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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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笑著看了他一眼:“你好像曉得很多啊?!?/br> 現在關系已經說開了,江煦陽自然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吃貨本性讓他一說到吃的,尤其是一說到如意做的吃的就有些停不下來的味道。 “我記得她當年和青城的霍師傅斗食局的時候做的那個鮮奶宴還被列為了當時的百味樓的頭牌宴席,價格可高的很!可惜鮮奶不好保存,聽說是烏落那邊出了些什么問題,總之鮮奶供應不足?!苯汴柦蚪驑返赖恼f著從前的事情,也是在說這些的時候,他才忍不住感慨:“現在想一想,竟然已經過了這么久了!” 江言和劉閣老一直聽著江煦陽滔滔不絕的說,可是江承燁顯然沒有那個心思。寧慈去廚房,小魚兒自然是不肯跟著江承燁和這群陌生的叔叔坐在一起的,所以也屁顛顛的跟去了廚房,媳婦兒子都不在,江承燁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幾日朝夕相處,雖說他們與他說話不多,可是有時候處在一起,哪怕只言片語也能生出濃情,現在一下子看不到這兩個人,江承燁的整顆心都飛了。 “你們慢聊,我去看看他們?!苯袩罱K于忍不住起身,簡單的交代一句便讓下人領著他去了廚房。 看著江承燁消失的背影,江煦陽有些唏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現在不只是美人了,還多了個‘小人’,看來咱們的江元帥江世子真的得被吃的緊緊地了!” 江言不動聲色的朝江承燁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男兒志在四方,為這樣的小情小愛束住腳步,實在是不應該?!?/br> 江言的語氣仿佛只是為一件平常事做出最平常的點評,可是江煦陽很快就想到了那一日江承燁扔回來的令牌,仿佛是什么都不要了的模樣,只要和寧慈在這里好好生活就夠了。江煦陽自然之道江言的意思是什么,他清咳兩聲,話題繞繞繞又繞回了寧慈身上,其實不用江煦陽多說,江言已經十分期待,期待這個手藝不凡的廚娘會給他做出什么樣的菜肴。 而這一頭,江承燁才剛剛走到廚房門口,就一眼看到了坐在門口的門檻上,雙手放在腿上一臉認真看著自己娘親的小魚兒,因為看得太認真,都沒有注意到江承燁過來,結果身子忽然懸空下了他一大跳,回過頭,竟然是被爹爹抱起來了。 門口的動靜將寧慈的目光引了過來,她看了一眼把小魚兒抱起來的江承燁,動作手法已經越發嫻熟,她看著他們,問道:“怎么過來了?” 江承燁抱著小魚兒走了進來:“和兒子一樣,想看著你?!?/br> 寧慈抬手指了指一邊的地方:“抱他去那邊站著,油會濺到他?!?/br> 江承燁笑著從袖子里扯出一張帕子,那張帕子的邊角地方繡著一片像青蟲一樣的東西,江承燁把帕子在小魚兒的小腦袋上系了個頭巾:“不怕,我擋著他,要濺就濺我?!闭f著還伸出他大大的手掌將小魚兒的小臉擋住,小魚兒似乎覺得從指縫里面看自己的娘親是個很好玩的游戲一般,小小軟軟的一雙手抓著江承燁的大手,小腦袋在大手后頭一露一縮,仿佛是在和寧慈玩捉迷藏一般,寧慈也由著他,每當他的小腦袋伸出來的時候,寧慈就望過去,然后他就像是怕被發現一般,咻的一下又躲會江承燁的手后面,循環往復,樂此不疲。 江承燁力氣大體力好,這樣單手抱著小魚兒一直站著都不會皺一皺眉頭,寧慈完全沒辦法和他比,現在看著小魚兒安安穩穩的在他懷里和她玩著幼稚的游戲,她越發的覺得,也許自己的決定是沒有錯的。 小魚兒再乖再聽她的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那些異于普通孩子的性格,都只因為他缺少一個父親。沒有父親的孩子,又怎么能指望他像元寶那樣一路成長?也許對每個孩子來說,最溫柔的愛來自母親,可是最溫暖穩當的懷抱,應當來自父親。 江承燁這些日子的細心和關懷寧慈不是看不出來,她既然承認了這件事情,也就不會再矯情的否認,再對他說什么絕情的話,可是之所以承認他,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小魚兒需要一個父親,所以留在她心底的那份委屈和介懷,只能通過一日又一日的相處慢慢磨合,至少現在,她做不到像三年前一樣,毫不懷疑只爭朝夕的去愛他。 寧慈看了看這對玩得風生水起的父子,含笑低下頭繼續切菜:“你也站遠一些,油煙味鉆衣裳?!?/br> 抱著小魚兒的江承燁猛地一怔,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寧慈,明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囑咐,卻讓江承燁有些激動,可是當他看見她握著刀的左手時,激動的心情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她原來不是用左手的,可是現在左手用的這樣好,她要練多久才能做到和右手一樣?可還是江承燁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握過她的手,手背都是光滑一片,封千味的香膏十分的管用,可是左手的手掌只有基礎固定的地方有些繭子,按理說若是從頭學起,絕不應該是這樣的分布程度,就好比練武之人學著用一種新武器一般,從頭學起,手上有血泡都是平常事,可她為何還能這樣? 仿佛是感覺到了江承燁的目光,寧慈手中的刀飛快平穩的將杏鮑菇片成了厚薄均勻的菇片,旋即放下刀擦趕緊手,將菇片放入盤子中,轉身開始切牛rou丁,一邊切一邊道:“從前我就怕如果右手受傷會做不了菜,所以以前學過怎么用左手,有些事情都是一理通百理明,也沒有那么難?!?/br> 從前?從前是什么時候?是她還在何家村,做那個藥罐子農女的時候?還是更早的時候,早到他都無法探清的時候? 江承燁看著她按著牛rou的右手,淡淡道:“以后每日的藥水藥膏,我來監督你用?!?/br> 寧慈的動作微微一滯,沒有說什么。他這些日子伴著她,更多的時候是縱容和沉默,所以那些被她倒掉的藥水和需要涂的藥膏,江承燁看在眼里,一直都沒有發話,所以今日是忍不住放話了嗎? 切好牛rou,轉戰各色的辣椒,寧慈垂著眼,每一個動作的都規范有序,說出的話也聽不出情緒:“若能治好,三年前就該好了,如今只怕只能落個舊疾。不過我用左手也是一樣?!?/br> 江承燁抱著小魚兒看了她一會兒,寧慈抬眼去看他,他卻轉身抱著小魚兒走到廚房的門檻邊,把小魚兒放回剛才的位置:“在這里坐好,不許過來?!比缓笤谛◆~兒略顯無措的眼神中直起身走到寧慈身邊,挽起了袖子:“那就讓我幫你?!?/br> 男人堅持起來,也是讓人很無奈的一件事情,寧慈幾番驅逐,他就像是聽不見一般,反倒是她越趕他,他就靠得越近,直至整個人都貼著她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籠罩在自己身前。 “江承燁,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手賠給你?!苯袩钌焓指采狭怂⑽⒂行┍鶝龅氖?,五指收緊,就將她的右手輕而易舉的握住。 “如意,如今流言滿城,也許再過不久,皇上就會回京,你現在……愿不愿意去到那里?”這幾日,江承燁一直很不明白。那天在馬車上,寧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接受他,不只是因為她心中的委屈和忿恨,更多的是因為她明白他的身份和地位,倘若接受了他,就要同時接受他的身份和地位,屆時小魚兒和她也許無法再留在這個地方,一旦定下了名分,她就要去汴京,可是她不愿意小魚兒去到那個骯臟丑惡的地方。 可是那之后,她轉眼就承認了他,甚至讓小魚兒叫他爹爹。 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江承燁沉浸在驚喜之中,一時之間忘記了思考她轉變的真正原因。是她真的原諒他,還是因為小魚兒需要父親,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她說的很對,僅從江言的言行來看,都不是能讓他解甲歸田的意思。不只是江言,只怕依附于他的王府也不會善罷甘休,即便強行如此,誰能保證三年前的殺人滅口不會再出現?如今他在他們身邊,自然不會讓他們母子有任何傷害,可是這樣的生活又真的能夠安寧無憂嗎? 所以她如今接受他,難道是因為……她想通了,愿意一起回到汴京了? 寧慈緩緩轉過身與他面對面,微微一笑:“我既然承認了,自然會跟著你,你去到哪里,我就去到哪里?!?/br> 江承燁皺眉:“可是你說過……你說小魚兒……” “所以……”寧慈打斷他的話,目光沉靜的望著他,一絲一毫的閃躲都沒有,朱唇輕啟,一字一頓:“我們將性命安危和幸福美滿都交到你的手上,請你好好地對待我們母子,可以嗎?” 沒有人繼續燒火的爐灶火勢漸漸微弱,小魚兒乖乖的坐在門檻上,看著廚房里緊緊抱著自己娘親的爹爹,忽然站起身噔噔噔跑到兩個人面前,一臉疑惑的伸手分別將兩個人的衣裳都扯了扯。 江承燁放開懷中的女人,和她一起望向站在身邊正向他們投來好奇目光的兒子,都笑了起來。江承燁如今已經十分會抱小魚兒,他的力氣大,只是輕輕一撈就將小魚兒抱了起來,他帶著萬分的小心,湊到小魚兒的臉頰邊親了親他的臉,旋即目光溫柔而堅定的望向寧慈:“我保證,沒人會對你們做什么。即便回到那個地方,你們依舊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護你們一生?!?/br> 這一頓飯做的有些久,前廳的人已經去到飯廳坐了好久,愣是沒有上菜的跡象,比起江言和劉閣老,江煦陽更多的是期待:“哈哈哈,如意肯定是再做大宴席,這才花了這么久的時間!真是太讓人期待了!” 江言笑而不語,他望向劉閣老,心中一動,忽然道:“聽聞老師府上還有兩位劉小姐,可都許了人家?” 劉閣老也是有些意外江言為何會忽然提起這件事情,他點點頭:“老臣的女兒劉月燕已經成親,是鎮中的一戶書香世家,侄女劉敏鳶也在府上小住,不知皇上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 江言淡淡一笑:“不過是因為和老師的這位侄女有過一面之緣,就想起老師似乎還有一位千金,順便問一問?!?/br> 一個有身份的男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一個女人,劉閣老心中隱隱明白了什么,卻不點破:“月燕的夫家近些日子似乎有些忙,我便讓她回去了,省得她只顧著陪我,忽略了夫家的事情,至于侄女,這些日子似乎精神有些不濟,也一同去月燕的夫家散心了。 江言微微點頭:“原來如此?!?/br> 就在這時候,有香氣從外面飄進來,江煦陽頓時樂了:“來了來了!” 他的話將劉閣老和江言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望向了上菜的入口。 然而,這座所謂的“宴席”,多多少少讓江言有些意外。 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太一般了。 ------題外話------ 1李麗好書童投了1張月票 2shsh1105秀才投了1張月票 313580241329書童投了1張月票 4liu907098秀才投了1張月票 5玉冰雪秀才投了1張月票 613391646278書童投了1張月票——(づ ̄3 ̄)づ╭?~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家三口秀恩愛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將那飄香氣味兒盼了進來,可是當這四菜一湯落于桌上,等待已久的心情終歸打了些折扣。等到寧慈和抱著小魚兒的江承燁進來時,一桌子的三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久等了?!睂幋确路鹂床坏浇院徒汴柲樕鲜谋砬橐话?,和江承燁一起進來,神態與其動作的自然的不得了,甚至有幾分在自己家中招呼客人一般的姿態。 劉閣老最先反應過來,雖說這幾道菜看起來只是家常便飯,但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等得久了真的餓了,劉閣老覺得這一桌的菜看著就十分有胃口,遂笑著招呼大家一起進餐。 江煦陽還是有點不死心,是個人都曉得江言今天是有意來探一探她,更加放出了小叔的名頭,哪家的媳婦會不挖空心思的招待呢,所以他固執的認為寧慈一定有什么玄機在里頭,便捏著筷子指了指這些菜:“我也是承燁的兄弟,那我也算個小叔不是,寧慈,你這些菜有什么說法沒有?” 說法?寧慈掃一眼桌上的菜,也不知道是真的沒聽懂還是裝沒聽懂:“香煎杏鮑菇、菜椒牛rou、茄汁豆腐、香酥魚片、雞毛菜rou湯……”她簡單的將菜名兒念了一遍,并沒有說出什么玄機,旋即淡淡一笑,“兩位……小叔來做客,關起門來都是自家人,寧慈從不跟自家人客套什么,只能做些家常小菜,還希望兩位……小叔不要嫌棄?!彼耐伦謿w音中將“小叔”兩個字咬的十分突出卻不顯突兀,江承燁和江言都是微微一怔,然后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也不再多說,等到噴香的米飯上來之后,開始了這等待已久的一餐。 雖然這一桌都是家常小菜,可是江煦陽的有一句話說的很是正確,那就是即便寧慈只是做家常小菜,那也絕對與一般的家常小菜是天差地別,就說那菜椒牛rou,原本這青紅的辣椒處處可見,可是這樣和牛rou粒摻在一起炒,看著就食欲大增,可是江言還沒開動筷子,就見她們的小兒子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一根小竹簽,對著牛rou粒戳了一下,戳起一塊,然后接著開始戳彩椒,戳牛rou,再戳彩椒,直至將那小竹簽上串滿一串菜椒牛rou才心滿意足的坐回去,笑瞇瞇的開始吃。 寧慈和江承燁都是寵溺一笑,江言這才看清楚放在那牛rou邊上的小竹簽,寧慈解釋道:“不好意思小叔,孩子有些皮,不好好吃飯就愛這么吃,玩心有些大?!蓖嫘拇?,都大到飯桌上來了。 這是不敬之罪,可是江言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當作帝王,只是一個偶然串門的小叔,雖說是不敬,卻也只是君臣之間,若是平常百姓家,有哪個不是將孩子的這些小動作當作玩笑一笑了之,就著一桌家常便飯香噴噴的吃上一頓? 寧慈的用意就在于此,可是她并未多做解釋,方才上桌,她給每個人都添了堆尖的一碗米飯:“多吃些?!?/br>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就連劉閣老這樣年事已高的人,對那茄汁豆腐也是連連伸筷子,江煦陽對牛rou清情有獨鐘,牛rou嫩的不行,彩椒還帶著些甜味兒和微微的辣味而,他一貫知道寧慈在味道和火候的把握上十分有功力,所以他覺得就是這么一盤彩椒他都能抱著吃一頓。 劉閣老年紀大了,吃的反倒不多了,可還是今天也許真的是等得久了,雖說最后還剩下淺淺一層米飯,卻也是他這么多日來吃的最飽的,最開胃最舒暢的一頓飯! 江言由始至終皺著眉頭,仿佛心中困著一個大大的疑惑,直到最后那一口雞毛菜rou湯滾滾下肚,熱乎勁一路蔓延至胃里,他整個人才豁然開朗,唇角的笑意從一個微弱的弧度到越發濃厚的笑,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想通了什么,再看這一家三口,他仿佛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叔。 寧慈從頭到尾都在招呼小魚兒吃飯。小小的孩子手里拿著一串牛rou彩椒串卻并沒有怎么吃,就像拿在手里更好玩似的,面前的小碗里有小小一碗堆尖的米飯,寧慈一口青菜一口豆腐的喂給他,然后將五香酥魚用筷子分成一小塊一小塊,逐一喂給他。 等寧慈喂了小半碗,肩膀忽然被人碰了碰,她轉過頭,就瞧見一雙筷子上夾著米飯送到了她的嘴邊。 寧慈微微一怔,有點沒反應過來,而桌上的另外三個人,劉閣老笑著搖頭,江煦陽哼哼繼續吃飯,江言目光深邃的看著這秀恩愛的一家人,唇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寧慈喂小魚兒吃飯,江承燁就拿著寧慈的飯碗,用筷子挑起米飯喂她。寧慈看了一眼他面前已經空了的飯碗,微微皺眉:“吃飽了嗎?” 江承燁見她還沒張嘴,又把筷子收回去重新挑了下面熱乎的米飯再次送到她嘴邊:“吃飽了,張嘴?!?/br> 這個恩愛秀得有些過分了,饒是寧慈再怎么想要像江言表明自己的意思,這個也太過了,她等了江承燁一眼:“吃太快對身體不好,你喝湯,我自己吃?!?/br> 江承燁卻是看一眼小魚兒:“一諾,自己吃?!?/br> 寧慈微微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江承燁是什么時候知道小魚兒的大名的? 小魚兒其實會自己吃飯,事實上,寧慈從來不溺愛他,但凡有些事情是他這個年齡能自己做的,她都讓他學著,可是今天情況特殊,她才破例給小魚兒喂飯,江承燁這樣一呵斥,還真有了幾分嚴父慈母的味道。 小魚兒被江承燁看的有點怕怕的,更加往寧慈身邊湊,寧慈看了看向自己撒嬌小魚兒,對江承燁帶上了些不滿:“他的病還沒好,喂一次兩次不妨事?!?/br> 江承燁眼中閃過笑意,加了一塊茄汁豆腐拌了飯再一次送到她嘴邊:“唔,那我喂你一次兩次也不妨事,張嘴?!?/br> “咳咳咳咳咳……”實在看不下去的江煦陽一口飯嗆到了氣管里,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漲紅著臉斥責,“你……你們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不是!這可是閣老府,不是你們村兒!” 江言微微抬手制止了江煦陽的話,他看了一眼被喂飯喂得兩腮鼓鼓的小魚兒,笑容中多了些和藹:“這孩子很能吃,你帶著應當很辛苦吧?!苯袩畈辉诘倪@三年,她能一手將他的孩子養大,養成如今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子,當真是讓江言刮目相看。 寧慈望向小魚兒,用帕子給他揩了揩嘴角的油,眼中的笑意帶著母親的慈愛:“不會,他吃得多,長得快,就能讓我少cao些心?!?/br> 小魚兒到底是懂事的,雖然今天享受到了喂飯的待遇讓他很是開心,可是娘親給他喂飯自己卻每吃,他到底是明白的,一雙白嫩嫩的小手忽然蹭上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往爹爹那邊推,寧慈以為小魚兒是在淘氣,張嘴準備說他,卻被一雙筷子喂進了熱乎美味的飯菜。 就這么一推一喂,父子間第一次親密無間的合作形成。江承燁對小魚兒笑了笑:“干得漂亮!”然后看了看寧慈手里剩下的小半碗飯,對兒子下達了第二個指令:“自己吃飯?!?/br> 這大概是小魚兒第一次這么順從江承燁這么聽他的話,他從寧慈手里拿回自己的飯碗,然后把牛rou粒遞給了江承燁——他其實更喜歡吃魚,小孩子都喜歡漂亮的東西,這菜椒牛rou串很好看,可他卻沒怎么吃。 江承燁似乎嫌今天秀恩愛秀的不夠,就順著兒子舉過來的牛rou串咬了一口,輕輕帶下牛rou和彩椒,香噴噴的吃了起來。 原來喂飯的感覺這么好玩!小魚兒仿佛發現了世上最有意思的游戲,小大人能量瞬間爆發,舉著牛rou串又要喂給寧慈。 今天這甜蜜膩歪的勁兒有點超出寧慈的預估了,她也同時覺得這江承燁實在是有點不要臉,可是兒子的牛rou串都舉到面前來了,她哭笑不得的用筷子夾下一塊牛rou和一塊彩椒:“好了好了,我就吃這么多,你快些吃飯?!?/br> 爹爹和娘親都吃了,小魚兒咧著嘴笑的傻呼呼的,江煦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賭氣一樣夾了一大筷子的菜到碗里,端著飯碗朝著江言的面一側:“再好吃的菜本王也看不下去了!”說是這么說,嘴里卻還沒停下。 然而,一口飯還沒吃完,一只小手卻舉著牛rou串蹭到了他面前。 咦咦咦???江煦陽一愣,連帶著身邊的江言都是一愣,就見小魚兒白嫩嫩的站在兩個人中間,把牛rou串舉到江煦陽面前,一副“我請你吃”的樣子。 嗷嗷嗷??!這個小子真的太漂亮了!因為玩性太大,江煦陽至今還沒定下來,已經算是大齡未婚男青年,小魚兒這么個萌小子無疑將這個大齡未婚男青年的一顆心都化掉了,他有些受寵若驚的伸筷子夾下為數不多的牛rou粒,對著小魚兒呵呵一笑:“真乖!” 受到了表揚,就像是有了更大的動力,小魚兒一轉身,就把最后一口牛rou彩椒串送到了江言面前。 江言著實狠狠愣了一愣。他從小到大,從未有過一頓飯是這樣吃的,他自己的孩子一年到頭都無法正正經經的好好陪伴,更不要說是他去喂飯去看著他吃飯,就連他自己小時候都不曾被母后和父皇喂過飯,他打死也想不到,第一個給自己喂飯的人,竟然是個三歲多的奶娃娃,還是江承燁和寧慈的兒子。 也許漂亮的孩子真的走到哪里都有特權,這樣的簡單直接沒有讓江言心中生出一絲一毫的反感,相反的,他似乎……仿佛……有點明白,也有點沉迷。明白讓江承燁一再舍不得放下的是什么,沉迷于那從未得到過享受過的生活。 左右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江言索性直接將竹簽也接了過來,他默了默,忽然從身上摸出一塊玉牌來遞給他:“來,給你的?!?/br> 玉牌一出,在座的人出了寧慈都是一陣靜默??呻S意出入皇宮,見它如見圣上的玉牌,就是劉閣老這樣的帝釋,在告老歸田時也無法被賜予,可是就是今日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卻輕而易舉的拿到了有些人做夢都夢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