈拉到懷里抱住,他的下巴頂在她的頭頂,話語間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如果寧慈抬起頭,就一定能從他眼中看出少有的希冀。 他說:“等我們回去了,這一輩子就這樣過……” 他、他說回去? 回去……是指東橋鎮?是指……村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映襯這一刻的溫馨,一邊的小魚兒忽然翻了個身,小屁股動了動,噗噗噗一連串放出了好多個臭屁! “好臭!快過去!”寧慈捂著嘴,竟笑了出來。 江承燁也笑著,將她打橫抱起抱到了一邊的美人榻。 可憐的小魚兒在黑甜鄉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同時被父親和母親一起嫌棄了…… “他白日里究竟吃什么了?竟然放這么臭的屁!以后會不會沒有女孩子喜歡他?”寧慈夸張的捂著鼻子,難得的打趣起自己的兒子…… 腰上的手忽然緊了緊,寧慈還沒察覺到男人的變化,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別勒著我啊?!?/br> 男人的回應,是更大的力氣。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寧慈看著兩個人的姿態,江承燁坐在美人榻邊,而她橫坐在他的大腿上,腰間橫著他的大手,此時此刻,那雙不老實的手已經或輕或重的揉捏著她的腰身,帶上了一種曖昧的邀請…… 江承燁在寧慈的身上深深一嗅:“你說……你這么香,吃了會不會放臭屁?” 真是……好喪失的對話!她才不要和他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好嘛??? 寧慈扭著身子就要逃,奈何一個天旋地轉,身上一沉,她已經被翻身而上的男人穩穩地壓住了…… 江承燁危險的逼近:“夫人……我要吃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酸酸甜甜疙瘩湯 對于男女之事,寧慈并不是抗拒。只是見到發情時候如同嬌蠻的小獸一般,為了吃到甚至不惜軟硬兼施的男人時,寧慈的逗弄之心占了上風,怎么都不肯給個痛快,江承燁一時間有些無奈,可他又不能真的把她按著就地正法,他知道自己有時候的力道大,所以怕誤傷,可是就這么被吊著磨著,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不是最疼我嗎!我現在就想讓你這么疼我,這樣也不可以嗎!你的手可以不要打我的臉了嗎!”好不容易行事一半,哼哧哼哧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雙目腥紅的于連連親吻中抬起頭不滿意的控訴,寧慈已經快要化成一灘水,她撐著江承燁精壯的胸膛,也發了很:“江承燁……現在……你真的明白……到底誰比較疼嗎!” 江承燁邪邪一笑,繼續干活:“你疼我,我疼你,這樣才能一輩子,夫人,唯獨這一點,你夫君我可由不得你了!受著!” 真是……夠了! 就這樣,肖想已久的男人終于如愿以償,可是后半夜因為熟睡的兒子要晚上端尿噓噓,介于為人父母的責任感之下,兩人不得不遺憾的結束,最后寧慈呼呼大睡,江承燁帶著滿身未發泄完的力氣……給兒子端尿。 為了小弟弟,苦了大弟弟! 這一夜,寧慈睡得極好,大概是因為累著了,第二天竟然直接睡到了巳時末。醒過來的時候,本應該睡在身邊的兩個大小男人統統不見,她方一起床,外面聽到動靜的丫頭已經乖巧的進來了,聲音甜美,動作輕柔,最重要的是,那聲音竟然無比熟悉! “世子妃,您醒了,奴婢為您穿衣梳洗吧?!?/br> 寧慈看著忽然出現的丫頭,微微瞇了眼:“桃花,你怎么會在這里?” 桃花是她在端陽城的連府時帶在身邊的丫頭,也的確是寧慈這么多年來用的最為順手的一個丫頭,可是按理來說桃花現在應該跟在連城煜身邊,而不是出現在寧王府中,手里拿著她的衣裳要為她穿衣熟悉。 有那么一瞬間,寧慈甚至有些晃神,也許是因為身邊沒有江承燁,若不是房間的擺設,她險些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在汴京還是在端陽城。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寧慈一邊穿著衣裳一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桃花淡淡一笑:“世子妃,奴婢是前些日子應征王府丫頭的那一批里頭的,世子爺見奴婢生的機靈,這才將奴婢調到世子妃身邊服侍?!?/br> 寧慈皺著眉頭,還想發問,桃花已經湊近,小聲的說:“姑娘,三爺讓奴婢提醒姑娘,您答應幫他的事情,還請再快一些……” 快一些? 當天連城煜爽快的放開了對她的糾纏,更是以人力物力鼎力相助,為的,是希望她能幫她做一件事。今日桃花出現來提醒她,莫非……是他等不下去了? 等等! 江承燁難道沒有見過桃花? 寧慈這時候好像不大確定江承燁究竟知不知道桃花的身份,桃花說她是奉了連城煜的命令潛進王府來接應她,而江承燁一眼就挑中了她來寧慈身邊服侍,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 寧慈心里不由得一驚——倘若江承燁是有意幫忙,那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這個想法讓寧慈第一次有些不安,她匆匆梳洗過后想要去找江承燁,可是下人卻說,今日一大早,世子爺親自給兩位小公子和小小姐準備了早膳,之后就送他們上學去了,哦,小少爺也被世子抱著,兩個人都出門了,世子爺說了,回來的時候還要去太醫院一趟,至于去做什么,下人就不得而知了。 寧慈當真是意外又驚喜——江承燁,這是在幫她帶孩子嗎? 可是以他的性子,倘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應當不會是這么淡定從容有興致的帶孩子做早飯送他們上學吧? 寧慈原本擔著的心又漸漸的寬松下來。身邊多了桃花這么一個親近的人陪著,她也輕松了不少,她知道桃花會暗中和連城煜他們聯絡,所以她直接告訴桃花,會盡快解決。 因為還要進宮去看一看太后的狀況,寧慈匆匆打理完自己,連飯都沒去吃,直接出了門。 可是今日一出門,外面整個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似乎是感覺到寧慈的意外,送他出門的管家笑道:“世子妃忘記了嗎,圣上下令讓幾位大人主持全國的廚藝甄選之后,皇榜早已經發放到全國各地,想必在各地已經進行了篩選,如今差不多是他們來到汴京的時候了?!?/br> 寧慈點點頭,上了管家錢派過來的馬車。 從昨日開始,王妃便閉門不出了。 只怕今日開始,朝野上下都該知道楊敏茹許給寧王做側妃的事情了。正如景王妃當初親口所說,圣旨就是一錘定音,不可逆改,即便是江言本人,若是言而無信幾番修改,也會失了君威。 而讓寧慈苦笑不得的是,這滿朝流言中,隨著擴散的范圍越來越廣,開辟的新說法也越來越多,有人說楊敏如一開始就喜歡寧王,也有人說是楊丞相為了拉攏寧王,不惜血本的讓自己的女兒嫁過去——給他兒子吹枕邊風,自然沒有親自在他耳邊吹枕邊風來的有效率!更有夸張的,是說王爺與王妃看似恩愛,實則已經是貌合神離,沒什么感情,王妃一氣之下連門都不再出,與當年的風華瀲滟榮寵加身相比,讓人忍不住想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 可是最后一個版本,就有些玄乎了。有人說這原本楊家小姐是要許給寧王府的世子爺,怎么會一夕之間就變作了寧王這個老子的側妃?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而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寧慈為太后調理身子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還是被傳開了,這樣聯系在一起,有人就做了大膽的猜測——莫非是這個準世子妃動了手腳,讓原本是要給自己相公的女人變成了公共的女人? 那這可真的算是大周奇聞異事了! 兒媳婦把情敵推給了公公,這該要多么大的本領和勇氣??! 而這些日子寧慈進宮,都是白日里大大方方,在太后寢殿侍奉的宮女說,太后可是極為喜歡這個準世子妃的,是以最后一種猜測,越發的傳開了,不少人再看到寧慈,都不覺得這只是個鄉下姑娘,隨著江承燁進京飛上枝頭變鳳凰來了! 太后的身子因為將體內淤積的東西統統吐了個干凈,如今已經打好了,只是對那芹菜也算得上是又愛又怕,即便覺得味道可口,也斷然不敢再吃了,可是很快,太后的注意力就被寧慈做出來的東西給吸引了。 疙瘩湯算得上是最普通人家吃的食物了,可是寧慈端出來的這一碗,偏偏讓太后愛不釋手,雖說依舊是吃的文雅細致,可是到了后頭愣是連湯都沒剩,與從前的食量胃口相比,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 一旁的老嬤嬤也笑了:“從前長長的桌子擺一大片,太后每蹀兒嘗一口,如今一碗疙瘩湯,到是讓太后吃的扎實了?!?/br> 寧慈笑了笑:“太后千金鳳體,每一頓自讓都應當吃盡天下美味,然則食物間也有相生相克之理,食物與人之間也有相容相拒之時,太后每一餐都有無數個菜色,即便每一樣吃一口,也算是積壓了食物,可是也容易壓食不消化。如今雖然每日吃一樣,卻能完完整整好好的吃下去,身體與食物之間也不會有太多的矛盾和抵觸。吃得飽了,身體有了熱能,便不會手腳冰涼,而后那些益氣補血的藥膳,也能更好的發揮作用。若是像這樣好好的規律進食,再在飯后多多活動一些,讓食物消化,對太后也是十分有益處的?!?/br> 太后聽的笑容不斷:“你說的是,往常每樣吃一些,吃完了反倒沒有這樣的熱乎勁頭,往那踏上一靠,便是一個下午,整個人都沒了精神。今日哀家吃的舒暢,也的確是有些脹了,小慈,你陪著哀家去御花園中走一走吧?!?/br> “是?!睂幋绕鹕?,見到太后身邊的老嬤嬤寵著她眨了眨眼,旋即讓出了自己身邊的位置,寧慈很快會意過來,低著頭走到老嬤嬤的位置扶住了太后,后面又是一群浩浩蕩蕩的宮人,就這么從大殿出去,拐去了御花園散步消食。 而就在這邊離去不久,寢殿一旁越出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江言負手而立,看著一襲黃裙的寧慈扶著太后緩緩地步入了午后的暖陽中,那畫面,當真是寧靜又美好。 “你知道,朕今日想和你說些什么嗎?”江言轉過頭,對著一旁的江承燁問道。 江承燁看著緩緩走遠的人,沉默不語。 他一早起來,知道她昨日辛苦,便想要讓她多睡一些。張羅完小魚兒和金玉滿堂的事情,因為小魚兒和江旭陽玩在一起玩的不亦樂乎,江承燁索性就等在國子監,他知道寧慈今日還要進宮來,所以已經做好了等伺候太后用膳完畢,就一起回府。 可是到了中午,吃著國子監里頭的飯,他們一家人都有些怏怏的。 江旭陽有些鄙視他們,看著一二三四個有氣無力的戳著自己的飯盒,哼哼道:“你們弱勢吃不慣這里的飯菜,還是不要來這里的好,深怕別人不曉得你們家有個上得廳堂下的廚房斗得了婆婆整的了寧王的大寶貝!嘁,做著這副表情,是要刺激誰???” 然后江承燁就被刺激了。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大寶貝。如今大寶貝放著他門可憐的父子加上一雙弟妹不管,卻要給別的男人的母親做飯,會不會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還要卑鄙的跑去蹭飯,讓這個美好的中午變成他的大寶貝又是做飯又是陪他們母子吃飯? 想得美! 江承燁猶如百爪撓心,昨晚的纏綿帶來的逾越還沒有完全消散,他覺得他無藥可救了,只是分開一點點時間,就已經想她了,好像看不到她,就覺得心情難安。 所以,趁著小魚兒和江旭陽玩的正開心,江承燁去到了太后的寢殿等寧慈。 可是宮人告訴江承燁,太后的午膳用的有些晚,所以世子妃還在尚食局那邊準備午膳。江承燁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去到了尚食局,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尚食局外面每個人都低著頭惶恐的退散在一旁,噤若寒蟬。而就在廚房的正門外,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正站在外面偷偷地往里看。 江承燁忽然就冒起一股子火,哪怕江言什么都沒做,甚至根本沒有打擾到寧慈,他還是無法忍受! 然而,在江承燁還沒來得及找江言的麻煩,江言已經發現了他,并且將他攔下來。 江言修長的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禁聲,然后指了指里面。 江承燁不知道他在賣什么關子,他現在只想好好警告他??墒强粗灾皇锹砸粍幼?,就繼續望向里面,他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進去。 里面的人穿著黃色的衣裙,外面的廣袖外套已經被一邊站著的小丫頭抱在手里。她的面前圍了她自己親自設計的漂亮小圍裙,袖子挽起,露出了皓白素腕。 她的右手的確受了傷,可是小幅度的動作和事情還是可以做。她把手輕輕的覆在盛了水的碗邊,只是感受了一下,便淡淡道:“燙了,再涼一涼?!?/br> 小宮女依言繼續端著那碗水受著。 她轉而掂了掂一旁的菜刀,似乎是有些重了,這才換了左手??墒亲笫滞耆珱]有任何不方便,一旁已經有準備好的蔥姜蒜,她卻執意親自挑了新鮮的,刀子快的讓人眼花繚亂,只聽得一陣篤篤篤的聲音,新鮮的調料就準備好了。接下來是蔥姜末熗鍋,再將切好的大小勻稱的番茄丟在了里面翻炒,不一會兒就一過橙紅的顏色,漂亮極了,而切丁翻炒的番茄似乎也因為融了汁水而越發的小塊,仿佛是要融化在這里面一般,最后,寧慈拿出一個小罐子,從里面舀出了一種紅紅的醬。 “這……這是什么?”在尚食局做事的小宮女還從沒瞧見過哪個廚子用過這樣的醬料。寧慈看了她一眼,用筷子挑了些給她:“嘗嘗?!?/br> 小宮女誠惶誠恐的接過,小心的嘗了嘗,眼神兒頓時一亮,酸酸甜甜的,好吃! 寧慈也不多說,繼續煮東西。 一旁的溫水溫好了,寧慈要了小火,接過碗來倒進了盛著面粉的鍋子里,水加進去似乎是少了,還有大片的面粉干巴巴的沒有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