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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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中回來的路上,江承燁與江煦陽同乘一輛馬車。江煦陽知道江承燁這三年都在邊境,如今徹底將恒羅打敗,才回到汴京。雖然他并不知道什么三月半年之約的事情,可他知道江承燁和如意已經是有了情分的! “咳咳,我記得,你似乎是從未和何如意說過你的身份吧?”馬車中的詭異氣氛讓江煦陽有些不適應,他清咳兩聲開始沒話找話,殊不知他這一句話出來,反倒讓氣氛更加沉悶。 江煦陽覺得江承燁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繼續道:“其實不是我偏幫誰,我雖然曾經喜歡過如意,不過更多的是喜歡她的廚藝,我覺得吧,這個姑娘除了廚藝是一般姑娘比不上的,只怕那性子還是脫不開普通女子的模樣,你與她終究算是定下了情分,你既沒有向人家交代自己,更沒有向人家回報行蹤,一走就是三年……” 江煦陽原本是想要含蓄的表達這個意思,可是說著說著,他才發現這個意思它怎么都沒法子含蓄的起來,所以他干脆放開了來說:“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三年,雖說你是擔心自己派人回去會泄露行蹤讓你母親曉得,從而摻和進來,但如意她并不曉得你這是個什么情況啊,你說如今你回到東橋鎮……咳咳……也不曉得她還有沒有等著你……” 說到這里的時候,江煦陽分明看見江承燁的眼眸倏地暗了下去,他手中似乎握著個什么,他看不大清楚,不過用膝蓋想一想都知道,他此刻心里估計也平靜不了。在外人看來冷漠疏離的江世子,大致也只有江煦陽知道能令他他失態的原因是什么。 最后分別的時候,江煦陽見江承燁還是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深深地覺得讓他這個模樣回到王府是在是不妥,所以他笑呵呵的給了他一拳繼續努力地緩解氣氛:“好了,我倒覺得皇兄的這個決定是在幫著你!你從回來之后難道不是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再去東橋嗎???現在無需你自己決定了,你根本就是想去卻又不敢去,哈哈,要是讓外頭的人曉得你這個大周戰神也會有擔心猶豫的事情,那一定有趣的很,不過話說回來,你就莫要再這樣一幅嘴臉了,我瞧著都渾身難受,既然要回去,索性風風光光坦坦蕩蕩的回去!當初你們如何走到一起,如今只要還有一絲機會,你便不要輕易的放棄!” 江煦陽語調輕松,帶著nongnong的調侃,江承燁看著莫名興奮著的江煦陽,伸手將馬車門給帶上,沒有再搭理他。 寧王府的馬車絕塵而去,江煦陽看了看遠去的馬車,又回過頭看了看自己凋零破爛的“短命王府”,不由得笑了。 因為江煦陽本性豁達無甚牽掛,跟著他的奴才也都是過得一日算一日,只求安穩的小奴才,見到主子回來,笑呵呵的似乎心情不錯,也跟著迎了上來。 “爺,什么事兒這么開心?。??”小墩子跟著江煦陽,也傻呵呵的笑。 江煦陽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你不懂!”他收回手,背在身后,朝王府里走的時候還哼起了小曲兒。 小墩子抓抓腦袋,還是跟著江煦陽一起進了府里。 天壽帝的微服計劃敲定的很是爽快直接,幾乎是第二日,宮中就開始為了皇帝去香山寺的事情忙前忙后,其中又以尚食局和光祿寺最為忙碌緊張。 像這樣的皇家儀式,在禮數上的要求十分苛刻,稍有不慎便是有損皇家威儀的罪過,是以近幾日的沈遠輝和柳紹軒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且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昏天黑地忙下來,全都是在為佛堂中穿著天子龍袍瑟瑟發抖的高公公鞍前馬后…… 陽春三月,百花盛開。香山寺就在汴京城郊,與西郊園林離得不遠,算是佛名清凈地,歷代皇帝祈福還愿都是在此,是以平日里香山寺也是香火鼎盛,從香山寺出來,沿著大路一直往西走,便會瞧見一條河,這條河山停著許多游船,是離開汴京的水路起點。 高大奢華的游船船家今日撿了一筆大生意! 這登船的三位公子個個都是器宇軒昂,出手闊綽,且聽他們要去江南,這船家便樂呵呵的打開話匣子了:“幾位可是汴京本地人?既是要去江南,定然是去東橋鎮的吧???” 江承燁像一座沒了魂的冰山坐在位子上沒回答,倒是天壽帝江言笑答:“的確是去東橋,難不成船家曉得這東橋鎮?” 能有這樣一艘游船,每日搭載的多半都是懷著游山玩水的興致的文人墨客達官貴族,這船家一眼就能看出三人身份不凡,是以介紹起來也格外的熱情賣力:“可不是,幾位大致是不曉得吧,張某這幾日搭載的客人,都是沖著那東橋去的!”說到這里,游船主人有些遺憾:“若非張某還要靠著這生意養家糊口,倒也真想去見識一番!” 江言如今當真對這個東橋鎮充滿了好奇,他雖沒有江承燁那般俊美無雙,但這身打扮,也算得上是清俊貴氣,他握著茶杯笑道:“這話到是有趣,既然都到了那里,去瞧一瞧又能耽擱多少時日!” 船家頓時就露出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來,連連搖頭擺手:“公子應當是沒有去過那東橋鎮,所以不大曉得那邊的狀況,說到這里,船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問道:”不曉得幾位可有官府派發的‘路引’?“ 所謂路引,是指人員原理所居之地百里之外,都需要官府出具公文以便同行。這個東西使用最多的莫過于走南闖北的商人,正經意義上居于京中又或者是他地百姓人家,一年到頭基本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日子,需要用到路引的地方其實不多,此刻,船家忽然問道這個,江言以為他將他們當做了做生意的人,可是還沒等他解釋清楚,船家的一番話讓船上的三個男人都怔住了。 原來,他之所以能輕易的去東橋鎮,卻沒能盡情暢快的游玩一番,不是因為別的,真是因為這東橋鎮易去,可‘東橋不夜鎮’卻不易入。 從前的東橋鎮,和青城以及端陽城并稱兩城一鎮,更是端陽城通往青城的必經之路,東橋鎮要去青城,則要橫跨司明河。自從東橋的一位大商人將大半個東橋的地段都從官府那里弄過去后,就有了這個”東橋不夜鎮“,若是走水路,則是從鎮西上岸,一路走到鎮東。而從前鎮西的那些個酒樓,如今一應悉數成為了客棧,專供游人住宿。 船家好歹也是送過許多批客人,此番路途還長,他不緊不慢道:”張某雖未見識過真正的不夜東橋是什么模樣,卻也聽聞那些客人說過,一旦登岸后,須得現在鎮西找到住所,若是夏秋季節,‘不夜鎮’是從戌時初開始一直到第二日卯時末;若是冬春季節,則是從酉時中到卯時末,幾位若是如今去東橋,大致就是酉時中便開始了!“ ”上岸第一步實落住宿,接著幾位便可在所住的客棧隨意吃些東西,不過千萬記住,一定不能吃得太飽!否則一定會后悔!“船家嚴肅的神情仿佛在交代一件家國大事,聽得江言和江煦陽連連直笑,就是一旁默不作聲的江承燁都勾了勾唇角。 江言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說道:”說的倒是越發玄乎了,可別是夸大其詞。之后呢,你還沒說清楚,這和路引有什么關系?“ 船家因為太過激動,講的唾沫橫飛,此刻伸手抹抹嘴,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后繼續道:”公子莫急,聽張某慢慢說。這每日沖著不夜鎮去的游人絕不是公子能想象的,旁的那些瞧一眼便離開的游玩之處多了去了,可就是這東橋鎮,已經有不少人一連呆了半個月都不想走!所以小人才提醒公子定然要先將住的地方找到。至于路引,這個其實小人當初也是聞所未聞的。聽說這不夜鎮,若是當地的人要進去,須得在縣衙有戶籍,與此同時,還得需要在縣衙開具一個什么……什么……哦,一個‘通行證’,憑借通行證才能進去!若是外地過去的,則要憑著官府派發的路引才能進去!“ 通……通行證? 江承燁這回也注意到了這邊,他心里甚至多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激動的猜想,可是此刻卻無法去證實,所以就越發認真的聽著那個姓張的船家講著有關東橋的事情。 江言聽到這個事情和官府扯上關系,不免皺了皺眉:”這莫非是什么官商勾結?“ ”誒!公子??!可千萬不要這么說!“船家眼珠子一瞪,一臉的”你不懂就不要說“:”我雖然是個開船的,可也聽說了。這么做的原因,正是為了確保每一個進去的游人都是有身份的!公子您是不曉得到了晚上會是個什么境況,人只要一多就一定會生出些事情,可是憑著身份的證明,一旦誰做了什么,這里頭的人立馬就能將你查出來,若是在事后發現你手上的東西是假的,哼哼!那可有的那個人受的!“船家越說,眼神中就越是崇拜,仿佛這個東橋鎮中藏匿著的‘不夜鎮’比皇宮還要難進,也比皇宮還要讓他向往! 真是越說越神乎了。 江言笑了笑:”路引這個東西好辦,你這么一說,我倒當真非去一去不可了?!?/br> 船家嘿嘿一笑:”旁的我不敢保證,這東橋的不夜鎮,您去了絕不會吃虧上當!保管您樂不思蜀!“ 江言依舊是那樣一副溫和的笑容:”只怕我樂不思蜀,不是什么好事?!?/br> 耶?船家似乎沒怎么明白,摸摸鼻子去準備午膳了。 等船家離開了船艙中的廂房,江承燁一同起身走到了門口,他伸手將門合上,似乎是又聽了聽外頭的動靜,沒過多久,他對著房間中的人搖了搖頭。 江煦陽舒了一口氣,江言看了看他,道:”既然出來了,我們三人便只是單純的兄弟身份,不必拘泥,我一貫曉得你隨性,在宮中做做樣子也就罷了,出來了便不用再那么拘謹?!?/br> 江煦陽當真就很隨性了,他將云靴一甩,被褥一卷:”這么早出發,我早就困了!都別吵我??!“ 從這邊走水路,的確是比陸路要少很多彎彎道道,且這艘船解釋又寬敞,行船的速度極快,如果說陸路快馬加鞭也要三四天,這水路順流而下,且有許多捷徑河道,大致一兩天就夠了。 船家出去了,天壽帝江言卻并沒有從船家夸張的描述中走出來,他微微瞇眼,緩緩道:”看來這次我們還真得好好的見識見識?!?/br> 卷成蠶寶寶的江煦陽丟了個眼神給站在一旁的江承燁,江承燁卻恍若未聞的望向一邊。 這一次,原本是云霄川向江言提出了這個地方,可是最后出來的卻只有他們三兄弟,江煦陽偷笑著說云霄川自己提的卻不能跟出來玩,肯定咬碎一口銀牙!聽到他蠢萌的話,江承燁和江言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了看他,各自笑了笑。 江煦陽原本并不是有多蠢,只是他不愿將腦子放在那些費神的事情上,見到兩個兄弟都面露不屑,他也不爭辯,無論云霄川真的只是單純的進言還是另有圖謀,江言都絕不是什么任人擺布的傻子。他之所以會順水推舟的出來,除開真的對東橋鎮存這些興趣,也是想看看云霄川究竟有沒有別的意圖。 江言這次微服私訪,只帶了江承燁和江煦陽,還是以兄弟自稱,其實也是實話。江言和江煦陽同父異母,與江承燁更是從父輩沿襲下來的兄弟,畢竟還是有血緣擺在那里,兄弟一說,倒也合理。 游船順水而下,江言在船艙里憋了一會兒,就想出去走走,江承燁瞥了一眼蠶寶寶江煦陽,也跟著出了船艙。 江言走到了甲板上,迎著江風負手而立,衣袂紛飛,他的臉上一直都是溫和淡雅的笑容,似乎是聽到了身后的動靜,他忽然問道:”承燁,江湖是個什么樣子?“ 江承燁沉默著走到江言身邊。這個年輕的帝王,是當今太后在三十歲的高齡晚來的一個兒子,出生后的許多年里身嬌體弱,險些沒能保住性命??墒侨缃?,他已經是君臨天下的王,氣度不凡,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孱弱和單純。 江承燁從出現,到在汴京引起了轟動的時候,江言就已經暗地里用盡了自己的全部手段去查他。也許誰都不知道,當年江承燁之所以能拿出那么多確鑿的證據,這當中還有江言的一份力。 江承燁即便再怎么神 通廣大,他多年來身在江湖,除了查到那些邊邊角角的可疑之人,真正內里的關系,也需要花上很多的時間才能查出來。 可是江言不一樣,他自小就是在深宮中長大,而寧王和王妃更是他的皇叔皇嬸,有些事情,他下手會比從江湖的血雨腥風中走來的江承燁要方便容易一些。 江言也清楚,他和江承燁算不上什么感情深厚的兄弟,可他知道的是,寧王府有意讓江承燁成為下一個頂梁柱,而江承燁身上那股子江湖肅殺的味道,卻是深入骨髓,他已經習慣了無拘無束的江湖生活,江言要做的,就是組織江承燁和寧王府真正以上的融為一條血脈。 然而,讓江言意外的是,江承燁根本打從一開始就志不在此,寧王府,的確不是他看得上的地方。 江承燁此刻的心中已經順著這條江流去到了那個給了他無數回憶的小鎮和村莊。三年時間,他甚至連這些地方是否有變化都想象不出來,只能從船家的言語中,在腦海中描述出一片根本不認識的東橋鎮。 江言看了江承燁一眼,以為他沒有聽清楚自己問的什么,遂重復了一邊,只是見到他難得的有些出神,便笑著調侃道:”莫非你真的還在惱怒朕?就因為朕應下了皇嬸,將你送去了北邊戰場?如今你這樣的臉色,可是秋后算賬的意思?“ 江承燁站在江言身邊,還要比他高上一些,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有種迎著江風煢煢孑立的感覺。 江承燁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仿佛沒有邊際的江面,淡淡道:”我從來都不欠他們什么,這一次,算我還給他們的?!斑@個意思,讓江言明白他并未有過多的不滿,緊接著,他就聽他說:”江湖的樣子……就是那種讓我不愿意再記起的樣子?!?/br> 江言似乎來了興趣,他笑道:”當日朕問你可有什么心愿,你卻說你并沒有什么心愿。依朕來看,這樣的回答,要么就是你還沒想好你想要什么,要么就是你想要的實在太多,一個愿望根本不夠……“江言頓了頓,繼續道:”今日的這個地方,無分君臣,我只是站在一個兄弟的立場上問一問你,倘若將來你將這里的一切都拋開,又該何去何從? 江面上的風忽然變得有些猛烈,江承燁仍舊是看著前方,可那目光卻悠遠得很。 就在天壽帝以為自己再一次被無視的時候,身旁的人忽然道:“我只怕我想要的,已經不想再要我?!?/br> 江言微微瞇眼看了看江承燁,江承燁卻并沒有留意他。堅實豪華的游船劈開水浪一路向前,分明是很快的速度,卻怎么也不及一顆已經快速飛出去的心。 東橋的不夜鎮究竟有多厲害,只有去過才知道,可是太多太多去過的人,即便是那文采斐然的文人墨客,也覺得自己的三言兩語根本無法概括東橋鎮中那個無與倫比的不夜鎮! 船行兩日,遠處終于出現了讓江承燁無法平靜的港岸,傳還未靠岸,江承燁已經足下一點躍上了岸,根本不管身后的人,朝著一個方向直奔而去! “誒……他……”江言沒想到向來鎮定冷漠的江承燁也會有這樣一個失態而狂亂的時候,而作為唯一一個知情者,江煦陽帶著一種可恥的優越感行至江言身邊,攏著手壓低了聲音:“皇兄不必奇怪,也許他急著上岸找茅廁……” 江言若有所思的看了江煦陽一眼,終于悟出了什么,對他道:“其實是你早晨占茅廁占得太久了吧……” 江煦陽那張白皙的少男之臉上,露出了幾分可以的紅暈,他扭臉望向一邊,心里已經開罵:“江承燁!本王又為你犧牲了!” 匆匆忙忙的沖向了鎮西的出口,江承燁一眼就看到了鎮口邊上停著的幾匹寶馬,他飛身上馬,奪過韁繩,還未等那馬販子驚叫出聲,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已經撲在了馬販子臉上! 仿佛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江承燁只覺得握著馬鞭的手都已經出汗。寶馬良駒上的白衣男子猶如一道閃電般奔馳于通往村中的小道上,那熟悉的道路似乎沒有一分的變化,江承燁的心里卻已經越發的無法自持! 還有兩個拐角便到了村口,明明已經想好了要直接打馬沖進去,回到那個他魂牽夢縈了三年的屋子前,去看一看那個被他食言了兩次的女子,是否還在這里等著他。 可事實上,當江承燁走到最后一個拐角前,就已經再難往前走一步…… 手中握著的韁繩和馬鞭都已經被汗水濡濕,江承燁怔怔的坐在馬上好一會兒,最后,他下了馬,伸手將那條斷了線的鴛鴦石掛件握在了手里,邁著并不流暢的步伐,緩緩的越過最后一個拐角…… 春暖花開的季節,無論是到路邊還是土坡上,都開滿了大大小小不知名的花朵。 他和她于盛夏相識初冬分別,三年之后春暖花開,他才回到這個地方。那他和她,是否還能再次攜手,走過往后的春夏秋冬? 小小的一個拐角并不長遠,江承燁甚至記得村口這里常年會立著兩個草垛,再往里走一點,就是一個通往后山的土坡,而小小的土坡邊上,就是他們的家。 三步……兩步……一步…… 當江承燁真正走過最后一個轉彎,站在了抬眼便可以見到村口的那個位置時,他卻再也走不動一步…… 這個地方……怎、怎么會變成這樣??? 話分兩頭,這一邊,江煦陽乖乖的帶著江言,按照船家叮囑的話,先去找個地方落腳??绅埵撬麄冊缫呀浻媱澓昧?,也已經聽說了東橋鎮的火熱,可是面對突發的變化,他們還是有些驚訝。 全鎮的客棧,居然已經全部住滿了。 萬萬沒想到,最后他們還是找到了住處。 原來百味樓開展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東橋鎮一級豪華客棧,門口金漆紅底一行大字——東橋快捷酒店。 這個名字奇怪的客棧,是百味樓最早客滿的客棧,原因很簡單——在這個客棧住下的客人,可以憑每日入住的積分獲得直接進入不夜鎮的通行證…… “雞、雞、雞分是……”江煦陽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突的跳,雞分是什么東西??? 前臺的小伙計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衣裳,面前用白色的帕子系了一條長長的尾巴墜在面前,據說……這是他們上工時必須穿的衣裳?;镉嫴]有因為江煦陽對積分的不理解而有任何不屑與鄙夷,相反的,他的態度極好,伸手指了指前臺邊上掛著的一大塊板子,耐心道:“公子,但凡入住本酒店,可分為豪華間,雙人間,標間,單間以及鐘點間。我們的酒店是明碼實價,您可以對照價格入住,此外,一旦您入住,我們會遵照對應的價格為您開始計算積分,所謂積分,是指您在本酒店入住后所得到的相應分數,就好比比賽射箭時得到的分數一般,但您的分數積滿五百,可以得到直接進入‘不夜東橋’的綠色通道卡?!?/br> 臥槽!這什么東西??? 江煦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哪怕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愚笨之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長相平凡氣質平凡穿著的小伙計說出的這番話……信息量好大! 就在江煦陽快要跪了的時候,江言站了出來,一派淡定的對小伙計說:“來三個豪華!” 江煦陽分明聽到了小伙計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這家客棧的豪華客房只有一間,因為一個晚上要二百五十兩,所以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起的,所以即便現在所有的客房都已經滿了,游人們寧愿到后院的窩棚里將就一晚,也不愿意住這么貴的地方,何況他們的錢可不能花在這里!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房間最為豪華最為昂貴,所以即便是東橋最好的客棧,也只留著一件。小伙計已經在這給里干了半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連價錢都不講,一次性就要了三個“豪華”的大客人! “客……客官……咱們這里的豪華間,只有一間……”小伙計強忍著rou痛,解釋道,“因為我們店家說了,既然這間房最貴,應當就要獨一無二,要讓客人住出優越感,住出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江言微微挑眉,神色間露出了王者的氣派,他淡淡道:“那太好了,我要了?!?/br> 小伙計頓時眉開眼笑:“誒!小的這就為您開房!”小伙計拿出紙筆,刷刷的寫了一串,說道:“麻煩幾位可有官府開具的良民證?若不是咱們鎮的人,路引也是可以的!” 江言淡定的把他和江承燁的路引遞給了小伙計,貌似不經意的問了問:“你方才說的什么積分,是可以直接進到不夜鎮的?那我住的這個房間,能有多少的分數?” 小伙計咧嘴一笑,恭敬地將路引地還給他,然后又拿出一把鎖和一把鑰匙,叫來了另一個穿著同樣衣裳的小伙計,托孤似的將那把最昂貴的鑰匙和鎖遞給他,轉而對江言道:“一兩銀子兩個幾分,豪華間二百五十兩,將好五百個積分,公子您可以在今晚從綠色通道進到不夜鎮場內!” 江言笑了笑:“綠色通道……與其他的有何不同?” 小伙計笑的禮貌而又誠懇:“公子,是這樣的,每晚進入不夜鎮的客人,能讓您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而這個綠色通道,是一條寬敞好走的道路,能讓您快速進入,當然,這當中您仍舊可以享受到不夜鎮中所有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