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書迷正在閱讀:吞天修羅、二爺你家小祖宗A爆了、命里終須有愛情、無良師父腹黑魔女、出賣、歡喜記、我的國民女神、鬼喘氣、嶼海(1v1,親姐弟骨科)、都市之修仙直播
江承燁回到了他的院子,進了房間。 房間里還燃著暗暗地燭火,借著這暗暗的燭火,江承燁不禁想到了當初在何家村時那個晦暗的東屋。 那時候她對他惡聲惡氣,毫無好感??墒瞧龅氖?,說的話,都讓他慢慢的沉迷在她給的溫暖里。 半身的殺戮,一身的榮辱功名的同時,也是一身的血腥殘忍。江承燁早已經記不清自己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殺的又是誰,唯一能記得的,是當時的心情。 那時候的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從此往后,沒有人能在欺負他,他會踏著那尸骨趟著那血海血海走到一個無人敢企及的位置,也許那時候,便是他對自己的救贖。 江承燁的確做到了。他比旁人更加心狠手辣,用功練武,對別人狠的前提,是對自己更狠??伤麉s沒能救贖自己。 因為,她,才是他的救贖。 江承燁的身上還帶著夜間的寒氣,靠近寧慈時,她微微有些轉醒。 “嗯?”寧慈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問他為什么還不歇息。 江承燁什么都沒說,只是將她重新抱緊。 寧慈這下子被他徹底弄醒了,她心中一動,擔心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什么,可是還不等她發話,江承燁已經低聲道:“方才是準備睡了,哪曉得做了個噩夢。睡不著,所以起來走一走?!?/br> 做噩夢? 寧慈掙開他:“做了什么噩夢,為什么不叫醒我?” 女人眼中的關切之意明顯,江承燁笑了起來。 “有什么大不了的,已經醒了,只是個夢而已?!?/br>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朝堂之上辯論賽 作為大周的戰神,于香山寺祈福不僅是天壽帝要做的事情,更是江承燁這個三軍統帥要做的事情,都是跟著他在沙場上豁出命去保護大周子民的戰將,祈福一事竟然也被江承燁忽視,直至私自離京,實在是一個大大的話柄。 自從江承燁攜妻兒回到京中,這件事情也就被越傳越變味,最后成為了民間與朝庭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民間為這對男女終成眷屬而感到欣慰開心,可是朝中聲討江承燁的呼聲卻是越來越大。 第二日一早,下人送來了朝服,江承燁換上之后,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冷酷無比,隨意一個眼神就能帥翻一款筐人,寧慈坐在一旁給小魚兒系小衫子,對著江承燁笑道:“我都開始懷疑他們這幫擠兌你并非什么權力之爭,不過是嫉妒你長得好?!?/br> 被心愛的女人夸,什么時候都不會覺得不妥,江承燁微微一挑眉,向寧慈流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眼中邀請之意明顯。 寧慈已經快受不了他這些日子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曖昧,可是他這個人臉皮極厚,又十分的收放自如,往往她才剛剛被挑逗,他轉而又變的一派正經冰冷酷炫,真是……好賤! 小魚兒離不開寧慈,所以寧慈自然是帶著小魚兒一起。金玉滿堂不愿留在王府,也要跟著寧慈一起去。 只是皇宮這樣的地方,并非說誰去就能去,王妃對金玉滿堂的不懂事十分不滿意,只覺得他們是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遂開口道:“皇宮守衛森嚴,若是出個什么岔子,只怕你們十條命都賠不起!寧慈,你就將你弟弟meimei放在王府,也不會不翼而飛,這個年齡的孩子還讓他們任意妄為,想什么話!” 金玉滿堂被說得不敢抬頭,怯生生的站在寧慈背后。他們已經不像小孩子一樣不懂事,景王妃在王府的地位,他們稍微感受一下就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得罪,就算是為了二姐,他們也不可犯錯。 江承燁抱著小魚兒,眉頭微皺,寧慈卻是和善一笑:“母親提醒的極是。正因為金玉滿堂初入京城,寧慈才越發要教好他們,今日帶他們入宮并非圖一個新鮮耍樂,不過是要順帶帶他們去國子監看一看?!?/br> 國子監???景王妃很快明白了寧慈的意思,心中不禁冷笑。她倒是想得好,剛一來到京城就將弟妹安置的這般好。這國子監里多半都是京城中有名望的孩子讀書的地方,這兩個孩子原本就該是鄉間野地里的孩子,如今卻一躍而上能進入國子監,還不是靠的這個jiejie,可這個jiejie靠的,是她的兒子! 寧王對金玉滿堂讀書一事倒是樂見其成:“也對,孩子總歸要多讀些書?!比欢◆~兒終究是他最心疼的小孫子,所以不免多加了一句:“如今一諾也到了讀書識禮的年齡,這孩子看著就聰明,是個好料子,可千萬不能耽誤了!” 寧慈笑而不答,看了看江承燁懷中的小魚兒。 今日是要入宮請罪,自然耽誤不得,王妃以寧王身體不好相隨,一行人分為兩輛馬車往皇宮中走??墒堑搅嘶蕦m門口,才發現似乎早已經有人等候。 周崇芳早早就已經在宮門前等候,見到王府的馬車駛近,立即躬身上前:“下官大理寺卿周崇芳,參見寧王?!?/br> 馬車停下,前邊寧王和王妃的馬車門被打開,甫一見到周崇芳站在外面,寧王有些意外:“周大人是在等本王?” 周崇芳近三十歲,卻也溫潤如玉,“下官的確是在恭候王爺和世子,皇上有令,命王爺與世子及家眷隨下官一同在大殿外等候傳召,有要事要與眾臣相商?!?/br> 要事? 寧王與王妃對視一眼,下了馬車,后面的寧慈和江承燁也帶著孩子下了馬車走上前來。 周崇芳看了看寧慈身后跟著的金玉和滿堂,溫和一笑:“兩位公子小姐不便去到大殿,皇上已經安排了國子監中的李監丞帶著兩位去國子監游走一番?!?/br> 寧慈有些意外,她望向江承燁:“是你安排的?” 江承燁的神色淡淡的:“不是?!?/br> 不是江承燁安排的,莫非是江言安排的?她還未曾說過要如何安排金玉滿堂,江言如何知道?今日她帶著金玉滿堂過來,他便毫不遮掩的給她作了安排,這樣的洞悉,究竟是因為他神算,還是……他想要告訴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內? 周崇芳似乎看出了寧慈的遲疑,笑著解釋道:“若是兩位公子小姐不喜國子監,宮中亦有許多有趣之處。世子妃大可放心,上大殿也用不了多少時候,下官保證不會讓公子和小姐有任何閃失?!?/br> 這青天白日里,周崇芳形態坦蕩,寧慈并不擔心。她對金玉滿堂交代了一番,兩人也十分聽話,跟著周崇芳帶來的李監丞去了國子監。 安排好了金玉滿堂,一行人這才跟著周崇芳往大殿的方向走。 江承燁原本抱著小魚兒,可是當周崇芳出現后,他的臉色就有些怪,等到走的時候,他單手抱著孩子,還伸出手來握住了寧慈的手,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 當初江承燁自己都說過,從他心急如焚的回到東橋鎮尋他那一刻開始,他整個人都沒辦法冷靜下來,滿心滿眼都是想要找到她讓她回到他的身邊。而后有了小魚兒,江承燁更是沒能從這個震驚中走出來,面對孩子的疏離和寧慈的冷漠,也讓江承燁一度陷入頹唐之中。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原本可以被他輕易察覺的事情,都被他忽略腦后。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們母子都隨他回到了京城中。此處按潮涌動,看似浮華繁榮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惡心殘忍的招數等著。江承燁一直知道寧慈不是真心想要來到京城定居,她自己也說過,是要來陪著他將三年前沒有了斷的事情一并了斷。 所以如今的江承燁,早已經恢復了最初時候的冷靜和睿智。 那些曾經被忽略的疑點,也一點點的迎上心頭。 還未下早朝,周崇芳帶著王府一行人站在了大殿外頭,他向門口的太監通報了一聲,太監領命進去,沒過多久,里面便傳來了傳召的聲音。 寧王看了江承燁和寧慈一眼,安撫性的說道:“莫要擔心?!?/br> 江承燁一直緊緊握著寧慈的手,兩人對視一眼,都沖寧王點點頭。 他們很快進到了大殿,寧慈今日沒有戴面紗,江承燁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她,從跨進大殿的那一刻起,一雙又一雙的眼睛都望了過來。見到這樣一雙璧人,還有江承燁懷中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孩子,兩旁隱隱傳來了驚訝唏噓之聲。 江言今日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高坐大殿之上睥睨眾生,寧慈知道規矩,除開進殿前那匆忙一瞟,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抬過一眼,一直垂著眼做出恭敬之態。 寧王作為一家之主,挑起了江承燁離京的罪責,也坦言今日是來請罪。 寧王的話音剛落,右相曹炳之接連發話:“啟奏皇上,江元帥身為三軍統帥,理應將戰場上那些為了大周拋頭顱灑熱血的士兵當做自己的左膀右臂,痛失左膀右臂,江元帥非但沒有在香山寺好生祈福,反倒私自離京。臣以為,江元帥這般罔顧法紀,為了兒女私情做出這般糊涂的事,與恒羅一戰我軍傷亡慘重,只怕江元帥脫不得一個蔑視人命,一心求勝的罪責!這樣的元帥,看似驍勇善戰,實則如跗骨之蛆,并非大周之福,還請皇上明察!” 江承燁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話而有什么動容,相較之下,寧王的臉色變得就有些精彩了,王妃站在寧王身側,立馬看了一眼景家的人,下一刻,兵部尚書景泉一步而出:“皇上,戰場上的戰況瞬息萬變,恒羅更是多年來留于大周邊境的毒瘤,江元帥費時三年才終于大獲全勝,更有麾下愛將為國捐軀,此番忠君報國之心,如何能以‘跗骨之蛆’來形容?這未免太過叫人心寒!臣以為,江元帥為國為民,甘愿與愛妻愛子分離三年,是無尚情懷,元帥夫人身為女子,能獨自帶大孩子,等著沙場之上的夫君凱旋而歸,更是大周女子之典范。若是人人都如江元帥與夫人這般為了國家富強安康有此犧牲,才是大周真正統一天下的時候!” 景泉說完,一旁的柳紹軒與沈遠輝也站了出來。 沈遠輝道:“啟稟皇上,三年前微臣奉先皇之命前往江南之地選拔新的御廚,有幸結識何如意何姑娘。當時何姑娘已經憑借自己的廚藝名震江南,下官有幸與何姑娘相識,交淺言深,下官看來,何姑娘身為女子,卻又尋常女子不同的心胸,這是因為這樣,她才能苦守三年,最終如愿以償。有句話叫做家和萬事興,大周于九州大陸之上雄霸一方,再無亂敵入侵,國泰民安,江元帥是大周的英雄,臣以為,正是因為在戰場上看多了生離死別,尋回自己的妻兒才成為了獲勝之后江元帥心中所急。這場戰爭已經死傷太多,正如景大人所說,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右相口中的有意蔑視人命,實在是無稽之談。人心皆是rou長,江元帥犧牲與妻兒團聚的三年換回了大周的安寧,如今卻因為急于與妻兒相聚而獲罪,只怕真正底下的戰士亡靈,反倒要為江元帥叫屈?!?/br> 沈遠輝說完,柳紹軒接口:“啟奏皇上,微臣此前已經在班師回朝的一部分士兵中詢問過,江元帥領兵期間一直都是厚待收下之人,軍中所有人都對江元帥心服口服,江元帥的確是用兵人才,而非右相所說的藐視人命只為求勝之人,這一點,軍中的士兵皆可作證,至于所謂的擅離京城,臣以為,其情可免?!?/br> 有治罪的聲音就總有維護的聲音,柳紹軒之后,又有人認為江承燁有罪。這樣一來二去,朝堂之上的陣營很快就分離出來,而認為江承燁無罪之人,竟占了多數。 江言自始至終都默不作聲的聽著下臣啟奏。他坐在高位,看著這朝堂亂似一鍋粥,而在這你爭我嚷之間,連寧王和王妃的臉色都變了好幾變,唯一淡定著的,只有那兩個人。 似乎是害怕朝堂上的劍拔弩張嚇到孩子,她好幾次的伸手摸摸孩子的臉,然后和江承燁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平靜無波,仿佛這里的爭論和他們一家三口沒有絲毫的關系。 江言默默地看在眼里,于無人察覺之時,好看的唇角彎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言終于淡淡的開口。他的聲音透著絲絲疲憊,還帶著些許煩躁。 群臣就等著這個時候,江言是一錘定音之人,最后還是要看他如何定論。 可就在朝堂安靜下來的那一刻,江承燁身旁的寧慈忽然笑了一笑。 江承燁好奇的望向她:“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寧慈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在我們那個世界,有一種賽事叫做辯論賽。今日我倒是真的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唇槍舌劍。這朝堂之上其實也蠻有趣的。你看皇上,他就像一場賽事中的主席……呃,主審官或者評委也好,聽者兩方各據一詞,他要從中分辨出他們的道理,最后宣布哪一方獲勝。是不是很有趣?” 江承燁有幾個詞名聽懂,可是大致的意思明白了,他忽然有些好奇她的那個世界。 江承燁掃了一眼安靜下來的大臣們,專心的和寧慈開起了小差:“那你說,皇上這個……主審官?是主審官吧,會判誰贏?” 寧慈和江承燁站在寧王夫婦身后,除了大殿之上的江言一眼就能看到,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注意這邊,她湊近了些,再次壓低聲音:“若是我那個世界的辯論賽,即便兩邊都打的跟屎一樣,總有矮子里面挑高子,會有相對一方獲勝。不過這個,又有些小區別。江言雖為判定之人,但是他還能成為第三方發言人。一旦他覺得一個辯題兩方都解讀錯誤,那……”她沖江承燁眨眨眼:“那就是他說了算??!” 江承燁被她逗笑了,而就在寧慈話音剛剛落下,大殿之上就傳來了江言略顯慵懶卻不失威嚴的聲音:“眾愛卿吵得可盡興?有沒有功夫,聽朕說一說?”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朝堂情勢幾番變 江言的發話果然讓整個朝堂都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年輕俊朗的帝王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背后的龍椅仿佛承載了極大的氣場,在朝陽入室的那一刻竟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江言的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望向下面那個冷靜的女人,他甚至看到了她和江承燁站在一起,公然開著小差和他巧笑焉兮的談論著什么,江言忽然想到了一句話——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明明不是艷絕天下,卻偏偏讓人看著舒服移不開眼。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等著江言發落。 江言換了個姿勢坐著,單手支頜,沉聲道:“愛卿們,可真是糊涂!” 此言一出,大片的官員皆是背脊一僵,越發躬身不敢抬頭。寧慈看在眼里,只覺得江言當真是個令人畏懼的君主,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他便親和的毫無架子,可是在這朝堂之上,他不過一句話,就能令人如驚弓之鳥,想來他也未必如她所見到過的那般和煦。 江言默了一會兒,也不再望向寧慈那一方,不急不緩的開口:“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江元帥身為大周元帥,自然是以國民為先,又怎么會是愛卿們口中無視人命只為求勝之人?” 第一句話,讓右相有些赧顏,也讓方才站在右相陣營的大臣們噤聲不語。 江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龍椅的扶手上,繼續道:“江元帥三年來駐守邊關,若是真如你們所說心中直系兒女私情,實在是被你們冤枉的緊。也罷,這次事情,朕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江元帥在祈福期間離開香山寺,實則并非他之意,而是朕之意。而前往江南的,不只是江元帥,還有朕。江元帥原本的的確是想要在祈福之后前往江南尋妻,可是朕也知道江南如今在大周十分有名,所以才一同前往,江元帥離開汴京,是為了護衛朕的周全,并非愛卿們口中所說的那般,而攜妻同歸,不過是朕體諒江元帥相思心切,給的一個恩準。此次去江南,明面上是江元帥尋妻尋子,實則是朕的微服私訪?!?/br> 第二段話,讓方才高歌贊頌江元帥與夫人鶼鰈情深的大臣們也是一怔。 寧慈瞟了一眼江承燁:“原來你是順便來找我的?!?/br> 江承燁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別聽他胡說?!?/br> 原本的離京聲討一瞬間就轉變成為了皇帝的微服私訪總結大會,有點嚇人。 殿中一時間有些鴉雀無聲,江言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果真瞧見了有些人的臉色不對。他淡淡一笑,繼續道:“先皇曾立下三年一選廚的規矩,自從三年前先皇病逝,大周一時間內憂外患,不得安寧,這件事情也就被擱淺下來??删驮谇安痪?,朕忽然夢到了先皇,先皇告訴朕,民以食為天,身為帝王,應當讓天下臣民都能衣食無憂。所以朕日夜思索,有了一個想法,不曉得眾愛卿是否愿意一聽?!?/br> 天壽帝做太子的時候就曾辦過幾件大事,讓一些老臣都不得不福氣,所以雖說他才登基幾年,如今在朝中說話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大家只管聽著就好。 江言緩緩起身,站在九層臺階之上負手而立:“再說這個想法之前,有些話朕還是要說清楚的好。往者已矣,大周這一戰的確是犧牲了許多英勇將領。按理說朕也應當為之祈福,卻在此期間與江元帥一同微服私訪下江南,諸位是不是也應當給朕治個什么罪?” “微臣不敢?!毕路蓬D時跪倒一片,右相曹炳之出列一步:“皇上日理萬機,時時刻刻心系國家萬民,此次微服私訪亦是因先皇遺夢,也是為了大周繁榮,罪這一說,自然不再算數?!?/br> 右相都開了口,又還有誰會多說什么?皇上自發的把自己和江承燁放在一個隊伍里面,治江承燁的罪就得連帶著江言一起,可是江言無過,江承燁自然也無罪,皇命在身,又有誰敢違抗?” 江言笑了笑:“既然大家都不再追究,那江元帥擅離京城一事,是不是就揭過了?” 自然是揭過!揭過! 江言回過身坐到了,既然原本的問題不存在了,這時候就該說一說真正的問題了。 “此次的江南一行,讓朕收獲良多,也大開眼界。朝中三年一選廚,分明是要選全天下最好的人才,可當朕真正走了這一遭,才知道選進來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飯袋!” 抽氣聲此起彼伏,江言的神色也變得越發的冰冷:“前朝曾經也是鼎盛一時,卻沒能免得滅亡命運。愛卿們以為何以至此?”他的目光一掃,“誰來說?” 柳紹軒上前一步:“回皇上,前朝曾修葺棧道商路,與鄰國之間互通有無,君主開明,民風開放,曾盛極一時。而后幾代帝王,因以民風開放不成體統為名,封閉商路,自引為天朝,只接受鄰國進貢,不奉行互通有無,帝王沉迷于曾經的繁榮景象,卻無心思治理國家,最終令民怨載道,一國顛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