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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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靜靜地看著不住的向自己靠近的香芝,掃了一眼一旁奄奄一息卻還是面露嘲諷的劉月娘,忽的淡淡一笑,看這兒香芝道:“帶你離開。之后呢?你是不是就要去找鄭澤,與他復合,再讓他帶你遠走高飛?” 地上的香芝似乎渾身一僵,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地仰起頭望向如意,卻滿臉淚痕:“如、如意……是我錯了,是我不該騙你……是、是阿澤告訴我,他希望我能幫他,他對我只是怒其不爭,我、我只是因為愛他啊……我想一直留在鄭府。所、所以他說,他假意休了我,讓我回來接近你,讓你帶我去百味樓……只、只要我幫他絆倒那個叫李恒才的人,他就可以帶我一起去汴京!如意……我這一次真的沒有想過傷害你……我只是想到百味樓能幫到鄭郎而已……” 如意輕笑一聲,她微微俯下身,伸手捏住香芝的下巴:“香芝,你真的沒有想過害我?” 香芝連連點頭,一雙眼珠子遍布血絲的看著如意,深怕她不相信一般,可在如意看來,這樣的演技是沒有辦法說服她的,她丟開香芝的下巴,冷冷道:“所以,你也絕對沒有教唆過何柳兒做些什么,是嗎?” 香芝的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可是很快她就點頭:“沒、沒有!都是何柳兒自己下賤,她喜歡程公子,所、所以才自己做出哪些事情……我本來還想攔著她,可她完全不聽我的!如意,你信我!你相信我!” 如意喝了一口茶水:“我還沒說你教唆了什么事,你倒是自己說出來了?!?/br> 香芝的一張臉頃刻間變得煞白,很快的她又開始流眼淚,姿態已經做小伏低到了極點,她楚楚可憐的看著如意:“如意……我、我那都是被逼的……你知道的,阿澤雖然是假意休了我,可那也是在考驗我??!你、你一貫那么能干,所以阿澤害怕你會幫著李恒才……所以、所以他才讓我做些別的事情,好分散你的注意力,我、我還是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 香芝拼命地想著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話,結果將自己越描越黑。如意覺得,自己即便真的被程葉背叛,一去不回,也比面前這個不斷地求著她的姊妹要幸運。 如意望向香芝的目光變得冷了些,她淡淡的說:“香芝,鄭澤不會考驗你了,他打從一開始,就是真心要休了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帶著你一起回汴京。你這樣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就要心甘情愿的承下你所做的一切事情的后果?!比缫獾脑挭q如五雷轟頂,讓香芝愣了好久,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有驚恐有無措,可是最多的,還是那份抑制不住的癲狂,她笑著搖頭,不只是在跟如意說話還是在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阿澤說他最需要的就是我!裴玉容就算是名正言順的鄭夫人,卻根本幫不上他!只有我!只有我能幫得上他!他有了我就不會再想要別人,他怎么會不要我???” 香芝忽然充滿恨意的望向如意,方才的可憐哀求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她狠狠地看著她,忿忿道:“何如意!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敢把我帶出去是不是???你根本就是怕鄭郎知道是你抓了我,所以會報復你對不對!你根本就是嫉妒我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鄭郎怎么會不要我???” “他死了?!比缫夂鋈焕淅涞牟逶?,在香芝震驚的眼神中,她并不介意讓她徹底夢醒:“裴玉容死后,他便抱著她一起死了。大火燒了大半個鄭府,今早被發現的?!?/br> 如意的話一字一句的清晰地不能再清晰,香芝從震驚到呆愣,到最后的失魂落魄,都被如意看在了眼里。 連城煜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深沉的看著如意,仿佛要將她看透一般。只見那端坐著的少女面色冷清,而在說到鄭澤和裴玉容時,她眼中有微不可查的黯然一閃而過。 相比如意,香芝整個人就像失了心魂一般。從被帶進來開始,她就這樣柔弱無助的倒在地上。而此刻,她竟緩緩地站了起來,動作笨拙而艱難。 如意看著站起來的香芝,本想說什么,就在電光火石間,香芝忽然抓起了盆景邊的那把剪刀,大叫一聲,將剪刀捅進了心口! 她的動作快的讓如意根本沒反應過來,等到如意沖過去的時候,香芝的心口已經涌出了大量的鮮血,興許是那血流的太快太鮮艷,如意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不敢走過去。 香芝竟然會尋死??? 連城煜很快找來了大夫為香芝診治,那大夫探了探香芝的心脈,良久,他閉著眼搖搖頭,無聲,卻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如意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愣,仿佛是被這一個場景震驚到了。 連城煜沉著臉讓人迅速將香芝抬了出去,又讓人把劉月娘也帶了出去,他關上書房的門,只留自己與她兩人。 “如意,你還好嗎?”連城煜的聲音帶著冷色,可那目光卻是真切的關心。如意微微回過神,訥訥的伸出手胡亂擺了擺,她走到椅子邊,一手扶著扶手,一邊慢慢坐下來。 似乎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她身邊的人,或重要,或不重要,都在忽然間離開,或者死去。 如意穩了穩心神,對連城煜提出了一個頗為令他意外的請求。 “連公子,以你的能力,應當不難將香芝做成在回去的路上遇匪,自盡以保清白的模樣吧?”她自然是曉得,人既然是在這里出了事,那連城煜自然要無聲無息的處理掉尸體??上阒ニ赖哪且荒?,讓如意當真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連城煜笑了笑:“是不是還要剛好被她的家人發現,這樣,也能讓她入了祖宗墳地,不至于被拋尸荒野,逢年過節,還能有人為她上一炷香?” 如意看了看連城煜,說:“我一直以為她會茍且偷生,攀附權貴。今日,她的確是有些讓我感到意外。往者已矣,無論過去發生過什么,兩把黃土,就該把從前的過往都埋葬掉,不是嗎?” 連城煜沒有回答她,他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幽深。 如意感覺到了連城煜的異樣,可是她此刻的心境也未能及時平復。如意輕咳一聲,問道:“連公子,不知道今日叫如意過來,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 連城煜收回了目光,垂眼喝了一口茶,再次抬眼時,目光又變的如同以前一樣。他點點頭,說道:“的確是有件事情?!?/br> 他緩緩起身,走到書桌邊,從里面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當日東橋鎮廚藝選拔,東橋的賭坊開了不少賭局。買你東橋廚娘勝出的賠率已經到了一賠十?!边B城煜拿著銀票走過來,將那疊銀票放在如意身邊,帶著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她:“可是有一神秘人,托我們的賭坊代為開局,賭你何如意敗北,賠率為一賠一百?!?/br> 厚厚的銀票放在如意面前,連城煜走回書桌邊:“這個賭局,是你自己開的?” 如意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萬兩銀票,伸手拿過,一張一張的疊好放進包包里,平靜的點頭:“不錯。東橋的賭坊,說穿了也是連公子手中的金源,如意小試牛刀,還希望連公子不要介意?!?/br> 連城煜將那幅畫卷攤開,分明已經看過無數遍,可是再看的時候,他的神情依舊專注的不像話。聽完如意的話,他點點頭:“若是從前,你告訴我你并無意進京謀一個前程,我還有些懷疑,如今,我倒覺得你是死心塌地的要留在這里了?!?/br> 如意目光沉了沉,語氣卻堅定:“是,我一直都沒想過離開?!?/br> 連城煜挑眉看了看她,最后還是笑了笑:“好,這些銀票,你拿去。而你答應的事情,我很期待?!彼f這話的時候,修長的食指在卷軸上一敲一敲。 如意沉默了一下,再次提出了兩個要求,而這兩個要求,同樣讓連城煜感到些許意外,與此同時,也更加覺得她并非普通的小村姑。 拿了該拿的東西,如意很快離開了連府。 鄭澤和裴玉容的尸體因為無人認領,在衙門驗尸證實了身份之后,便被抬到了義莊。 如意帶著從連府請來的幫手,在義莊打點了關系,以鄭澤小姨子的身份,將兩人領了回去,就在鄭老爺安葬的那個山頭,選了一塊風水好的地方,將兩人合葬。 連府的人動作效率極高,兩具尸體很快入土為安。 山上的天氣有些涼,紛飛的冥紙令山頭更添凄涼。如意在剛剛堆出的墳頭前站著,轉過頭望向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跟過來的人。 “你今日被放出來,還是好好將養將養吧?!比缫馍狭讼?,退開一步站定。 劉月娘的一身傷顯得有些猙獰,她扯了扯嘴角:“不勞姑娘費心。再大的傷我都受過,這些皮rou傷,不足掛齒?!?/br> 如意沒有回她,劉月娘頓了頓,還是說了句:“我知道是你讓三爺放過我。多謝你?!?/br> 如意看著墳頭,依舊沒有說話??墒莿⒃履锟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香芝為什么要自盡嗎?” 如意這才轉頭看了月娘一眼。 月娘沉靜的看著她,聲音冷清:“因為她這樣的女人,若成了棄婦,下半輩子都不會再有好日子過,即便她再有姿色,也只能淪為男人一時新鮮的玩物?!?/br> 如意皺了皺眉:“可并不代表她遇不到對她好的男人?!?/br> 月娘笑了笑,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這樣對如意笑,她說:“那就要問她自己了。也許她是貪念鄭府時候的嬌寵,也許是貪戀那樣不會改變可以安心的榮華,也許……是她對鄭澤真的有那么幾分情誼?!闭f到最后,月娘頓了一頓,“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了自己的男人,在這個世道,會變得很艱難、很艱難……還有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撐不下去?!?/br> 因為根本撐不下去,所以一了百了。 如意的眉頭緊了幾分,月娘見她沒有反應,轉身準備離開??删驮谒齽倓傔~出一步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個堅定的聲音。 “不會?!?/br> 月娘轉過身看她,她的側臉帶著一種與她這個年齡不符的從容和堅定。 如意也望向月亮,嘴角甚至帶上一抹淺淺的笑,她說:“換做是我,我一定更好的活下去。我一定能做到?!?/br> ------題外話------ 1。sthappydog秀才投了1張月票 2九天孤書童投了1張月票 3等待明天的明天秀才評價了本作品 4紫雨萱童生評價了本作品 5、詮釋你的愛秀才投了2張月票 6臭臭蟲蟲仔童生投了1張月票——捧臉!有種被票票包圍的幸福感!很美好!很強烈! 似乎有妹紙糾結女主這個清白交代的有點早……小安子只說一句話……食髓知味啊食髓知味!加上那被養的高貴而刁鉆的胃,就是醬紫把那只男主吃定的嘛!就醬! ps:前方有女主變身,非戰斗人員請撤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問君歸期未有期 山上的溫度有些低,如意見月娘要離開,竟直接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下山。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么難以捉摸,就好像前不久還在面前說話的人,已經死的死,走的走;而上一刻還在彼此算計的人,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也可以這樣并肩而行。 劉月娘的身上的傷多半都只是讓她rou疼,并沒有傷及筋骨,如意見她牙關咬的緊緊地,大概還是有些疼,隨意問了句:“你還好吧?” 劉月娘看著前面的路,低低的回了句“嗯”。 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后面也有上山來幫忙的人手,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東橋鎮,如意想著是不是要去買點菜,遂與月娘道別。 沉默一路的劉月娘似乎是怔了怔,原本要回東橋的步子一轉,又跟上了如意。 再過一會兒天色就暗了,天氣漸漸變冷,晚上天黑的也早,如意有些不解的看了劉月娘一眼,劉月娘站在如意面前,平靜道:“我知道你我之間沒什么情誼可講,不過三爺的為人,你可能還不大曉得。王有才……已經被三爺廢了……” 如意有些意外的望向劉月娘,她分明記得就在前不久連城煜才在貨物交托這件事上提過王有才,那語氣神態,怎么也不像對王有才有什么不滿的樣子,可竟然是已經……廢了? 月娘將如意的驚訝收入眼底,仿佛是對她的天真感到好笑:“何如意,你在廚藝的天分上的確不是一般人能企及??墒峭瑸榕?,你卻比不上我能更好的存活下去。殺人和你拿到多魚頭可是兩回事,今天你幫我求情,可是有一天,我也許還會為了自己,為了其他事情而繼續害你,這就是世道。三爺這個人,絕不是他展現在你面前的那樣一個人,就好像你如今還不知道他冷漠的讓讓一個人消失是什么樣子。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今日這番話,算不上勸告,也不是警告,不過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報答,今后我們兩不相欠?!?/br> 一番話換一個救命之恩,如意覺得有些好笑,即便她從沒有想過能從月娘這里得到什么報答,聽完這番話,她還是忍不住笑道:“兩不相欠?世事難料,也許以后,我們的交集還有很多,誰欠誰,還說不準?!?/br> 月娘最后看了她一眼,沒有什么特別的神情,仿佛是咂摸了一番她的話,最后扯了扯嘴角,點點頭轉身離開。月娘離開后,如意拿出十兩銀子分給了今日來幫忙的人,一群人紛紛道謝,提出可以送她回何家村,如意怔了怔,搖頭拒絕。 整個東橋鎮最好的水產都在靠近碼頭的地方,雖然依舊瞧不見什么海味的影子,但各種各樣的魚的確是新鮮的不得了。 如意走到東橋橋頭的時候,朝著橋頭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 從前她來鎮上,每每回去的時候,江承燁都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在這里,什么也不說,可她知道他是來接她回家。而今,這空空的橋頭,就和如意空空的一顆心一樣。 “姑娘,讓讓行嗎?”一個粗狂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如意轉過頭,只見一個漢子正推著裝滿了東西的手推車要過去,因為東西裝得多,所以不方便轉彎,如意一臉歉意的讓開,那漢子道了聲謝,哼哧哼哧的推著車走了,如意看著那手推車,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時候他們在東橋擺燒烤攤子,就是那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手推車不慎撞到了受了傷的江承燁。 當時她還嫌棄的不得了,以為自己碰上了碰瓷的,最后依舊是讓他賴在了家里,一住就是好幾個月。 如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買菜的,只知道走在回去的路上時,手里已經提了三條魚,其他的配菜都沒買。如意伸手揉了揉眉心,轉身回去繼續買配菜?,F在家里只有金玉滿堂,她的好好籌劃這怎么讓他們念書的事情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如意提著滿滿一手的菜往回走,原本這個時候路上應當已經沒什么牛車馬車了,可今日倒是幸運的很,不過將將走到鎮口,恰好就停了一輛馬車在那里,一邊馬車上坐著個年輕人,仿佛是在看書,見如意走過去,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書,朗聲道:“姑娘,可是要搭車?” 如意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這個人,衣裳是最普通的粗衣裳,可是露出的手腳卻并沒有多粗糙,手里拿著書,更像個讀書人。 經過上次馬車被劫事件,如意自然小心了些,可那人還沒等如意質疑完便開口道:“姑娘是何家村的何如意何姑娘吧???” 如意覺得自己應當沒有這么出名才對,就聽那年輕人繼續道:“我是住在鄰村的秀才,早就見識過姑娘的廚藝,所以認得姑娘?!彼D過頭瞅了瞅天色,臉上帶著些遺憾:“我一個讀書人,沒什么本事,本想出來趕趕車賺些錢,沒想到等了一天都沒個客人。姑娘走不走?左右我也要回去了,我不收錢載你一程!” 如意見他說話爽朗有禮,戒心放下一些,點點頭:“有勞了?!?/br> 于是,原本準備走回去,卻意外搭到了馬車,這年輕人名叫楊文軒,聽起來的確像個讀書人的名字,人也十分厚道,當真是把如意送到了村口再折回去。不過如意并沒有討他的便宜,出手就給了一錢銀子,楊文軒連連推拒:“姑娘,這樣的路程幾文錢就夠了,你這……” 如意卻笑了:“多的就當下回的路費?!逼鋵嵪禄匾膊恢朗悄臅?,不過誰對她好,她也不會虧待誰。楊文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后還是將錢收下了,可是一再強調下回如意一定要把路費坐回來。 如意和他道別,提著魚往村里走,楊文軒看著如意的背影消失后,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了,他駕著馬車往回走,卻并沒有回到所謂的鄰村,而是在一處路邊上停下來,走到了一邊的林子里。 林子里站著四個人,而地上是一群已經躺倒的黑衣人,一個個生的五大三粗面目猙獰,這會兒都齜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滾。 楊文軒勾了勾唇,跳下馬車走過去對著其他四個好友笑道:“如何,筋骨可舒展開了?” 其他四人一臉鄙夷的看著楊文軒,恨不能上來拿他舒展筋骨。年紀最大的男人三四十歲的模樣,此刻也是一臉無奈,另一個長得清秀些的男人叼著根野草用腳尖戳了戳地上的人,地上的大漢立馬哇哇哇的怪叫著,麻溜兒的滾離了魔腳。 清秀男人“嘁”了一聲,開口的氣勢卻和他清秀的模樣背道而馳:“老子手還沒使勁兒,人就倒了。哎我說,這些人不都是那連什么的手底下的人嗎?怎么他們還打起她的主意來了?” 楊文軒冷冷的看著地上一群賭坊里的人:“何如意和最上面的人接頭,這些下面的人自然不認識,況且何如意的賭注籌碼,他們最清楚。一萬兩,足夠讓他們動手了?!?/br> 地上的大漢聽著他們對話,立馬求饒:“幾位大俠,我們知錯了,我們再也不敢動歪心思了!求、求求你們放過我!” 楊文軒腳尖一勾,踢起一塊石頭,再一抬腳,就將石頭踢飛直接砸向那個大漢,只聞的一聲悶哼,那大漢便沒了聲音,其他滾地的見狀,屁都不敢放了。 清秀的男子有些不耐煩:“真他媽的大材小用!老子還是喜歡和江承燁打!和他打才叫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