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如許急忙伸手拉住他:“別……你們出去。不然,我就告訴白屹東,你們非賴在我房里不走?!?/br> 作者有話要說:同情心泛濫的小兔子急了。 ☆、第45章 白屹東我要和你離婚 嗯?兩個保鏢愣了下,沒想到,一向溫柔靦腆的白太太居然也會用這么無賴的法子。經過權衡,他倆退了一步,走到了套房外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馬尋小聲問:“聽語氣,好像他們是你先生請來的?為什么你不住家里,住酒店,你先生還派人來監視你……” “哦,不?!彼杂X失言得抿了下嘴角:“是我太多事了。他一定是為了保護你?!?/br> “司馬尋?!比缭S突然打斷他:“你真的一點都瞧不見嗎?那我剛才倒水,不小心撒在胳膊上的時候,你為什么看我?” “那不是有聲音嗎?”司馬尋笑了笑。 “那你褲子口袋里是什么?”如許靜靜得看著他:“你真的……沒帶藥水嗎?” 司馬尋靜默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笑起來:“對,那是藥水,我承認自己是在找借口,多和你待一會兒。但除了這個,其他的都是真話。剛才,我也是在臨近門口時,才忽然發現看不見了。你可能很難體會那種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的感覺,無論我經歷過多少次,那一刻,還是會覺得害怕?!?/br> “那現在呢,你就不怕了?”如許反問。 “過了那一刻,就好了?!彼抉R尋舉起右手,在眼前急速晃了晃,睫毛、眼眸都是定定的,一動不動:“因為遺傳的眼疾,我到高二時,就幾乎看不清東西了。那時,我很自卑,整天窩在家里。我媽為了鼓勵我,每天在我床邊念課本,可她也沒什么文化,很多東西都念不出來,念出來了,我也聽不懂。所以后來,我絕望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一動不動,就像個死人?!?/br> 他輕笑了下,繼續說道:“我媽嚇壞了,就到學校里找老師幫忙??衫蠋煕]那么多課余時間,而我也不愿再回校受人欺負和嘲笑。后來,一個退休老師聽說了我的事,她很熱心,讓她的孫子每周都過來跟我聊天、幫我補習??梢哉f,沒有他們,就沒有我的今天?!?/br> “雪中送炭,真難得?!比缭S感慨。 “是啊?!彼抉R尋頓了下,聲音輕緩:“可惜,后來他們遭遇了不幸,都不在了。所以,復明后,我就拼命學,還通過心理輔導努力改變自己。我很珍惜上天給我的第二次機會,希望我做的,沒讓他們失望?!?/br> 房間里,驟然陷入沉默。面對這樣沉重的往事,如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比他相比,似乎自己童年時遭到的那一點歧視,真不算什么。 許久后,她低聲說道:“別難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 “不,我做得不好?!彼抉R尋急切得打斷她,然后又不好意思得輕抿了下嘴唇:“我總是惹你不高興,還笨手笨腳的,鬧出各種事情。對不起,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嗎?能繼續……接受我這個朋友嗎?” “司馬尋?!比缭S無奈:“你怎么就那么固執呢?!?/br> “太太,人來了?!蓖忾g的保鏢大步走進房間,身后跟著個年輕女人。女人走到司馬尋面前,叫了聲:“先生”,然后熟練得分開他的眼皮,把藥水點進去。 “我的護士?!彼抉R尋低聲解釋。一陣難忍的刺痛自眼窩里向四周擴散,他猛得攥緊手心,豎起耳朵。 幾秒鐘后,他如愿聽到了那聲極輕的嘆息。 叮鈴鈴……房間里的電話準時響起。 如許不理,隔著電話,和線那端的人拔河。半分鐘后,聲音停了。片刻后,手機又響。 如許冷冷得關掉手機。沒想到三分鐘后,對面的保鏢又過來敲門:“太太,不好意思。先生說有急事,讓您務必接下電話?!?/br> 還務必?他以為自己是誰?如許氣沖沖得從床上坐起,也不顧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就那么披著發徑直進了對面房間。保鏢怔怔得看了她一眼,尷尬得扭過頭。 她一接起電話,那邊立刻溫柔喚道:“如許……” “白屹東,我要和你離婚?!?/br> “如許,我們不是說了……” “我要和你離婚!” 對面靜默了片刻,呼吸漸漸急起來:“如許,別鬧了。是不是沈阡對你說了什么?你知道她和我的關系,她說什么,你都別信?!?/br> “那當年,你對沈伯伯下手,是假的。在婚后花天酒地,是假的。連你強迫她把孩子給你,也是假的?”如許冷笑:“白屹東,為什么我總要從別人那兒聽說你的這些破事呢?這些年,你就沒有一點點后悔嗎?” 白屹東噎了下,立刻惱怒得叫道:“江如許,你長點腦子,行么?能不能別一聽風就是雨。先問問我,成不成?” 停了停,他努力放緩聲音:“你說的前兩件事,我不想解釋。至于最后一件,正是我今天想跟你商量的。我想變更小南的撫養關系,把他接到z城,和我們一塊兒住。你別擔心,小南很乖,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的。你以后再想要個我們的孩子,也行?!?/br> 這算什么,等價交換? 如許聽得冷笑:“商量?白屹東,你不是早就決定了嗎,還問我干什么?” “哎,你能不能別跟個刺猬似的?!卑滓贃|焦躁得敲了敲椅子扶手:“對,我承認離開z城前,沒跟你提過孩子的事,但那時我也沒有十足把握,所以想等確定后再說。我原本只想和沈阡交涉,讓小南在暑假里和我們住一段??晌疫^去后,發現孩子過得很不好,沈阡動不動就對他發火,還老是丟他一個人在家。聽鄰居說,有一回保姆沒留意,他自個兒烤面包片,差點把廚房給燒了。如許,小南才七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你明白嗎?” 如許沉默了。她能清楚得感到白屹東的煎熬和痛楚,可她又能怎么樣? 她自個兒都已經被這個男人傷透了。 她疲倦得輕聲回答:“你和沈阡怎么爭孩子,我不管。我只問你離婚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如許,你??!”白屹東眼看說了半天,還是繞不開這話題,心里那股燥火也升了起來:“你甭想了。我這輩子就跟你耗著了,我是不會跟你離的!” “那我就跟你分居。分居滿兩年,一定離得成?!?/br> “江如許??!”白屹東咬牙切齒得喊了聲,幾乎想扔了電話。他用力得大口呼吸著,竭力壓住已經涌到嘴邊的惡毒言語。 忍住,白屹東,這事是你有錯在先,別再弄得不可收拾。 “如許?!彼^,清咳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誠懇:“我知道你很生氣,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指望你能立馬原諒我,只求你給我個機會。就算是讓我死心也好,你總得讓我試試吧。而且現在,我打的這個撫養官司,有一個穩定的家庭至關重要。所以,你能不能再想想?” 嘟嘟嘟……電話被驟然掛斷。白屹東愣了幾秒,氣得一腳踹到面前的茶幾上。 太憋屈了。這輩子就沒這么求過人。 和白屹東大吵一架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如許明顯精力不濟。 爭吵,是件兩敗俱傷的事,而離婚,也許是唯一的出路了。 整個上午,如許像木頭人般渾渾噩噩的。連一向粗心的方念都瞧出了問題,她剛要開口,忽然看到遠處的徐沖也投以意味深長的目光。 “師姐,你沒事吧。我怎么覺得今天辦公室里的氣氛,這么怪?好像連殷主編都在看你?!狈侥顗旱吐曇?。 “嗯?!比缭S應了聲,繼續低頭發呆。 方念急了,一下子起身擋住她的電腦屏幕:“如許姐,我和你說話呢。是不是回饋會出問題了?他們對你的工作不滿意?” “滿意,滿意著呢?!睂γ嬗腥岁庩柟謿獾谜f了句:“不容易啊,有這么硬的背景,還和我們擠一間辦公室。該搬18樓去啊?!?/br> 18樓?總經辦?如許愣了下,看了眼徐沖。徐沖急忙搖頭,示意不是他說的。 那人卻更來勁了,提高了聲音:“現在誰不知道,昨晚謝總和他的朋友,為了個江如許,把文總給得罪了。這文總可厲害著呢,條條道上有人。我說,江如許,你怎么還敢來上班啊。就不怕拐到哪個角落里,被人揍?” “啊,師姐,有這種事?”方念連連咋舌。 徐沖抱臂,冷哼了一聲:“你再多嘴,第一個被揍的就是你?!?/br> “哎,你……”那人惡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主編室的門被猛然打開,殷主編一臉陰沉得掃了眾人一眼:“都去工作,嚼什么舌根!江如許,帶著手提來一下?!?/br> 如許無奈得起身進了辦公室。殷主編關了門,示意她坐下:“不瞞你說,現在這事挺麻煩的。昨晚你們的沖突,被好事者放到了公司論壇里,現在幾乎全公司都傳遍了??偩幭M阕龇菰敿毜膱蟾?,說明情況?!?/br> “然后呢?”如許問。 殷主編被她過于冷靜的目光噎了一下,繼而正色道:“然后,高層會酌情處理的?!?/br> “好,知道了?!比缭S平靜得回答。 最近她的生活就像部荒誕劇,再多一件,也沒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姓白的,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如許妹子循環念叨。 ☆、第46章 出事了 而此刻的蕭賀,卻在滿世界找司馬尋。 一大早,她就收到了謝賓的電話。文榮華的主業是娛樂,在端陽發展廣告業務時加入,因為對當年分紅十分滿意,而在第二年又追加了兩個項目的投資。 對于端陽來說,他是中等股東,少一個也傷不了根本。 原本,謝賓在送文小姐回家時,就提出了不錯的補償條件。文榮華也答應了,不知怎的今早又突然反悔,非要司馬尋當面致歉,并追加股權。否則就要動用關系,給端陽“好看”。 謝賓被吵得不甚其煩,又做不了主,只好去請示司馬尋。 可是手機和宅電都找不到人。傭人說司馬尋已經好幾天不住那兒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蕭賀,我快被他害死了?!敝x賓煩躁得揉著自己的卷發:“你說他喜歡人家姑娘,想英雄救美,我不反對??伤蚕率痔亓?,那好歹文家的獨生女。他這兩記耳光,得扇掉多少錢?” 把他惹急了,多少錢,他都不在乎。蕭賀心想,真有些同情謝賓。 當初為了辦事順利,老爺子特意讓下屬拉攏了巨富謝家,幫著司馬尋快速拓展人脈。 出于保密原因,長輩們對謝賓交代得不清不楚,司馬尋表面上又溫良無害,時間一久,謝賓也就真的把他當做了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但事實上,只要老爺子一聲令下,司馬尋會毫不猶豫得踢開謝家,獨掌端陽。 蕭賀好不容易勸完了謝賓。等到周圍重新安靜下來,她想到了兩件事:1、司馬尋對江如許的態度很不尋常。即便是為了從她那兒突破白家,但聽謝賓的描述,像是動了真怒。他那邊自然是滴水不漏,但從江如許這兒,或許能找到什么有用信息。2、文榮華這事必須速戰速決。雖然謝賓找不到人,她卻可以用另一個24小時不斷的私人號碼聯絡他。在工作日,司馬尋關了常用號碼,那只能有一個解釋——他要去做些不便為人道的事。 但她卻沒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 蕭賀的心里隱隱不安,各種念頭不間斷得冒出來,又迅速湮滅。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開始撥打司馬尋的電話。 一下、兩下……五下……還是沒人接。 出事了。 主編室里,殷主編一直低頭審稿,江如許則輕聲敲著鍵盤。寫到末尾,好似又看到了司馬尋那雙憂郁的眼睛:“我一定能做個合格的暗戀者,不會讓你感到任何不快的?!?/br> 怎么會有這么熾熱而卑微的感情? 比她更甚。 “如許,如果寫完了,就……”殷主編的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傳來急促的叩門聲。她皺著眉,喊道:“進來?!?/br> “對不起,主編,是如許家里急著找她?!狈侥顚擂蔚眯α诵?,匆匆跑到如許身邊,壓低聲音:“你怎么這么久都不出來?你小姑子都快到了?!?/br> “屹萱?”如許懵了:“她來這兒干什么?” 方念急切得拉著她的手臂,把她一個勁得往外扯:“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剛才,你的手機一直響,我怕有什么急事,就接起來聽了。結果,你小姑子說什么:人已經找到了,但兩個都受了傷,正在醫院急救。她2點到公司門口接你。咦,她在找什么人???是孩子丟了嗎?” 受傷?急救?如許愣了下,幾秒后才反應過來。 她腦中嗡的一聲,幾乎站不穩:怎么可能?小六不是一直待在家里,被警方24小時監控著嗎?難道是歹徒帶著何嘉,沖進了白家? 這也太瘋狂了。 “哎,如許,問你呢……”方念還在好奇得念叨。如許回過神,看了眼腕表,拿起包就往外沖:“方念,我先走了,麻煩你幫我向主編請個假?!?/br> “哎,真是有了靠山,不一樣。一堆急活兒,想走就走?!鄙砗笥钟腥岁庩柟謿獾么痰?。